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篇小說彩虹三部曲 第一部
革命與玫瑰

第一章 第九回
求自由拼死跳火車  張平鋼白忙一場空

顾明忠坐在火车上思绪起伏， 短短幾天， 自己的身份，居然起了这么大的变化， 从星火基地的新兵学员， 变成一个逃兵。他到现在，也不认为自己有什么大错， 我无非就是选择愿意上的大学罢了， 你们凭什么这样对我， 象对待敌人， 還要武装押送。
不过他也知道， 自己这一步棋，走错了。 不管怎麼說，星火基地毕竟是军队，  不比地方， 那能想来就来， 想走就走。 特别是他听张平钢讲，他的区队长和另外两个人因为找他，出車禍， 三條人命， 他也感到事态严重。
回到基地，怎麼處理我？ 批斗 ？ 逮捕 ？判刑 ？ 那我这辈子，就算完了。
想想在高中時， 自己也是班里数的着的高材生， 高考成績雖然沒有朱曉明那麼好， 全市第一， 但是也在全市前十名， 以高分被复旦大学录取。
谁知阳错阴差，挑来挑去，竟然挑了這麼個，從沒聽別人說過的，什麼星火基地。  去了之後，就是整天挖土搬石头， 把人累个贼死，我能不走吗 ？ 
他知道从目前情况看， 背上這个逃兵的罪名， 上复旦大学，徹底沒戲， 那下一步， 該怎么办？ 他不甘心， 自己就这样完蛋， 一輩子， 還沒開始， 就交代了。
“ 我不能被押回去，任他们摆布， 我要逃。”   这个念头，在他的脑海裏闪过。他开始考虑怎样逃走才好。他抬头看看，那两个押送他的战士， 他们正在专心致志地，与对面的旅客打扑克， 对他干什么，根本就不注意。 
“ 王班长， 我要去厕所。”  顾明忠向打扑克，打的正上瘾的王班长，提出要求。 因为保衛處長张平钢，给他宣布过纪律， 因为他是逃兵， 在火车上不能自由活动， 即便去厕所，也要先报告，批准了才能去。
王班长看看顾明忠， 对旁边的警卫战士小张说： “ 你陪他去，” 就又低头看自己手中的牌。小张把手中的牌扣在桌子上说：“ 别偷看我的牌。”
到厕所後， 他对顾明忠说：“ 去吧， 快点。”  顾明忠应声进了厕所，  进去後， 他把厕所门从裏面锁上， 就用手去推厕所窗户。 第一次窗户没动， 他再次用力推， 窗户居然打开了， 一股强劲的冷风吹进来， 吹的他浑身一个激灵。他把头伸出窗外试了试， 估计从这个窗口，他可以跳出去。 他看看外面的天还没黑， 他想现在不能行动， 白天跳车容易被发现， 等天黑再说。
想到这裏， 顾明忠把窗户关上，开门从厕所出来。 回到座位後， 那两名押送他的战士，又开始专心致志地玩扑克。 
顾明忠趁他们没注意， 把自己带的提包检查了一下， 裏面就是洗漱用具和几件换洗衣物。 顾明忠想， 为了不引起怀疑， 这些东西只能留下来， 不能带走。 
他把自己身上的口袋摸了摸， 离家出门时，妈妈给的十块钱和十斤粮票还在， 心裏安定些。 他想有这些钱和粮票， 逃走後，可以坚持一段时间， 不会马上饿肚子。
看看没人理他， 他刚好可以坐在那裏，认真思考自己的出路。 他知道，回星火基地，肯定是死路一条； 逃走，也有可能被抓回，抓回去会怎么样， 罪加一等 ？ 反正结果都不好， 只是程度不同。 
但是如果真能逃出去， 那就自由了， 这是唯一的生路。 我顾明忠，不能坐以待毙， 即使只有一分成功把握， 也值得一试。想到这裏， 他下定決心，逃。
