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看她扒完饭，奶奶道：“你自己把碗洗了啰，我现在没事，先去买两条草鱼回来破了，下午好煮给你们吃。”袁丽萍忙道：“我作业下午就要交了，还没写呢。”拿出上午布置下的语文家庭作业来作。一时等奶奶蹒跚着出门去了，才掩了本子，去开了计算机百度了下数据，逛逛淘宝网，上上QQ，聊聊天玩玩游戏。甚觉无趣，便又出门去转了一圈才回来。到家时，又是奶奶给她开的门，问：“我还以为你上课去了，怎还没去好吧？”袁丽萍道：“还没呢，我等下再去。”奶奶道：“我讲呢，还以为你早就上课去了，连你娘的毛线都忘了带的，都讲了几遍了。一天到晚的不听话，就会到处乱跑，看跑个怎名堂啰，逗你伢来骂！”


袁丽萍的老子袁明正喝多了酒刚回来，听到动静跑出来，骂道：“你会死了，一天到晚就晓耍尽的，一日不走身上连安不的，你是脚痒还是身上发痒？我帮你治下看！”他老娘在旁边劝了几句。屋里正飘荡着一股五粮液的酒气。袁明问女儿：“我听你奶奶讲你又要交钱，交个什么钱？”袁丽萍说了。她爸道：“这开学才几天？刚交了学费，就又喊要交钱，你哪有这多钱要交？”袁丽萍不敢动，小声道：“老师讲全班都要交，又不是我一个。”


她爸暴跳道：“老师讲老师讲，你们那些老师是个什么狗屁老师？狗里狗屁，一日不的完了！讲什么就是什么，喊怎样就要怎样，放个屁都是香的！喊你杀人你怎不去杀人，喊你吃屎你怎又不去吃屎哪？看到个老师就和耗子见了个猫样，话都不敢响一句。在屋里你倒有这很嘎，称王称霸，敢恶起你奶奶来了，在外头就连个猫狗都不如，你看你有个怎出息啰！你们老师动不动就喊交钱，交交，交个屁！杂七杂八比学费还多了，你以为我这都是铳打来的？还你们学校是最好的学校，你们班是个重点班呐，重点班就要交这么多钱？我看你干脆莫读算了！”


袁丽萍不敢吱声，看爸点了根烟，坐在沙发上叹了口气，又道：“这个屋里全靠我一个人在累死累活，你娘虽开了个店，却又是个病壳子，吃的药钱比挣的还多。我那单位厂子里眼见着就马上也要倒毙了，哪个管我死活？你怕我日子好过？等我也下岗了，全家都喝起了西北风，我看你靠哪个！”他母亲劝道：“你也是，动不动跟细个仔子发个什么火。先你过去你单位里头究竟是怎样讲的？工龄到底是买断呢，还是不买断呢？”儿子道：“先老胡还在讲，喊我下午再去开会，我还不想去，一日里就是吃饱了受气！”娘道：“那你下午还出去不？”儿子胡乱应了一声，进里间去了。


袁丽萍直等到了快两点半，差十几分钟该上课时，才拎了毛线去校里，顺路就去了娘在小区附近开的一家发廊，名叫“情深深”的。袁丽萍交了毛线去校里，她娘则一直在店里开店。


下午，校里做体检了，安排了医疗队进校来，驻扎在医务室。学生们一个年级一个年级，一个班一个班的在校医务室外排队，轮流进去。校里为了不耽误学生上课，派专人守着，一个班一个班的叫人，到一个班快检查完了，才去叫另一个班的人。


只见轮到138班时，学生们分为两队，女生一队，男生一队。检查的项目有好几项，分别是身高、体重、视力、肺活量、血压、尿检等。为了加快进度，学生们便按检查项目分为了几个小队，轮换着去各个项目前检查。


检查之前，大家都人手领了一张表格单子，填好了自己的班级、姓名后，在各项目前排队，等着轮到自己。在身高、体重这个项目前，女生们最在意的便是自己的体重了。只见这一组里六个女生，分别是华琴、梁娟、许晴、叶良慧、曾琪卿、罗玮。六个人一起把单子交给了老师，自己则按顺序排好了队。只见华琴拉了叶良慧和她背靠背抵着，拿手在自己头顶上比划，量两人身高间的差距。问叶良慧：“叶子，你平常都吃的些什么呀，怎么长的那么快呀？”旁边许晴也极为不忿，道：“就是，我记得初一咱们刚来时，她还没我高呢，结果到这下都比我还高了半个头了！”叶良慧得意一笑：“我哪知道，还不跟你们吃的一样的么。”


