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篇小說彩虹三部曲 第一部 
革命與玫瑰
第八章 第七回
喝咖啡招待新房客  混世魔也是老革命
第三学年开始， 何玛丽住的套间搬進一位新房客， 新调来的西语系主任彭世清中校。 
彭世清三八年参加革命， 因为出身背景的关系， 参加革命後长期在敌工部门工作。 他多次打入日伪军和国民党军队内部， 收集情报和策反。 一九四九年革命胜利後， 他被派到地处西南边境的情报站， 收集散布在西南边境兩邊国民党残余部队的情报。 
这次据说是为了加强星火基地领导力量， 把他从情报工作第一线， 调到星火基地， 任西語系副主任，因為原來西语系主任胡文毅上校， 因为心臟病住院， 已经半年不工作了。
彭世清五十出头， 他妻子因为工作调动手續还没辦好， 還没到基地随军。 彭世清来了以後， 基地后勤部为他安排住房发生困难。 胡文毅還没离开基地， 住房没腾出来， 基地已经没有彭世清这级干部的住房。 
当时何玛丽住的套间有一间空房， 后勤部派人徵求何玛丽意见。 何玛丽表示不反对， 因此后勤部就把彭世清安排在何玛丽套间空着的一間睡房裏。 他们说这是暂时安排， 等彭世清家属调来随军， 或者有合适的房子， 就立即调换。
当时就有人提出， 这樣一男一女住一個套间是否合适。 不过因为是暂时的安排， 而且彭世清是老革命， 年纪也大了， 大家就認為，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 
对于彭世清的到来， 何玛丽开始还是欢迎， 一方面她对这些老干部有几分好奇， 另外一个人住套间，  也实在寂寞， 晚上关上门， 连一個说话的人都没有。 不过何玛丽很快就後悔了， 因为彭世清的到来， 严重影响了朱晓明周末与她的幽会。但是因为已經答应了， 不好马上反悔， 就希望如後勤部的人所说， 這是暫時的， 等有房子， 彭世清就会搬出去。 
彭世清第一次见何玛丽， 就被她的美丽惊艳， 他觉得何玛丽是他一生见过最漂亮的女人， 他觉得何玛丽的美脱俗不凡， 特别是中西混血的特征， 彭世清立刻就被何玛丽迷住了。 
彭世清入住第一个晚上， 何玛丽洗完澡， 穿一件丝质睡袍从浴室出来。 她看到彭世清端着脸盆從房間出來，知道他要洗澡， 就马上说 ： “  彭主任稍等， 我進去收拾一下。 ” 
彭世清听後马上说 ： “  不必， 不必， 何老师， 这裏妳是主， 我是客， 我只是暂时住幾天， 千万不要打扰妳的生活， 给妳带来不便。”
“  裏面都是女人的东西， 你們男人不喜欢， 我去收一下吧。 ”  何玛丽坚持。
“  不用麻烦， 何老师， 不会妨碍我。 ” 彭世清再次拒绝， 何玛丽也就不再坚持。 
“ 等您洗完， 到我房间喝杯咖啡吧。 ” 何玛丽见彭世清很客气， 就主动发出邀请。 
“ 好， 洗完澡我就去。 ” 彭世清痛快地答应。 
彭世清洗完澡， 换上的确良新衬衣， 這是剛上市不久的高级品， 质地轻薄柔软， 免熨免烫， 不折不皱， 价格比普通衬衣贵一倍， 是追求唯美男士的最爱。
彭世清把自己全身上下仔细打量， 感覺還好，尚有男人魅力， 唯一遗憾是刚五十出头， 已经开始歇顶， 前面中間的頭髮幾乎掉光，头皮已經露出来。 彭世清用手把头发弄了弄， 想遮掩一下， 效果不佳， 只好叹口气， 从睡房出来， 敲何玛丽的房门。 
开门的何玛丽看到渾身打扮齐整的彭世清， 再看看自己身上薄薄的睡袍， 不仅说道 ： “  彭主任打扮这么整齐， 我可有些随便了。 ”
“  哪裏， 哪裏， 我说过妳是主， 我是客， 妳不要刻意改变， 平时怎么样， 就怎么样好。 ”  彭世清边说边进到何玛丽睡房。 
彭世清进屋後， 用双眼把整个房间仔细打量了一遍， 才在沙发上坐下来。 何玛丽从咖啡壶裏， 为彭世清倒了一杯咖啡， 并把一盘小点心摆在茶几上， 自己就在床边坐下来。 
彭世清长期做敌工工作， 大部分时间在日本佔領區和後来的国民党统治区裏混， 与从延安吃小米出来的土八路不同，见过市面，开过洋荤， 不是土包子。 因此對咖啡不陌生， 他接過來喝了一口， 連稱：“  好香！好香！”
彭世清年轻时风流好玩， 参加革命後这个爱好没改， 被派搞敌工工作， 特别合他心意。 当年潛伏在日伪军国民党军任职， 为了掩护身份， 对敵人內部那些吃喝玩乐，醉生夢死的生活全盘接受。 