天渐渐黑了， 列车员开始推着餐车卖盒饭。 王班长和战士小张暂时放下手裏的扑克牌， 买了三个盒饭， 将其中一盒递给顾明忠。张平钢交代过， 说就是反革命，也要给口饭吃。
顾明忠接过盒饭，默默地吃着， 用糙米煮的饭上面，有几片青菜叶子和几片肥猪肉。 饭虽然粗燥不可口， 可顾明忠还是把它都吃了。 
他想跳车後， 要尽快向远处跑， 避免可能的搜捕， 吃饱了才有力气跑。 以後什么时候，才能再有饭吃， 还是未知数。
饭後， 王班长和戰士小张，继续与同座的旅客打扑克。 这时张平钢，从卧铺车厢过来查看， 看到顾明忠闭着眼睛，头靠在座位靠背上， 不知是睡了，还是在闭目养神。 他告诉王班长， 夜裏他们两人要轮流睡觉， 一个人保持清醒， 以防顾明忠逃跑。 
王班长听後口中答应， 心里却颇不以为然， 逃跑， 往哪裏逃 ？ 在这高速奔驰的火车上，  怎么可能 ？
张平钢说完去餐车吃晚饭， 明天一到北京， 再转车就可以回基地，没有什么可担心的了。
他在餐車要了一瓶啤酒， 一盘滑溜肉片，在中间停靠的车站上，從車下賣東西老鄉手裏，买了一支烧鸡， 就一个人有滋有味地，吃起来。 
顾明忠虽然没睁开眼睛， 但是张平钢來查看时说的话，听的一清二楚。 张平钢走後， 他继续闭目养神， 心里紧张地盘算，逃跑计划。逃跑後去哪里？ 回家， 肯定不行， 当他们发现自己逃跑後， 第一个去找的地方，就是他的家。
可不回家，又能去哪儿呢 ？ 这么大一个国家， 哪里是我顾明忠的安身地？
“ 去香港，” 忽然一个念头，在他的脑海裏冒出来。他想起高中一年级时， 与他要好的一个女同学姚美玲， 後来忽然不见了， 一年後从香港给他来信，并寄来照片。 
在信中她告诉顾明忠， 她和父亲去了香港， 而且已经有了合法居留证。 顾明忠高中毕业时， 姚美玲和父亲剛好从香港回上海谈生意。 
姚美玲不忘旧情， 专门约顾明忠见面，还请他到锦江饭店吃饭。 姚美玲特别喜欢顾明忠， 她想让顾明忠也去香港。 她告诉顾明忠， 香港特别自由， 而且生活也比上海好得多。
看著一身珠光宝气的姚美玲， 与当年上學時完全不同打扮， 顾明忠相信姚美玲说的是實话。 他喜欢姚美玲， 不过当时，他还没有任何想去香港的打算。 第一， 自己已經被解放军星火基地录取， 看上去前途光明。 第二， 他也舍不得丢下苦命的妈妈和妹妹， 一个人走。
顾明忠没有告诉姚美玲他的真实想法， 特别是舍不得妈妈和妹妹， 那显得太没有男子汉气魄。 他推托说，自己在香港无亲无故， 去了以後沒辦法生存。
姚美玲听他这么说， 用嘴对着他的耳朵小声说：“  阿忠， 你怎么这么傻，有几个去香港的人，在香港沾亲带故  ？ 我和阿爸还不是拼死偷渡过去， 你只要有胆量闯过边界， 进入香港， 就可以领到香港居民身份证。 
去吧， 阿忠， 香港比上海好太多， 没那么多人管你， 想干什么就可以干什么。我阿爸在上海，不就是个谁也看不起的臭工人吗， 可去香港後自己作生意， 现在回来，他们就巴结的不得了。 去吧， 在上海没出路。 每天不知有多少人从大陆跑過去， 你别犹豫了， 别忘了， 我在那邊等你呢。”
顾明忠在上高中时与姚美玲关系不错， 他知道姚美玲喜欢他， 他对她也頗有好感， 不过那时大家年纪都小， 他没有往男女關係那个方面深想過。 这次听姚美玲这么讲， 他不仅脸红了。 他看着姚美玲的热切目光， 内心不由动了一下。
