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族叔谋生经历(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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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世纪七八十年代，香港的酒楼员工，有三种人是最多的，一是单身汉，二是赌徒，三是黑帮份子，可能某一员工是「身兼三职」的。
酒楼的员工，多是低学历的人，娶妻自然难，但单身汉并不一定未婚，很多人回国内娶妻后，因香港没有固定居所，便把妻子留在国内，自己则住在酒楼的宿舍。
酒楼除了点心部和夜总会的员工，其余各部门都会以轮班形式，在下午中场休息，那三数小时，最佳消磨时间的方法便是玩麻雀牌，亦可能到酒楼附近的地下赌场耍乐，赌徒在假期时甚至到澳门博彩。
黑帮最乐意经营酒楼，他们开赌贩毒的得来的黑钱，可以利用酒楼的「阴阳帐薄」把钱漂白，每日出入酒楼的食客数以千计，顾客多以现金结账，庞大的现金流令警方难以查证，帐薄列出营业收入是非法的黑钱。
正当商人开设的酒楼，亦需要黑帮来保护，整个酒楼最操劳的是厨房员工，他们大都孔武有力，是黑帮最希望招揽的人材。当一间酒楼的厨房，由某黑帮进占后，便会拒绝招聘其它帮派的成员到来，故此要到酒楼的厨房干活，必需是同帮派的成员，或是由朋友介绍的良好巿民。
 
国安三人在酒楼厨房干了三数年后，国邦先升至尾镬，国安和国定亦升为打荷，成为资深学徒。
在其后，国定在干活酒楼跟一个任职尾镬同事熟络了，尾镬是一个赌徒，经常向国定借钱。当大厨中场休息，离开了厨房，而尾镬和国定轮班留在厨房时，尾镬先行教导国定一些厨艺，例如夜间筵席有鹅掌这菜肴，尾镬需要在下午清闲时段，用滚油把鹅掌炸至金黄色来备用，他便让国定来弄，并教导国家相关的步骤和火喉。
酒楼员工的晚餐，菜式简单而且味道不需太讲究，尾镬便让国定烹煮，当国定烹煮完，尾镬向他借钱，国定便不好意思拒绝了。
国定每次催债，尾镬总是拖延不还，然后再教导国定一些新菜式，并再向国定借钱，最终国定借了万多元给尾镬，超过国定三个月工资。
当国定拒绝再借钱给尾镬时，两人反目，随后为了债务而争执，双方缠斗起来，尾镬的力气不及国定，他跑到刀工干活的不锈钢桌子前，在砧板上拿起利刀威嚇国定，国定不甘示弱亦拿起利刀跟他对峙。厨房员工武斗是常见的事，但执刀对峙，性质便变得严重，结果两人即晚便被解雇了。
国定的债务问题，厨房的大厨是有听闻的，但钱银纷争他不方便插手，但最终两人亮刀对峙，他便不能不理，他知道国定是受骗的债主，便主动为国定催债。
尾镬是黑帮的成员，跟大厨同属一帮派的，更是帮中一个高层领导的小弟，大厨相约高层领导谈判，黑帮称为“讲数”，黑帮的纷争多用钱来平息，这个“数”就是解决问题的金额。
尾镬在黑帮高层大哥陪同而来，他有持无恐，对欠债直认不讳，嚣张的对国定说:“我给你实习的机会，教你一些厨艺，那些钱就当作学费了。”
大厨不满的说:“你在酒楼干了两年多，我给你机会和教导你，还把你升至尾镬，你先给我学费。”
尾镬顿时哑口无言，黑帮高层大哥说:“当初双方没有说明，便借钱来，小子要交学费，学的不是厨艺，而是处世的原则，不要轻信别人呀!连借条都没有，催什么债?”
国定很后悔在借出金钱时，没有要尾镬写借条。
黑帮高层对大厨说:“我们是同帮派的，万事以和为贵，既然我的小弟认了这债，那就偿还一半吧!”
大厨明白国定没借据是很难催债的，他继续争取，最终逹成协议，尾镬在三天后偿还八千元，并交到大厨手上，其余的债金国定便需放弃，国定无奈下同意，他最终损失四千多元，超过在燕宾酒楼的一个月薪金。
国定回到燕宾酒楼取回债款时，美芳让他带给大厨一个千元的红包，但大厨拒绝了。
大厨说:“事情在我的地盘发生，我又不能把债全数追回，红包就不收了。”
国定说:“大佬(酒楼员工对大厨的俗称)，我想加入你的帮派，当你的小弟!”
大厨说:“到厨房干活未必要加入帮派的，很多酒楼不雇用其它帮派的厨师，当了我的小弟，你谋生的路便窄了。而且你太善良，不适合干偷呃拐骗的事情。若日后你遇到麻烦，找我帮忙便成，先跟你说好，不在我厨房内的纷争，办事还要收红包的。”
其后大厨介绍国定到他朋友掌控的厨房干活，国定便往观塘巿中心的富年华酒楼上班，大厨叮嘱同是大厨的朋友，对国定多加教导，国定跟燕宾酒楼尾镬学到的，亦没有白学，他数月后便由打荷升为尾镬。
 
(未完，待续)

贴主:金扇玉郎于2024_11_11 6:55:10编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