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美国名校哈佛大学，最著名的哈佛雕像也 " 戴上 " 了口罩。

疫情之下，这似乎是个充满暗示的信号：宁静平和的大学校园也难逃病毒带来的冲击。这不仅表现在学生和老师们的匆匆离去，还有近在眼前的财务危机——为了应对危机，哈佛已经决定动用捐赠基金。

全世界最有钱的哈佛大学 " 兜里紧 "，连家底都开始动了？！

雕像背后，被怀念了三百多年的第一个捐赠人约翰 · 哈佛先生，如果看到今天的校园景象，该是如何感慨。

开源难 节流更难

近日，一封邮件打破了美国教育和学术界的平静。

哈佛大学校长劳伦斯 · 巴科和数位学校高层，13 日联名致信全校师生，宣布已经采取措施应对新冠疫情之下的财务困境。主要包括三项：

第一，在全校范围内，冻结所有 " 豁免员工 " 的工资，并冻结招聘事宜。这一群体通常为非工会成员，根据公平薪酬法他们没有资格获取加班费。

第二，取消或推迟可自由支配的支出。

第三，审查所有资本项目，以确定哪些应推迟。

同时，校长、执行副校长和教务长每人减薪 25%，并呼吁其他领导人员一起降薪。

疫情之下，为了支持师生，哈佛增加了计划外的支出，但在收入上却没有多少增长——维持这样一所庞大学校运营的钱显得捉襟见肘。

但可能更震撼的，是信里的这句话—— " 哈佛将动用捐赠基金来解决财务问题，但能力有限。"

公开资料显示，哈佛大学的主要收入来源包括学费、捐赠、行政和继续教育、慈善事业和研究支持。

其中，高校捐赠基金——哈佛大学基金尤为重要。300 多年前，约翰 · 哈佛以 780 英镑的捐款和 400 册图书组建了哈佛大学的前身。300 多年后，哈佛大学已经拥有世界第一的高校捐赠基金。2019 财年结束的时候，捐赠基金价值为 409 亿美元，为哈佛提供了 19 亿美元资金，占哈佛这一财年总运营收入的三分之一以上。

想象一下，一所大学管理的资产比一些国家的 GDP 还多 …… 这是一笔占学校总资产 70% 至 90% 的巨款，提供了大量用于学校日常工作的开支。并且，捐赠基金由专业的团队哈佛管理公司管理，以抵御财务风险，保持大学的可持续发展。

其中包括逾 1.3 万个项目基金，都有使用条件，需按照捐赠方的设定来支出。

这次，动用捐赠基金，说明真的事大了。

此前，校长劳巴科夫妇被确诊新冠肺炎，一度引发世界关注。如今，已经康复的巴科在接受哈佛校报采访时表示，这次的疫情危机和 2008 年的金融危机最大的相似之处在于，都影响着美国的经济环境，并使高校捐赠基金的数额下降。

哈佛大学校长劳巴科夫妇。

相对而言，疫情的影响更糟糕，因为 " 影响了学校履行核心使命的能力 "。巴科表示，校方不得不关闭支持学术科研的图书馆、档案馆、实验室和其他设施，以 " 面对从未面对过的挑战 "。

学生们搬离个人物品。

更大的冲击

这不是哈佛大学一家的困境。美媒报道，斯坦福大学、宾夕法尼亚大学、南加州大学也启动了类似的领导层降薪计划以应对财务危机。这些常春藤名校尚且如此，其他一些学校的命运更加充满不确定性。据《洛杉矶时报》报道，旧金山艺术学院因受新冠疫情影响或将倒闭。

旧金山艺术学院。

在美国悠久的捐赠文化之下，哈佛大学们似乎是不差钱的，但有一个前提：捐赠人或者机构自己不差钱。然而此一时彼一时，哈佛背后早已不是经济表现强大的美国。

在哈佛掀家底的时候，美国经济的家底也藏不住了。美联储官员认为疫情令美国经济前景急剧恶化，美国经济何时反弹将取决于控制疫情措施的成效。

特朗普总统 16 日在白宫发布了重启美国经济的指导方针，身后的屏幕显示着 " 让美国再次开放 " 的字样。

但眼下滚滚而来的失业潮让这个口号有些缥缈。美联储最新报告显示，受新冠疫情影响，酒店、休闲娱乐业和零售业裁员情况最为严重，制造业和能源业也出现大幅裁员。美国劳工部 16 日公布的数据显示，上周美国首次申请失业救济人数达到 524.5 万，高于经济学家平均预期的 500 万，显示美国就业市场形势依然严峻。

遗世独立的校园或难以避免这样的冲击，而更大的冲击可能还在后面。随之而来的学费暴涨和学生债务飙升，也将引发人们对大学教育是否物有所值的质疑。

疫情，悄悄地改变了一些人的选择。克莱尔 · 麦克维莱是一名高中应届毕业生，最近同时被纽约和洛杉矶的名校录取。但最终她选择了亚利桑那州立大学：离家更近，学费更便宜。" 我宁愿上便宜的学校。这样以后工作的时候就能把债务降到最低。"

行业组织美国教育理事会致信众议院议长佩洛西，悲观预言大学下学年招生将下降 15%。" 入学人数将出现显著的、可能是空前的下降，既包括那些不再回来的学生，也包括那些永远不会前来的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