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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家渊家世:毫无遮掩的赤裸人生 co

送交者: 有良知的疯狗[♂☆★★声望品衔11★★☆♂] 于 2025-04-26 12:25 已读 318 次 2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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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家渊家世:毫无遮掩的赤裸人生 com


 


诚实袒露心迹,要从自己家世开始,这近似专制体制搞严酷政治审查 就该从翻家谱开始。我的家庭是和中国大陆亿万个用此类结构维系的家庭一样,就是像纳粹党党徽图形一样。中间点的父母上下各有四个分支。下面是我们家四个孩子,三男一女,彼此间隔都是四岁,小妹最小,我则是男孩中最小的。用中国人的话说是家中的老儿子。中国有句俗话:老儿子大孙子,老太爷的命根子。可我家不是这样,小妹才是这个家最受宠的小公主。她是可随家长共享小灶待遇的。


而支点上面四个分支,却也品相各异,最有文化的是外祖父,他是饱学鸿儒,大清国的秀才,后来也当过我的启蒙老师。外祖母则就像大观园的凤姐,曾是一个巨富家族的大掌柜。虽然幼小时就常常听妈妈讲过,丁家虽然是海伦县首富,但也是积德行善之家,饥荒年开粥锅惠及乡民,我的外祖父就是声名遐迩的丁善人。


外祖母是不是如同凤姐样的精明泼辣我就不知道了,但她能担任100多口人的家族掌门人,想必理财能力是不会差的。她究竟是什么信仰我也不清楚,但有一个恪守不变的清规我是有记忆的,那就是逢是年节,她必定素斋,而且一贯的当家人威严夜是不曾改掉的。都成了逃难的地主婆 为躲避土改受到穷棒子们的清产批斗而栖身在成了革命干部了的女儿女婿家了,对给予了她庇护的女儿似乎并不感激,她经常和我的母亲吵架而且几乎从来不落下风,在我幼小的心灵,她就像是苛待儿媳的恶婆婆,而我的亲奶奶和母亲则倒像是对血脉相通的母女俩。


外祖母虽然落魄到了来到小兴安岭的密林深处女儿家栖身,但当家人权威似乎也不容挑战的。我的外祖父没有男嗣,虽为延续丁家香火也曾还有一房妾室,但也是只给他老家生养了两个女儿。并没有得育一个男丁。我为什么断言外祖母绝对权威呢,因为我在咿呀学语时就见识到了。正是由她拍板,我的家里有了三个新成员,我的两个小姨和一个叫中天的小舅。两个小姨由外祖父妾室所出,而叫中天的小舅则是外祖母从丁氏家族长房过继了来的继子。在我六岁那年,外祖父不幸驾鹤西归后,外祖母竟然执意要携继子和外祖父的灵柩返乡,可能是这个时候已经是快进入了大跃进的年代了,她已经不恐惧在遭受到穷棒子们的清产批斗了。我是亲眼见到我的母亲跪地祈求她老人家才阻止了这件事的。后来叫中天的小舅一个人回了乡下,两个小姨则留在了林区。我外祖父的灵柩也没有回归故里,而是安葬在山清水秀的小兴安岭的密林深处了。


而我的爷爷奶奶则又是另外的品相,我的爷爷就是我的第二部长篇小说《老面兜》地主赵家富的原型,在此就无需多费笔墨了。我的那奶奶那时出身寒门,据说在老家有一大帮的穷亲戚。当年我父亲能持有家庭出身贫农的成分证明,考入中国人民解放军四野北安军政大学。这份证明就是由时任老家海北镇高殿元村贫农会主席的舅公给出具的。我的奶奶热心侠肠会接生。有个俗名叫:张大赶趟,赶趟是句东北俚语,涵义就是及时雨的意思。由此可见我的奶奶在乡邻里一定是人缘很好的。


