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日杂谈之菇娘
菇娘常见的有黄菇娘和红菇娘。
黄菇娘可当水果,剥开金黄的纱笼,里面一颗黄得透亮的菇娘豆儿,还未入口,已甜香四溢。红菇娘多做药用,比黄菇娘大许多,不如黄菇娘常见。一次在澳门吃饭,桌上就插着一枝挂着几个红纱笼的菇娘枝,非常别致。多年未见,正跟小猫细细打量、赞不绝口,深色皮肤的服务生拿菜单过来,咕噜一串外语。小猫听见说的不是英语,坐在那里发呆。我看着图片点菜,点到一种饮料,那个小伙子又咕噜一串,我从他的表情猜是没货,于是改成另一种,他点头微笑,收了菜单走人。旁边的小猫如大梦初醒,惊讶道这是怎么交流的?无论是红菇娘还是黄菇娘,都枝条伸展如架,叶片稀疏,像是为了展示枝上大大小小的果实。守在黄菇娘地里边摘边吃,蹲一会就两腿酸麻。舅舅发明了吃菇娘的最佳姿势:仰面躺在垄沟里,举目就是菇娘枝,看上哪个摘哪个。这一片没有称心的,也不用起身,用两脚蹬着旁边垄台身子往前蹭。姥姥不知道有这个吃法,看见蹭过的痕迹,跟人说地里来了不知什么野物。说了几天,闹得人心惶惶,才把舅舅当场拿获。她给我绘声绘色地讲这个事,已经是三十多年以后。每年夏末秋初乡下的张大哥必来。肩上一前一后搭着两个重重的帆布包,手提一条鼓鼓的面口袋。打开来,绿皮红缨的玉米、数不清的煮熟的鸡蛋、剁成一节节的甜杆,还有一大堆黄菇娘。玉米剥皮入锅,上面盖上一层淡绿的嫩玉米皮提味,鸡蛋盛在大盆里,黄菇娘就摊在窗下铺开的报纸上,空气都甜。我与张大哥的大儿子同龄,他对着儿子呼来喝去家长味儿十足,对我却非常像个哥哥。寒暄已毕,他伸出拳头对我笑道:“看这是啥?”摊开手,一把绿色的菇娘正慢慢舒展被压皱的绿纱衣。绿菇娘揉到够软,捏住捋成一簇的纱衣用巧劲一拔,纱衣连同菇娘里面的部分果肉一起拔出来,菇娘上就有一个圆圆的规则的孔。挤出里面的菇娘籽儿,把菇娘皮吹鼓放进嘴里,用舌尖堵住那个孔轻轻一咬,就发出吱吱的声音。玩到吃饭,才舍得从嘴里拿出来。剩下的菇娘揣在口袋里,不时用手摸摸,满足得无法形容。黄菇娘的学名毛酸浆少有人知,《红楼梦》里林黛玉前世是绛珠仙子却无人不晓,绛珠草就是红菇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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贴主:一窗青山于2024_07_19 6:19:49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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