华琴叹了口气：“是多吃肉，少吃蔬菜么？哎，我来了这么几年了，年年排座位，我都个子最矮，排在第一排，我烦都烦死了。我娘我伢还特地专门买了好多牛奶、肉，让我多吃，补充蛋白质、钙，可惜我就是长不起来。”许晴问：“华琴，咱们来了也两年了吧，你这段时间一共长高了多少的？”华琴垂了头，沮丧起来：“十厘米，才从一米三五，长到一米四五。”许晴点点头，很是同情：“怪不得，那是长得慢，连我这两年别人老说我不长不长，也长了十二公分了。”华琴很是羡慕：“关键是你个子原本就比我高那么多，现在都快一米六了，就长的慢一点儿也不怕。我不行，要是再不长快点儿，到时候一到了二十岁上，骨骼就定型了，就再也长不起来了。我可都快急死了！”说着就嗐声顿足的，一脸愁容。曾琪卿安慰她道：“没事，你离二十岁还早着呢，到时候一定长得起来。”


华琴叹道：“哎，说是这么说，可谁晓得呢。其实我也不早了，过了今年十月份生日，就也满十五岁了。但在班里年纪比我小的，个子都比我高了。我也不晓是遗传，我基因不好，还是什么原因。像我娘，个子也不高的，才一米五几，还好，我伢个子倒还高的，有一米七。不然，我自己以后到底长到怎么样，就定不得了。”说着拉着叶良慧的一只胳膊使劲摇晃着：“叶子，你究竟是吃什么长的，快告诉我吧，我求求你了。”罗玮在一旁直笑道：“我晓得，我晓得，催生牌快生素。”华琴没听清楚，还在问：“那是什么？”罗玮掩嘴笑道：“就是我奶奶家地里种玉米时，放的催生素。”众人哄然大笑起来。


华琴道：“庄稼用的，人哪能用，你就莫哄我的了。”又好奇了问：“咦，你奶奶家经常种地用那个吗，贵不贵？”罗玮见问，忙道：“怎么就不能用？不止种地，你看那些鸡饲料鸭饲料，人家也用的这个呢。本来要养上三个月才长两斤肉的，结果一用上这个，往饲料里一掺，半个月就出栏了，好多着呢！而且不贵，便宜的很，才两块钱一包，你要不要？”众人又笑起来。


叶良慧早看不下去了，捉着罗玮就要拧她，骂道：“你才吃那个呢，你们全家都吃那个！”许晴挽了华琴胳膊，把她跟罗玮隔开，出着主意：“饮食决定不了，那就多运动，锻炼身体，也能加快生长，长些个子的。你没见我每天从宿舍里一起床，就跑到操场里去跑两圈的，都两年了都，天天坚持呢。”罗玮一边与叶良慧撕扯，掰着手儿，一边回头笑道：“莫听她瞎讲，她个子比你高，那都是两年前就比你高了的。这两年她可也没长多少着。”又对许晴道：“你就莫瞎捣乱的了，你再捣乱，我的催生牌生长素可都快卖不出去了。今儿好不容易才有了生意，我这个农资站老板娘才刚当上，莫又要被你搅黄了。”众人听了又笑起来：“自己捣蛋，还讲着别人！”


只见老师点名后，几人按顺序去量身高时，叶良慧和曾琪卿个子都很高，一个1米64，一个1米65，让这一队其余的女生们都很羡慕。叶良慧因比曾琪卿输了一公分，急得跳脚，道：“老师，我也是1米65，你别是量错了吧。”那老师指着她头顶上的升降移动卡尺道：“明明是这么高，怎么会错？”叶良慧指着曾琪唧道：“那我平常明明比她还高些，今儿怎么会矮了呢？”曾琪卿在旁边笑吟吟看着。


那老师指着她头顶没好气道：“你头发烫过，那么蓬松，看起来自然高些了，可一压平就矮下来了。头发可不算。”叶良慧又指着曾琪卿脚下道：“那她袜子比我的厚，才比我高了一公分的。”那老师见她无理取闹，并不理会，正要叫后面排队的梁娟上去时，还是曾琪卿一笑，弯腰重新脱了鞋子，又脱下了袜子，对那老师说：“老师，那我再量一下吧。”那老师本不想多事，见她也同意，才犹豫了一下，不情不愿道：“那你就量吧。”


