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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裸人生第十六章5

送交者: 有良知的疯狗[♂☆★★声望品衔11★★☆♂] 于 2025-03-31 0:21 已读 666 次 2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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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一個孤兒,是在春城市孤兒院長大的。申豔波搓洗著被面,開始了她的講敘,在我還不到兩歲的時候,我父親在一次不幸的車禍中去世。狠心的母親把我送到孤兒院,改嫁到很遠很遠的地方去了。她以後就沒有再去看過我,我也從來沒有得到過父慈母愛,只有孤兒院的老師對我挺好的。文化大革命前,我們這些沒爹沒娘的孩子生活還挺幸福的,經常有些領導到孤兒院去看望我們,伙食也挺好的,每年都有新衣服穿。我小的時候,還登臺演過戲呢。


文化大革命開始了,那時,我才剛上二年級,根本不懂得什麼造反、革命之類的新名詞。社會上有些人到孤兒院來搞串聯,煽動高年級的大哥哥、大姐姐們批鬥校長和老師,讓他們坐飛機、開摩托,還有什麼剃鬼頭、逛新城之類的鬼花樣,把校長和老師們折磨得死去活來。那慘樣,我們年齡小的孩子都不敢看。


申豔波甩了甩手上的水珠,在一件未下水的被面上擦了擦手,沖丁育心眨了眨眼說:都講了這半天了,你倒是把煙拿出來犒勞犒勞我呀。


丁育心望瞭望她,從衣袋來把煙和打火機掏出來遞給了她。申豔波點燃一支香煙,貪婪地吸了幾口,又繼續講下去:後來,孤兒院也被造反派奪了權,新上任的革委會主任原先也是在我們孤兒院裏長大的,他叫何文江,是個喪盡天良、忘恩負義的壞胚子。我們老院長對他可好了,培養他上了大學。可反過來他對老院長可苛毒了,說我們老院長是什麼資產階級的傳教士,叫老院長搬石頭、掃廁所,盡幹些頂髒頂累的活兒,那時候,我還偷偷給老院長送過藥片呢。


申豔波的眼睛裏閃爍著自豪之光,很顯然在她的心靈裏也餘存著些珍貴美好的記憶,她沒有詳說這些,又繼續講下去:到了一九六八年,高年級的大哥哥、大姐姐有的到社會上流浪去了,有的投奔了親友,年紀小不懂事的小弟弟、小妹妹被人抱走了,最苦最難受的就是我們這些十多歲的孤兒。那時候,我們就像一群小野馬一樣,白天流浪街頭,到飯店去撿剩飯,偷摸扒竊,什麼事都幹。晚上回到孤兒院住宿,歲數小的更受氣,大哥大姐們叫你幹啥你就得幹啥,不然就會挨一頓暴打。孤兒院的食堂也是一天三頓窩頭,也不發新衣服了,簡直比監獄還苦。到了一九七O年,我已經十四歲了,這時候孤兒院又來了一批新老師,一切似乎又要好了,要走上正軌了。可是何文江那個壞胚竟當上了孤兒院的院長,他更神氣了,他是天下最壞、最無恥、最沒人性的壞胚!那時候,我也太傻了,太膽小、太愚蠢了。壞蛋假惺惺的不懷好意的關懷,我竟一點也看不出來,曾把他當成自己最信賴的一個大好人呢。有一次,我們班的一個男生惡習不改,又乘我們到食品廠勞動的機會偷回來一個大豬頭,被我看見了,回來後,我就把這件事報告老師了。這個男生記恨我,把我狠狠打了一頓,他又串通幾個人,誣告我偷了伙房的包子。他們把包子事先就偷偷塞進我的書桌裏了,老師不問青紅皂白,把我訓斥一頓。我心裏委屈,乘晚上睡覺的時候,悄悄地一個人從床上爬起來去找何文江,我敲開了他辦公桌兼臥室的門,我萬萬沒有想到,這個壞胚他……他竟那樣卑鄙無恥……”