我的外祖母寿命很长,她老人家竟然在我的哥哥受刑之日才殡天的,据我母亲后来对我讲,外祖母说过很多话都是非常灵验的。她去世时,因为我的家庭此时已经是地道的反革命家庭了,她那个老家的继子中天小舅当然也不会到场。外祖母有很多珍贵遗物都遗嘱留给了我的二哥庄智斌,是没有我的份的。


我小时候也很罕怪,为什么我的家里会有这样多老人呢?而且这几个老人且各有偏爱,对我们几个孩子的态度也大不相同。我奶奶最疼爱大哥庄彦斌,而外祖母则是偏宠二哥,而我的爷爷才是最疼我的。我的小妹就是家中的掌上明珠。但是外祖母则对我的父母溺爱小妹多有苛责。我们家几乎就像个诸侯集聚的春秋战国啊!我的父亲也有一姐一妹,姐姐嫁在老家海北镇的徐家围子,妹妹则嫁在绥化的腰房深,就是像长篇小说《老面兜》里描述的那样。


中国家庭最讲究孝道,我的两位姑姑和两小姨对各自的父母当然也是时长尽孝心的。那时我家的房子也很宽敞的,外祖母和爷爷奶奶也都有各自的房间。两位姑姑和两小姨敬奉给自己的点心之类的佳肴通常是这些老人们舍不得独享,有大部分是要送到我们这些小辈的馋嘴里的。但属于二哥的那份,大哥和我却不可觊觎,那时外祖母的房间里有个竹篮子,里边会有好多好吃的东西,大哥庄彦斌胆大他会乘外祖母不在屋时悄悄地钻进去偷些出来的。我小时候几乎就是大哥的跟屁虫和铁粉,当然这也会有实惠的。大哥很讲义气的,他会把窃到的佳肴也分给我的,条件是我必须今后要听他的吆喝。嘴馋就得付出代价嘛,当然我乐于接受,但他对我似乎并不怜爱。我要是不合他意触怒了他,照样踢我的屁股、。


讲述两个实例吧,我家附近河流有个深水湾,是个游泳的好地界。我五岁那年,大哥和他的同龄几个伙伴们为了练习救援,竟然把年幼的我像抛包袱一样地从岸上抛进深水,然后他们几个人再像泥鳅鱼一样扎猛子去救援,淹得我都呛了水,他们还不罢歇。而这件事恰巧就让二哥瞧见了,他连忙跑回家向妈妈告密,妈妈急忙刚来了,大哥和几个救援队的伙伴只好穿裤头跑掉了。


当晚,我在被窝听见了爸爸手持藤条斥责大哥,妈妈在一旁说:彦斌快向爸爸认错。可大哥就是一言不吭,爸爸激怒了,手持的藤条抽了下来,我不敢看了,只好用被子蒙住眼睛,但在被窝里我也没有听到大哥的哭声……


第二天我看到大哥脊背被鞭笞的印痕,问他:这得多疼啊?


大哥却笑呵呵地我说:怕疼还算是男子汉么?


还有一次那是我家杀年猪,大哥因为又闯了祸,已经几天不见人影了。可能他嗅到了猪肉的香味了,便溜到家的后窗处找我,我和他之间是有暗号的,他的口哨就是暗号 ,我完全听的懂得。就这样听到他的呼叫,我便溜出家门和他接头。他问我家里杀猪了?我点点头,他又问:肉都煮好了?我又点点头。


他吩咐道:去给我弄一块来。我那时对他的指令是不敢不听的,只得回家溜进厨房给他偷了一块肉,又悄悄地溜出来给他送去。岂料这一小块肉是满足不了他的胃口的,原来他还有几个死党的,他见我只拿来了一小块肉,就说:就这么点?不行你再回去拿。那口气简直就是命令。我不敢不从,只好再回家去拿,可这时母亲已经将煮好的肉都一块块地放在一个大方盘里送到装杂物的仓房木架上搁置。木架有一米多高,年仅六岁的我怎么够得到,我只好搬个凳子登高伸手去取,岂料一脚不慎,凳子蹬倒了,我跌在地上哇哇哭了。哭声把奶奶招惹进了仓房,奶奶见我这副熊孩子样,便问你这是干什么?我一边抹眼泪一边用手指向院外,哭诉道:哥哥要肉……”


