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日的埝坛水库
出国前,回了一次老家,表哥说,水库又有水了,傍晚一大家子去看,靠近埝坛村的那面山坡被铁丝网拦住,有个锁上的小门。门那面还是村人埋葬前人的地方。表哥说,逢清明,门会打开。那里有我的舅舅。我的母亲一度归敛那里。走了几步就看到灯火下的水库,还是很大水面。不过水里已没有跳跃的鱼儿。表哥说,这水是中水,就是废水处理过可排放的水。水没有透明度,很沉重的样子。等了一会,夜色渐暗,各色灯光闪烁,也有一些空洞明亮的转折感,灯光下的水也渐有波澜,不过依旧沉重。可能是这水的比重大。水库边也种了很多花草,夜晚看不清,只是觉得蚊虫很多。走了近一小时才又来到出口。门口已经跳上大妈舞。侄女嫂子忍不住也加入。站着看了一会,只觉得他们很放松也很满足。北京现在也很少远郊。今日郊区农民生活很好,只是没有人种田了。不远处黑压压都是厂房,听说好几个著名大公司住扎这里。不远处几辆新到的车,孩子正在欢笑。埝坛水库在北京扩容后几十年没有水了。赤裸的河床还有很多碎碎的贝壳。水库附近茂密的芦苇也成故事。回家睡梦中见到我儿时的埝坛,化工厂那里有一片很大的荷田,每逢暑假,荷花争相探头。母亲和我总爱在那里坐一会。儿时的水库很大,水色清亮。我们孩子是不允许到水库玩的,只能在水库边和那几条水道玩。水库边就有大如成人手掌的蛤蜊,母亲曾爆炒过,一家都爱吃。不过当地人是剁碎喂猪的。表哥有时晚上偷偷去网鱼。小的只用酱油细火焖一夜,第二天酥香若无骨的小鱼夹馒头,好吃。大鱼去卖,好像这钱攒够了表哥的聘礼。那时在河道游泳,经常遇到鱼儿偷袭,手臂,后背,被它们轻柔的拂过。水库边有驻军,他们也种蔬菜和西瓜,埝坛那时盛产水稻和西瓜。玩水后有时几个孩子就偷一个瓜,找个树荫吃。不敢偷大队的,被大人知道要骂。负责偷瓜的孩子很会挑瓜。兵们看见也只是笑,不骂,轰鸭子一样轰走孩子们。记得还偷过茄子,嫩嫩的生茄子,好吃。如今在澳洲,已五年不见故土。那片繁忙的故乡也已不是我的故园。想念那浩瀚的水库,想念我的童年。贴主:cloudoversea于2021_08_30 7:48:33编辑贴主:cloudoversea于2021_08_30 7:55:14编辑
贴主:cloudoversea于2021_08_30 8:02:48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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