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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实谍战-华南特案组天涯擒枭14

送交者: 大秦帝国111[☆★金嗓仙女柯南★☆] 于 2024-07-04 2:49 已读 1714 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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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会的时间不长,半个多小时。大伙儿分析下来,感觉跟尹小白一样,觉得唐癞子行为似是反常,却又说不出究竟反常在哪里。最后,麦善谋提出:“我从赞同小白‘阴谋论’的角度谈一下看法。如果说唐大鹏昨晚跟汪某在监房发生的冲突是有意而为,其目的无非是引伤上身。他为什么要这样做?想来想去只有一点,他要去看伤科,跟那个李郎中见面。这一点跟他今天是否会被释放没有关系。即使咱们不放他,他以被汪某殴打致伤妨碍日常生活为由,也可以向看守所提出来,仍然能跟李郎中见面。他为什么要急着去跟李郎中见面?其中是否有什么瓜葛?看来咱们有必要查一查。”

其他侦查员听着,都表示赞同。亓舞牧就指派张百行、陈君临两人去李郎中伤科诊所所在的管段派出所了解情况。另外,对唐癞子继续跟踪。

派出所军代表小金听了特案组侦查员的来意,随即把所里两个警龄最长的旧警察忻某、窦某和海口解放后从分局调来的年轻旧警小谢(其实是我方地下人员,但尚未公开身份)叫来,向侦查员介绍李力靖的一应情况。可以理解,在这种情况下,特案组侦查员不可能突发奇想,把李力靖跟正在追缉的对象“袁太”联系起来,所以,张百行、陈君临是以客观态度对李力靖进行调查的。一番了解后,他们获得了以下信息——

李力靖曾做过广东军阀陈炯明的卫士,未有证据表明犯有血债,解放后已来所登记身份,被定为“旧军人”;李早年在香港因参与策划暗杀陈炯明坐过牢,出狱后定居海口,从事伤科郎中至今,故其本人成分应系“自由职业者”;未参加过任何党派帮会组织,也未发现犯有政治、刑事罪行。结论:此人可归类为“一般群众”。

张、陈没忘记了解李力靖平时行医、生活的日常规律,所方提供的情况是:多年一直经营诊所,由于医术靠谱,求医者较多;其使用的自制膏药丸散,属于祖传秘方,其中有些药材是他自行外出采摘或者采购后熬制的,每年都会有两三次为期不超过半月的停诊。

至于跟街头混混儿唐大鹏的关系,以唐的日常作为,跟伤科郎中应该时有接触;最近曾听说唐正动着拜李郎中为师的脑筋,时不时上门向李郎中献殷勤套近乎。

特案组还没来得及对上述调查内容进行研究,就获得了一个令人闻之振奋的信息:被传已经逃离海南的闵先生竟在海口现身了!

十一、密设陷阱

这个情报,并非特案组侦查员所获,而是便衣龚坚收集到的。四十岁的老龚系海口人氏,十八岁上离开海南岛,先去香港打工,结识了警务处的英国刑警迈斯。迈斯见他生性机警,头脑冷静,又会武术,就时不时让他利用业余时间帮着跑跑腿。两年下来,凭其不凡的悟性,他在刑侦方面已经相当熟稔。数年后到了省城,原本想做生意,刚跟朋友一提就被人家阻止了,说老弟你还做什么生意啊,去省会警察局干侦探吧。果然,他拿着刊登警局招收刑警广告的报纸前往一试,当场拍板录用,也不必去警察训练所培训半年了,直接就以正式刑警的身份开始工作。

这一干,就是十几年。抗战后期,老龚参加中共地下党,为东江纵队秘密从事情报工作。广州解放后,经组织决定,以“无党派警员”身份留用。这次华南特案组赴海南岛办案,因老黄是海口人氏,组织上派其参加,任便衣组副组长。

早年老龚曾数次到海口办案、探访亲友,均未暴露其警员身份,只说自己在香港经商。此次回来,仍以此身份跟亲友见面、交际。这几天一直忙于应酬,结交朋友,开拓工作关系,不显山不露水地收集相关信息。