不过那时顾明忠，已经收到星火基地录取通知书。  他认为他和姚美玲不一样， 他在中国前途光明。 因此虽然他心中，喜欢姚美玲， 但是要他为了她，放弃在这里的一切， 跟她去那个自己毫无概念的香港， 他还是无法下决心。
为了不使姚美玲過于失望， 顾明忠没有直接明確拒绝她， 只是说要找機會想办法。 听顾明忠这么讲， 姚美玲倒十分认真， 她把在香港的地址和电话，都留给顾明忠， 让他到香港後， 直接去找她。 
顾明忠心中对此并不太以为然， 他收下姚美玲留下的地址和电话， 没想到真会有用。 他之所以接下来， 只是为了不想讓她太失望。 
可现在他想，这倒是自己目前唯一的出路。 他後悔当时没把这事兒当真， 回家後不知把姚美玲留下地址和电话的纸条丢在哪兒了。 
不过他记得当时姚美玲告诉过他， 她爸爸在香港作生意的公司，就以她的名字命名， 叫美玲进出口商行。 他想到香港後，即使没有电话和地址， 知道这个名字，还是可以找到她。
想到这裏顾明忠內心踏实一点。 他看看窗外， 已经完全黑了， 不少旅客已经闭上眼睛打瞌睡， 他想时候到了， 应该开始行动。
当他再次要求上厕所时， 王班长和小张两个人刚好都抓了一副好牌， 扑克打的正兴起， 小张看了看王班长说：“  班长， 你看。。。。。”  王班长看看顾明忠， 用严厉的声调说 ：“ 你自己去吧， 快去快回， 不许耍花招。”
顾明忠低声应了一声：“ 是 ，班长。 ” 然後起身朝厕所走去。进了厕所後， 顾明忠发现厕所地上，到處都是屎和尿，不知是那个缺德鬼干的。 
不过这时他顾不得这些， 他把厕所的门从裏面锁上，并用厕所裏面的一个拖把，把门从里面顶上， 这样即使外面的人用钥匙打开门锁， 一下子也打不开厕所的门。
弄好这一切， 顾明忠用双手把厕所的窗户打开， 一股强烈的冷风吹进来， 他不由地後退。 顾明忠让自己重新站稳， 定了定神， 然后从窗口向外面爬去。 
当他大半个身子已经出了窗口， 他倒手想调整身体位置， 以便找个合適位置向下跳。 可是就在他倒手时， 一个不小心， 手没抓住窗框， 整个人被急驶列车带起的强风， 从车上吹了下来， 他来不及多想， 人就重重地摔下去。 他脑子裏，只闪過一个念头：“ 我死定了，” 就重重地摔到地上， 失去知觉。
等到王班长和战士小张发现，顾明忠去厕所一直没回来， 去厕所找人的时候， 火车从顾明忠跳车的地方已经又开出了幾十公里。王班长和小张，来到车厢厕所门口， 发现那里已经围了很多人。 
火车每节车厢只有一个厕所， 许多需要用厕所的旅客开始发现门打不开， 以为是有人在裏面， 就在厕所门口等，  等的人多了， 就排上队。 可是等了很久，也不见有人出来， 大家觉得事情有些奇怪， 就向列车员反映。  
列车员先是敲门， 裏面没人答应， 就用钥匙把门锁打开。 可是门锁打开的厕所门，仍然打不开。 列车员发现裏面一定有问题， 就把情況向列车长报告。 
当王班长和小张来到门口查找顧明忠时， 他们正在研究，是什么原因导致廁所门打不开。
看到这种情况， 王班长向列车长说， 裏面可能是他们押解的一个逃兵。 听王班长这么讲， 列车长和乘警就紧张起来。 他们要求围观的旅客散开， 以防出危险。  
乘警就向裏面喊话， 要顾明忠开门出来。王班长也上前用脚揣门， 并大声喊，： “ 顾明忠， 你给我出来。” ， 可是裏面根本就没有反应。 王班长这时才知道大事不好， 他吩咐战士小张，马上去向保衛處長张平钢报告。
张平钢气急败坏地赶到， 现场已经被乘警和列车长控制， 围观的旅客都被劝说，回到自己座位上。