申豔波沒有詳細敘述她所遭遇的不幸,但是丁育心也完全清楚了,她那似在噴火的眼睛裏,燃燒著仇恨的火焰,她的臉都禁不住在微微地顫抖著。


那你為什麼不告他呢?丁育心不禁憤慨地大聲問。


哼!告他?那時候告他又能怎麼樣?還不是官官相護!那時,我才剛剛十四歲,孤苦拎仃,誰能給我一點溫暖和愛撫呢?我只能一個人偷偷地哭泣。


申豔波提起傷心事流淚了,她用手揉了揉眼睛又說道:自從那一次以後,我見了那個壞胚就像見了魔鬼一樣害怕,夜晚都不敢出門了。可是壞胚並沒有放過我,他總是找各種藉口把我叫到他的辦公室去,甚至在大白天他都肆無忌憚。我實在忍受不下去了,就一個人從孤兒院裏逃了出來,再也不回那個鬼地方去了。開始我靠在飯店裏撿殘羹剩飯充饑,夜間就睡在火車站的候車室裏。後來,我認識了許多朋友,也沾染上惡行劣跡,就這樣,我在社會上流浪了幾年,年齡大了,仇恨的種子也發芽了。


申豔波咬牙切齒地說:幾個月前,我領了十多個老鐵回到春城,我要報仇!要把那個壞胚千刀萬剮!可惜,我的鐵哥們手不夠狠,只敲斷了他的一條腿,哼!當時我要是親自在場,非用刀子在他身上捅幾個窟窿不可! 申豔波的神情令人不寒而凜。


申豔波又憤然地說,這些年來,我見識了多少個人面獸心的野獸哇!假惺惺的關懷,甜蜜的微笑,指天戴日的表白,慷慨大度的施捨;但都是為了什麼呢?還不就是為了在我身上發洩他們瘋狂的獸欲!我經歷的那些殘忍的蹂躪太多了,我不願污穢你的耳朵。我要告訴你的就是,我是個孤兒,從來就沒有得到過愛撫,我是和愛絕緣的。在我的眼裏,愛情是一分為二的,愛是愛,情是情。我沒有愛,我卻有情,情是我的資本、我的武器、我反抗和自衛的力量!


申豔波說:“我們姐妹九個人,李秋英大姐今年都快三十歲了,我是最小的一個。我們都是無家可歸的孤兒,是命運迫使我們走進墮落的泥潭的。”


“李秋英?”丁育心不禁問道,“就是那個在江湖上罪行累累臭名遠揚的秋海棠麼?”


申豔波說:“不錯,秋英大姐就是秋海棠,我們九姐妹都有特殊的綽號,我的綽號是刺玫瑰,又名老疙瘩。我們身上是有污點,但決定我們命運的上帝是聖潔的嗎?那些道貌岸然的偽君子是聖潔的嗎?這個世界是聖潔的嗎?


申豔波說著激動了,她竟站了起來。


丁育心望著申豔波深切地說:你的不幸遭遇叫我非常感動,也非常同情。但是,你還很年輕啊!你剛剛踏上人生之路,偏見頗深是有緣故的。但是你不能自暴自棄,你應該振奮,應該自愛,相信世界總是光明的,社會總會變得美好的。你完全可以在今後漫長的生活道路上,尋找到真正的幸福和愛情。


申豔波咯咯地笑了起來,說道:振奮?自愛?真正的愛情?說得多麼動聽。可是,誰不是把我只當成一只好看的花瓶,都懷著欣賞的念頭才來關照我的。愛情更是不可想像的事,不是嫁給和我一個路子的人,就是嫁給醜得不能再醜的老傢伙,或者是個生理上有殘疾的人。除非嫁給你,你敢娶我嗎?