奶奶瞬时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并没有安抚我,而疾步走去院外寻找已经几天不归}家的哥哥。可是哥哥见到有家人来寻找却又一溜烟地跑了……


大哥是奶奶一手带大的,而二哥则是外祖母带大的。所以他们对自己带大的孩子就偏宠,而我这个老儿子倒像个没妈的孩子了。其实说这话是不精准的,我当然也是有人偏宠的。这个人就是我的爷爷,他虽然不能像外祖父一样教读书赋诗下棋,但我就是爷爷的心肝宝贝,这话是不会错的。已出嫁的两位姑妈年节从山外向父母寄来的那份孝心,大部分却都塡进我这张巧嘴。而这些或许是两位姑姑把孝心揉进面粉里亲手制作的精致美味点心都是爷爷把我一个人悄悄地叫到外边,亲眼盯着我一口口吃完才放心了。可能是爷爷太了解丛林法则了,因为我家里真就有只斑斓老虎的。这只斑斓老虎就我的大哥庄彦斌,别说两位姑姑的孝心了,就是两位小姨的孝心,他也是照样敢掠夺的。我二哥得到从外祖母那里得到的美味点心,也是必须给大老虎进贡的。否则他照样会把已经十来岁二哥也打得哇哇大哭的。


大哥就是这样顽皮而且霸道的孩子王,但他对亲兄弟却呵护有加,见到有别的小朋友欺负二哥或我时,他会出手胖揍别人的。


那次他离家几天后来还是被偏宠他的奶奶给找回来了,在奶奶的偏宠之下,他不尽尽享到肥硕的肉食,而且也没有挨爸爸的鞭子。东北的冬天很冷的,临近春节时期,室外温度都在零下二十多度。我当然也关心哥哥冷暖了,问他:天气这么冷,这几天你是怎么熬过来的?他依然像上次那样笑着悄悄对我说:外边其实也不怎么冷的,老母猪的肚皮可热乎着呢?


年仅六岁的我几乎是目瞪口呆,不敢想象哥哥这几天竟然是靠依偎在母猪的肚皮上取暖才熬过来的。当然这也许是他骗了我,可是他对我说这话时却没有一点做作。哥哥十四岁那年,因为有出色的篮球天赋,就被黑龙江省青年篮球队的教练选中了,从此离开家,去了省城边受训边读书。


老虎离开了,灵巧的猴子当然就称王了,我的家几乎就成了我可肆意掠夺的领地了,看到可随爸爸享用小灶的妹妹手里有一张油饼,我能凑过去对小妹说:让三哥给你咬个月芽好不好啊?而对付比我大四岁的二哥的手法似乎更恶劣的,也许自幼生活在大屋檐下的二哥被偏宠得娇生惯养了,再美味的点心只要沾上了一点污垢,他就不会再吃了,所以当我如果看到了二哥手里有了二位小姨给母亲精心烹制的美食时我会故意地往这些美食上吐几口吐沫,这样二哥就不会再吃了,这些美味的点心自然就归了我。


我的童年就是在这样的一个大家庭里度过的。虽然我的启蒙老师外祖父在我背起书包走进新式学堂的第一年就驾鹤西归了,但我的古文功底和文化道德理念的根基却给我打扎实了。像三字经,增广贤文和许多历史名篇佳作,在我未入学时就都能倒背如流了。


父母当然也为我骄傲,妈妈告诉我说:你三岁会赋诗,四岁便会下棋,而且把我的同事都战胜过的。妈妈的话并不是虚言,这是指在一九五六年妈妈去铁力县做兵役普查工作时,因为我还未曾断奶,便把我带在身边,在铁力县的一家宾馆里还真的就留下一张我和位穿军装叔叔对弈时照片。可惜这张照片在文革时我家被炒丢失了。


