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间故事:穷小伙中计押赴刑场,危急关头,大狼狗:孽畜受死!
明朝万历年间,苏州府吴县某乡有个男子叫孙元。父母早亡,他十岁就跟着哥哥孙安一起生活。嫂嫂刘氏嫌孙元人笨,觉得他将来考不起功名,十岁就让他辍学,上山打柴狩猎,卖了钱财归他保管。美其名曰把这笔钱存着,将来给孙元娶老婆用。孙元憨厚老实,每每得了钱财,无论多少都分文不动的交给刘氏。刘氏得了这笔钱,常常背着孙安兄弟二人拿去买脂粉或是金银首饰打扮自己。从孙元辍学那年算起,短短几年时间,他给刘氏的钱财也不下二十两银子了。
然而,当孙安问起这些年他和弟弟给他保管的钱财有多少时,刘氏就不耐烦地回答:“最多也就四五两银子。别看你们兄弟俩每月能挣一两银子回来,可咱们吃喝不要钱?买穿的不要钱?我作为一个女人,偶尔还要买些脂粉,这些也要钱。各种花销一算下来,我压根儿就存不下几个钱。你若不信的话,以后你来当家,你就知道柴米油盐的金贵了。”孙安听了这话,觉得是这个理,自然无法反驳。孙元觉得嫂嫂每日给他做饭洗衣,用他辛苦挣来的钱也无所谓。
一天下午,孙元去山上打柴时,忽然在林子里听到一阵凄厉的狗叫声。他竖耳倾听了一阵,发现那声音是从林子东北角传出来的。就在半个月之前,他在那个方位的草丛里挖了一个陷阱,用来捕捉野猪。这时孙元就在想,莫非有狗掉入陷阱中了?可这片山林距离村子较远,一般人家养的狗都不会跑到山上来的,莫非是野狗不成?边想,孙元边提了柴刀,向声音发出的方向走去。当他走近一看,果然有条灰色的狗掉进陷阱里去了。不过那狗很小,毛才刚刚长齐,样子看起来还有些丑陋。孙元见它右腿被陷阱里的朝天剑扎伤,流了不少血,心中很是不忍,慌忙跳下井中将那小狗救起,并用脚上的绑腿带子给它包扎了伤口。
那小狗很有灵性,得救后不住伸舌头去舔孙元的右脚。孙元觉得这小狗十分有趣,自己又没有一个玩伴,便把它带回家中饲养。不料刘氏一见到这狗就露出了厌恶之情:“天啦,这狗又臭又脏,看到就让人恶心。你快把它扔了吧。再说了,现在粮食吃紧,人都快没吃的了,哪还有东西供给它吃食。我看你真是闲得慌了。”嫂嫂她还小,吃不了多少食。你不喜欢他,我不让他来见你就是了。孙元为了把这小狗留下来,只得苦苦地向刘氏求情。刘氏不依不饶,非逼着孙元将这小狗丢掉。孙元无奈,只得假意将这小狗丢出家门,随后又趁天黑之际将它带回自己睡屋,偷偷养了起来。每日供给它吃喝。那小狗倒也真是灵性,到了孙元屋里后,从来不乱叫一声。每次它进门时,它就从床底下跑出来,不住用嘴拱的双脚以示亲热。一旦孙元关门离开,它立马又老实地爬到床下,睡起了大觉。
孙家隔壁住着一个叫春花的妙龄女子,她长得很是漂亮,孙元一直就很喜欢她。哥哥孙安似乎早就看出了这小子的心思,于是在某天晚饭过后,对刘氏说道:“娘子,咱弟今年翻了春,马上就了,也该成家立业了。我看隔壁那个春花不错,不如你找个媒婆给她妈妈知会一声,他们从小一起长大,知人知面,双方结合在一起也能让人放心。”刘氏冷哼道:“我看这事儿还是不提为妙。那春花娘张氏是个爱钱的主,她早就对村里的人放出话了,没有二十两银子,休想把她宝贝闺女娶走。”孙安早前也听别人说过这话,但没亲耳听到,始终不信。于是他就陪着笑脸去找张氏,拐弯抹角地问他到底多少钱才能娶到他家春花。张氏知道孙安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便冷笑着说道:“我知道你是想给你弟弟说媒,不过我劝你最好死了这条心吧。首先,你弟弟就是个砍柴的,这辈子根本没什么出息了。其次,让你们家拿二十两银子做聘礼,你就是拿出来肯定也十分蛋疼。所以呀,你们还是别打我们家春花的主意了。”孙安听了这话竟是一阵脸红,回到家后就气呼呼的将张氏臭骂了一顿。刘氏见状,不由得就讥笑道:“我早给你说了,这事儿行不通,你就是不听。现在被人家当面嘲笑,你简直把你们家老祖宗的脸都丢完了。”
