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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裸人生第二十一章3

送交者: 有良知的疯狗[♂☆★★声望品衔11★★☆♂] 于 2025-04-08 1:35 已读 1023 次 3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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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大隊沒有一大隊的勞動強度大,最繁重的勞動就是卸車了。每個月車間裏總要來十幾輛車皮沙子或者原煤,這卸車的活就是給新犯人過勞動關的。裝載60噸沙子或者原煤的車皮,一人要在4個小時內卸完一車,完不成任務照樣是要受到懲罰的。文成貴來到八大隊後,卻沒有接受這樣的考驗,劉克水請示主管改造的朱副教導員同意,直接把文成貴要到站道組值夜班,這對新犯人是破了例的,可見劉克水也真手眼通天。


當時全大隊,除了站道組和紀檢組的犯人歸劉克水直接管轄之外,其餘各組的犯人都由兼任車間施工員的丁育心管轄,丁育心當然不會與劉克水計較一個新犯人分到誰屬下的事。


一九七八年元月,八大隊核算七七年度經濟效益時,由於帳目不清,車間呈現出虧損四十餘萬元。當時擔任車間成本會計的是一位犯貪污罪入監的農村會計,他對工業成本核算業務不熟悉,導致車間帳目混亂,經濟效益核算不清。為此政府幹部很不滿意。


在一次全大隊犯人的大會上,八大隊的一把手楊教導員公然向全大隊犯人宣佈:誰有能力勝任車間的成本會計,他就起用誰,並給予這位犯人記功減刑。丁育心覺得,這又一次是他出人頭地的時機,便主動找楊教導員,申明自己可以勝任此職。當時爐長的位置是離不開丁育心的,但他向政府提議,他可以暫時兼職,並在最短時間內培養出爐長的人選。就這樣丁育心毛遂自薦又兼職車間的成本會計。丁育心入監之前,也沒有當過會計,他是一邊研讀工業會計的書籍,一邊做會計報表的。由於刻苦鑽研,第一月的報表呈給財務科,就得到了監獄財務科汪科長的贊許。丁育心在八大隊的地位又提高了。丁育心當上成本會計後,因為劉克水兼職車間統計,他們之間有業務聯繫,丁育心有了核查帳目的理由,很快就掌握了劉克水克扣犯人保健食品,敲詐勒索犯人的大量證據。丁育心知道,僅僅憑這些證據想搞倒樹大根深的劉克水也是沒有十分把握的,還需要等待時機。時機終於等來了,但丁育心沒有想到的是,讓他一舉成功的契機竟來自劉克水的“新寵”文成貴。


一九七八年四月初的一天傍晚,丁育心在站道組的小房間裏趕作車間的財務報表,不知什麼時候文成貴悄然來到丁育心身邊。丁育心一抬頭,看見文成貴一副憂心重重的神情,感覺到他可能有什麼事,便問道:“怎麼,你有事麼?”


“丁哥,我……”文成貴回頭望一下,沒有說出下話。


“有什麼事情,你就痛痛快快地說嘛”


“丁哥,我想求你幫我調換一下工作,我不想在站道組了,我願意下車間去幹活。”文成貴說出了想說的話。


“怎麼?站道不是很好嗎?你為什麼要求下車間呢?”丁育心很驚訝,因為站道子絕對是很多犯人都夢寐以求的肥差,現在文成貴卻捨棄這既清閒又能撈到實惠的位置,甘願下車間去幹活,這其中一定大有緣故。


“為什麼你就不要問了,我知道全大隊的犯人只有你有能力幫我,丁哥,你就幫幫我吧!”


文成貴不想說明原因,卻急切地想讓丁育心幫他,丁育心感到更有刨根問底的必要了,便說:“你不說明為什麼,我怎麼幫你?”