看到张平钢领章上的少校军衔， 列车长知道他是负责人， 马上上去和他握手打招呼。 可是张平钢，刚刚听到这个消息时的火气，还没消掉， 他不理会列车长伸过来的手， 冲着列车长不客气地大声嚷道：“  你们这是怎么搞的？ 啊，簡直是乱弹琴  ！”
列车长出于好意，主动上去打招呼， 不想热脸碰了个冷屁股， 心中有氣。 但她还是耐心并严肃地對张平钢說道：“ 首长， 你可以确定，裏面是你们押解的逃兵吗 ？”
张平钢说 ：“ 當然可以， 你们为什么还不把门打开 ？”
列车长说 ：“ 门锁打开了， 但是门好像从裏面被什么东西顶住了。” 
这时， 原来被劝回去的旅客，聽到张平钢的喊声， 又重新围上来看热闹。 张平钢看看四周，围上来愈来愈多的旅客， 就从腰里拔出手枪， 嘴里说着：“ 闪开， 闪开， 看我的。”  
他上去用枪把敲门， 同时大声喊道：“  顾明忠， 你这个小王八蛋， 赶快开门， 否则我就开枪了。”    他等了有一分钟， 见裏面没有动静， 又用尽力气喊道 ：“顾明忠， 你给我听着， 我现在开始数一二三， 数到三你再不开门， 你就别怪我的枪子儿，不长眼睛。”
听张平钢这么喊， 围上来看热闹的旅客就更多了。张平钢看看围上来的人群， 用尽平生力气喊道 ：“ 一， 二， 三， 。。。。。。”  当他喊完三字， 见裏面还是没有动静，等了幾秒鐘， 就抬起拿槍的右手， 对着厕所的门锁扣动了扳机， 一梭子子弹全部射向了厕所的门把手上， 震耳欲聋的枪声， 引起了围观旅客的一阵惊呼。
在一边的列车长和乘警，原来以为，张平钢的喊话，不过就是吓唬人， 使裏面的人害怕， 把門打开。 没想到他还真开了枪。 按照铁路的规章制度， 这是绝对不能容许的。  可是他们要阻止张平钢， 已经来不及。 
正当列车长考虑下一步该如何处理时， 张平钢对着被他用枪打烂的厕所门， 整个人用尽全身力气， 向门上撞去，没想到门还真被他撞开了， 而张平钢本人也失去平衡， 整个人摔倒在厕所的地板上。
看到这个情景， 自叹不如的王班长和战士小张，马上过去把张平钢扶起来， 结果发现他身上粘满了屎和尿， 臭不可闻。 
这时所有的人都看清楚了， 厕所内空无一人。 只有从打开的车窗中吹进来的强风， 把厕所地上和张平钢身上屎尿的臭骚味，吹进了全车厢。  由于臭气熏人， 加上好戏已经看完， 围观的旅客就散了， 剩下张平钢浑身又脏又臭， 不知如何是好。
张平钢在两个战士帮助下， 在厕所洗去浑身的屎尿。 他再去找列车长， 要求她下令停车， 他们要下车搜捕逃兵， 遭到了列车长客气又坚决的拒绝。 
她对张平钢冷冷地说 ：“ 首长， 对不起， 您的命令我无法执行， 要停车，必须有值班的铁道部副部长亲自下令。”  
她要求张平钢出示证件， 要他在事故报告上签名， 因为他未经允许私自开枪的行动， 违反了铁道部的行车安全条例， 而且火车厕所门被打烂， 是要有人负责的， 而张平钢，就是应该对此负责的人。
张平钢对于列车长，拒绝他的停车要求，感到生气， 再听到要查他的证件， 还要求他在事故报告上签字， 要他对开枪的事负责， 不由的恼怒起来。 
他对列车长喊道：” 妳以为你是谁呀 ？ 你无权查看我的证件。 你们的报告我也不会签字， 我的人在你们的列车上丢了， 我还没跟你们要人呢。 “ 
列车长冷冷地说：” 可以， 你可以拒绝我们查看证件， 也可以拒绝签字。 但是为了整个列车旅客的安全， 你现在必须把手枪交出来， 并在下一个停车站，去铁路公安处报到， 接受调查。“
