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今天讲个历史上非常另类的小插曲 。

2006年11月，南非政府通过法令，承认同性婚姻的合法性，因而成为世界上第五个支持同性婚姻的国家。然而就在四十多年前，也就是上世纪70年代初期那会儿，还处于种族隔离之下的南非政府禁止同性恋行为，尤其是军队，军方高层认为这种取向不但败坏军纪，更会对军队造成严重破坏，因此深恶痛绝。也就是在那个时期，一个名叫奥布里·莱文的博士趁机提出搞一个计划，旨在将同性恋从军队中彻底剥离。


莱文博士征召了大量医师，命令他们以审讯为由将士兵和低级军官单独隔离，利用各种酷刑逼迫他们承认自己是同性恋，或是“出卖”同性取向的战友。接着，所有同性恋军人被送到位于南非行政首都比勒陀利亚（现茨瓦内）的一家军事医院，莱文博士在这儿建立了一间秘密病房，名义上是帮助这些患有心理问题的士兵克服困难，其实就是变着法子折磨。

首先，士兵被固定在座椅或是床上，医师在他们的胳膊上贴上电极片或是电线；接着，医师向士兵展示健壮男子不可描述的照片，并且观察士兵的表现。一旦对方出现相关反应，医师便会打开电击器刺激士兵。电击器分为十个档次，倘若低档的电击无法让士兵放弃幻想，那么医师将会不断提高强度。当然了，最高档的电击估计比电刑好不到哪儿去，正常人都挨不了多久，更别提想入非非了。

这样的“治疗”可不是走走过场，士兵每天都会照例走一遍流程，直到对着那些不可描述照片没有任何反应为止，医师则认为他们的性取向得以纠正。而那些被认为是无法治愈的士兵，他们轻则被迫接受化学阉割，重则直接被变性。据统计，从20世纪70年代到1989年这十余年时间里 ，被变性的男性士兵人数接近1000，他们的年龄普遍不超过24岁。军方为这些士兵伪造了一个新身份，强迫他们接受。令人难以理解的是，军方高层认为拥有同性取向的士兵会造成伤害，却不将他们踢出军队，而是变着法子折腾，其目的实在是令人难以捉摸。

实际上，莱文博士的这套“治疗手段”本质就是肉体摧残，被折磨的士兵要么强忍着疼痛假装自己被治愈了，要么就是“药到病人除”，直接给整废了。然而莱文博士本人对此却非常得意，他认为，这套疗法不仅仅可以帮助士兵纠正性取向，更是可以推广到那些不服从军纪的刺头、瘾君子等群体身上。由于资料有限，他后来又糟蹋了多少人，这我们就无从得知了。

值得一提的是，那些在莱文博士手中变成“女兵”的士兵大多下场十分悲惨，退役后，军方便不再对他们负责，而由于缺钱购买昂贵的维持生理的药物，许多士兵的男性生理特征又开始凸显，最终变得不男不女。反倒是这位莱文博士，后来居然还在加拿大著名研究型学府卡尔加里大学混了份肥差，讽刺的是，就在10年前，他因为先后两次对两名男性骚扰而被剥夺教授职称并判处5年监禁……


这段历史听来荒谬而奇幻，但咱中国的朋友恐怕对这种“电击疗法”并不陌生。在医学上，这种将痛苦与不恰当行为进行联系并压抑后者的治疗思路被称为“厌恶疗法”，举个简单例子：有个人嗜酒如命，医生就让他在喝酒前先吃催吐剂，结果一喝酒就吐得死去活来。久而久之，这名酒鬼一想喝酒就先想到呕吐时的不适感受，喝酒的欲望就减轻了。不过，厌恶疗法的目的是治病，上世纪南非历史上的这个插曲的最终结果是折磨人，两者虽然在手段上有相似性，其实差得很远。

另外，南非军方高层压根就看错了这件事儿；笔者无意评价人的性取向，但历史上，同性恋非但不至于破坏军队战斗力，相反，公元前378年，古希腊底比斯城邦的高吉达斯将军还专门组建了一支“同性恋军队”，战斗力强得离谱。


前371年，斯巴达城邦派1.1万精锐入侵底比斯。那会儿，古希腊军队正在重装甲步兵时代的巅峰，让士兵排成完整阵型，手持长矛迅速冲向敌军阵地，对对方造成巨大震慑和杀伤。斯巴达战士个个不惧死亡，号称“要么拿着盾凯旋，要么战死被盾抬着荣归”，在这种信仰的支撑下，他们更是将“震慑冲击战术”演绎到了极致，锐不可当。电影《斯巴达300勇士》里那种血脉喷张的战斗场面差不多就是这种战术的体现。

强敌压境，底比斯人并不慌张。依托底比斯城军事统帅伊巴密浓达的构想，高吉达斯将军特意挑选了150对彼此互为恋人关系的同性恋士兵，组成了一支300人、性质类似于敢死队的军队，让他们以斜形阵型猛冲向斯巴达军队侧翼，虽然在人数上吃大亏，但这些同性恋人都不愿让对方陷入危险，因此一个比一个冲得凶；敌人根本就没料到这一手，训练有素的斯巴达军队居然一下子被冲乱了。


底比斯人将这支同性恋军队称为“圣军”，别看圣军人数少，却对希腊历史进程产生了巨大影响：经过数年的鏖战，底比斯人的斜形阵型冲锋屡试不爽，虽然伊巴密浓达最终战死，但也彻底击溃了不可一世的斯巴达城邦，结束了后者在古希腊的霸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