孙元得知此事后,也是一阵闷闷不乐。私下里找到春花道:“春花,二十两银子的彩礼钱,我和我哥可以凑齐。你给伯母好好说说,让她就同意咱们的婚事吧。”原来孙元和春花从小一起长大,二人在豆蔻之年时就互生情愫,偷偷好上了。然而这时候的春花整日被张大娘吹耳边风,内心已经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她撇着嘴道:“我爹死得早,我娘好不容易把我养大,我肯定都要听他的。他说你除了打柴狩猎一无是处,将来指定没什么出息。所以孙元哥,你以后还是别来找我了。”这话犹如晴天霹雳一般,劈得孙元不知所措,愣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道:“好,我知道了。我以后不会再偷偷的来找你了。”这件时候,本就不喜欢说话的孙元变得更加沉默寡言了。
本村有个赵员外家有一儿一女,其子赵贤从小就集万千宠爱于一身,这厮二十岁时已经娶了一个老婆,三个小妾了,可他还不满足,还想把春花纳为他的第四房小妾。为此,在一个春光烂漫的日子,这厮带了两名家丁,抬了二十两银子送到了张氏面前,表明了他的意思。张氏虽然觉得让春花给赵贤当小妾有些吃亏,但好歹这小子是大户人家的儿子,又不差钱,于是就满脸堆笑的答应了这门亲事。怎知春花听说这事儿后就哭得死去活来:“娘,那个赵贤是个什么人你还不清楚吗?你让女儿嫁给他做四房,那不是把女儿往火坑里推吗?你绝对不能同意这门亲事,不然我就死给你看。”张氏颇有些不以为然地说道:“赵公子咋啦?赵公子人长得好看,家里又有钱,多少人家的姑娘想嫁给他,人家还不甘愿呢。你就别挑三拣四的了,听娘一句劝,免得吃亏在后面。”春花哭着脸道:“我要嫁给了他,后头才会吃大亏了。反正这门亲事我不同意,这次你必须得听我的。”老娘要听你的才会吃大亏,反正这事儿你不同意也得同意。赵公子说了,三日之后雇轿子来抬你,你做好心理准备吧。张氏丢下这句话去柴房了。他前脚刚走,春花就把房门关上了。张氏在柴房里把火点燃,扯起嗓门让春花来做晚饭时,春花却没了回应。张氏感觉有些不对劲,赶紧回屋查看细情。这一看可把她吓了一跳,没想到春花真的绑了根绳子在房中上吊自杀了。还好她反应快,及时将她从绳子上抱了下来,这才没有酿成大祸。女儿啊,你怎么这么傻呀,娘是要你嫁人过好日子,又不是让你上刀山下火海呀,你怎么就想不开呢?将春花救醒后,张氏哭着脸诉苦。春花流着泪道:“娘,你说孙元没有出息,让我别嫁给他,我觉得您说得在理,所以我听您的。但您为了钱,让我嫁给赵贤,让我给他当小妾,女儿就想不通了。那个赵贤就是个花花公子,这样的人,女儿也不能嫁呀。”我知道了,娘不逼你就是了。张氏假意点头同意,暗地里却找赵贤商量对策。赵公子,老生也很想把春花嫁给你,可是他死活不同意呀。你看这咋整?说罢,张氏又将春花上吊的事情说给赵贤听。赵贤笑道:“他不同意,那是因为他没尝到本公子的甜头。如果尝到了,保证让他对本公子爱得欲死欲活的。”张氏恍然大悟道:“赵公子的意思是要给他来个霸王硬上弓吗?”不不不,本公子从来不干强人所难的事情。赵贤摇了摇头,继续坏笑道:“本公子自有妙计,不过这需要你的配合。”
