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人,连动情的资格也没有了?
故事讲的是一对刚结婚不久的夫妻。男人忽然接到通知,他晚上八点要赶赴前线。他设法通知了妻子,希望她能赶回家,在出发前见最后一面。
前引我喜欢看电影。说实话,很多八九十年代拍的片子,我大多已经忘得一干二净,没留下什么深刻印象。但那时候有一部苏朕导演的电影,却一直留在我心里,片名我已经记不清了,剧情也很简单,却让我至今难忘。女人听后,立刻想请假回家。但当她看到身边的同事们都在为战争做后勤保障,整个单位一片忙时,她咬咬牙,决定先撑到下班再说。到了快下班时,领导又临时开口说人手紧张,求她留下加班。她站在那里,心里挣扎着:一边是可能是人生中最后一次的见面,一边是她一向珍视的集体主义责任感。
她最终还是答应加班。晚上七点,她匆匆赶回家,。可一推门,屋里空无一人,只在桌上看到一张丈夫留下的字条——
临时通知提前两个小时去部队,爱你,吻你。”她愣了几秒,猛地转身往车站方向跑去。等她终于挤进送行的队伍时,火车正徐徐驶离,她远远地看到丈夫在车窗边,冲她挥手告别。
就这么简单的一个故事,却让我看得好遗憾难受,没有撕心裂肺的哭喊,没有煽情的对白,只有一个女人在责任与爱情之间痛苦挣扎,一个男人默默留下的几句话,一列缓缓开走的列车,还有,那一次也许就是永别的挥手。那种无力感,那种“想尽了办法还是来不及”的遗憾,比任何情节复杂的电影都更打动我。
看到了很多人,听到了很多故事,我也想如法炮制出一部这种带有"遗憾之爱"的,那种想要但不能,想碰没有碰,在表面体面与真实欲望之间挣扎的小说。中年人哀而不伤,忍而不爆,深情而无声,连动情的资格也没有。当然我的格局与品味只能局限在我自身的认知与能力中。
某一个午后,看到窗台飘起的窗纱,突然想起了上海,想起了九十年代大街上穿着各色乔其纱的女孩,她们现在都步入中年:她们或多或少都有一些爱情故事吧,有的甜,有的酸,我有了写她们的冲动。这不是违反道德的情欲之文,这是一篇关于"中年""忍耐""责任"与"未竟之事"的记念。
附记,我的同乡老山级大哥在我发了:人到中年,连偷情的资格也沒有了?"留言,等下篇,我真的不客气地写了下篇,这篇是以男性的角度写,穿插了很多回忆,内容更多。
中年人,连动情的资格也没有?<二>上海的夏天总是闷得透不过气,我提前半个小时到了甜爱路上的那家小咖啡馆。
我挑了个靠窗的位置,店里没什么人,冷气呼呼地吹,像是想把夏天的火气逼出每一个毛孔。跟以前一样,虽然时间还早,我还是盯着门口,心里一边骂自己,一边又没法不期待。她来了,手上拿着小黑衣,身穿的白色的吊带长裙,在她走路时轻轻地摆动,就像当年我在厂门口看见她的那样,但她一走进来,我就明白了,有些人身上是带光的,你一看就知道自己完了。她坐下,说我还是老样子,我笑着说她也是。其实不是,她变了。她眼神里有光,也有风霜。年轻时她眼睛总是闪烁不定,现在却是带着某种安静的坚定,像是有过许多夜晚独自哭泣、又自己擦干眼泪的人。可我知道我还是喜欢她,哪怕那喜欢已经像一件旧衣服,穿不得了,却也要深藏在箱底里。她的吊带滑下来一点,我看见她的肩骨,丰盈柔软,我很想靠近,很想亲搂她一下,哪怕只是像朋友一样。可我还是忍住了,我们都不是可以轻易放纵的年纪了。我说她穿长裙好看,那是真心的——她总是这样,不管身处什么阶段,都那么像自己。很多人变着变着就成了别的什么人了,她没有。我看到她手上的戒指时,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戳了一下。我没问她的婚姻,她也不问我的生活,我们都明白,有些东西说出来,就不是那个味道了。