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烟:我的实践和感悟
吸烟:我的实践和感悟
马客
(一)
LAOPIKA在他的《我的戒烟史》说:“打小就是个胆小鬼,总觉得抽烟不是好孩子应该做的事”。
我从小胆大,属于无知无畏的品种。但我与香烟没成为好朋友,与胆大没有关系,与是否好孩子也没关系,而是对那玩意压根不感兴趣,哪怕就是小平所好的“熊猫特制”,还是老毛所好的“什邡雪茄”,在我面前也是“空气般的存在”。
我“失身”于尼古丁的年龄与矮子一样,都是16岁。矮子是1920年春天去马赛的邮轮上,我是1969年冬天在家里。那天同学牧星处心积虑的从家里偷出了三根“飞马牌”(一次偷一颗,没动静再下手偷第二颗)。
在我们三BUDDY中,牧星最牛掰。他学习好,是J三小学的大队长。他身体好,那个胸大肌腹肌二头肌三头肌,我和盟江自叹不如。还有,他拉二胡“江河水”的那个悲欢离合抑扬顿挫,一千万匹草泥马碾压我的小提琴“在金色的炉台上”。
因为所以如此,在三剑客中,牧星是自然而然的小老大,他计划“失身”,我和盟江不假思索的跟进。牧星搞定了作案工具,我负责作案场所。盟江不行,他家里有外婆,而且他家里没人抽烟,有了烟味,溯源起来就有麻烦。
我父母上班,平时老烦人的姐姐也去了上汽厂当了产业工人。而且我老爸抽烟,房里有了烟味可以鱼目混珠。还有六岁的弟弟,在我们计划“失身”的那个下午,被我安排到院子门口充当探子,侦察老妈。
然而我们的“失身”没有一点快感,呛得流泪,还有点头晕。一支烟没抽完,弟弟上楼报警。我们赶紧开窗,下楼时,我妈正好上楼,擦身而过时问我们,不多玩一会?
“浪”过了,不玩了,我们仨就此下了决心(图1)。
(二)
然而,很多事不是你想如何就如何的了的。
一年后的冬天,我和尼古丁又遭遇了,那是在竹马岭。
我们第一年的农垦工资是16元。除了吃饭,男生一起能消费的就是香烟了。开始我是一如既往的视香烟为空气,小伙伴们试了几次,以后互相分烟就PASS我了。我也有了感觉,伙伴们成圈成堆时,与我保持距离了。场部干事,大我十岁的大学生YQL告诫我,我与尼古丁绝缘的社会学后果就是“自绝于人民,自绝于党”。
我领悟很快,很快就感觉到了抽烟的社会学意义。
那天傍晚,我们四人抬着巨大的松木沿着羊肠小道一脚深一脚浅的走出林子,踏上岭上的石阶路。望着通往岭下的几百级石阶,喝干了水壶中最后的凉白开,无言中,掏出不成型的烟盒,一人点上一颗烟,深深的吸入,缓缓的呼出。苍山如海,残阳如血。有了毛泽东在娄山关的感觉。
(三)
开始我自己欺骗自己,我抽烟只是为了小伙伴们间没有生分的感觉。我抽烟只是在口腔里过过场,不吸入肺里。我不会上瘾。
香烟之瘾还是来了,1972年的劳动节。
那天,我们到九江的去拉从芜湖港航运过来的苯酚甲醛。中午在四码头边上的东风路(现在的大中路步行街)的小饭馆午饭,五两粮票的米饭,一碗黄豆猪蹄。饭后,上了江堤,点上一颗烟,江水滔滔一路东去,江风缓缓拂面而来,暇意间,感觉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心旷神怡。
那刻我领悟,要上瘾了。
我思考了片刻,将吸了一半的郑州卷烟厂生产的好烟《黄金叶》,弹入了长江。从那时起,我与尼古丁再见、拜拜、さようなら了。(图2)
因为我不想轻易受制(addicted)于任何东西,因为我已经没有后顾之忧,因为在竹马岭我有了铁到了今天的哥们伙伴兄弟了(图3)。
(待续)
2023年8月11日星期五
图1:中学时的哥们:右一为牧星,右二为盟江
图2:四码头的长江江堤图3:恋恋不舍离开竹马岭回上海,哥们送我到四码头。其中三人成了老枪(YQL为前排右一。三人拜拜了香烟。
贴主:markmarkmark于2023_08_13 9:21:21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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