第二日早上,孙元不知从哪里听说了春花上吊自杀的事情,赶紧找到她,安慰春花:“俗话说,好死不如赖活着,你可千万别想不开。我听人说,那个赵公子虽然心花,但对他的家人都还不错。你嫁过去了,虽然做不了正房,但好歹也是赵家的人了,从此后再没人敢打你主意,你和伯母都会过上好日子。”我知道,你别说了,这事儿都怪你没出息,让我娘看不起,不然哪有那赵公子的份。春花很不耐烦地跟孙元说了几句后就回屋去了。孙元听了这话,心中更不是滋味。为了化悲愤为力量,这天上午他上山打了许多柴,然后挑到县城里去卖。柴禾很快被悦来客栈的女掌柜给买走了。她觉得孙元的柴禾价格又便宜又实在经得起烧,就给了他一两银子,算是定金,让他以后有了干柴都往他客栈里送。孙元得了这银子,自然欢喜无比,破天荒地,他想买一件礼物回村送给春花。虽然明知他们是不可能的了,但她还是想送个东西给她做纪念。但是给她买什么比较合适呢?就在孙元站在大街上冥思苦想之时,他竟发现赵贤这厮带着一名家丁走进了和剂药铺里。他见这小子鬼鬼祟祟的,就觉得十分可疑,于是偷偷跟上去瞧了好几眼。不多久,赵贤就带着家丁出来了。孙元等这小子一走,便进到店中向伙计打探消息。伙计三缄其口,孙元花了五文钱,这才从伙计嘴里打探到消息。赵贤刚刚买了一种很特别的药,那药能够让人神魂颠倒。赵贤回到村时,张氏已经站在村口翘首以待了。二人一阵攀谈后,赵贤就从怀里掏出一个什么东西交给张氏。张氏拿了那东西,欢天喜地的去了。而赵贤也哼着小调回到了赵府。不过到了晚上戌时,这小子吃完晚饭后就带了名家丁大摇大摆的从赵府走了出来。边走,这小子还边坏笑道:“哈哈哈,春花呀,你今晚就是本公子的人啦。”不久,赵贤就到了春花家门外。早已等在门后的张氏慌忙把门拉开,道:“赵公子,你总算来了。你不知道,我在半刻钟之前已经给春花吃下那药了。对了,那药对她身体应该没有伤害吧?”不但没有伤害,还会让他的身体更加强健。赵贤坏笑着进了张家大门,径直朝春花的闺房走去。他带来的那名家丁则按原路返回了。张氏听了赵贤之言,这才心花怒放道:“赵公子,以后您可得对我们春花好点儿。”放心吧,岳母大人,我以后一定会好好对她的。哈哈哈。赵贤将房门一推,径直走了进去。房中的春花竟时不时地传出一阵怪叫声。一直趴在院墙上偷看的孙元听了更不是滋味。张氏见赵贤进了春花的闺房,赶紧回自己房间去了。直到这时,孙元似乎才知道赵贤买药的目的。他是想让春花对他产生幻觉,然后跟他把生米煮成熟饭。不得不说,这小子简直是太阴险了。不行,不能让他的奸计得逞,不能让他就这样轻易的玷污了春花的清白。孙元心头一凛,立即跳下院墙,大喊大叫道:“不好了,有贼来了。张妈妈,有贼人进了春花房间了。哎呀,哪个天煞的,偏偏在这时候来坏赵公子的好事。刚刚脱了衣服上床的张氏心头一阵暗骂后,忽然听出那是孙元的声音。他知道这小子贼心不死,还对春花念念不忘。但想到他不是赵贤的对手,他也就懒得理他了。孙元跳下院墙后,径直冲进了春花的闺房。此时,赵贤也刚脱光了衣服,爬上了春花的木床,正准备干坏事。忽然听到孙元大叫着跑了进来,他不由得破口大骂:“老子是赵贤,赵公子不是贼。你是哪来的狗东西?赶紧给老子滚出去。”你这贼人,你还敢骂人,看我不打死你。孙元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抡起手中的棍子,就朝声音发出的方向一阵乱打。赵贤迎面挨了一棒,嘴里跟着发出的一声惨叫,随后倒在床边不再动弹。孙元估计自己闯了大祸,心头顿时有些紧张。这时,春花药性大发,竟做出了一些疯狂之举。孙元为了救她,赶紧按照店伙计交代的方法,从院子里找来一盆凉水,急急泼在了春花的头上。春花脑袋使劲摇晃了几下后,这才渐渐安静下来。孙元为了让春花看清赵贤的庐山真面目,这才摸到油灯,将灯点亮。也是在这个时候,他才想起赵贤可能被他打伤了,赶紧走上去查看细情。这一看,竟把他吓了一大跳。原来他当时那几棍子迎面打在了赵贤的额头上,赵贤失血过多,一命呜呼了。春花渐渐清醒了,她看到赵贤死在了自己床前,哪还有心思担心发生了什么事情,急忙大叫着跑出了房中。张氏听得春花的叫声,这才觉得有些不对劲,立即穿了衣服爬起来查看细情。这一看才发现赵贤死在了自己家中,而凶手竟然是隔壁那个二愣子。为了不给自己找来麻烦,张氏急忙跑去赵家大院报告消息了。