我提议出去走走,她没拒绝。我们并肩走在四川路上,一路无话,却不尴尬。我喜欢这样的沉默,这种只有熟悉的人之间才有的默契。她走在我前面时,我总是不自觉地慢下来,看她的背影,那个白色的裙摆摇曳着,好像她随时会从我眼前消失。那一瞬间,我忽然很害怕。走到北苏州路经过上海大厦门口,我停下脚步,想了又想,还是伸手拉住了她。“上去伐?”我轻声问。她愣住了,没立刻回答。我看得出她在挣扎,就像我也曾无数次地挣扎。我们站在那儿,隔着一层薄薄的风,隔着这么多年的故事与遗憾,就像远处的黄浦江与眼前的苏州河,在同一城市相汇又各自流淌着,我心里明白,只要她点头,我们就再也回不去了。她没有点头,挣开我的手,说,“算了,还是算了吧。”她的声音不大,却像一把钥匙,锁上了我们之间最后那一可能。我点头,“好额。”声音轻得像一片落叶,刚落地就被风吹走了。其实我心里不是没有失望,只是那种失望早就学会了不声不响地待在心底。
送她回去的路上我们在新雅吃了点东西,也没再提刚才的事。她还是笑着,可那笑里藏着风声。我知道今晚她会失眠,我也是。
回家的路上,我特地绕了远路。我不知道自己该怎么走回我的早已熟悉到厌倦的家,路灯一盏一盏地闪过,像极了我们这些年的回忆,亮着,却也疲惫着。
钥匙插进门锁的那一刻,我站了两秒,没有立刻转动。我的脑子还停在她裙摆晃动的身影里,停在她说“算了,还是算了吧”时眼神里的温柔坚定。那一刻,如果我再往前一步,如果我不松手,她是不是就不会走?可我也知道,她不是真的没动心。她只是比我更清楚,什么是该停下来的地方。她说上海的夏天就该穿长裙,是的,穿长裙的女人才性感。她说“我们还是做个体面的人吧”,可体面是给别人看的,心里那点不体面的情绪,谁来度?我走进自己的卧室,但也清晰听到隔壁妻子的呼噜声,不管外面世界如何天翻地覆,不管她先生工作多么辛苦,她总是到时间吃饭,到时候逛街,到时候睡觉,作息固定,深谙保养养生之道,。我没有洗漱,躺到床上,闭上了眼,窗外传来一点雷声,像是那年我们在苏州河?决定分手的那个夜晚。那夜,我一手握着伞柄,手心全是汗,大雨飘散着,我却不知道该把伞偏向哪一边。她仰头看着我,眼里有光,也有不甘,“你明知道我一直想出去。”她说,雨水顺着她的睫毛往下滑,像泪,却比泪更沉。忽然她的手覆上了我的指尖,冰的。我下意识握住,那是这些年来,她第一次主动碰我。她一直说她要走,去远方,去更广阔的世界,语气里带着一种轻描淡写的坚定,像她当年第一次对我说“侬好”的时候那样认真。身后的苏州河水在夜色里慢慢泛着光,那是这座城市的心跳,我在这里长大,我离不开这里。“我们怎么办?”她又问,声音小得几乎要被雨淹没。我低下头看着她,恨不得下一秒就把她揉进怀里,她踮起脚亲了我一下,快,却热,像点燃了我全身的电线。我还没回过神来,双手却不由自主地抱住了她,她整个人贴在我胸前,身体湿透了,柔软得像个梦,雨水在她头胫处慢慢滑落,她的潮湿的裙摆粘着了我的裤脚,此时此刻,我想吻她,我想要她,不顾一切,我的手沿着她湿漉漉的背往下摸,摸到她的腰,我感到她轻轻地颤了一下——不是拒绝,而是挣扎。忽然她用力地推开我,力气大得让我后退半步。她喘着气,眼神乱了几秒,随即又冷静下来。她说"不要这样",我的心里像被撕开了一道口子,痛却也明白了,我们大概只能走到这里了。想起了我们第一次初见的那个夏天早晨,我正走出厂门,却一眼看见了进门的她。她一袭白裙,如晨雾般素净,长发被风轻轻地拂起,她没有惊艳众人的那种美,却有一种让人想驻足的清澈与灵气。她也看见了我,大大亮亮的的眼睛轻轻一眨,带着一点狡黠,又带着一点温柔,从我身边轻轻走过,看见她微微翘起的鼻粱上冒起几颗晶莹的汗珠,那一刻,我的心,也跟着她的长发一起被风牵走。