结果曾琪卿上去一量，还是1米65，叶良慧才没话说了，看得旁边的梁娟、许晴等人都掩嘴笑了起来。曾琪卿更是得意的一掐叶良慧的腰：“叫你不服！这下可死了心，输的心服口服了吧。”叶良慧垂头丧气“哎！”的重重叹了口气。


一时检测身高的同时，也在测着体重，大家都把外罩脱了，站上测量秤，背靠直尺站着。因这个检测项目是在一间密闭的屋子内进行的，四周遮挡的严严实实，检查的老师们也都是女的。


一时这两项检查完，却是轮到了检查视力这一区。只见这一区不像检查体重那一区是在一个封闭的房间内，而是在一个开阔的走廊上，随意摆放了张桌子，一位女老师坐在那里，桌子上堆满表格，桌子尽头架了张视力测试牌。


上面从上到下布满了英文大写字母“E”，顺序也是从上到下，字母越来越小。老师拿着荧光笔，顺序从上到下，点指到哪个字母时，学生们都是先从右眼开始，再到左眼，用手遮住一只眼睛，另一支手摆向老师指定的字母“E”的开口方向。


只见华琴第一个上前，按照老师的指示，挥动着手臂指向“上”、“下”、“左”、“右”各个方向。结果检查下来视力不好也不差，中等而已。


一会轮到叶良慧，她和一旁的曾琪卿两人仍在较劲。从刚才比身高输了时，她就一整儿心情不好，这下比视力，她才高兴起来，觉得能稳扳一局。原来曾琪卿因酷爱学习，还在小学四年级时，眼睛就已过度使用，成了近视，如今眼镜都早已戴了好几年了。据她自己说，她都不需要去测量，她就知道她现在的眼睛，一个是0.6，一个是0.8。


结果叶良慧上去时，右眼还正常，是1.5，这已经是正常人的标准了。结果她左眼竟然是2.0，那已经远远超过了正常的标准。众人就是站在旁边，用两只眼仔细看，也看不清楚，只觉得犹如苍蝇那么小，她却还是一次没错。


那老师都觉得奇怪，凑到视力牌跟前，反复不死心的又测试了她四五遍，最后实在没办法了，才承认了。帮她填了表格，又把她叫到跟前，扒着她的左眼仔细检查，用灯光照着，瞅了好一阵子，也没瞧出什么名堂来。只得询问了她的一些过往经历、用眼情况、出生时有无异常、父母眼睛如何。当听说她母亲眼睛也特别好时，才罢了，说可能是遗传。


别的女生们也都觉得好玩，当成新鲜事来说，也有羡慕叶良慧的，说都可以去开战斗机当飞行员了。华琴更是拉着她的手叹道：“哎，叶子，你这要是个透视眼就好了，就真的起大作用了。考试起来，保管得一百分呢。”别人听了，都笑了起来。


一时检测完视力，到了测肺活量的那一区前，女生们拍着手喊着：“加油，加油！”起来。只见那测量肺活量的仪器是一个机器连着一根管子，管子一头连着个喇叭状的开口，学生测量时，先深吸一口气，然后把喇叭堵住嘴，使劲向里面吹气。那显示器上的数值随着气压的升高，就会跟着上升。


结果叶良慧先来，测了三次，最好成绩是2450毫升。而曾琪卿第一次测的是2400，比叶良慧差了50毫升。此时她已是第二次了，双眼紧紧的盯着那显示屏，只见那数值冲到2430就怎么也上不去了，反而还跌到了2420，随着她胸部起伏，数值也上下反复着。她憋着一口气，脸涨得通红，足足憋了半分钟，最后实在没办法了，实在上不去了，才不得不放弃了。众人都叹气惋惜起来：“哎，卿砣，你刚才在身高体重那一局虽赢了叶子，量视力那一局时却输了，好不容易打了个平局，如今这一局又输了。”这一次轮到曾琪卿垂头丧气，叶良慧得意洋洋起来。