申豔波放肆地大笑著,並眯縫著眼睛瞄著丁育心。


丁育心被申豔波的放肆弄得很尷尬。他窘然地說:……我如果沒有結婚,我就敢娶你。不過你必須變好,必須堂堂正正地做人,理直氣壯地生活。


哈哈……哈哈!申豔波更加放肆地大笑起來。她笑得前仰後合,十分開心地說,你以為我真會向你求愛嗎?你說的話是心裏話嗎?其實,對你們男人來說,佔有我和娶我完全是兩碼事。假如你高興,你樂意,只要一瞬間就可以佔有我,但是要你娶我當老婆,恐怕你就不敢輕易下決心了,是不是?


丁育心的臉更紅了,他窘得低下了頭,沒有回答申豔波的問話。申豔波也似乎覺察到了自己的放肆,她斂住笑容,愣了愣神說:我是個直性子人,說話不會拐彎兒,你可別生我的氣呀!


沒什麼,丁育心說:我非常喜歡你的性格。


真的?申豔波的眼睛裏又放射出奇異的神采,她的臉上泛起兩朵桃雲,禁不住抿嘴樂了。


院子裏傳來了腳步聲,噢,是學員們回來吃中午飯了。丁育心趕緊站起身來對申豔波說:噢,幹活的都回來了,我下午再來。丁育心回到了雜工屋。學員們還集合站在院子裏,點完了數,醜八怪喊了聲解散,人們才蜂擁著進屋了。


下午,學員們又出工了。丁育心又來到隔離號,申豔波早就在等候丁育心來了。丁育心打開門進了號裏,只見兩套行李已經全拆洗完了。可見申豔波整整一個中午沒有休息。


我把被裏被面都晾出去吧。丁育心伸手去端洗衣盆。


不,不著急嘛。申豔波伸手按住了洗衣盆。她用一種奇異的眼神望著丁育心,這眼睛似乎也在說話,在懇求。一瞬間,丁育心覺得心潮驟湧,熱血一下子都湧到臉上來了。他不知如何是好了,沒有拗著端洗衣盆,而規規矩矩地坐下了。沉默了大約有一分鐘,申豔波才悄悄問:你已經結過婚了嗎?


是的。丁育心不敢抬頭,低著頭呆板地回答。


她對你很好吧?你一定非常愛她。申豔波像是漫不經心地問。


噢,這……?是這樣的。丁育心遲鈍了一下才答道。


她有工作嗎?申豔波又問,他叫什麼名字?


叫齊霽芳,她是我們林場學校的音樂老師。


你們有小孩了嗎?申豔波此刻則平靜得像嘮家常了。


噢,還……還沒有。丁育心終於鎮定了情緒。他站起來,勉強沖申豔波笑了笑說:我該把你洗的被裏被面晾出去了。他端著洗衣盆頭也沒回出去了,走到院子裏,才輕鬆地舒了一口氣。


他轉身回到雜工屋裏,躺在了床鋪上。不知為什麼,心倒劇烈地跳了起來……


他終於又躺不住了。他下了地,悄悄推開門,走廊裏悄靜無人。他又輕掂著腳步走到了隔離號的門口。他一眼就看到了豔波正站在門上小窗口前癡癡地望著他呢。他停住了,不敢再往前走了。


你來,過來嘛,申豔波把小窗口推開了個縫,輕聲說,我有點事兒。


丁育心走了過去,站在窗前問:你有什麼事兒?


……我病了。申豔波睜著大眼睛說。


病了?丁育心關切地問道:怎麼,發燒嗎?


申豔波沒有回話,只是搖了搖頭,用眼睛往門鎖上看了看。丁育心幾乎沒有思索就明白了申豔波的示意,他只好拿出鑰匙又開了鎖,進了隔離號。


申豔波走了過來,隨即用脊背堵上了門。丁育心似有警覺,連忙問:怎麼?你病得是不是挺厲害的?


