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智英質疑逾時提出檢控法庭裁定無超出半年期限
rfa 2023.12.22
3名《國安法》指定法官裁定「串謀發布煽動刊物罪」檢控沒逾時，可控告黎智英；圖為黎智英聽聞判決一刻的表情。https://www.rfa.org/cantonese/news/htm/hkcourt/hk-jimmy-12222023024820.html
「黎智英案」周五（22日）在西九龍裁判法院續審，踏入第3天審訊，就黎智英一方在正式開審前，提出控方就「串謀發布煽動刊物罪」的檢控已逾時限，因此法庭無權審理的爭議。3名《國安法》指定法官頒下裁決，裁定控方檢控沒有逾時，批准控方繼續控告「串謀發布煽動刊物罪」。連同有關控罪，黎智英另面對兩項「串謀勾結外國勢力罪」及一項「勾結外國勢力罪」，案件押後至明年1月2日正式開審，屆時預計會先由控方進行開案陳詞。

黎智英向家人點頭微笑及竪拇指

被告依次為黎智英、蘋果日報有限公司、蘋果日報印刷有限公司及蘋果日報互聯網有限公司，各被控一項串謀勾結外國或境外勢力，以及串謀發布煽動刊物罪；黎另獨自被控兩項勾結及串謀勾結罪。案件由《國安法》指定法官杜麗冰、李運騰、李素蘭審理，不設陪審團。

黎智英早上由囚車押解到庭，並身穿淺綠色冷衫及深藍色西裝外套應訊，精神看來不俗，被帶進犯人欄內時向家人方向點頭，又面露微笑及竪起大拇指。黎智英太太李韻琴、兩名子女及其他家人均有到庭旁聽。

黎智英太太及子女早上到庭旁聽。（李若如攝）
控辯爭議檢控時限計算方式

需由法官在案件正式開審前處理的爭議，涉及首項控罪「串謀刊印、發布、出售、要約出售、分發、展示或複製煽動刊物罪」，黎智英一方提出，控方在2021年12月加控相關控罪時，是否已超出煽動罪中的半年檢控時限。代表黎智英的資深大律師彭耀鴻指，控方指控黎於2019年4月1日首次作出有關犯法行為，質疑煽動罪的立法原意，是盡快作出檢控以阻止煽動刊物的傳播，而非一直不作為，並最後以串謀指控以繞過檢控時限。

此外，《蘋果日報》於2021年6月24日停刊，已結束本案涉及的串謀協議，而黎智英在同年12月28日被帶到法庭加控煽動罪時，已超出檢控時限4天，故法庭無權審理。同時力陳有關檢控與新聞自由相關，任何法律上對於被告權利的保障，包括檢控時限，必須得到法庭較寬鬆、對被告有利的詮釋。

黎智英被帶進犯人欄內時向家人方向點頭，又面露微笑及竪起大拇指；圖為同家人打招呼時。（李若如繪）
控方就反駁，黎智英的串謀於兩年間持續發布至少169份煽動刊物，屬「持續的犯法行為」（continuing offence），可被視為同一共同犯罪活動，故檢控時限應由串謀結束當天、即2021年6月24日起計算，而非被告於2019年4月1日首次犯法當日計算，故檢控沒有逾時；又強調串謀者有機會潛逃海外，若被告被帶上法庭時才算開始檢控，做法並不現實。

法官指煽動罪具持續性首次犯法後串謀協議仍存在

3名《國安法》指定法官杜麗冰、李素蘭和李運騰頒下的判詞，針對檢控時限由何時計算的爭議，法官拒絕接納辯方主張，即由控罪首天的2019年4月1日起計，並引用終審法院案例，指煽動罪具持續性，因此不接受辯方指，串謀在2019年4月1日首份煽動刊物發布時就完結，因今次案中被告被控串謀多次觸犯煽動罪，若控方指控屬實，首次犯法後，被告間的串謀協議依然存在。

判詞強調，控罪要旨在於犯罪協議，而非協議實施的過程，只要協議訂立，「串謀」即已發生並構成持續犯罪行為，而基於控罪的持續性質，無論從邏輯及原則上，均沒有理由把條文中的「罪行」，狹義界定為「首次犯罪」；又指如控方有足夠證據，證明串謀協議貫穿整個案發時期，看不出由串謀的最後一日、即從控罪結束日子計算6個月時限會構成不公，因此裁定檢控期限為2021年6月24日至同年12月24日。

「黎智英案」周五在西九龍裁判法院續審，踏入第3天審訊，仍有大批中外傳媒一早冒寒排隊等候入庭。（李若如攝）
控方向法院去信即可視為已開始檢控

至於何時才計算為「開始」檢控的爭議，3名法官認為，法庭在2021年12月14日收到控方信件，已滿足《裁判官條例》中提供資料向法院申訴或告發罪行的要求，之後發出傳召被告到庭屬法庭工作，故本案的檢控於12月14日已可視為已經開始。

就辯方提出，本案是由12月28日被告被帶上法庭加控時才算開始檢控，判詞指此說法會帶來「令人驚訝的後果」，如被告因留院或不在港而在檢控期限後才被帶上法庭，就不能作出檢控，法庭不信納這是立法的原意，同樣裁定法庭有司法管轄權就煽動控罪進行審理。

案件將押後明年1月2日續審，屆時黎智英等會正式答辯，預料控方之後將開始作開案陳詞。

案件編號：HCCC51/2022

記者：吳婷康、李若如編輯：溫曉平網編：程皓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