与量肺活量相似，就是量血压了。这一区却没什么好玩的，只是在胳膊上缠一块绷带，里面夹着一根气管，女医生捏了手心里的气䑋几下后，等绷带紧了，就可以测血压了。女生们不过是捋起短袖，耀武扬威的展示一下自己的肱肌，比一比大小，互相取笑着，并没什么好玩的。柔柔弱弱的她们，反倒是像天鹅般白白细细的手臂、脖颈，让人更好笑一点。


尿检也没什么好玩的，不过是大家各领了根试管，上面记上自己名字，班级，再去厕所撒了点尿进去，然后回去交给老师。等一个星期后，才会有结果传回校里。只见女厕所里，华琴缠着许晴道：“晴砣，我不知怎么尿不出来，但我的肯定没病，就干脆不测了。把你的给我装一点，一起交上去吧。”许晴斥道：“胡说，这个也是代替得的？”华琴就不好再求她了，只得自己在厕坑边憋了半天，才交上去了。


最后一项是血检，这一项要抽血。女生们岂有不怕打针的？胆小的如罗玮、华琴等，都吓得哭了起来，眼泪唏哩哗啦的，才把针打完了。那医务室的女医生看了直摇头，叹气说：“这也太娇气了，胆小如鼠，要在我小时候，还参军打战呢。”梁娟也害怕，听女医生如此说，便不好意思哭了，怕丢了面子。又不敢看针头，只得强忍着，咬着牙扭过头去，一伺医生在她手腕上摸摸捏捏按了几下，查找血管时，她就急的大叫：“完了没？疼，疼！”那女医生气了道：“我还没打呢！”惹得众人都笑了起来。梁娟不好意思红着脸低了头。叶良慧在旁边也吓得拍拍胸脯吐着舌头，道：“就是，看见血就头晕。”


那女医生先是给梁娟胳膊上系上根皮带阻血，用镊子夹了块醮了酒精的棉球给她打针的部位擦了擦，消了下毒，才给她扎了针，抽了半管血。完了又敷上块棉球，让她自己按住，才松了皮带。然后才在玻璃管壁上贴的标签纸上记上她的名字，依序储存在一个个管槽内。


一时曾琪卿上去时，那女医生见她大大方方，一点也不害怕的样子，心里倒觉得奇怪，不由把她多看了两眼，记在心里。过后一打听，才知道她父亲是医生，母亲是护士，恍然大悟说：“果不其然！”


然而班里今天下午却有两个人没来，一个是刘小丽，请假了。一个是杨牡丹，偷偷跑出去校外玩了，没来上课。连何老师打电话到她宿舍里去，到她家里，都找不到人。她今天下午本来就准备逃课的，陪刘小丽到校外出去玩的，结果手机上收到一个短信后，连刘小丽也不顾了，自己单独跑了出去。


只见距校不是太远，南京国际酒店八楼的一间客房内，杨牡丹正站在落地窗前看着窗外，心中一片茫然。上个月前她在学校里认识了一名帅气的男孩孙小宝，比她大了一岁，但是已经辍学了。见面后，孙小宝告诉杨牡丹，自己对她一见钟情，相见恨晚，开始追求她。杨牡丹也很喜欢他，见了两三次面后，忍不住和他发生了关系。


之后因是暑假时期，孙小宝就再也没来过学校里了，杨牡丹很是思念，QQ里问着他，直到今天中午才收到他的一条短信，让她来南京国际酒店里找他。杨牡丹满怀期待的来了，可没想到，孙小宝竟跟几个同样辍学的人混住在了一起。只见酒店八楼连开着的两间客房内，两男三女混住着。孙小宝17岁，郑媛媛16岁，两人是一对情侣，住了一间。林俊辉17岁，谢霞15岁，两人又是一对，住在了对面的一间。还有一个女孩许欣16岁，住在了谢霞那一间。房间里有两张床，许欣单独睡一张。


杨牡丹虽觉得不对，可惜年轻人，三言两语就被男友打发了，觉得这个也能接受，挺新潮啊。因她是孙小宝的女朋友，便跟孙小宝住在了同一间，郑媛媛是大姐，她算是小妹，两女同伺一夫。这原本也不算什么，可那林俊辉却想和谁好就和谁好，不但在他房间里搞完谢霞又搞许欣，还跑到她们房间里搞了郑媛媛之后，又想搞杨牡丹，把她给吓坏了。她还是那种很纯正的女孩子，可以接受男友有别的女人，但她心里眼里却只有孙小宝一个，只能接受他一个，便坚决不肯答应林俊辉。那林俊辉也是个好说话的人，见她不肯，笑笑也就算了。


