炊烟深处是故乡
乡村的一切,对我来说都是梦里的模样。我没在乡村生活过,那些田野和屋舍,总隔着一层模糊的纱。直到来到安省这片宽广的乡野,才算走进梦的边角。可这里缺了炊烟的味道,缺了那股缠在心头、散不掉的温暖。梦里总有炊烟,细细地升起来,像一根线,轻轻扯出小时候的影子。恍惚间,母亲站在灶前,手脚麻利地忙着,饭菜的香气慢慢散开,暖得让人踏实。那炊烟不是单纯的烟,是日子熬出来的味儿——母亲用她那双糙手点着柴火,把平淡的光阴烧成一碗热乎乎的汤,喂饱了孩子,也喂饱了岁月。炊烟还是个信号,像村口那口老钟,到了时候就喊人回家。夕阳挂在西边,田里干活的人扛着疲惫往回走,远远瞧见那缕烟,便知道家就在前面等着。乡愁像个走远的游子,兜兜转转总在梦里回来看看。它在村巷里晃荡,黏在屋檐下不肯走,是离乡的人心里那点放不下的根,是对老时光的嘀咕。闭上眼,好像就看见它在风里飘,像封没寄出去的信,装满了想念。下雨天的炊烟最好看。雨点打在瓦片上,溅起水花,烟雾混着雨气在屋顶上绕,像蒙了层薄纱。眼前一片迷雾,分不清是烟还是水,像在读一首朦胧的诗。雨声滴滴答答,炊烟绕来绕去,让人不想睁眼。可晴天里,炊烟升得快,从灶里冒出来,细细地飘上屋顶,风一吹就没了,像匆匆告别,来不及多看一眼。每个灶前都有一双手,粗糙,满是老茧,有的还被烟熏得发黑,可它们没闲过。点一把柴火,燃起一点希望,那烟就这么从低处往上走,像在悄悄许愿,带着生活的沉,也带着对明儿的盼。一直向往乡村,想有个梦里的落脚地。那炊烟,那一幕幕画面,真真切切地飘进我心里,绕在心上,散不掉。它是回忆,是乡愁,是诗,也是日子。炊烟飘起之处,温情必在;平凡如火,烟火人间。(图片来自网络,又见宇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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