是的。申豔波用跳閃著火苗的眼睛盯著他,眼睛也在說話。


什麼病?丁育心不敢與她對視了,只好用話來掩飾心慌。


相思病!申豔波清晰而有力地吐出了三個字。


丁育心覺得不好,他急忙想走出去。可是申豔波攔住了她,眼睛在懇求,嘴上卻說:怎麼?你想躲開?已經晚了。


……這怎行呢?丁育心的聲音都發顫了。


這有什麼不行?我的愛就是這麼赤裸。申豔波說,我愛你,就把一切都奉獻給你,就不擇手段地佔有你,你躲不了的。申豔波竟伏在他身上了。


……這不行!丁育心一時不知是驚恐還是惱怒,他竟使勁推開申豔波,掙脫了她的糾纏,把門咣啷一聲撞開了,沖出了門外。他連門都未顧得上鎖,就跑回到雜工屋裏。他趴在鋪上好半天,心還在怦怦地急跳著。過了十幾分鐘,他才想起了自己忘了關門上鎖,他只得又拎著鑰匙,怯生生地朝隔離號走來。隔離號的門已經關上了,丁育心動手上鎖的時候,窗口的黑布簾被掀開了,丁育心抬頭一看,四目相視,申豔波竟是一雙淚眼,丁育心不敢再多停一秒鐘,鎖上門扭頭像逃跑似的回到了雜工屋。


一連四五天,他未敢再湊近隔離號,這幾天也聽不到申豔波唱歌了。


李守倫問丁育心:這幾天隔離號的那個小馬子被提審了嗎?她怎麼突然變呆、變傻了呢?經常站在小窗口向外望,一、兩個小時,連動都不動,像得了什麼病似的。


她怕是得了相思病吧?醜八怪咧嘴說。


丁育心沒有回答,他藉故出去了。第二天上午,學員們又出工了,丁育心猶豫了半晌,終於又走到隔離號的門口。門上的小窗口擋著黑布簾,丁育心加重了腳步,果然黑布簾就被挑開了,露出了申豔波憔悴的面容。丁育心發現,她瘦多了,他湊近窗口,關切地問:怎麼?你真的得了病?


申豔波未曾言語,眼淚就溢出了眼眶。


丁育心掏出手絹,從窗口遞了進去。申豔波接過手絹,揩了揩臉上的淚珠,破涕為笑,悄聲說道:我還以為你永遠不會再到這窗口前來了呢。


怎麼會呢,別熬壞了身體。丁育心勸慰著說,你已經好幾天沒吃飯了吧?你可瘦多了。


你還有點心嗎?我這四五天還就是現在覺得有點餓了呢。申豔波眼睛裏又有了神采。


有的,你等著,我去給你取點吃的來。丁育心轉身到雜工屋裏,拿了一包李守倫家昨天送來的蛋糕,又快步走到了隔離號,他把蛋糕遞進窗口,申豔波卻用手擋了回來。她笑著說:我不要了,你留著自己吃吧。


不,你快拿進去吃吧,丁育心又遞進去說,你都餓瘦了。


不,我不能收你的東西了。申豔波又用手擋住了說道,因為我沒法報答你了。


不,這不用報答。丁育心固執地把蛋糕塞進小窗口說:這是哥哥送給妹妹的。


申豔波接過蛋糕,眼裏又湧出了熱淚。


下午,學員們都出工以後,兩位陌生的員警進了管教室,不大一會兒,王管教來到雜工屋裏對丁育心說:去把隔離號的那個女的提出來,提審她。


丁育心到隔離號把申豔波提了出來,申豔波被兩位陌生的員警帶走了。


已經就寢了,申豔波還沒有回來。丁育心躺在鋪位上翻來覆去睡不著。半夜時,院子裏傳來了腳步聲,丁育心趕緊披衣起來,只見劉福忠股長把申豔波送回來了。


把申豔波送回號裏後,劉股長囑咐丁育心說:你不要去睡了,今天加一班崗吧,要特別注意隔離號這個女的。


劉福忠走了,收審站恢復了悄靜。丁育心來到隔離號的小窗口前,他輕輕地叩了一下,申豔波立刻把小窗推開了,她把臉貼在窗口上,深情地望著丁育心說:育心哥,明天早上我就要走了。


怎麼?你明天就被押走嗎?是去春城?