谁知孙小宝兴之所至，也是任意胡为，竟也进入谢霞房间，与谢霞、许欣两人一顿乱交，让她是大跌眼镜。又嘲笑她道：“这算什么，你也太落伍了。我十四岁开始就不上学了，出来混到现在，三年了，已经谈过三百多个女朋友了，平均两三天就换一个。你不是第三百零五个，也是第三百零六个了。”杨牡丹听了张口结舌，大吃一惊。这时那郑媛媛在旁边看了上瘾，便也脱了裤子，加入进去，共同搞那孙小宝。一时谢霞、许欣、郑媛媛三人大战孙小宝，竟不是他搞女人，而是女人搞他！


旁边林俊辉笑着竖起了大拇指：“不错，不错，宝爷就是厉害，连我也得服气！”又劝杨牡丹：“他呀，就是帅，招妹子们爱，在我的朋友们里头，像他这样的也不多。我们仔子嘛，要么有钱，要么长的帅，像我两个都不是，就要靠嘴巴子甜一点，会哄人一点，逗妹子们开心。她们妹子嘛，则就靠仔子给一点钱。反正大家在一起玩嘛，酒吧里、KTV里，大家打牌、掷骰子、喝酒玩嘛。有时候自己女朋友也跟别人玩的，都没怎关系的，大家喝了酒，就要搞嘛，包间里十几个人，大家互相搞嘛，都没关系的。我从今年四月份起辍学到现在，跟了他们一起玩，才四五个月，就也搞了五六十个了。”


又笑嘻嘻道：“这里好玩的很，我伢追到这里来打我，我都不回去。现在谁还肯回学校里上学？读书又有什么用？你读了书，长大了，不也还是要搞人嘛，看谁搞的多嘛，还不如留在这里，多学点本事。她们妹子也是，像我女朋友谢霞，去年才刚读初一时，就已经谈过三个男朋友了，她们班有的甚至还在小学的时候，就开始谈恋爱了。现在的人跟以前就是不一样。”


床上几人完了事，谢霞也没穿衣服，就招了手道：“来，你过来。”叫杨牡丹上前，拿出手机来，要给她拍一张头像照：“站好一点，把头发再梳一下，好拍的美一点。”手机上开了美颜“美图拍拍”弄来弄去。杨牡丹笑着配合着，手比着V字型。这时孙小宝站起来，拿出手机，也要给她拍。一会道：“咦，我手机怎么坏了，拍不了了？丹丹，你手机借我用一下，用你手机拍一下。”杨牡丹便借给了他。


一时拍完，孙小宝道：“嗯，我没钱了，没钱买新手机了，也没钱去修。哎丹丹，你手机借我用一下，等过了几天，我的修好了，就还你。”说着就把杨牡丹的手机收了起来。杨牡丹道：“那我用什么呢？要不你先还我，等你要用，我随时借你。”这时旁边郑媛媛不屑道：“这么小气！”转过头去，十分看不起她。杨牡丹就不好意思再讨要了。


谢霞拍完，在微信里发了几个朋友圈，把杨牡丹的头像照发了出去：“我们这边新来了一个女孩子，你们需不需要？”杨牡丹笑着坐到她旁边，看她拍的怎么样，在摆弄些什么。谢霞抬头道：“我们这个月又没钱了，这里房租只交了三天的，过了三天后就要走人了。你身上有钱没？”杨牡丹道：“我哪有啊，兜里就只剩下吃早餐的两块多钱了。”谢霞道：“我们也是，连吃饭的钱都不够了，才剩了一百多块。这样，你既然来了，就要有福同享，有难同担，也要跟我们一起去接客，一起帮大家赚点生活费。”


杨牡丹一下子头就懵了，脑子里一片空白，脸色也吓的苍白了，问：“这是什么？你们在干什么？”谢霞懒洋洋道：“不就是为了维持生活，不得不想办法挣点钱呗。你到夜总会去玩，难道不想办法挣钱？”许欣已穿好衣服，坐在了杨牡丹旁边，扶了她肩膀道：“就是去卖啊，去挣钱啊，这算什么！现在的女孩子们，怎么讲呢，都挺开放的。反正也不读书了，就出来卖嘛，挣钱嘛。我们几个出来玩又没钱，就做嘛，白天去玩，晚上就出来做嘛。”


