忆当年“1964”第三次离乡(操场神灵来护体)
【接上】…我从小就经常听老人说“欺山莫欺水”,简单说个例子吧,不会游水的人在海边沙滩玩水走深一点,在那看不起眼的海浪就会把你越吸越远,海水那无形之手会把你一步步拖离岸边,最后把你弄到精疲力尽浸死在海水里,这就是海水的威力。不会游水的人在海边玩耍最好别下水,海浪会一步一步把你拖入深处,等你被海浪拖到胸部时再来一个浪,整个人就会被海浪抛起,再加海水的浮力,紧跟着海浪退却,整个人就会被海浪拖到深处,如果不会游水的人,这时己是万劫不复了,必死无疑。我在海边长大会游水,但我始终认为“欺山莫欺水”,别呈能,当年有位村中兄弟在船上工作,轮船大火正在等人來救援时,他认为逢着自己在海边长大会游水跳海逃生,最终死在海水里,在大海里无论你水性多好,跳海逃生只有死路一条。
我和“脚伤兄弟”说,我们千辛万苦才走到边界,铁丝网近在迟尺何必冒险游水过小岛。“脚伤兄弟”终于被我说服放弃游水念头。自从我们出门没多久就在“荷树下村”抓,到后来反抗逃脱后,从此小心谨慎走山岭还是避免不了在“龙岗”被十多个人追赶,又遇上三洲田水厍阻挡去路。我们当初选择从“燕仔岩”下山是对的,从“燕仔岩”下去,再由“万边屋”方向下山,这样就可以避开了沙头角解放军军营,也避开了港方“沙头角”禁区。但自从迷失方向后原计划早已被打乱,所以走到了盐田来,要从盐田走向沙头角就必须爬过梧桐山,我们别无选择只好从梧桐山山嘴重新上山。上山半途又遇到岗哨,才被迫半途下山走到了军营禁地。多次难关都闯过了,这时离港境近在咫尺,再要游水冒险就无必要了。
我们放弃游水过小岛,在海水半游半走的确比走岸上安全多了,我两沿着海边向铁丝网方向前进。铁丝网旁边的马路和沙头角码头连在一起,沙头角码头是中港分界线,此处灯光明亮,探照灯无休止地对着铁丝网和马路照射。天空也开始暂暂明亮,再加上路灯和探照灯,马路上一草一木看的清清楚楚,公路旁的铁丝网很高,铁丝网最上面一层是滚筒式带刺的铁丝网,滚筒式带刺下面是高高的铁网。我两边游边商量,在此时过境还是再等一天,等到天黑后再过境,要在此时走过马路爬上铁丝网根本无可能,天己亮了不用探照灯照远远都能被发现,同时公路还.经常有军车经过,由于天就快亮铁丝网就在眼前,我们千辛万苦才到边界,在这种情况下我们下不敢冒险。我两最后决定在附近找地方藏身,再等一天等到了晚上再爬铁丝网过界,那时危险性就小得多了。
我们在离码头公路不远处找到一片看上去比较“茂密”的矮树,这些“茂密”的矮树在当时(天还没亮)看起來正适合藏身,那知道天刚一亮,原來藏身之处的“茂密”矮树是一处操场边,这个操场很大,操场四周零零散散长有一些杂乱小树,我们所处的位置正好是这些“茂密”的矮树。我们在时间上选错了,在一昼夜中有一段时间特别黑暗,这段时间就是黎明之前的黑暗,我们就是在这段时间找地方藏身,在这种地方藏身根本不安全,但此时为时已晚,已经天亮也來不及找其它地方转移了,我两在零散的矮树里不敢坐起來,坐着很容易被发现,只好免強躺在矮树下面等到天黑。
天亮后没多久我们见到一批批军人轮流來到橾场,解放军分批在操场晨操,一条个子不大的黄牛走到我们藏身之处來吃草,正好挡住了晨操军人视线。当时还有一条大蓝蛇经过我们身边,我两动都不敢动一下,坐起来更不可能只能躺着,大白天坐着非常容易被发现。几批军人几十个人就在操场走來走去,还多次由我们身也经过,他们为何又发现不了我两? 除非又是有神护着,不然也是无法解释,也有可能是被那条小黄牛挡住视线。
操场除了早上有军人来晨操外,一整天再也没有人到来过,虽然沒有人到来我两还是不敢坐起来。这一天我两在操场边无吃又无喝,足足躺了一整天,躺在小树下希望太阳早点下山,希望天色早点黑下来。这一天感到时间过得非常慢。我们在操场边观察周围,远远望去操场不远处有间小屋子,白天小屋烟囱冒着浓浓大烟,间歇间还有阵阵香味飘来,我们估计可能是军人饭堂。时间一分一秒真不好过,好辛苦终于等到天黑。天黑后我们环顾四周都没有人,由于实在太渴太饿,商量去屋子里偷东西食,我两正准备行动时突然看见小屋子有人出来,哇,原来屋里还有人,我两立即取消了行动,后來想想,跑去军人饭堂偷吃,危险性也太大了,最后还是决定放弃偷吃的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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