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文会友】生日旦糕
现时家人过生日,我必定买一个生日旦糕,在家乡生活的时,我农历生日那天,母亲会在晚餐多蒸一只鸡旦给我,这就是我的生日礼物。后来我到了广州谋生计,生日的日期没有告诉同事或朋友,生日当天,就如叶倩文的歌词:倚窗看门外暗灯。
我找到恋人后,那天比较好一点,最少有人跟我共渡晚餐,卅年前,在广州很少西式面包店,想买生日旦糕亦买不到。随后认识太太,西式面包店亦开始在广州遍地开花,我跟太太仍是恋人关系时,彼此没有送生日旦糕给对方,反正我不太重视它。
我首次送生日旦糕给太太,是在移居香港数年之后,某年太太的生日前夕,她在商场看到款式精美的生日旦糕,她有冲动买一个,但她看到价钱要二百多元,她觉得太昂贵便没有买。她曾跟我说起此事,在她下一年的生日,我买了一个生日旦糕送给她,虽然只有半磅的小旦糕,她还是有点感动。
吃完晚饭小休一会后,她便从雪柜拿出旦糕,再把蜡烛插在旦糕上,然后嚷着要点燃蜡烛,还要我唱生日歌,但是…等等,我不抽烟,家中没有打火机,现今的世界,火柴更难找到,最后拔出插在旦糕上的蜡烛,拿到厨方扭开煤气炉点燃了,再拿回来,但太心急,回来途中蜡烛熄了,又回厨房再燃点,但小蜡烛跟我作对,总是中途熄了,前后来回数次,仍无法完成任务。
最后,我把一团旧报纸扭实,拿到煤炉点燃,再走到餐桌前点燃了蜡烛,太太把它插到旦糕上,我则把那团火掉到洗菜盆的水中,先把火种弄熄,再回饭厅唱生日歌。
在我接着的生日,太太买一个生日旦糕还回给我,但她不肯唱生日歌,最终还是由我唱。当年我的境况,仍是在打拚阶段,太太阻止我再花这些钱,过生日只到馆子吃一顿饭而已。
儿子三岁生日,太太买了生日旦糕为他庆祝,儿子仍未知道其意义,但很开心的吃着,他还弄致全身朱古力酱,太太没有怒,反而被那可爱的垢脸迷倒了。
从那时起,家中三人无论谁生日,都会买一个旦糕,每次儿子看见家中有生日旦糕,都很兴奋,手舞足蹈,还嚷着要吹蜡烛,他带来的欢笑声,让我和太太感到物有所值,儿子上幼儿院后,生日歌必定由他来唱。
她太太要求每个旦糕的款式都不同,并拍下照片作为人生记忆的一部份,致今已存下三十多张旦糕照片。儿子上小学后,太太会带儿子去不同的商场挑选旦糕,以防买了跟以前相同的款式回家。
我今年收到的生日旦糕
太太多年前的生日旦糕
儿子谂小学时的生日旦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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