孙小宝这时也过来劝道：“这个东西，对于我们这种经常在外面玩的，真的不算什么，感觉不是那种很无法接受的样子，感觉还行吧。媛媛还讲了，我长的这么帅，等实在没钱了，就让我也去当鸭子呢。我是感觉我是个男的，做那个实在没面子，有点丢人，才一直没去，不然我早去了。我原先也交往过好多女孩子，她们一开始不肯做，后来也都做了。人在社会上没钱不行嘛，没人跟你玩嘛，局面打不开嘛，就要想开些嘛。”


这时几人讨论起来，郑媛媛道：“又是那个大肚子啊，我不要去。他上次一次就搞了我两个多钟头，还给的钱少，一百块都不到，我再也不要去了。”许欣道：“什么啊，是那个光头。上回本来是他找你的，结果后来就被李玉娇她们派人给抢了去了，他就没来成，这次还是他。他妈的，李玉娇那臭婊子是越来越嚣张了，竟敢抢我们生意，回头看我不好好找人教训她一顿才是，让她长长记性，下回就再也不敢了。”


谢霞道：“那个下回再讲。媛媛，这个胖子你可以提提价嘛，涨到一百你再去，他要不肯就算了，反正我们也没钱花了，赚一点是一点。还有，开房、打车的钱都要他自己出，一样也不能少，不然我们帮他在外面望风都望了那么久，公安虽没来查，我们却也没的休息。别人只几十分钟就搞好了，他却要两个多钟头，我们吃亏了。”郑媛媛点头答应了，又对杨牡丹凶巴巴道：“听见了没，你大姐我都去做了，你还敢不去吗？出台子做小姐又怎么了，难道就不是人了吗？你给我老实着点，否则我就对你不客气！”一时谢霞、许欣眼神也跟着冰冷起来，都冷冷盯着杨牡丹。


杨牡丹寒毛倒竖，很是害怕，几人把她堵在房内，不让她出去。刚刚手机又被孙小宝给骗走了，她便不敢不从，只得口头答应了下来。谁知那林俊辉在一旁兴奋道：“让我先尝个鲜。”说着就上前拉了杨牡丹上床。孙小宝不好意思看的，走出去了。因有另三个女的在旁一直盯着，杨牡丹反抗不得，便被那林俊辉搞了。那三人见她顺从，便都放了心，当成了自己人，脸色又好看起来，笑着跟她说这说那的。


原来这桃园三结义的小姐妹，谢霞、郑媛媛是出了名的爱打人，还在她们学校市五中时，就已是出了名的女霸王，爱打架。只许欣稍好一点。那谢霞今年虽才十五岁，年纪在几人里最小，却是她们当中实际的老大，别人都怕她。去年还在上初一时，就已是她们学校里有名的大姐大，周边学校的人没一个敢得罪。她看着清清秀秀，漂漂亮亮，是三人里最漂亮的一个，个子也不高，身材单单弱弱，可谓是极为瘦小。可是打起人来，她身上那股子狠劲却着实让人害怕，心狠手辣，往往把人往死里打，不打死打残决不罢手，就是她父母都有些害怕的。


有时她父亲不在家，只她母亲独自一人在家时，若敢管教她，她便连她母亲都打。可怜她母亲一个柔弱的女人，被打得只能躲在角落里掩面哭泣，伤心垂泪。


且别人打架好多都是玩玩闹闹，或者被逼无奈自卫反击。她却不是，自从学业不好，成绩差，就老是被父母数落，老师批评。恰逢学校盛行一股古惑之风，她因偶为义气，见一同学遭人相打，便上前相助，抱打不平。不料自打了人后，有人怕她开始，周围同学中就有人开始崇拜起她来，她反而有了成就感，认为自己很了不起。自此一发不可收拾，打架不要命的，视别人性命有如蝼蚁。谁若是惹恼了她，她一个眼神，就能让人寒到骨子里去，仿佛看待死人一般。她那股威风，还在学校里时就已折服了无数的人，无一人敢触逆，早已成了一个亡命之徒。那林俊辉、孙小宝两个男的都时常挨她掌嘴，不敢还手，被她收拾的服服帖帖。此时那杨牡丹被她盯着，无形中就有如毒蛇一般，不敢反抗，任由摆布。


