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联航称发现部分波音737 Max 9飞机螺栓松动
纽约时报中文网
美联航称发现部分波音737 Max 9飞机螺栓松动



NIRAJ CHOKSHI, MARK WALKER2024年1月9日

周一，阿拉斯加航空公司飞机机体脱落处洞口架设的橙色梯子。这起事故导致该飞机上周紧急迫降在波特兰国际机场。 Amanda Lucier for The New York Times



美国联合航空公司周一表示，该公司在其波音737 Max 9飞机的嵌板上发现了松动的螺栓，这些嵌板与上周五阿拉斯加航空公司一架Max 9飞机在飞行途中机体脱落的那种类似，这给本已日渐引起担忧的Max 9安全问题增加了又一层忧虑。
此前有报道称，阿拉斯加航空曾三次收到关于飞机客舱压力问题的警告。这些警告事关重大，以至于航司决定禁止将这架飞机用于飞往夏威夷的航线。
美联航周一表示，他们在本周末开始拆卸座椅和侧壁衬垫以查验零件时发现，这种业内称为门塞的嵌板上的螺栓存在松动问题。当一架客机增加座椅数量时，会在原为紧急出口的地方换上这样的门塞。
上周五，一架阿拉斯加航空飞机从俄勒冈州波特兰市起飞约10分钟后，一个门塞突然脱落，机舱内压力骤降，令乘客暴露在狂风之中，飞行员迅速迫降回机场。门塞、手机、玩具和其他个人物品从飞机侧面的破洞纷纷落至波特兰市各处。


各航司已取消了大量航班，并准备检查近200架飞机。这些飞机将被停飞，直到监管机构和航司官员确认其安全性。根据航空数据提供商Cirium的说法，正在阿拉斯加航空服役的Max 9飞机共有65架，占其机队的20%，而美联航则有79架Max 9飞机，在所有航司中数量最多，占其机队的约8%。部分乘客的出行计划在未来数日内可能受到影响。
周一，联邦航空管理局就如何进行检查向航司发出了指示，不过阿拉斯加航空和美联航表示，他们要等待空管局的进一步批准才能开始操作。
由国家运输安全委员会牵头的调查官员正在重点关注门塞的安装和查验等问题。
“我认为调查人员会重点关注这架飞机的生产过程，”曾在国家运输安全委员会和空管局担任调查员的杰夫·古泽蒂说。“比如这个门塞是如何安装的，或是由谁来安装的？”
门最初由势必锐航空系统公司安装，该公司为737 Max和其他机型制造机身。调查人员称正在寻找自11月飞机投入使用以来，该门或其所在区域是否有过任何施工。

由国家运输安全委员会牵头的调查关注的重点问题包括脱落机体的安装和查验情况。 National Transportation Safety Board, via Agence France-Presse
美联航周一下午表示，在周末开始进行的初步检查中，该公司在Max 9飞机上发现了一些门塞螺栓松动的情况。公司称仍在等待空管局的最终批准，以便开展必要的检查。
该航司表示，自周六以来已自行对旗下大部分Max 9飞机进行了检查，检查过程包括拆除两排座椅和一处“侧壁衬板”。每次检查都需要五名美联航技术人员操作，过程持续数小时之久。


国家安全运输委员会主席珍妮弗·霍曼迪称，还有大量调查工作有待完成，包括检查从波特兰一处民宅后院找到的门塞。委员会还将检查飞机另一侧完好的门塞，询问机组人员和乘客，审查飞机保养记录和维修日志，并对飞机零件进行实验室分析。
调查人员还可能调查承包商AAR公司在11月27日至12月7日期间在事故机上安装的无线互联网设备是否与增压问题有关——问题是在这些设备安装完成后才出现的。AAR在周一的声明中表示，该公司“没有在该飞机的任何中段出口门塞及其附近区域执行任何操作”。
专家称，虽然没有报告严重伤情，但这场事故可能导致更惨重的后果，特别是如果飞行高度更高的话——该飞机是在起飞10分钟后出事的，随后紧急迫降回波特兰机场。霍曼迪周日晚间表示，机上乘客中有三名婴儿和四名无人陪伴的儿童，年纪在五岁至17岁之间。
安柏瑞德航空大学的航空安全教授安东尼·布里克豪斯表示，在万米高空发生破口事故可能会是灾难性的。“在那种情况下可能会发生更多机体脱落的情况，也可能会有未系好安全带的乘客被吹出机舱，因为力量将变得非常巨大，”他说。
布里克豪斯此前曾代表安全委员会调查过航空事故，他表示，大多商用飞机都会在2400米左右的高度开始受到增压影响。如果不能妥善控制机舱内空气的进出流动，可能会导致乘客和机组人员出现高原反应或缺氧。
空管局表示，当飞行高度超过3000米的飞机未能妥善增压或出现快速减压的情况，就可能导致人体低氧，也就是大脑缺氧时会出现的症状。布里克豪斯说，这也是为什么空乘人员会告诉乘客要在快速减压时使用下拉式氧气罩。


这场事故导致大量航班取消，尤其是使用Max 9飞机最多的两家运营商阿拉斯加航空和美联航。空管局已下令对配置与事故机相似的Max 9飞机进行检查，这两家航司都停飞了旗下所有Max 9飞机，等待有关如何进行检查的更多指示。
指示于周一下达，但两家航司此前曾表示正在等待空管局的进一步批准，以便开展检查工作。
空管局在声明中表示，需要检查的重点包括门塞、舱门组件和紧固件。
“在空管局的细致审查下，我们的团队一直在努力为操作人员提供全面的技术指导，以完成所需的检查，”周一，波音商用机部门负责人斯坦·迪尔和首席航空安全官迈克·德莱尼在致该部门员工的一封信中表示。
 其他拥有Max 9飞机的航空公司均不在美国境内，包括巴拿马航空、土耳其航空和冰岛航空。欧盟航空安全局周一，因其配置不同，不会停飞在欧洲运营的Max 9飞机。
空管局此前表示，每架飞机的检查工作需要四到八个小时完成。该航空机构称，检查完美国境内近200架Max 9飞机可能需要几天时间。


航空监管机构和波音公司表示，检查仅限Max 9飞机，其他Max机型不受影响。因为2018年和2019年发生的两起Max 8坠机事故造成346人丧生，Max 9和更受欢迎的Max 8曾被停飞近两年。
调查此次事故的联邦当局也在寻找事故机在最近三次飞行中发出增压警告的原因。霍曼迪表示，阿拉斯加航空的工作人员重置了系统，随后这架飞机重新投入使用，但该航司对其航线进行了限制，不能飞往夏威夷等目的地。
阿拉斯加航空在声明中表示，未经安全委员会批准，该公司不能回应关于这架飞机的许多悬而未决的问题以及导致脱落事故原因。该航司称其已向安全委员会提出申请，如果得到许可就将公布更多信息。在此类调查中，相关方的信息公开通常会受到限制。
波音首席执行官戴夫·卡尔霍恩计划周二召开全公司安全会议，讨论公司对这场事故的应对措施，并重申其对安全的承诺。波音仍在努力争取让较小型的Max 7和较大型的Max 10通过审批。
波音股价周一约8%，势必锐航空系统公司股价收盘下跌11%。
J. Edward Moreno对本文有报道贡献。
Niraj Chokshi撰写有关航空、铁路和其他运输行业的文章。
Mark Walker是华盛顿分社的一名调查记者。他所在的团队因 2020年新冠疫情相关报道获得普利策奖。他在佐治亚州萨凡纳长大，毕业于福特谷州立大学。
翻译：Harry Wo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