那天下午我外勤回来,走进办公室,只见一个长发飘逸的女孩正坐在我的桌前,她低头看着什么,阳光从窗外斜照进来,她头发的边缘像染了层浅浅的金色,就是她。科长介绍说:“这是我们的年销售冠军小风,这是新来的实习生小雨。”她起身向我点头,说了声“侬好”,声音干净又有点俏皮,我点头回应,话却没接上。她的眼神不慌不忙,眼角微微一挑,那一眼不艳,却灵——像是一道轻风拂过,搅乱了空气,也搅乱了我。每次她在我身后走过,细碎的高跟声一响,我就觉得自己像一棵在风里微微颤着叶的树,心里痒痒的,又不敢动。有些喜欢,从第一眼就种下了,只是那时我还不曾料到,那种静静发芽的东西,后来会长成多深的执念。既使她后来回校了,我们还是陷入了爱河。毕业了,她说,她的要好大学室友都出国了,去了美国、加拿大,一个比一个走得干脆。她说自己也想闯一闯。我也从单位里辞职了,我想撑出点样子来,撑出一个可以留住她的未来。可她没信心等,她说外面的世界太大,我太慢。我终究没能拉住她的手,也没能留住她的梦。雨一直下,我们在河边站了很久,像两封写了一半的信,再也找不到寄出的地址。十几年了,时间就像苏州河的水,默默往前流,谁也回不了头。我的生意越做越大,从几台旧机器的作坊,到现在几百号人的企业,宽敞明亮的????房是我一点点扛过来的风雨。可真正想分享这些的时候,脑海里跳出来的,总还是我想拥有但什么都留不住的她。前几年,偶然在马路上遇到她姐姐。从她姐姐那儿打听来她的联系电话。那串数字在我手机里躺了半个月,才鼓起勇气拨出去。她接起的那一瞬间,我以为时间会开个玩笑,让我们重新来过。可电话那头的她,语气温和,带着陌生的熟悉。后来她回国几次,我们照例见了面。我带她去和平饭店看夜景,那里看得到我住的房子。我带她去静安寺红都剧场看老电影,我们以前经常去。我还带她进厂房看我当年白手起家的地方,对着颇有规模的那 些机器、那些忙碌的员工,我以为她会为我骄傲,会说一句“你做到了”。可她只是笑,轻轻地看着我,眼里没惊讶,也没动摇。她看我的眼神,像看一个老朋友,一个值得尊敬却早已走在另一条路上的人。我们坐在车里,窗外是我曾无数次想象和她共享的风景,可车内空气安静得像隔了一整片云海。今晚以后,我终于明白,我们只是两条平行线,没有交叉点。即使她走得离我更近,我飞得更高,我们也不过是在各自的轨道上相望,而不是相拥。最想分享的时刻,她不在,最想珍惜的人,只能放在心里。我给她发了条消息,“回去好好过日节。”这句话我打了很久,删了又写,写了又删。我想说“我还是喜欢你”,也想说“可不可以再见一面”,还想说“你真的没有一点点,也想过留在我身边”。但最后,我还是只发了这一句,一天,两天,她没回。好吧,余生很长,你一定要好好过,我呢,我也会慢慢忘记你。
每个女人是否都曾经会一条白色的长裙子。穿着轻盈洁白的裙子,迎着风走在她喜欢的街道上,眼神里既使疲惫,心里还在为自己喝彩,白长裙,不是为了穿给谁看,而是为了在某个曾经的自己面前,体面而自由地闪耀一回。
附记,我的同乡老山级大哥在我发了:人到中年,连偷情的资格也沒有了?"留言,等下篇,我真的不客气地写了下篇,这篇是以男性的角度写,穿插了很多回忆,内容更多。
贴主:翩翩叶子77于2025_04_25 9:28:24编辑贴主:翩翩叶子77于2025_04_25 9:32:17编辑
贴主:翩翩叶子77于2025_04_25 9:58:45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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