这天中午,龚坚与几个老同学在东门外街一家饭馆午餐。那几个同学都是属于“事业小成”之辈,分别从事经商、警务、记者等职业。这些朋友解放后都有一种“不受待见”的感觉,待在一起自然要发发牢骚,传播近日跟政治相关的风声。

从警的那位老邢因其已故老爸以前当过民团军官,解放后未被留用。他目前正在考虑丢了警务饭碗后应该改行做什么,仗着人头熟四处找人咨询。他是老警员,又有如此家庭背景,可想而知结交的社会关系都是些有头有脸的人物。这天午餐进行到酒酣耳热之时,老邢聊起共产党的立功受奖宣传,开玩笑说如果人民政府能奖励一份各方面都称心如意的职业,我倒有一个立功机会。然后就说起闵老板其人,说前一阵海南岛还在薛长官手里时我经人介绍与其结识,那主儿一看就是个不凡角色。不凡在什么地方呢?大军压境兵临城下之际,这个闵老板不惜重金寻觅逃台之路,料想不逃的话必是死路一条!后来,听说竟是自己斥资买下一条机帆船逃离了海南岛,厉害吧?这事儿还没完。你们猜怎么着?昨天我听说,这主儿竟然又在海口露面啦!诸位试想,如果兄弟将这条信息贡献给政府的话,算不算立功,而且可能是大功也难说吧?

其他几个都笑起来,说你去检举的话,算得上是立了一功,人家也就不过让你回到警局留用。在共产党麾下当警察那可是个苦差使,忙死忙活不说,薪饷还不高,又不可能像以前那样的不时折腾点儿小财来发发,何苦呢?再说,你所说的那个闵老板,没准儿人家还真的是内地某省一霸或者“还乡团”头子,甚至是“军统”、“中统”的特务头目,你检举害了他,回头哪天台湾派人来收拾你,岂不是得不偿失?

老邢也认为奖励“留用”似乎划不来,但对自己遭受报复送命却不以为然。他是警察出身,这类事情见得多了,笑言“他们不敢”。龚坚已经打好了主意探问老邢邂逅闵老板的时间地点,却先不开腔,只是拿起酒瓶给各人满斟。大伙儿干杯后,他这才用充满善意的口吻提醒老邢说,不管你是否打算检举,此刻跟咱们这几位弟兄唠叨没啥,其他人面前就不要提起了。按照香港警务的规定,刚才你这话若是传到警务人员耳朵里,必来找你了解端倪,你若找个借口不说,不会当场跟你过不去,但闵老板假如真被他们逮着了,警方少不得要请你去喝杯咖啡,了解你是否故意包庇。我不知中共方面是否有这种规定,不过,老同学你还是小心为好。

大家听了便都严肃起来,又是一番众说纷纭。老邢喝了酒,心思不像平时那样缜密,当下有点儿着急,禁不住就把消息来源向一干老同学和盘托出了——

老邢丢了差使,这几天经常去姐夫开的商行坐坐,喝茶聊天。他的姐夫名叫文百事,在海口地面上也算得上是一位家喻户晓的角色,因为他经营的商行名叫“百事代办行”。关于这家位于博爱路、海府路交叉口的服务性商行,前面已有交代,华南特案组曾向该行了解过闵某向他们咨询交通工具租借或买卖的情况。老邢对于姐夫经营着这样一家商行很是钦佩,每每跟姐夫文老板见面,只要坐下来聊天,总要称赞一番——即使纯是民事性质的业务,处在这么一种社会状态中,不跟官府打交道,也不沾黑道的边儿,这个商行能够经营下来,姐夫您的确不容易。

文百事是个四十出头的中年男子,热带地区随处可见的瘦削体型,一张已见皱纹的长脸,头发茂密,一双闪闪有神的小眼睛,鹰钩鼻子狮子口,颏下蓄着黑白相向的山羊胡子,见人未语先笑,说话喜欢时不时来声“哈哈”,一副典型的和气生财的精明商人形象。行里雇着七八个伙计,他除了老板还自任账房,每天根据业务安排伙计外出办理,自己倒也并不显得有多忙。人们经过“百事行”时,经常可以看到他在喝茶看报,或者闭目养神听着收音机里播放的戏曲。

老邢估计姐夫经常收听外国电台和中共广播,因为他对时势的预言一向比较准确。3月上旬,电台播报“国军”对广州实施空袭取得圆满成功,业已摧毁中共车站、码头以及其他跟“进犯琼岛储运战备物资”相关的目标,“琼崖足可确保安然无恙",云云。他对此却不屑一顾,说没用的,薛长官不可能守住海南岛,三个月之内,琼府必失。因此,早在海口解放前,姐夫就告诫小男子,可以考虑找一门新职业了。老邢当时还不以为然,说等共产党上岛后再看嘛!

