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炮儿喝酒
前两天，马克兄回忆当年在酒吧邂逅一位会唱歌的女孩。 我从自己的经历， 就能猜的出他在想些什么。马克兄， 建议你不妨回忆更早的时光。
很多年以前，我刚到S市工作不久， 那时还是单身。 我那时有个在F城读研究生最后一年时认识的女朋友， 她在L市工作。 L市 离S市倒也不远，飞机不到一个小时。记不清当时有没有西南航空， 但TWA还在。 记得常飞TWA去看女友， 曾有不到一百美元单程的机票。那时主要是女友飞过来， 而我去L市更多是开着RX-7， 几个小时就到了。 可是一年多之后，她就职的公司就迁到另一个城市（也是L市）， 距离就远多了。我们都已经知道，这么远的长程relationship意味着什么，这是背景之一。
我那时就职的公司是家S&P 100的公司，名字说出来大家都知道，所以缩写也不能用。当年公司有挺好的各种职务福利。 那时为公司新招来具有博士学位的Staff Engineer 最好的福利就是公司出钱让你再去读个在职Executive MBA， 估计目的是帮助理工科书呆子们搞好管理工作。 S市的W大学有很好的EMBA， 所以我就注册了， 这也是背景之一。
记得我说过， 和女朋友出去，很少去酒吧的。 能记得的唯一一次，是两人正式分手之前没多久， 这是旁话暂且不提。 在S市工作后，半年内回母校出差过一次，母校物理系邀请我回去做讲座。前后大约三天时间， 晚上住在紧靠着校园旁边的希尔顿。 母校校园的漂亮是全美有名的，希尔顿在校园边的小坡上是F城的最高点， 看风景很漂亮。 每晚和教授们吃过晚餐，我在校园里散散步，然后回到酒店，在酒吧里喝杯jin and tonic 或vodka martini就回房间休息了。
那晚是我在F城的最后一个晚上。 初秋的F城已经很凉爽， 在傍晚的微风和夕阳余晖中散步， 非常惬意。 我和往常一样，从酒店出来，然后斜穿校园，经过古钟楼，散步到在校园斜对角的学生Union 大楼， 那里面也有书店， 咖啡馆和各种餐厅。 我从楼外进去，里面正好走出来一位美国女生，她出来后自然地帮我拉着门，我向她道声Thanks就准备进门了。
这时她轻声呀道 “Oh, it’s you..”， 我这才停步仔细地看了看她， 仍然不认识。 但她挺漂亮的，估计大三或大四的年龄。我今天还记得，她的笑容的确很好看。如果之前有人说谁笑得像绽开的花朵，我肯定会说那是文青夸张。 但她的微笑的确是像朵微开的花一样，看上去非常纯真。 我有点尴尬，因为我的确记不得在哪里见过她， 所以我抱歉地问她，I am so sorry, have we met before?  她摇摇头但仍然微笑着说，No, but I know you。
她笑着解释后，我才明白怎么回事。大半年多前，在我快毕业前，我的博士毕业论文被系里或是研究生院评为最佳论文。学校请来职业摄影师，在实验室里拍了一整天。 几个月后，我的导师兴冲冲地跑到实验室，挥动着两本手册跟我说: 真君，you SOB are very famous now。 摄影师拍的一张我做实验的大幅照片被选为学校学生手册的封面， 另外一张小点的被选为研究生手册的封面。 我那时还和导师开玩笑，你倒是早点帮我选啊， 我还有不到一个月就离校了， 这会儿出名还有什么意思？
这位女孩是从手册上的照片和简介认出我来的。我就和她稍微聊了几句，她只有大二。 她指着Union大楼正对面的图书馆说， 我本来是要去图书馆的，你准备去哪里？我犹豫了一下， 不要说她只有大二，肯定没到喝酒的年龄， 即使到了年龄我也不能带她去希尔顿喝酒。 所以很快地我就答道，我正要去咖啡馆喝杯咖啡。  她虽然有点狐疑，但还是和我一起去了咖啡馆。 那晚上我们聊了近一个小时，挺开心的。 离开咖啡馆时， 我告诉她，明天我就回S市了，而且有个女朋友， 但我想告诉你，你的笑容真的非常好看。她笑着道谢，然后挥了挥手， 转身就向图书馆走去。 这么多年了，我已记不起她的名字和面容了，只记得她的微笑的确很好看。
再回过头来说S市的故事。 那天下午，W大学的EMBA 开学第一天 ， 几个教授来和那届所有的EMBA学生见面， 然后大家自我介绍自己的工作单位和个人简介， 填写个人联系方式的表格，因为EMBA有很多分组的学习和作业。 中间休息时间，我正和坐在傍边的同学聊得起劲， 一位很漂亮的华人女孩， 走到我对面，笑嘻嘻地对我说 hi ， 我确定我没见过她，所以也回了句， hi。 然后她对我说： 我叫真君， 我住在某某某公寓。  某某某公寓的确是我那时住的公寓。 我就在想这位一定是来开我玩笑的了， 但她怎么知道我住的公寓呢？ 填联系方式的表格上是没住址的。 旁边那两位同学已经知道我的名字， 也是一脸的疑问，我就告诉她们我的确住在某某某公寓， 她们的嘴都张大了。 
写到这里， 大家一定在想这些肯定都是编的。 我写的都是事实， 除了人名地名， 和有可能泄露隐私的地方我会隐去或改变，故事都是真实的。