按照地下工作纪律， 他禁止涉足风月场所。 但是彭世清却在掩护身份借口下， 不仅在营区时就常逛妓院玩女人， 而且在随军扫荡时， 还强奸过妇女。 
彭世清的上司知道， 共产党的地下工作者， 是絕不會幹这种事的， 因此作梦也想不到， 这个坏的流脓的家伙， 居然是共产党卧底。 
解放後他在西南情报站工作， 也借口工作需要， 越界玩过泰国，缅甸女人。 彭世清这次被调到星火基地， 表面上是加强基地领导，  实际上是他的行为已经有人举报， 所以把他从情报工作第一线调离， 放在基地过度一下， 以利调查工作开展， 为以後查清处理作准备。 
彭世清妻子是云南当地人， 是省歌舞团的舞蹈演员， 人漂亮， 身材好。 是彭世清在西南情报站时， 花了好大力气才追到手的。 对这么漂亮的妻子， 他是满意的。 但时间久了， 他就老病复发， 总想找机会换口味， 尝点新鲜东西。 
对何玛丽这位年轻漂亮的外籍教师， 彭世清从系裏的介紹中， 對她的情況已經有了基本了解。 他对何玛丽极感兴趣，  觉得这个來自南美的女孩，与他过去玩过的女孩都不一样。 当他知道後勤部為他安排，住何玛丽的套间时， 心裏就充满了绮丽的幻想， 希望能把这个异国奇女子勾搭上手。 
“  妳到这裏工作多久了， 想不想家呀 ？”  彭世清虽然已经对何玛丽的情況了解的门儿清， 还是明知故问。 
“ 两年多了， 想家， 当然想。 ” 何玛丽不假思索地回答。 
“  是呀， 离开家乡， 离开家人， 抛弃优越的生活， 到环境艰苦的中国来任教， 是需要极大自我牺牲精神的。 中国人民和中国革命，会永远记住你们的贡献和功绩。 ”  彭世清不自觉地打起了官腔。 ‘’
“  那也没什么， 我来中国教书也很高兴， 大家对我也很好。 只是离家久了， 就难免想家。 ”  何玛丽誠懇地说。 
“  家裏还有什么人 ？ ”  彭世清问。 他不愿意再继续关于想家的问题， 因为如果何玛丽就此提出探亲问题， 他不好回答。 因为据他所知， 像何玛丽这种在部隊机要单位工作的外国人， 回国探亲， 批起来非常困难。 
“ 家裏有爸爸， 妈妈， 两个哥哥嫂子， 还有一大堆侄子侄女。 对了， 我有照片， 你要不要看 ？”
“ 好呀， 很想看。 ” 彭世清说。
何玛丽起身到壁橱取出一个大相册， 这个壁橱是後勤部最近为何玛丽新装的， 说是要改善外教的居住条件。 过去何玛丽的房间有一个大衣柜， 他的衣服已经放满了， 其它东西只能放在箱子裏。 
何玛丽吧相册递给彭世清， 为了方便解释， 何玛丽搬了一个椅子， 在彭世清沙发对面坐下。 一页一页地为彭世清介绍照片裏的人物。 
彭世清虽然眼睛看相册， 但是鼻子却从离他很近的何玛丽身上， 闻到了混合着香水香味的女人体香。 
“ 这个女人真诱人。 ” 彭世清想。
何玛丽专心地为彭世清逐页介绍相册裏面的照片， 根本就没有注意到彭世清在想什么。 彭世清虽然在看照片， 但是心思却完全没放在照片上。 他注意到坐在他前面的何玛丽， 在低身为他解释时， 他可以从何玛丽的睡袍縫隙看到半个乳房。 这使他血脉亢奋。 他後来还从何玛丽睡袍下面分开的缝隙中， 看到何玛丽白嫩光洁的大腿。 
“  能和这样的女人亲近， 一定非常销魂。 ”  彭世清想， 但是他知道， 第一次接触千万不能造次， 否则以後很难上手。 
看完照片， 何玛丽问彭世清想不想听南美的音乐， 彭世清给了肯定回答。 何玛丽就打开留声机， 把自己从智利带来的唱片放上。
彭世清雖然听不懂唱的是什么， 但那热情奔放的优美旋律，马上就抓住了他的耳朵。 南美的异国情调令他耳目一新。 就不由自主随着节拍， 轻轻地拍起手掌。 
“  你这个老革命，和其他老革命不一樣。 ”  看到听的眉飞色舞， 好像对音乐真感兴趣的彭世清， 何玛丽不由自主地说。 
沉沁在优美音乐旋律裏的彭世清， 听到何玛丽的评论， 马上就感兴趣地问： ”  呕， 是吗， 我有什么不一樣 ？ “
” 我一下子也说不清， “ 何玛丽老实地回答 ： ”  别人好像都特别严肃，特別正经， 说话开口就是突出政治， 闭口就是思想改造， 一说一大套。 可是谈生活， 谈音乐， 谈艺术， 好像就没話可講了。 “ 
” 原来是这样。 “  彭世清说 ：”  其实共产党人不是清教徒， 更不是禁欲主义者。 共产党人应该更加热爱生活。 熱愛大自然和人类创造出的一切美好东西。 共产党人不是冷酷的革命机器， 共产党人也喜欢漂亮的花， 美好的音乐， 美丽的天空， 以及漂亮的女孩子。 “
