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8以后的“大锅饭“;拟声词
原创 友直友谅斋 友直友谅斋 2024年07月15日 07:45
 

刘英凯

（“大炼钢铁”期间“土法炼钢”所用的“小土高炉”。你笨想一下，能炼出钢来吗？）

“大锅饭“一方面是指“人民公社”很短的期间内农民在公社大食堂一起吃“大锅饭”；另一方面，它还是个比喻，比喻的深层语义是：实行平均主义。其负面效应是：干好干坏一个样，干多干少一个样。其造成的社会效益则是：打击了人民群众的积极性，出现了严重的社会内耗。

1958年，伴随着国家第二个“五年计划”的开始，与之配套的“三面红旗”——“总路线、大跃进和人民公社”的政策开始实施

“二五计划”中对钢产量提出了要求，1958年8月17日至30日，北戴河会议召开，其中的口号是“以钢为纲”，把完成钢产量作为重中之重。具体而言：1957年的钢产量仅仅是530万吨，可是1958年的钢产量目标要求达到1070万吨，预定的增长率高达了102%。常识告诉人们钢产量指标本应该是由各大钢铁厂完成，比如像鞍山钢铁厂这样的企业。

可是事实上，在“总路线”的指引下，出现的是“大跃进”式的“全民炼钢”。不懂炼钢技术的“全民”都参与了大炼钢铁的活动。具体过程是各地各单位都架起“小土高炉”（请见插图）和小土焦炉大炼钢铁。
1959年我在哈尔滨市第15中学读初中一年，我自己也随着全班同学参与了一个晚上大约一个小时的大炼钢铁活动。记得我们做的只是用土篮子传送生铁。但是此前此后的15中在这场活动中主要是高年级学生参与，以后我们竟然一次也没再重新参加。我们后来知道，跟全国大部分“全民炼钢”的后果大同小异：练出来一堆堆的毫无用场的废铁。

而另一个重要的侧面是炼钢需要燃料，当时砍伐森林里的树木也是大炼钢铁的伴随性的群众性活动。对森林的破坏是有数字统计的。此处不赘。

在农村，当时政策认为我们已经完成了社会主义改造，农业的“高级合作社”进入了“人民公社”，土地和劳动力都集中了起来，“统购统销”的计划经济也开始了。人民公社办起了公共食堂，包揽了社员的吃饭问题，每个家庭做饭的锅都被没收，社员不许也不需要回家开火做饭，到点就在公共食堂吃饭。

既然大家都吃公共食堂，那么家里的锅碗瓢盆也就用不着了，大炼钢铁需要金属材料，于是有些公社就让社员把锅碗瓢盆都捐了炼钢。而家里没有了锅碗瓢盆，都就只能吃公社食堂里的“大锅饭”了。

食堂的大锅饭开始都还能做到吃饱，但是由于管理不善和资源不足：粮食和蔬菜无法连续供应，燃料难以维持，导致食堂无法正常运行。公共食堂在全国农村很快就全面结束。

由于粮食问题一直没有妥善解决，甚至出现了大量的饿死人的现象。在百度上你可以找到数以十计的有关历史记录。“以粮为纲”成为农村的指导性方针。虽然农村也有“农林牧副渔全面发展”的政策，可是粮食问题是保证人们生存的第一需要，这一点计划经济效益低下的背景下，“以粮为纲”跟“农林牧副渔”形成了事实上的矛盾。
后者的全面发展，在我所接触的农村里大多数都无法做到。我下面写的“不容江上捕鱼虾”主要指的是集体经济对个人的限制，但是事实上。“以粮为纲”经营上的困难也造成了不少社队对牧副渔客观上的无可奈何之下的限制！

生活上的“大锅饭”就是上面的样子；生产上的“大锅饭”就是上述的比喻用法，指的是强调统一的计划经济下，经济责任制的缺失：具体而言，在大锅饭制度下，没有建立各种形式的经济责任制，没有认真贯彻按劳分配原则，导致经济活动中人们普遍缺乏责任感和动力。

这种制度‌的另一缺点是缺乏激励机制，这就严重压抑了人们的积极性、主动性和创造性，使得经济失去活力。有效地激励人们努力工作机制的缺失，导致生产效率低下。总体而言，经济发展缓慢是全国各地的普遍现象。

“大锅饭”在大炼钢铁和公社大食堂两方面的失败以及整个经济上的活力激发方面的缺失造成生产效率指数难于提高，导致了人心的崩解。所以“经济改革”政策势在必行。另一方面。对外开放则有利于学习先进国家行之有效的经验。伟大的改革开放政策在这样的社会语境下的实行是一种历史的必然！

对于“大锅饭”的界定学术界有另一种观点，1950年代一开始就有了全面的体现，因此他们并不把这个“字眼”局限到1958年之后。

我以上对“大锅饭”的记录是在我所做的调查和研究以及作为 “黑龙江省省委基本路线教育工作队”成员在黑龙江省肇源县万宝公社太吉大队十个月的工作经历基础上写成的。是也非也，望读者雅正。

对“大锅饭”我写过一首七律：

读大锅饭历史偶记

已难击壤衬烟霞，

帝力如今处处加。

只可田间莳陇亩，

不容江上捕鱼虾。

筹谋牧副抛天外，

计划纲维到海涯。

饭是大锅滋味少，

人心崩解似流沙。

注释：

王充《论衡·艺增》：帝尧之时有老人含哺鼓腹，击壤而歌曰：“日出而作，日入而息，凿井而饮，耕田而食，帝力于我何有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