一时有人回复了，询问起来，谢霞便在手机微信里回复：“妹子身材好好哦，长得也不错。”把刚才拍的杨牡丹的照片发了几张过去。一时谈妥，客人同意了，谢霞便叫杨牡丹准备，今晚就要带她出门。下午，杨牡丹用餐、上卫生间等时候，都被几人看的死死的，不给她一点逃跑的机会。


晚间，几人梳妆打扮好后，先上酒店四楼的酒吧玩了一会儿，然后再下楼打车到了约好的皇朝酒店，谢霞送杨牡丹到了约好的房间里。客人早已到了，见杨牡丹青春貌美，着实不错，便提出要包夜。谢霞道：“那得两百了。”客人点头：“两百就两百。”当场支付宝转账了过去。谢霞收到钱，退了出来后，留下孙小宝在门口望风。


只见房间里顿时只剩下杨牡丹和那个陌生的男子了，嫖客是个大叔，五十多岁了，长得还算并不丑陋，但杨牡丹又如何肯卖淫？从来也没想过的事啊！只见嫖客摸了一下她的手，便被她赶紧打了一下，挡开了。见客人色迷迷的开始脱裤子，杨牡丹慌里慌张的道：“我来大姨妈了，今天不方便做那个。”客人吃了一惊：“不会吧，你耍我？来大姨妈了你还跑出来接客？你事先怎么不讲？你个死三八！”杨牡丹忙道：“我跟她们讲过了，她们没听清楚，才让我来的。”


客人气急败坏，嚷嚷着就拿手机联系了谢霞，叫她退钱，门外孙小宝也是一脸愕然。等谢霞赶回来后，客人早已走了，她只得手机上退了款。


回去的路上，几人都很生气，许欣道：“肯定是她撒谎了的，表面是跟我们讲好了，其实背地里又骗我们，肯定是这样！”杨牡丹吓的浑身发抖，忙说：“没有没有，真的没有。”谢霞气道：“她没有来大姨妈啊，我们晓得啊。这个贱货刚刚还和小林子好，怎么可能来大姨妈嘛？都是女孩子，我们怎么可能不晓得！”


一时回到南京国际酒店，几人把杨牡丹押回房内，在床上脱了她的衣服，谢霞气得用口红在她胸口上写上“套路”两个字，一耳光就甩她脸上：“你这是跟我玩的套路啊，你这个套路还挺深啊，连我都敢玩啊！”一边死劲又甩了几巴掌，杨牡丹半边脸就肿了。郑媛媛笑嘻嘻在旁边捏着她脸蛋儿道：“痛不痛啊，宝贝？”在她右脸上也同样甩了两巴掌。杨牡丹顿时痛得哇哇大哭起来。谢霞打完左脸，也扇右脸，一边猛力跳脚，喝道：“死贱货，真当我收拾不了你，你就玩我？小欣，你拍个视频，拍她的裸体，我们发出去，看她还敢不敢了？以后还有没有脸见人！”说着就扒拉她裤子：“脱啊！脱啊！你脱呀！脱的开啦！你脱的开啦！”边狠命扇着耳光。


许欣忙拿出手机开始拍摄。杨牡丹死拽着裤子不肯松手。郑媛媛在旁冷笑道：“晓得错了吗？想让我们打别的地方，你就讲一声噢，屁股、奶头都行。”杨牡丹被打的坐立不稳，头前后左右来回晃动着，鼻涕眼泪一顿乱流，用手臂遮挡着脸，哭道：“我再也不敢了。”谢霞拿手在杨牡丹脸上用力掐了一把：“哎，你讲一下，你脸上痛不痛啊？痛的话我们就打别的地方，好好招待一下你，噢！”


这时林俊辉实在看不下去了，道：“不要打了，再打会死人的。我之前在酒吧玩的时候，就看到有七个妹子把一个妹子关在房间里猛打，后来就出事了。那妹子出来后，回去就跟她屋里讲了，她屋里就报了警。后来警察到了她们学校去后，就把她们全抓走了。你们这样子，也会进去的。”谢霞听他一说，顿时更来了气，又是一巴掌狠抽在杨牡丹脸上，道：“你心疼她是吧？刚跟她好了一次，你就心疼她是吧？那好呀，那你就莫要我了，莫跟我好了！”手往外一指：“滚，立马给我消失，不然我就让你看到她的尸体，再也莫想看到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