列车长如此做， 一方面是照章办事， 另一方面也是对张平钢那种嚣张态度，实在看不惯。 她也看出来了， 张平钢除了咋呼外， 没真本事。 三个大活人， 押送一个逃兵， 还让人家跑了， 笨蛋。
张平钢听她这么讲，开始还以为她是吓唬人。 不过他看到，就站在他兩边，两个身高马大， 腰上别着手枪，瞪眼看着他的乘警， 心裏也有些发毛。他看看跟在旁边的两个警卫战士， 赤手空拳， 动起手来， 还真占不到便宜。 
他知道， 自己做的是有些过火， 而且这里也不是自己的地盘。 好汉不吃眼前亏，因此他压住火气， 尽量用友好的声调说：“  实在对不起， 你看是不是可以通融一下。我的枪，不能交给你们， 我们执行任务还需要它。铁路公安处，是不是可以不去，我们还要去查找那个逃兵的下落， 没有时间了。“
看到张平钢服软了， 列车长说：” 那就照我说的办， 交出你的证件，让我们查看， 并在事故报告上签字。 “
张平钢无法， 只得照列车长说的办。 列车长看張平綱服軟，不鬧了， 就不再理睬他， 回到专为列车员准备的车厢裏，休息了， 让两名负责列车安全的乘警，查看他的证件， 并要他在事故报告上签名。 
张平钢虽然只是个少校处长， 但是在基地，他依仗保卫处长的特殊身份， 平时橫行霸道惯了， 哪受过这种窝囊气。 可是眼下是在人家屋檐下， 不能不低头。他心理骂道 ：  “  等着吧， 君子报仇， 十年不晚， 早晚有一天， 老子非出这口恶气不可。”
检查和登记了张平钢军官身份证， 张平钢在事故报告上签了字， 那两名乘警也没再难为他， 就让他回车厢了。
在火车下一个停车站， 张平钢带着两名警卫战士，灰遛遛地下了车。 他本来想找车站上的军代表， 或者地方领导，组织力量帮他搜捕跳车的顾明忠。 
可是三更半夜的， 到哪裏找人呢 ？ 张平钢气呼呼地直骂街， 可是也无法可想。 他们三個人，就只能在车站休息室的长凳上凑合到天亮。 
直到第二天早上九点， 才见到驻站军代表， 等他弄清楚张平钢的要求 ， 只是把这事记录了一下， 并不热心帮他辦什麼。 这种事他见的多了， 那能为这么点小事，就兴师动众 。 
再说了， 到底在什么地方跳的车， 属于哪个地区管辖， 连这些最基本的情况都搞不清， 到哪兒搜捕呢？ 而且不就是一个私自离队的学生兵吗，他对民众安全，构不成任何威胁， 不值得费这么大的力气去搜捕。
在这么大的地区找一个人，简直就是大海捞针。张平钢无计可施， 只好借用军代表的内部电话， 向基地政治部副主任依群报告此事。
依群听说顾明忠居然跳火车逃跑，也吃了一惊， 不过他现在有更重要的事要处理，不想在这件事上花太多功夫。 
他告诉张平钢， 可以再请求当地领导协助查找一下， 实在找不到人， 就先回基地。 以後給地方发个文， 由地方政府协助处理好了。 
因为依群估计， 顾明忠逃跑，最後还是得回家， 发一个文给地方， 把这个逃兵交给地方处理， 就行了。 反正基地也不会再要他， 就沒必要， 再费那么大的力气。
接到依群的明确指示， 张平钢在当地又逗留了两天， 结果一無所获， 只好搭下一班火车， 无精打采，灰溜溜地回基地了。
感謝您收看， 野山鹿鳴致敬禮，

贴主:野山鹿鳴于2024_10_08 13:41:27编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