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情】外婆家,老母鸡
外婆家也不住在乡下,就在城里的老区,胡同巷子多,没高楼,挨家挨户的都是平房,并不规整,于是就能养鸡。每到周末,跟着母亲回娘家,穷,当然不能左手一只鸡,右手一只鸭。当三个叽叽喳喳拥在外婆的床前,立刻马上,老太太眉飞色舞,胳膊腿都好使了(她天天使唤我大舅揉胳膊腿)。 这期间,我迷上了“摸鸡蛋”,进门后,就竖着耳朵听后院鸡叫。我除了不干周扒皮半夜鸡叫的事儿以外,也绝不干立在鸡窝跟前等鸡蛋的低技术含量的事儿。把从听到老母鸡“咯咯哒哒”报喜声到最终摸到热乎乎鸡蛋,不超过外婆回屋给我拿糖豆的时间,当成标准来严格要求自己。当后院的声响有点(丰富的经验和直觉)。我就开始很拉风的动作,飞奔,对,就是那种是有速度的,这从我大舅骂我的声音,转眼就在脑后了就能知道。另外我还能准确地跳过那个后面总是有滩积水的门槛。特别是腾起的一瞬间,跟《甜蜜的事业》里的男追女跑,有一拼。人家是搞对象,我搞鸡蛋。总之,慢镜头,轻盈,伴着电声小曲儿的那种腾起。当我对自己还迷之自恋的时候,老母鸡的得意就出现了,那一副邀功的神情,我考双百都没那么嘚瑟过。这不,她也不像先前的那样,满院瞎溜达了,目标准确地围着我转,咯咯哒,要是没点表示,就琢裤脚,追着领赏,吓得我举着鸡蛋跑。 其实,无论是不是每次到外婆家能否摸到鸡蛋,糖水蛋,我们每次都能吃到一个,感觉外婆肯定有个聚宝盆,总能摸出来我们喜欢吃的。炉火用的是蜂窝煤,就算不是煮饭的时间,我们都能围着外婆笑眯眯的脸,看她急匆匆地打开炉子的盖子,还有下面的灶门。不见炊烟袅袅,我们三个就都混了一个鸡蛋下肚,还把粘在碗边的蛋丝舔得干干净净,满意极了。少有的美味呀,嫩嫩的,软乎乎,甜在我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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