咳!說不定這可能就是永別了。她眼噙淚花說。


啊!有這麼嚴重嗎?”丁育心關切地問。


今天就是春城市公安局的人來提審我的,我那幾個鐵哥們都被判了刑。


噢,是這樣。”丁育心站在窗前不忍心離開了。


申豔波趴在窗口悄聲說:“育心哥,你能進屋裏來陪我坐一會兒麼?我有好多話想對你說。”


育心走到鄰近的幾個房間查看了一番,見雜工和管教都在酣然大睡,才悄悄轉回來用鑰匙把隔離號的門輕輕地打開了,他剛跨進門,申豔波就像一只輕盈的燕子似的撲進了他的懷裏。育心當時很驚恐,可申豔波緊緊地摟住了他,嘴裏喃喃地說道:“育心哥,我要給你,你要了我吧!我要得到你……”申豔波嘴裏說著說著,手上也有了動作,她不僅把自己的衣服全都解開了,而且把一只手也伸進育心的內褲裏……


人性的無恐是肆無忌憚的。育心本來心裏就像揣著個兔子,砰砰地跳個不停,可當申豔波把纖手伸進他的內褲時,他本能的欲望一下就被她撩撥起來了,那根雄筋暫態堅挺,腦海裏也就沒有什麼別的意念了。申豔波把他帶倒在床鋪上,欲望的潮水一下子把兩個人緊緊的交融在一起了……


一陣風暴歇息後,申豔波還沉浸在剛才的意境中,她兩頰緋紅,臉上帶著滿足的笑容,眼睛卻仍閉著。育心此時卻有點後悔了。剛才發生的事情是他始料不及的,雖然他也是已經結過婚的人了,可方才的體驗卻給了他此前從未有過的舒暢,大膽主動的申豔波當然比嬌羞的齊霽芳更能讓他淋漓盡致,但激情消退之後,他又覺得自己太荒唐了,這樣怎麼能對得起自己的妻子呢?


育心趕緊穿好衣服。申豔波眼噙淚花說:“育心哥,我滿足了,真的很滿足,明天就是押我去刑場,我也不後悔了!今後無論到那裏,我都永遠忘不了你這個好哥哥的。”


育心見申豔波這樣說,突然靈機一動說:豔波,我放你走,你快逃走吧!這是最好的時機,到明天就來不及了。


申豔波眼神一亮,但她又猶豫地說:這不行……這會連累你的。


“嗨呀!你還猶豫什麼!快走吧!一會兒有人來就沒機會了,我送你出這個大院。”丁育心說著,自己先鑽出了號門。


申豔波也迅即穿好衣服出來了。育心領著她悄悄地溜出了走廊,把她領到北面的廁所房頭,說道:“來,踩著我的肩膀,跳過牆去,過了冰河,你直奔火車站就行了。”


申豔波沒有立刻走,她一把拉住育心說:育心哥,你跟我一塊兒逃走吧,要不你會受到連累的。


不,我不能走。丁育心拒絕說:我還有家,你一個人走吧。


和我一塊兒走吧!申豔波緊攥住丁育心的手說,育心哥,我包你不會挨餓受凍的。我有許多去處,也有許多朋友,慢慢地連你的家也能照顧上的,我們一起過流浪生活吧。


不,我不能走。你走吧,你就快一個人走吧!”丁育心催促說。


育心哥!申豔波一下子撲到育心的懷裏,深深地吻著他。不忍離開……


過了一會兒,丁育心終於推開了她說:你快走吧,耽擱了會被人發覺的。


好吧,我走了,我這輩子是永遠也不會忘了你的。申豔波說,“以後你要想找我,就到春城北郊的向陽屯去找。記住向陽屯最東頭的那所四合院,那家的女主人姓胡,李秋英大姐也時常住在那裏,如果我不在,你就對她們說你找老疙瘩,她們就知道是找我的。”


申豔波說完一騰身,自己攀上了木板牆,縱身從牆頭跳下去了。丁育心望見申豔波越過冰河,上了鐵路路基,直到她隱沒在夜色裏,才轉身回到了收審站的屋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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