孙元失手杀了赵贤后,情知自己将大祸临头,因此他也不躲避,就坐在原处静静等候众人的到来。不久,赵员外领着赵家十余家丁来到事发现场,确认自己儿子遇害后,赵员外立即命人将孙元五花大绑了起来。赵员外的大老婆得知儿子死去的噩耗后,更是让人把孙元打了个鼻青脸肿。村里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孙安不可能不知情。他得知弟弟杀了赵贤后,赶紧向赵员外跪下求情道:“员外爷,我弟弟一向老实巴交,他绝对不可能杀害赵公子的。这里面一定有什么误会。你看看我儿子额头的伤势,你还觉得那是误会吗?”赵员外铁青着脸挥了挥手道:“孙安,你算什么东西?你有资格来质问我吗?你弟弟这个恶魔害我失去了独苗,我一定会让他血债血偿的。你不要再在这里求情了,否则我连你一块儿打。”哥,确实是我失手杀了赵公子,这怨不得谁,你不用再替我求情了。你赶紧起来吧。孙元见不得哥哥受辱,不由得含着泪相劝。刘氏深怕招来麻烦,急忙揪住孙安耳朵,将他从地上拎起,道:“王子犯法都与庶民同罪,更何况你弟弟还不是王子呢。既然他已经承认这事儿是他干的了,你就没必要再替他求情了。别说这个刘氏了,就是已经清醒的春花,都对孙元的死活不管不顾起来。此时的她跟着张氏一起站在人群里,冷漠的看着孙元被赵家的人绑走。孙安听赵员外说,等天一亮就会把孙元送到县衙里去,他更知这事儿没什么斡旋的余地了,只得来找张氏和春花了解详情,妄想到了公堂之上,帮孙元找个脱罪的理由,免得被判死刑。然而二人均说当时睡着了,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这让孙安的内心竟是一阵拔凉拔凉的。当夜子时,孙元被带回了赵家大院。赵员外的大老婆钟氏是个毒妇,当然也是恶毒的妇人。她命家丁将孙元脱光了衣裤,绑在院中那棵大槐树上,然后用鞭子不断抽打他,以此来给赵贤报仇。重重的皮鞭声伴随着一阵惨叫声,很快在赵家大院内响起。赵员外小女,也就是赵家二小姐赵婷婷,她是个十分明理之人。得知事件真相后,便认为赵贤死有余辜。为此,她还去赵员外那里替孙元求情。怎奈赵员外丧子心痛,根本不听劝。就在孙元被人打的皮开肉绽之时,一条毛茸茸的大狗从赵家大院的院墙上跳下来,径直朝那几个轮番抽打孙元的家丁奔去,对着几人就是一阵乱咬。那几名家丁先前还被这大狗吓的措手不及,不过很快他们就利用其手中的家伙对这大狗围攻起来。孙元万万没有想到自己偷偷收养的丑狗会不顾一切的跑来救自己,不由得泪流满面的冲他大叫道:“毛毛,别管我,你快跑,快跑。”原来,几个月时光,这条毛茸茸的小丑狗竟已经长成了一米多长的大丑狗。事发时,他循着众人的声音,偷偷从孙元屋里跑了出去,然后又一直跟着赵家众人来到了赵家大院。他似乎想趁赵员外他们入睡院中护院减少之时,跳下围墙,偷偷将孙元救走。然而事情好像并没有他想象的那么顺利,因为赵家的那几名家丁可不是吃素的。他们充分运用手中的家伙,跟毛毛周旋了一阵,等耗尽了他的元气,又对他发动了合围之势。还好孙元一再呵斥,让他赶紧逃离此地,他才逃过了被围猎的厄运。
第二日天一亮,赵员外便带着家丁将孙元送到了县衙里。县令听赵员外添油加醋的说了一阵,查验了赵贤的尸体后,认定孙元就是杀人凶手。于是也不找张氏和春花过堂,就直接给这小子判了个秋后处斩。孙安得知这个噩耗后,知道自己再无力回天,只得噙着泪准备给孙元办理后事。张氏和春花二人深怕惹来麻烦,竟对此事不闻不问。其心冷漠至此,实在让人感到心寒。不过,事情有阴暗的一面,也会有向阳的一面。赵婷婷得知孙元被判了死刑后,便主动找到孙安道:“孙大哥,我向我大哥的贴身佣人打听到了一些情况。我觉得我大哥实在是死有余辜,而你弟弟却是个有情有义之人。就算他失手杀了我大哥,他也罪不至死。我希望你能去苏州府衙,替你弟弟申冤。”赵小姐,这件事情都已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你还让我去苏州府衙告状,你这不是取笑我吗?只能怪我弟弟这辈子爱管闲事,活该他倒霉了。孙安抹了一把眼泪,摇摇头走了。赵婷婷看着她的背影,一时间愣在了原地。
