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家族故事…(我的父亲…2)
回答: (二) 【家族故事】… 由 花名雞仔 于 2024-04-27 6:01
我的父亲为了糊口“天堂”苦苦挣扎:父亲坐船成功到了香港,由元洲仔上岸带着六个广州偷渡客,沿铁路穿过狮子山隧道步行到九龙。 据我父亲后来说,他到香港在姑姑家临时住了三四个月,由于找不到工作最后和亲戚借了点钱,到鲤鱼门买些咸鱼干货用扁担挑着,到新界穿村过围叫卖,他告诉我新界大小村落他都跑过,卖到那住到那,我到香港后父亲还带我去过他卖咸鱼之时寄宿的的地方,香港当年揾食艰难,并不是农村人想象的那样,那个年代沒有在香港生活过的人根本不知道当年情景,我姑姑一家在香港几十年,到死还是住在六层高最原始两家人合住的政府徙置区里,我姑丈后来做了扎铁判头,我在他那里学扎铁,在姑姑家搭住了几个月。后來洗衣房“老板娘”(同村兄妹)得知我父亲在新界走村过围卖咸鱼,特意跑到新界围村找了好些日子才找到我父亲,叫我父亲不要再做这种居无定所无日无夜的工作,叫我父亲到他“洗衣房”做记数员包食宿,记数员工作是把每天收进或发出的衫裤统计一下,把每件衫裤写上和警察相同号码,“老板娘”的洗衣房很多,几乎遍布全香港,港岛、九龙、新界,那都有他的洗衣房,她的业务范围包括警察、小贩队等,这些政府部门的制服几乎全都被她包下。父亲经过洗衣房老板娘多次邀请后,我父亲也答应到洗衣房工作,包食宿月薪150元。我父亲在洗衣房工作也不轻松,机械式工作天天必须要做,连我偷渡到港也无时间接。老话有说:“工字不出头、出头入王土”(土),父亲总想做回老本行做点小生意,父亲离开洗衣房后,在鲤魚门租了一木铺卖过咸鱼干货、在荃湾临时棚区也开过摊贩,荃湾新开发时我们父亲霸位摆摊、最后斗不过黑社会地头蛇。在粮船湾看过廟(庙祝),父亲到围村卖减鱼时,有一次坐船到粮船湾几个围卖,东亚小铺老板看见我父亲这样东奔西跑卖减鱼,叫我父亲不如做“廟祝”看廟,东亚有座廟“天后庙”建于1741年。当年老庙祝死了没人看廟,后来我父亲就留下来看庙,后来被洗衣房老板娘找到才没有做“庙祝”,在元洲仔木屋也开过小铺、全都不成功。我父亲做生意老老实实,香港“天堂”不适合我父亲这类人,父亲住秀茂坪政府徙置区,那时我己结婚到了英国,父亲告诉我被人进屋抢钱,去报案警察爱理不理坐着喝咖啡,等你得不耐烦就会自动离开。在西贡卖过米、我父亲是老实人,有段时间西贡租铺卖米,大家都知道卖米要把好米与次米混着卖,父亲是原装来原装卖从不混米所以赚不到钱,有一次我叫他混着卖反而被他狠狠的骂一顿,经常同我说做人要诚实。我父亲老想做些小买卖,在荃湾石围角推木头车卖玩具,晚上就睡在自己钉的木头车底,两脚露在外面,这种凄惨日子不是外人能想象的。我结婚后住在秀茂坪政府徙置区最小单间,父亲也搬到在我对面住(租房),那时我在工厂裁毛衫,老婆背着大儿子推木头车在街边卖玩具。七三年父亲也搬到秀茂坪在附近租了一个房,买了一台旧衣车做些“尼龙袋”到处去卖。父亲没有学过车衣,马死落地行边学边做,为了两餐只能这样,晚上做好白天拿去卖,我到英国后父亲还继续做。这些经历我父子时刻难忘,不是现代天堂人能想象的,我父亲自从六二年到香港,由于生活困难十多年后的七五年才第一次回乡。我父亲很重视教育,父亲只读了三年小学,但字写得不错算盘打得挺好,可能与做生意有关吧,我堂兄是父亲一手供出来的,伯娘家很穷,堂兄从小学到高中生活费都是我父亲供,我最记得父亲从商店带回报纸、画册,全家人帮忙粘纸角卖钱,被他在中学交杂费用。堂兄很聪明原本可保送上北京上大学,因调查祖宗三代原生父在香港,最后转到武汉读土木工程,五七年武汉大学土木工程毕业,分配到水利部门工作,参加工作后全国到处跑,每月十五元寄回家其中有五元给我家。堂兄很老实不会巴结人,可能受我父亲影响吧,落籍湖南长沙,省级单位不干自愿申请回广东县级单位,工作几十年最后好像捞了个技术科长职位到退体,北京人眼中窝囊汉一个。我们三兄弟之中我和父亲感情最好,可能在香港父子 相依为命十一年吧。八十年代父亲犯了一场大病,观塘联合医院救了他一命,后来秀茂坪徙置区住所拆迁,政府补偿了四万多元,父亲觉得联合医院救了他一命,把补偿四万多全部捐给联合医院。我父亲很重视教育,家乡小学新建学校父亲还捐了些钱,现在捐钱栏目还有父亲名字在。我父亲五毒不染,在香港几十年全无积累,由于老來思乡在八十尾选择回乡养老八十多岁终老在老家,这也算是落叶归根吧。坛主:花名雞仔于2024_04_30 6:54:21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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