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拉图斯特辣:帝王画饼,牺牲当代又透支未来|论帝国盛极而衰
帝王画饼:牺牲当代又透支未来|论帝国盛极而衰
原创 查查 查拉图斯特辣 2024年07月04日 00:28在法国国王路易十四时期,财政大臣科尔贝尔给税收下过一个经典的定义:“税收是一种拔鹅毛尽量让鹅少叫的艺术。”
历史常见现象,王朝的前期往往能迎来所谓的“盛世”,便由盛转衰了。
由盛转衰的主要特征:一是社会财富的增长,跟不上食利阶层的扩张。二是食利阶层侵占社会财富的同时,皇帝还要有所作为,又无一不更加“烧钱”。
食利阶层几何式增长
侵蚀财政
打开一个王朝中期对比创业皇帝账本,会发现官僚体系、皇宫侍从、皇族亲贵随着时间成倍增长,对财政的侵蚀一个个都是天文数字。
养官的费用。唐太宗早期,中央官僚的数量是730人。贞观二十二年(公元648年),中央政府官员俸禄是十五万两千七百三十缗钱。太宗一代,养官成本仍然可以控制。
开元二十一年(公元733年),官员达到了17686人,吏员更是达到57416人,还有许多有官员资格,但还没有授官的人。
如果你说人口增长对应官僚体系膨胀,看看皇宫吧。唐代初年的宦官人数并不庞大,到中宗神龙年间(公元705年—707年)达到了三千人。玄宗时期,仅仅宫女就达到四万人,带品的宦官已上三千人,更高级别穿紫衣的也有一千人。
唐代的宗室子弟也在呈几何级数膨胀,玄宗时期在这一块的支出也已经是天文数字。历代王朝都必须面对食利阶层对财政的巨大侵蚀。
历代当中,明朝皇族的扩张最为令人咋舌,拼命生孩子,吃财政。有兴趣可以找来读一读。
皇帝有所作为
常常是社会经济的破坏
汉武帝、唐玄宗等都不是安分的皇帝。在休养生息之后,百姓安居乐业没几天,好战的皇帝要建功立业,这一烧钱的项目将会让社会加速转衰。
面对安全威胁,不介意擅动刀兵的皇帝非常多见,休养的时候能不打就不打,养好了就抓紧机会干。因为“苦一苦百姓”这个问题,但凡不超过死线,他们都倾向于疯狂试探这个生存的底线。
保土安民而非主动对外用兵,往往财政倾向健康,但随着军事冲突频繁,军费便成了无底洞,最烧钱的莫过于战争。
玄宗初年,中央政府每年的养兵费用只需要二百万贯钱就足够了。随着边境兵事的扩大,到玄宗中期,直接养兵成本已经高达一千万贯,之后扩张到一千二百六十万贯。
这里面其实有一个悖论,即帝国的安全问题永远不存在“一劳永逸”。
唐太宗将游牧民族赶去中北亚,但没过几十年草原上还会再出现一个军事集团,除非种族灭绝,否则它不可能消失。
而汉武帝北击匈奴除了名声响亮,大胜而归的面子,与根除外部威胁和数十年和平是“没影”的事儿。否则东汉、西晋又何来战乱纷飞,以及四百年的五胡乱华。
特别值得注意的是,倘若战争的投入所获得之领土贫瘠且人烟稀少,那着实是一件“要面子主义”,仅此而已。
皇帝的理想
无不牺牲当代和透支未来
一个王朝的社会生产大多数情况下,无法高速增长,除了百废待兴的特殊时期。
汉武帝、唐玄宗、宋神宗此类帝王,都是王朝盛极而衰的样板。开疆扩土建功立业是压在帝王心头的一块梦想。
但是王朝及至中叶,一大堆官僚、皇族以及奢华的皇宫生活对财政占用率极高。这时就出现“理财专家”,如汉代桑弘羊、唐宇文融、宋王安石。
无非是加征税负,以及加杠杆。提高税负是牺牲当代,加杠杆是牺牲后代。在社会财富增长放缓甚至停滞,想实现“国用饶而不扰民”不可能实现。
桑弘羊用皇权垄断盐铁,宇文融扩张黑户入籍,王安石同样是官办商业机构并且经营放贷等等都是借垄断,搜刮于民,掠之于商,而垄断会造成社会贫穷。
道理很简单,蛋糕就那么大,又不会永远高速增长。所以帝王伟业的钱,无不是加大民间的沉重负担,实现皇帝的政治理想,百姓只是他们实现理想的成本。
需值得分清的是,因为社会迎来盛世,所以有空间让皇帝烧钱干“大事”,而不是因为皇帝完成“大事”所以盛世。千万别颠倒因果。
盛极就是转衰,后期中兴难度极大,因为它得向既得利益集团动刀。但权力稳固又必须依赖围绕自己的既得利益者。
题外话,一笔钱是在建设,还是在消耗?投入能否有社会实际效益增长,还只是皇帝面子工程,需仔细辨别。
千万别说保土安民,秦皇汉武唐宗宋祖没有一个不是刻意攻伐开疆扩土,四面出击能不打也打。唐太宗都三征高丽,那是争夺霸权,四夷宾服的扩张主义理想。
画饼,通常跟实际经济效益无关,往往竭泽而渔。历代帝王理想以百姓民生为代价,普通平民作为牺牲品,能跟他们与有荣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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