如今,老邢的饭碗没了,文老板可能让老婆吹了枕边风,劝老邢来“百事行”做事,说他警察出身,耐烦干杂事,是一个理想的职业人才。老邢哪里看得上这份职业?但又不便反驳,正支支吾吾时,“百事行”的二号人物、文老板的助手、人称“襄理先生”的卓念仁叩门而入看其情状像是有急事禀报,见老邢在,犹豫了一瞬,冲邢点头致意,正要退出,文老板开腔了:“有啥事儿只管吭声,邢探(当时海口地面上对警局侦探的流行称谓)又不是外人。”

卓念仁开口了:"前一阵曾来行里要求我们帮他代办去台湾之事的那个闵先生,派了个伴当过来,想求见您。”

文老板一愣:“闵先生?那个操广西口音的老闵?他不是已经自己解决了问题,早就动身去台湾了吗?”

卓念仁说:“前一阵是有这个传闻,可谁也没亲眼见他登船出发,谁知道真假呢?那个伴当说奉闵先生之命求见文老板,想跟您做桩买卖。”文百事思忖片刻:“那就有请,邢弟你不必回避,一并听听,权作消遣,反正我是不会帮老闵办什么事的——我总怀疑他是从广西逃过来的恶霸地主、民团把总之类的角色,属于共产党缉拿的对象。我胆子小,不敢跟这种人做生意,哪怕他让我赚一座金山!”

不过,老邢出于职业习惯还是回避了,起身闪入与账房间相连的小休息室。

伴当小阮随即被请进来。文老板是老江湖,对待来人很客气,而且只字不提传闻其主仆渡海逃台之事。让卓念仁奉茶递烟后,文老板问:“贵东让你来敝行,不知有何见教?”

小阮说:“敝东原拟出海,现在打消主意了准备就在海口定居。所以,前一阵准备的那条机帆船想出让。因敝东不谙此行,故想委托费行代办。如果文老板认为可以,敝东想跟您约个时间找家馆子吃个饭,当面洽谈一下。”

文百事说:“这类委托原本正是敝行擅长也高兴做的,但最近海口刚解放,地面上对船只进出港口管控较严,间接影响了船舶买卖交易——不但卖不出好价钱,还得接受新政府的审查。请你回复贵东,就说此事敝人有兴趣做,但得缓些日子。方便的话,你可以留个联系方式,这边一有消息,立刻差人奉告。”

小阮连声道谢,却没留联系方式,只说这两天正要换家旅馆,待找到合适的地方定当奉告。另外,小阮我最近闲着,闵先生也没啥事差办,我每天都会上街溜达,路过贵行必会进来露个脸点个卯。

稍后亓舞牧接到龚坚的报告,认为可信程度很高,当即决定对闵的藏身处进行查摸。正要让内勤韦博秋通知全组集合,联络员老冯来了,说刚才接到“公管会”电话,称几分钟前接到“百事代办行”老板文百事的电话,说有情况要求跟“公管会”领导面谈。接听电话的办公室秘书小杨问是什么情况,对方不肯透露;再问,只说“发现了一个外埠逃来的疑似要犯,姓闵”。