时光飞逝,转眼几个月时间过去了,孙元的死期也来临了。他被押往刑场,准备斩首示众了。孙安准备了一副上好的棺材,提前拉到了刑场。向来就不关心此事的刘氏,竟破天荒的来到了现场。她看到孙元蓬头垢面,被折磨得不成人样,瞬间泪流满面。原来就是这几个月时间,孙元不再打柴狩猎挣钱了,她才意识到这个小叔子对于她和他们家来说是多么的珍贵。她后悔自己曾经对他太苛刻了。孙元看到大哥大嫂来送他最后一程,他也算感到有些安慰了。唯一让她失落的是,他竟没在人群里看到春花的身影。他可能不知道的是,春花竟在这一天出嫁了。出嫁的对象是邻村的一个地主,据说那人好几了,家中也是妻妾成群。张氏在收了对方二十两银子的彩礼钱后,就急急的把她给嫁了。不知怎地,这一次春花竟没有哭着去上吊。
转眼午时已到,监斩官看着头顶的太阳,不由得大声吆喝了一声:“斩!”话音刚落,嗷的一声怪叫忽然从不远处处传来。众人闻声一望,竟发现一头丑陋的大狗飞快的朝法场奔来。不,那不是大狗,那是一条大灰狼。有人认出此物后,立马战战兢兢地叫了一声:“不好了,狼来了。”法场周围怎么会有狼出没?众人都还有些诧异时,更多的狼竟从不远处的树林里、草丛里奔出来,疯狂的朝着行刑台跳去。看热闹的人群顿时吓得狼狈而逃。监斩官看的这一幕也是魂飞魄散。颇有些痴呆的孙元似乎这才意识到,他半年之前救下的那条小毛狗竟是一条狼崽子。不过让他没想到的是,这条大灰狼为了救他,竟跑回狼群招来了救兵。在法场四周,还有至少二三十名的衙役,他们手持利器,目的就是为了防止有人来劫法场。然而,当他们看到这群野狼朝他们冲来时,他们瞬间也吓得四散而逃。还好,这些野狼只顾着救孙元,并没有伤害其他人的意思。监斩官发现这一点后,这才从桌子下爬出来,集中所有人去攻打那些野狼。“刀下留人,刀下留人。”就在此时,一匹快马忽然从远方奔来,一个报信官匆匆赶到监斩官面前,禀报道:“大人,孙元一案有新的证词,苏州州知府让我快马加鞭送来急报,暂不斩孙元,将其带回县衙重审此案。”什么此案又有了新的证词?孙元听了这话,瞬间泪流满面。他有所不知的是,在他等待被处死的这几个月里,赵婷婷敬畏了她,跑到苏州府去告状了。最终,当州知府重新审理了此案,并传唤了赵贤的贴身家丁胡二及本案的关键人物春花及张氏后,认定孙元无罪,赵贤则是死有余辜。胡二、张氏知情不报,各自被打了大板。至于春花,也算是受害者了,周知府也判了他无罪。春花自知无脸再见到孙元,退堂之后就急忙离开衙门了。
孙元面对周知府,不由得磕了好几个响头。周知府将他扶起,请出另一个人,道:“这才是你的贵人,你应该好好感谢她才是。”这个贵人自然就是赵婷婷了。直到这时,孙家兄弟才知道,她为了孙元之事,竟跑到苏州府去告状了。为此,二人对赵婷婷都是一阵感恩戴德。据说,张氏被打了大板后,回到村里就一病不起了。没要到两个月,她就一命呜呼了。春花嫁给那个财主后,日子也不好过。据说那财主动不动就打骂她,后来把她玩腻了,直接卖到青楼里去了。而孙元这厮,竟不知走了什么狗屎运,后来不仅跟赵家化干戈为玉帛了,还把赵婷婷娶到手了。至于大灰狼毛毛,它毕竟是自然界的动物,孙元虽然有些不舍,但终究还是将它放归了自然。据说,在孙元放他回到他母亲身边那几年,村子里每晚还能听到野狼的凄鸣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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