 


在这样的家庭氛围中,我慢慢成长,头脑当然就不经意间受灌输而逐渐成熟了。因为所汲取的养分很繁杂,说不准是究竟那种思想扎在脑海里就根深蒂固了。我革命老爸的红色基因当然是对我洗脑的强大磁场了。老爸的信仰似乎可称坚定,但他性格温和,似乎阳刚不足。人缘很好,朋友也多,但知己却没有几个。而妈妈,本来是大家闺秀,不乏才华,歌喉也不错。虽然常常在催我入眠时会随口就哼唱出几句:没有共产党,就没有新中国的歌词来。但我知道在妈妈心里她并不是这样想的。 


因为妈妈曾对我说过:你爸爸是为了钱才入党的,没有党的资助,他是连国高也读不到毕业的。我家不缺钱,当然就无需党来资助了。哼!要知道共产党可不是个穷党,是有很多金卢布支撑才得到了新中国的!妈妈的话虽然说的不太明白,但这句话却也像爸爸向灌输的那些话:什么要相信党,听党话跟党走做个革命的接班人……”一样在我心灵里扎根了。以至于今天,妈妈对我说得那番话依然铭刻在心,言犹在耳…… 


我的妈妈性格刚烈,有些时候在家里似乎就不像个女人,而爸爸则似乎有软肋被妈妈捏住了,在妈妈面前根本就坚挺不起来的,后来我才知道了爸爸几次受到党内警告的处分,还有有一次雄起了,一炉钩竞把妈妈的头打破了,爸爸因为虐待妇女受到拘禁三个月的刑事处分这当比就是老爸作为1946年以前就入了党,而且还是中国人民解放军四野北安军政大学的高才生,而最后才沦为成只有17级的副处级干部的缘故吧?(详情将在下节详述) 


妈妈性格刚烈,但她对爸爸的爱却是始终如一的。她把我老爸当成是自己唯一的男人,此生始终不渝,她能亲手送丈夫进了监牢服刑,却总来没有想过背弃……以后爸爸因为包庇哥哥又收蹲了八年监狱,妈妈一直坚守爸爸出狱,还是像那个哭倒长城的孟姜女一样的痴情,直到爸爸在北安监狱服刑期满,走出了那扇黑铁门不久,妈妈才凄然离世 那时一九八一年的冬天,一个寒冷的日子,妈妈离去时我已经身在监狱,妈妈的身边当时只有老迈的爸爸、子侄已及闻讯后从异地赶过来的二哥庄智斌,和妹妹庄建华了。二哥和小妹见到的也只是妈妈那具已经冰凉了尸体…… 


妈妈离世时才年仅六十一岁,在医学如此发达的现代,她是不该这样寿短的,可她就是这样戚戚然地去了,后来妹妹对我讲过,妈妈的病是宫颈癌,治这个病需要手术,需要花很多钱。妈妈患病其间曾得到过王英杰(即我小说里刘玉杰原型)和已经嫁到依兰县的六姨丁淑梅的资助,但是妈妈为了省钱,固执地不做手术才使病情加重凄然离世了的。 


对于宫颈癌这种疾病我是不陌生的。因为我的前妻温雅琴就是这种病去世的。但对她的去世我现在悟识到了这是天道轮回的报应。在后面的文中我会详细解读这个事情的。还有一位是曾和我同居了两年半年轻女友涂筠,也是患了宫颈癌2006年在武汉协和医院做了手术的,至今十六年过去了,涂筠不是现在好好地还在知音做编辑吗?要说和涂筠的缘分也是此生我欠下的风流债了,我有亏于她,因为涂筠也曾是怀过我的骨血后不得已做了人流的唯一一个女人。详情也会在后文里详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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