冯逸是一个谨慎稳重心细如发的同志,对海口当地的情况十分熟悉。4月24日跟华南特案组接上头后,随即去见“公管会”主任陈武英,提出华南特案组此次来海南岛执行侦缉要犯“袁太”的任务,可能会遇到困难和曲折,鉴于海口本地敌特秘密活动猖獗,我们内部有些同志跟社会人员的关系尚待厘清,因此有必要通知相关岗位上的同志,一旦发现可疑情况,应通过联络员跟华南特案组及时沟通。陈武英采纳了老冯的建议,要求办公室以电话通知形式分别告知相关岗位。此刻,秘书小杨接到文百事的电话,立刻电告冯逸。老冯担任联络员,并不参与案情调查,也不参加案情分析会,不清楚文百事电话中提到的那个姓闵的角色是否跟特案组正在调查的案件有关,但他还是立刻给老亓打了电话。

亓舞牧遂作出决定,让陈君临以“公管会”军代表的身份出面跟“百事代办行”联系,请文老板前往反映情况。同时,特案组侦查员和便衣外头行动,查摸闵先生的线索。大约半小时后,一干人马陆陆续续离开驻地,各自投入工作。这时候,陈君临已经跟文百事见上了面。

实际上,这并非侦查员跟一位反映情况的普通群众的一次常规见面,而是两个代表不同阵营的资深谍报人员的对阵!只是,此刻陈君临还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百事代办行”的这位老板文百事,就是代号“野牛”的“保密局”海口特别站上校站长潘樵翁。早年潘樵翁还不过是“军统”的一个寻常特务时,因为有郑介民作为靠山,受到戴笠的另眼看待,其主持的情报工作具有较大独立性,并由“团体”斥资,以其个人名义开了一家可能在全国也找不到第二家的“百事代办行”。为此,潘樵翁把自己的姓名改为“文百事”,还通过“团体”出面找了警察局,特地为他伪造了一份户籍档案,把籍贯改为海口当地。当时“军统”当然不可能预料到若干年后“党国”竟然败于中共之手,不得不逃往台湾苟延残喘,此举纯系对接下来可能会出现的日军占领海南岛的局面所做的准备。

“百事代办行”名义上归海口特别站节制,实际上属于“军统”本部直接领导。开张伊始,即配备七名特务外加一个报务员。如无必要,潘樵翁一般不去跟海口特别站联系;反之,对方也是如此,估计局本部对此是有过说法的。平时与局本部的联络,一概通过电台。潘樵翁算不上科班出身,因此,他的工作思路在科班出身的特工看来属于另类。比如,通常以经商为掩护的这种隐蔽特务机构,报务员的公开身份几乎清一色都是账房先生。潘樵翁则不同,他配备的报务员是一个长相一般举止粗拙的粤籍女子,名叫孟露荷,在行里的公开身份是女佣,而且要把自己伪装成文盲。这一手还是有效的,海口沦陷时期,日军特务机关发觉海口有秘密电台长期活动,数次组建专案班子进行侦查,但每次都劳而无功。战后,“军统”在日伪档案中发现,日军曾三次将“百事代办行”列入嫌疑名单,并进行了长时间的秘密监视,可最后在高层分析研判时均排除了,原因一致:老板、账房一看便知并非操作电台之辈,其余伙计都是粗人,即便专门培训也成不了报务员。潘樵翁非科班出身的野路子的实际效果可见一斑。

前面说过,潘樵翁接到台北方面“翦除华南特案组”的电令后,灵机一动,寻思将这活儿交给“一刀两响”王惊道——伤科郎中李力靖去办,办完将其打发去台湾即可。不过,他知道李郎中抗战时作为“华南特别行动队”编外队员执行密裁任务虽然了得,但事前事后都是有“军统”为其安排协调好的。如果让这家伙独立干这种活儿,凭着他那“一刀两响”的功底,行是行的,却不敢说有百分之百的把握。况且,对华南特案组的行动,只能干一次,必须全部解决掉,不能零敲碎打打一枪换一个地方接着往下干。以华南特案组的手段,一次不成还想第二次下手,怕是没有机会了。因此,潘樵翁必须给李力靖做好一切铺垫。