然后那华人女孩才不再卖关子， 告诉我她住在某某某单元， 和我住的错开了几栋楼。我这才想起来曾经碰到过的很奇怪的事情。 好几次我收到寄给我的信， 有的是账单， 寄到别的城市转来的， 有的是银行的明细报表寄给别的地址转来的。 因为我是刚从别的城市搬来，所以我也有不少这样的信件， 这本身不稀奇。但奇怪的是，名字的的确确是我的名字，现地址也是我的， 但之前的地址我不认识， 也不是F城。里面的账单和明细报表也不是我的，但也不像是假的。 所以我就猜是邮局forward  mail时弄错名字和地址了。于是我就加了wrong address 后交还给邮差了。
那华人女孩告诉我，她叫真珺，拼音和我名字一摸一样，公寓和我同单元号但不同栋。那几封我退回的邮件就是她的， 所以我不知道她， 但她知道我住在那里。她从EMBA上看见我的名字， 马上就猜到了那肯定就是我。 这个天方夜谈似的巧合， 顿时让那天的下半堂课变得很热闹。大家都开玩笑， 你两个是不是编了故事来涮大家的。 教授看我们笑得那么热闹， 也加进来。 知道我们笑什么之后，他给我们证明，是的， 他原先也以为秘书把名字印重复了，但后来发现我俩的工作单位 不是一家， 而且一个是男的，一个是女的。
从那之后，我和真珺就成了好朋友。她已经结婚，她先生是个美国人， 也在S市的一家小公司工作。 两人原来都在K市读书，真珺也是刚刚毕业， 在S市的另一家S&P100 的大公司找到工作后， 她先生一起跟着来S市找了工作。
我和真珺除了一起上课之外， 偶尔两人一起去吃中餐 ，也一起看过电影。我把她看成好朋友，所以从来没感到奇怪，为什么她先生不介意。我的女朋友来S市的时候，我们四个人也常去酒吧， 音乐会什么的。真珺很喜欢唱卡拉OK， 也唱得很好， 下一篇， 老炮儿唱歌， 我会专门讲真珺和真君唱歌的故事。
回到喝酒，我曾说过我约会时不喝酒。 这里面有两个原因， 一个是因为不论是谁，喝了酒之后多少总会有股酒味，约会怎么可能有心情？另一个原因是约会时出去，很有可能会转场去好几个地方，喝了酒就不能开车了。
既然只把真珺看成是好朋友，我俩倒是经常在公寓附近的酒吧喝酒，同在一家公寓的好处就是不需要车就能碰面。 有的时候她先生也会加入， 不过大多时候是我们两人出去。真珺挺喜欢喝啤酒，而我大多数时候就自己喝鸡尾酒。 后来， 有的时候真珺会尝尝我的，逐渐她也喜欢上鸡尾酒。我那时偶尔抽烟， 她时不时会把我的烟拿过去吸一两口， 再还给我。再给她点一支， 她从来都不要。
先把真珺的故事放一边。 因为到这时，我已经开始去韩国出差了 ：） 
公司在韩国有个分公司，我经常去出差。 刚出差的时候，自然也不会出去约会，喝酒就是自己一个人喝。 我常常在酒店的酒吧， 坐在吧台喝酒听听乐队演奏。 酒店经常请不少挺好的乐队来表演。我那时偶尔还抽烟， 晚上累了，在酒吧独自一人，喝杯jin and tonic 或vodka martini， 点上一支老式扁而宽的盒子的555或Dunhill （除了中华，我一直喜欢英国烟草的味道，而不喜欢美国的香烟）， 再听着乐队的演奏， 常常是爵士乐， 真的能很放松一天的疲劳。 如果一杯不够， 那就再来一杯 ：）
韩国的同事大多喜欢喝酒，我经常请他们出去吃晚饭，叫他们都别开车，他们就知道晚上有节目了。 通常吃烤肉喝soju 。 他们通常平均一人两瓶soju 不到， 就满脸通红的了。 然后我们就去第二轮， 通常是韩国小酒吧， 喝啤酒或whisky。 第二轮不会喝太多，因为还有第三轮。 第三轮， 通常是去卡拉OK。 这种卡拉OK，我在国内时还没有。 所以第一次见识到，是在韩国， 后来在台湾也有。
记得第一次去这种卡拉OK，地方并不大但就是night club的模样。刚坐下来抽支烟，四五个女孩子就走了进来。我是主客，请客的就用韩文吩咐领班， 然后领班就让一位估计是最年轻漂亮的坐在我身边。我反正没结婚， 和L市的女朋友也正式分手了，所以随他们怎么折腾我也不在乎。那女孩子看上去是挺漂亮的，但眼影口红都蛮浓的， 加上长长的睫毛，和平时看见的韩国女孩的妆容不太一样。
她不太会说英文，但能听和说懂简单的句子。她替我倒酒，自己也主动陪我喝 ,（我从来不会劝女孩子喝酒的）。 在那里，我们好像都是喝whisky。 很好玩的是也许她们很会喝酒，因为我们去的四五个男人喝了酒之后我知道身上都是酒味， 但我身边的那个女孩靠在我身边， 身上和嘴里一点酒味都没有。我一直都没搞清楚， 她们是怎么做到的。
另外， 她们唱歌的确是很好听， 都是专业级别的。 记得那时去卡拉OK，很多时候， 这首歌是那些女孩子必唱的。
当年的这个K-Pop 团叫 Koyote， 它的女主唱신지的声音很好听。Shin Ji (Korean: 신지); 本名 Lee Ji-Seon。 这首“Disturbance” 当年在韩国连续好几周在K-Pop 排名第一。 

https://www.youtube.com/watch?v=mAxl_XKDZI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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