“這……”文成貴低下頭,幾次抬頭欲言又止,但終難啟齒。


丁育心更確信他有重大隱秘憋在心裏了,邊進一步開導說:“有什麼話,你只管說出來,你說出原因,我一定幫你。”


“他不是人,是個變態狂,我……我實在忍受不住了”文成貴說出這話後,眼裏已經湧出淚花了。


丁育心當然知道文成貴說的他是誰了,他“噓”地一聲,便起身去掩好門,然後鄭重地說:“現在就咱們兩個人,你放心,你說的話不會被第三個人知道的,你把一切都講出來吧,不論發生了什麼事,我一定會幫你把事情都擺平的。”


文成貴說出來的事情足足讓丁育心噁心了好幾天。


原來,變態色魔劉克水最近對“走旱道”已感到不夠刺激了,他最近癡迷上了口交。而文成貴雖然是輪奸犯罪,但他畢竟還是個涉世未深的青年,他那裏受得了流氓成癖的劉克水這樣的蹂躪,他甚至蒙昧地認為自己被劉克水這樣吮吸久了會將自己的骨髓都吸幹的,因此才急切地希望擺脫劉克水這個變態色魔。


丁育心知道像這種令人無法啟齒的噁心事情,僅憑舉報是不能使政府幹部相信並查究的,只有讓幹部親眼目睹到最醜陋一幕,才能達到徹底剷除劉克水這個變態色魔的目的。因此,當文成貴把事情說完之後,丁育心囑咐文成貴說:“你先暫時忍耐幾天,這件事對誰也不能講,過幾天我想辦法把你調到車間去。”


安撫好了文成貴,丁育心便在心中篩選讓那個幹部來做鐵麵包公最合適。後來他選擇了劉克水準時最不放在眼裏的年輕幹部張幹事。


三天以後,正是張幹事在車間值夜班,丁育心在第一爐鋼剛送電不久,便到幹部值班室找張幹事請示說:“還要到後監舍去把鉗工組的修理工帶出來,現在爐門的冷卻水不暢通,可能是迴圈水的管道出了問題。”


晚間往二門外帶犯人必須是由值班幹部親自去帶的,所以張幹事二話沒說,就帶丁育心回後院了。


丁育心早算計好了,此刻後監舍裏站道的文成貴肯定被劉克水召到小房間裏去了,所以來到監舍門前,才把掌握的情況向張幹事做了彙報。張幹事當時半信半疑,但他年輕氣盛,也很好奇,便懷著看戲的心態,聽從了丁育心的建議,和丁育心倆悄悄地堵在小房間門口。張幹事突然開口叫門,屋內的劉克水脫得一絲不掛,正讓同樣一絲不掛的文成貴為其服務,猛然聽到幹部叫門的聲音,兩個人都驚慌得不知所措,本來劉克水以為九點鐘以後監舍就是他的一統天下了,所以連電燈都未關。而張幹事聽到屋內有異樣的聲音,也頓時有了窺看的興致,他一腳就把門給踹開了,尚在手忙腳亂的劉克水僅套上一條褲腿,而文成貴畏縮在門後,身上竟連件褲頭也未穿上,一幕齷齪的醜劇讓張幹事一覽無遺……


八大隊顯赫一時的牢頭獄霸劉克水的面目被拆穿了,第二天丁育心又按照張幹事的指示,把劉克水克扣犯人保健食品,敲詐勒索犯人的大量證據整理好,上交給了張幹事。


有幹部親眼目睹,證據確鑿,政府當然再不會心慈手軟。劉克水理所當然被關押進小號。劉克水這竿大旗一倒,他的手下也土崩瓦解,有反叛的,有投靠的,更有反戈一擊的,揭發出來的醜事也越來越多,原來想對劉克水網開一面的幹部也無話可說了,只有給劉克水加刑,並把他轉押到新肇監獄去了。


丁育心又兼任了大隊宣鼓職務,他身兼八大隊施工、宣鼓、成本會計、爐長四職,名符其實成了眾人仰視的大犯人了。不僅得到許多特權,出入自由,而且可以在車間留宿,出入二門都不須幹部帶領了。從此,丁育心在革志監獄八大隊犯人中的地位無人可以挑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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