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段难忘的旅程→【第三次离乡前夕】
一段难忘的旅程→【第三次离乡前夕】:第二次由海路坐船失败后,别人说我傻把学生户口割回农村,24斤学生口粮不要回家吃工分,回到农村只能在生产队靠工分吃粮了,难怪别人说我是傻子一个。我退学回乡时生产队比公社初时缩小了一半,公社初期我村一共分为三排,五十年代编制是按照军队來划分,到我退学回村时一个排分出两个生产队,全村一共分出六个生产队。
我回到生产队时由于个子长得小,算不上主力劳动重活干不了,计工分时只能算半劳动力,一个劳动力是十工分,我每天最多能得五工分,当时农村口粮是按工分计粮的。“统购统销”年代农村每家按不同数量要向国家上交肉类,我记得每年都有人到村里收取鸡鸭等,除了自己家里应得的数量外,其余都要上交国家。生产队把猪抬到市场劏了,你家分配多少只能秤多少。
我回村时除了生产队口粮外,私人已经容许搞点自留地,自留地是靠自己开垦荒地得来的,我家也开垦了几小塊,原有的耕地是属于生产队不能用作自留地之用途,那时期到处都有人开垦荒地,自留地多在生产队的田头田尾过去无用到之处开垦出来的,非常非常小,小到几平方米都有。那时还容许搞生产队点副业,副业五花八门样样有,有上山砍柴卖的、有河边海滩捉鱼的,磨豆腐卖的,捡砖头卖的,说起捡砖头我也捡过,那些是破了房子掉下的烂砖头,按大小算钱,三,五分一个,我记得好像用来建公社办公屋。
那个年代也有利用生产队的田地在空闲时拿来种杂粮,我那里一年两造种稻谷,收割完后就用来种杂粮,副业收益归生产村所有无必上交国家。那时真困难粮食也不多,我还记得其中有一个生产队长利用公地,种番薯来解决队里粮食不够,因为种粮食要上交,番薯属于杂粮不须要上交,后來大队开会把他的队长衔头也被撸走了。
我生产队还搞了个虾塘,在浪钉壩选个地方围堤堵水养虾,还有磨豆腐卖,我由于干不了主力劳动,生产队安排我卖豆腐,每日头顶一板豆腐穿乡过村叫卖,那些年到处抗旱修水库,我在农村时间虽然不长,但各种农活几乎都干过。自从62尾边界严格管理后这几年己很少人偷渡了,我村的确在这段时期很少有人走,但年轻人还是经常聚众谈论偷渡。
时间进入一九六四年六月,这时中方对待偷渡比较严厉,不像六二年偷渡潮之时边境不管还有人指路。偷渡潮过后如果偷渡被捕要进劳改场进行动动改造,但通常也不过是为期三个月,像我们这种年龄最多三个月。村中有一位兄弟年龄比我小一两岁,因为偷大队竹蔗苗不敢回家,跑去偷渡半途被抓直接,进了劳改场,经历了三个月动动改造。劳改场也有假期,真的,他就是在假期间被劳改场放回家几天,劳改场为何放他回家,探亲?弄不清怎回事。回到家里一班年龄差不多的小孩,对劳改也有好奇心天天找他闲聊,闲聊间也谈到偷渡,因为他跑过一次对偷渡比较有经验,我们就乘此机会和他约定好,如果下次再有机会回來,就立刻叫他带路再走一次。由于他走过一次所以我们认为他对路程比较熟悉,我们一心想靠他带带路。
在我们那一带偷渡不算什么大事,也不是什么新鲜事,几乎家家户户都有人偷渡,当年谁想偷渡人人都知道只就是不说而已。我的生产队长母亲年龄己过七十,有个女儿62年偷渡到了香港,她知道我们几个小孩正在谈论偷渡迟早会走,每见到我就说要我把她也带上,我只能奉承一下答应她。一个七十多岁老太婆能带她一同去吗,翻山越岭能走得动吗。起程那天消息走漏她知道我要走,还是求着要我带她一起去我没答应,一经带上她不但连累她生产队长儿子也会连累到我们,说我自私也罢一个七十多岁老人路上怎样照顾她?
初時商量好一起走的有六、七人之多,全是我这种年龄十八、九岁,由于不知道他劳改何时再回来,因此我们在这段日子有充足时间提前做好准备一切必须品,每人最少要带三斤干粮(炒米、饼干之类),在当年要搞到这些干粮并非易事,各人东借西借才凑足。也要备齐各种物品例如衣服和鞋,准备就绪之后就只等他劳改再次回家了。改造期满他终于回家了,他一回來我就立即就行动起来,这是我们之前商量好的。
贴主:花名雞仔于2021_11_07 13:32:22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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