” 哇， 真的吗 ？ 我第一次听一个老革命讲这种话。 我原來以为你们都是一个模子裏刻出来的， 叫做什么， 。。。。。。嘔，  对了， 是用特殊材料制造出来的。 头脑裏只有革命，斗争， 不懂生活， 不懂爱 。 “
”  这其实是一種误解， 共产党人和一般人有同样的感情， 同样的情与欲。 比如讲， 像妳这么漂亮的女孩子， 资产阶级喜欢， 无产阶级也喜欢。 区别是用什么态度对待。 资产阶级总是想把一切美好的东西都據為己有， 变成个人私产。 而无产阶级， 共产党人， 却是要把一切美好的东西变成公有， 让全人类分享。 “  彭世清回答何玛丽的问题， 說話又自觉不自觉地变成作报告的口气。 
” 你說什麼？  “ 聽彭世清這樣說， 何瑪麗有些不明白。 ” 按你说的， 把什麼都變成公有， 让全人類分享， 那， 那漂亮女孩子， 也讓全人類分享，那，。。。。。，那， 。。。。。。， 那不是成了共产共妻吗 ？“     想起在智利時，當時对共产党， 共产主义的宣传， 结合刚才彭世清说过的话， 何玛丽不觉产生疑问， 她沒多想，雖然猶豫， 還是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  共产共妻，是国民党反动派对我们共產黨人的污蔑。 “  听何玛丽这样说， 彭世清表情變了， 严肃地说。 
何玛丽说完， 就感到後悔， 看到彭世清变严肃了， 知道自己说错话了。 她想解释， 一时又不知说什么好。 
老於世故的彭世清看出了何玛丽情绪的变化， 心想不要把她吓着才好， 因此把口气变轻松， 继续说道：”  不过， 你要知道， 在恩格斯所著的家庭， 私有制的起源这本书中， 他曾经写道： 家庭的产生是私有制產生的结果。 在原始共产主义社会中， 人类是群居群婚的。 家庭是私有制的产物， 随着私有制的消灭， 家庭的功能也可能随着消失。到那个时候， 人类是否还继续维持一夫一妻， 还会维持家庭， 是一个還没有定论的理论问题。 “  彭世清又做解释。 
心直口快的何玛丽听完彭世清的解释， 听他把恩格斯都搬出来， 内心疑惑更多。 她听完彭世清的话， 马上说道 ：“  那不乱套了嘛 ？一个漂亮女孩， 大家都喜欢， 她总不能给大家都作老婆吧 ？”
”  我说过，这是一个在理论上还没有完全解决的问题。 不过这些事离我们還很远， 我们这一代， 我们下一代， 以及下几代， 家庭都不会消失。 现在大可不必为这些事着急。 留给我们的後人去操心吧。 “
”  彭主任结婚了吧 ？ “  看到彭世清封了口， 何玛丽也转了话题。 
”  结了。 “  彭世清照实回答。 
”  彭太太一定很漂亮。 “  何玛丽说。
”  跟你比， 差得远。 “  彭世清说。
” 有照片吗 ？ 能不能看看 ？“  何玛丽问， 她倒真是好奇。 
”  好呀， 那就到我的房间看好不好 ？“  彭世清说。
”  好。 “  何玛丽回答， 起身跟彭世清到他的睡房。 
刚刚搬过来， 彭世清的东西还没全部打开。 他从箱子裏， 拿出一个小相册。
彭世清的房间家具没配全， 只有一张床，一个桌子， 一把椅子。 彭世清让何玛丽坐在屋子裏唯一的椅子上， 何玛丽不肯， 她让彭世清坐。 後来彭世清提议干脆大家都坐床上。 
彭世清为何玛丽打开相册， 一页一页地为何玛丽介绍。 第一张是彭世清和妻子的结婚照， 後面大部分是他爱人的照片， 除了生活照， 还有演出照。 何玛丽边看边说： ” 真漂亮。 彭主任好福气， 您太太是个大美人。 ”
“ 哪里， 和妳何老师比， 還差得远。 ”  彭世清听何玛丽赞美自己妻子漂亮， 内心美滋滋的。 他當然知道妻子漂亮， 要不然， 他干嘛费那么大力气， 把她追到手。 
他們一起看相册， 自然靠的很近， 何玛丽只注意看照片， 没注意到彭世清和她挨緊。 彭世清不一样， 他口裡介紹照片， 心裏却在感受何玛丽的身体， 感受她肉体的软和热。 
“  彭夫人来了， 一定介绍我们认识。 ” 何玛丽说。
“  那当然， 一定会， 你们一定可以成为好朋友。 ”  彭世清说。 
何玛丽告辞时， 已经过了午夜十二点。
“  这个女孩不难上手。 ” 把何玛丽送到门口的彭世清心想。 
感謝收看， 祝大家新的一年快樂安康，
贴主:野山鹿鳴于2025_01_14 9:31:15编辑

贴主:野山鹿鳴于2025_01_14 9:31:44编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