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区艳事,不知苦的岁月
牧区艳事,不知苦的岁月文/万湖小舟
生产队有一位外来户是山东人。过去在当地军分区当战士,不小心枪走火,夺去了一位战友的性命,被判了三年刑。刑满后被人招了女婿,归顺了回民,住在我们村。据说他的案子最后改判了,每月还在有关单位领点津贴。他脸上有几颗小时候害天花留下的小坑,村里人就叫他麻子。麻子生性懦弱,但爱吹牛。他总津津乐道有一次他去榨油,榨到半夜,就睡在磨坊。当晚还有一个邻村的媳妇也去榨油,半夜也睡在磨坊。麻子使坏心,去试探人家, 居然没有被人反感。麻子就越胆大妄为,言语之间他的坏心似乎得逞了。对麻子的这桩艳事,村里人总是半信半疑。有一天在田间休息时他又老调重弹,只见几个媳妇互相使了个眼色, 一拥而上把麻子掀翻在地,手脚压住后,一把一把的土从麻子的裤腰塞进裤子里。全村的人都笑翻了天。如果说麻子的艳事是吹牛,那么村里几个少年无知无畏的行为就反映了当时法制观念在边远地区青少年中的缺失和盲流的可泣人生。一天和村里一帮十六,七岁的青少年在尕海滩里拉粮食。路过一个在草地高坡上挖出的一个半地窖半窑洞般的洞穴。洞穴内钻出几个女孩子。大的大约十五岁,一位 少女。小的大约几岁。她们的妈妈看起来身体不大好。那是外省来的盲流。没有自己的居所,在尕海滩掘地而栖,让人有些心酸。见到这个少女后,这些青少年就在笑,并说出了让我感到惊讶的话。他们说有一天,他们拿着烤好的饼到这里来给这些盲流。乘大人不在要和这位少女亲热,遇到这位少女的抵制。他们却胆大包天,行为非常出格。我听后告诫他们这些行为是不应该的。他们却不屑地说"她是个盲流,有什么关系"。这种回答让我抽了一口冷气,修正了我原来的认知。一次和社员们去县政府掏厕所为生产队积肥料。青海的厕所是要填土的,不像南方的厕所粪便,粪水是裸露的,要用专门的架子车上的容器来掏粪便。所以我们去县政府掏厕所就是用铁锨把厕所里填的土挖到马车的车厢里。当满载粪土的马车行走在县城马路上时,我看到行人对我们的肢体语言,我以为我已经是社会最底层的人士了。现在队里小青年的话让我知道了盲流才是当时社会的最底层。队里的农民青少年有青春的盟动,敢和盲流少女亲热。那么知青受过中学教育,在那个年代,花前月下被视为是资产阶级的情调,是不是就清心寡欲呢?知青X是我的好友,住在邻队。在他被招为干部要离开农村时,来找我谈心。我看他心事重重。就说别人都当工人,你当了干部是好事,为何不开心。他说你认识知青Y吗? 我说认识。那是位腼腆,清秀的姑娘,来自工人阶级的家庭。他说: 我们除了没有越过男女之间的最后一道防线,什么事都做过了。现在我要离开农村,Y希望把关系确定下来。可我家里不同意(X出自中层干部,知识份子家庭)。看上去他有些内疚,觉得对不起Y。听完X的秘密,我有些瞪大了眼睛,那时大家的年龄都还是十几岁的小青年,深感爱情没有遗忘每一个角落!说到这里女知青Z的"遭遇"也让我唏嘘不已。Z高中毕业是住在邻队的知青。体态啊娜,瓜子脸上有一对明亮的大眼睛,笑起来有一深浅相宜的酒窝。特别是言谈举止,举手投足恰到好处。平易近人,又有几分少女的矜持。我们队是去县城的必经之地。她去县城时偶尔也来我们知青点坐坐。彼此见了面都很友善地打招呼,闲谈几句。她们的知青点在大队的小买部旁边。现在回忆起来我当时想上大学的愿望可能压过了"少年维特的烦恼",或情窦未开,或情商太低,就没有想到用去大队小买部买东西做"掩护",有事无事去跟人家套近乎,说不一定还能"抱得"美人归。我的人生也就由此改写了。她下乡不到一年就被招工进了城,在她爸爸的工厂当了名工人。我后来离开农村在她所在的城市小歇了两天。拜访过去在一起战斗过的知青。他们谈到了Z的一些消息。据说Z被招进厂后,不久和他的师兄双双堕入爱河。但Z的父母坚决不同意,两人的恋情只好转入地下。可爱情就像决了口的堤坝,堵不住。一天晚上当夜班,两人在车间想要跨越人生的拐点。遗憾的是被人撞见,两人都衣衫不整。Z的爸爸气得要揍那位师兄。可以想像在当时的社会背景下,Z受了多大的磨难,如何面对自己的同事,父母和领导。这则消息让我惊愕,很难将美好的容貌和车间的行为联系到一起,感叹了好一阵时间。我相信如果当时青年们能有更多,更高一些的奋斗目标和人生机会,Z和她的师兄完全可以更上一层楼,赢得父母的认同,牵手在月光下,漫步在池塘边。通过麻子的艳事,X,Y和Z的故事,以及村里愣头青们青春的萌动,可见不管在什么年代,条件多么艰苦,男女之情都是禁固不住的,抽刀断水水更流。
贴主:万湖小舟于2025_03_22 14:13:15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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