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天气 之 八十五(9-24-22)
超市的面包新鲜出炉了,售货员推出来往货架上摆。热气腾腾的面包可真香!两个洋人小娃娃被香气吸引,走近前凑上鼻子闻味儿。这可有点危险,售货员向他们摆手,并示意家长照看自己的孩子。小时候离家不远有个粮油店,每到星期天就有新烤好的面包,大人去凭户口本购粮油的时候,也都会买些面包,午饭就有香喷喷的面包吃了。那时候,当个家庭主妇可真不容易。就那么一点收入,谁也不舍得出去吃,差不多每顿饭都要自己做。在我们那个小城市,燃气灶这样的炉具还没出现,家家都烧煤。引火升炉子费时又费力,还搞得一脸灰。还要洗衣服。一大盆一大盆的内衣外衣床单被罩,都得一件件在满是泡沫的大洗衣盆里用双手搓出来。洗衣机?那是八十年代以后的事了。针织缝补的活也很多。棉衣棉裤差不多家家都是自己做。还有全家大小的毛衣毛裤,手套围脖,都要主妇们在昏黄的灯光下,伴随着收音机里李谷一关牧村的歌声一针一针地织出来。这样,经过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操持劳作,精打细算,忧心焦虑,压抑忍耐之后,忽然有一天,你的娃慌慌张张地推门进来,裤子破了,衣服上都是土,脸上一层灰,还拖着两条大鼻涕,后面跟着一个别人家的娃,头破血流,哇哇地哭,再后面,是那个倒霉娃的家长,铁青着脸,怒气冲冲——不用问,你的娃又闯祸了。当此时,如果我是那个主妇,也一定忍不住会杏眼圆睁柳眉倒竖,冲上去给那个不省心的败家娃一个清脆响亮的大耳刮子!——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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