潘樵翁制订的行动方案是这样的——

抗战时期,“军统”曾在海口北帝街“福满楼饭庄”设立过一个备用机关点,当时只有海口特别站站长殷建和以及名义上隶属于海口特别站、其实独立开展活动的“百事代办行”老板文百事知道。上面的指令是,该备用点是为特别站和“代办行”两家设立的,从概率上来说,再倒霉也不至于两家机关同时被日军破获,被破获的那家倒霉机关如果能够及时撤离,可以前往“福满楼”,那里会给予最好的掩护。战后,该机关撤销。之后一直到海口解放,该机关也没能再恢复。而当初的海口特别站站长殷建和在战后因贪污之事败露自杀,现在海口地面上只有潘樵翁知道这个备用点的秘密。“福满楼”的老板没换,还是当初那个肥头大耳的鲁胖子,潘樵翁只要派人前往说出接头暗语,不管对方是否愿意,都只能配合。否则,中共方面就会接到检举电话或者信函,肯定要请他进局子。再者,鲁胖子既然是干这一行的,就应该知道“团体”的手段,让他凭空消失算不上一桩犯难的事儿。

鲁胖子的来历潘樵翁不知晓,当年上司交代这个秘密备用点时,倒是说起过那里的建筑格局颇有些名堂,很多客人哪怕已经光临过多次,进出包房没有跑堂引领只怕也得折腾半天。“福满楼”的走廊跟诸葛亮的八卦阵有一比,两侧墙上一扇连一扇都是一模一样的厚实木门。推开一扇,是一个大约一平方米的空间,迎面和左右是三扇同样的门,却暗藏机关,每一扇都不会让人轻而易举打开。有的是假门,就是墙壁上嵌着块门状木板;有的看似真门,可是等你好不容易把机关对付下来打开了,迎面却是一堵坚固的砖墙;即便遇到真门,打开之后、等着你的没准儿又是一条狭长的走廊,墙上又是一扇紧挨着一扇的门——

据鲁胖子对外界的解释,他这家饭馆的名字——“福满楼”是花了大钱请名闻两广的“睁眼瞎子”郝见白不吃不喝推算了一天一夜方才定下的。他本人又特地去寺庙沐浴茹素整整七天,方才悟出其中真谛,构思出了建筑布局图。开张以来,端的是顾客盈门,生意兴旺,令海口同行羡慕不已。在潘樵翁想来,这应该是鲁胖子摆的噱头,如此布局,无非是在发生紧急情况时对付登门搜查的日伪军警,为人员逃脱、销毁机要争取时间。

抗战胜利后,潘樵翁松了一口气,寻思总算运气不错,从来没去“福满楼”躲灾避难。之后,天下太平,这种场所大概派不上用场了。那段时间比较空闲,潘樵翁就让襄理(内部身份是少校特工)卓念仁去订了间包房,全行老板伙计包括厨娘一起去光顾了一回。没跟鲁胖子亮底,所以也没享受打折。但这家饭店的内部布局给他留下了深刻印象,寻思如果真的发生什么情况,没准儿是可以救命的。当时也就不过一闪念,没想到现在尽管不需要赖“福满楼”救命,却还真的用上了,潘樵翁决定把这家饭馆作为“翦除华南特案组”的场所——

第一步,设置一个诱饵,让华南特案组全组人马开往“福满楼”;第二步,跟诱饵约定时间(应定在晚上),提前向“福满楼”订下一间位于饭店后侧的包房;第三步,指派“百事代办行"的特务深夜悄然潜入该饭店,在该包房的天花板里放上烈性炸药,连接与外界相通的经过伪装的电线,电线的终端置于饭店后墙外死角处的那棵枝叶茂密的大树上;第四步,通知李力靖提前赶到饭店后墙外,上树等候,并将当天预先藏在树上的电话机接上从饭店内通出的电线;最后,在“福满楼”大堂里化装食客用餐的特务候得华南特案组侦查员进入饭店,并由跑堂引领前往预订的包房时,即从饭店后门撤离,用手电筒向李力靖发出行动信号,李力靖摇动电话机手柄,爆炸即会发生。

这个行动方案的关键在于,要物色到一个事前事后都不会暴露自己,又肯定能使华南特案组上钩的诱饵。因此,这几天潘樵翁一直在等候一条船抵达海口,船上的那位去而复归的乘客,应该就是最理想的诱饵。

这个乘客,就是闵先生!

贴主:大秦帝国111于2024_07_04 2:56:55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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