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篇小說彩虹三部曲 第一部 
革命與玫瑰
第九章 第五回
紅兜肚揭開身世迷   錯亂倫難敘父女情


开完军委扩大会议回到基地， 为谨慎起见， 易木没公开他和宋丹萍关系的變化。 他和宋丹萍商量， 准备年底休假， 一起回去见她父母， 再确定什么时候辦婚禮。 宋丹萍同意，她觉得易木考虑周到， 因此一切都听他安排。 她同意不公开关系， 她觉得这没什么。 早晚都一樣，只要实际在一起， 她也不重视那个形式。
因为明确了关系， 後来在相处中， 他們之間就不象以前那样拘束。原來易木還一直猶豫， 怕宋丹萍萬一是他遺失的女兒， 所以相處中堅持不過底線。 但是每天工作生活在一起， 已經定了婚，一個是情竇已開，一個是久旱未雨，想長期堅持不過紅線也難。 
易木本來還想繼續堅持， 不過底線，但是時間長了， 也難以把持。 他想，已經兩次派人調查，都否定了她不是自己的女兒， 而且寄存女兒是在皖南， 小宋老家是在湖南， 兩地差之千里，看來可能性確實不大，因此也就不再刻意堅持， 久而久之， 他們就自然而然地在一起了。
易木像久旱的土地接受春雨滋润， 立刻变的生机勃勃。 宋丹萍二十五岁， 也已經有要求。 因此， 从第一次以后， 他們就有些如胶似漆， 難分开了。  原来担心的年龄差距， 对他们根本就没有任何影响。 
易木多年孤独一人， 不是没有要求， 只是無法忘掉亡妻。 现在有了宋丹萍， 长的又和杨美萍那么像， 易木认为这是上天賜给他的礼物， 楊美萍回來了，因此特别珍惜。 他们象所有新婚夫妻一樣，谁也离不开谁， 每天在一起， 日子过的非常愉快。 
按原来易木计划， 过了新年就和宋丹萍回她老家， 看望她父母， 再考虑正式辦结婚儀式。 但是因为基地事情太多， 易木无法脱身， 一直到第二年的三月底，  易木才安排出時間休假， 和宋丹萍一起回她的湖南老家。 
这次回湖南， 一方面是探望宋丹萍父母 ， 但更重要的是， 易木还想再亲自去确认一下， 宋丹萍到底是不是他遗失的女儿。 不过因为政治部已經兩次派人调查過， 易木基本上已经死心。 
当年他们寄存女儿，是在安徽省皖南地区， 而宋丹萍的家在湖南湘潭地区， 中间相差六，七百公里。 因此他已放弃宋丹萍是他遗失女儿的懷疑， 這也是他最後放棄堅持，沒有守住底線的原因。 不过他还是想趁機再亲自证实一下， 这样与宋丹萍结婚， 他会彻底心安。 
易木带宋丹萍先到湖南省会长沙， 白天游览岳麓山， 晚上接受湖南省军区司令员的宴请。 第二天一早就乘省军区安排的汽车， 回到宋丹萍在湖南湘潭的家。 
宋丹萍的父母，看到女儿突然回来， 而且是和部队司令员， 一个少将， 这么大的官一起回来， 还有汽车专门送， 感到惊讶， 但是非常高兴。
事先易木对宋丹萍有交待， 不要对她父母公开他们的关系， 只说是因為工作和司令员出差， 顺便回来看看。 
易木看到宋丹萍的家， 一座破旧的三间茅草屋顶土房， 家裏看不到任何现代化的东西， 只有宋丹萍的革命军人证明书， 倒是非常显眼， 被他们贴在家裏一进门的墙上。 其它就和當地老百姓， 没什么两样。  
宋丹萍父母张罗为他们做饭， 从门前鱼塘捞了两尾活蹦乱跳的鲤鱼，  把自家养的鸡杀了一只， 从自留地摘青菜， 用当地红糙米煮了一大锅饭，为女儿和客人做了一桌在当时算是非常丰盛的饭。 
吃饭时， 宋丹萍两个上中学的弟弟妹妹回来了， 看到姐姐回来， 家裏来了客人， 而且有这么好吃的饭， 都非常高兴。 
吃饭时， 宋丹萍父母一个劲地为易木和女儿夹菜， 要他们多吃， 可是他们吃的都不多， 这些在乡间最好的饭菜， 对他们来说， 和平时吃的没什么两样 。 
倒是宋丹萍的弟弟和妹妹，吃的香极了， 每个人吃了两大碗红糙米饭， 把盘子裏的菜吃了个精光。 宋丹萍父母只吃红糙米饭和青菜，對魚和雞肉根本不碰。 易木知道， 他们是舍不得吃。这餐饭是待客的， 剩下的就尽着两个小孩吃， 易木看了心裏不覺發酸。 
吃饭时， 易木和宋丹萍父亲聊天， 问他們现在生活過的如何。 宋丹萍父亲说：  “  不瞒首长说， 比前几年好多了， 现在队裏管的不那么严了， 每家分了自留地，可以種菜，  养鸡，养猪。自家门前塘裏的鱼， 可以拿到集市上卖， 换些零花钱。 这得感谢党的政策好呀， 前两年饿死人的事， 已经没有了。 ”
易木听後感到心裏不是滋味， 因为他最近看了文件， 中央内部对农村的現行政策， 又要有变化。现在党内反对三自一包， 反对资本主义自发势力的风，吹的很紧。 他知道湖南省最近這两年， 在农村实行了一些灵活政策， 放松了一些对农民的控制。 包括为农民提供自留地，容许农民饲养家禽家畜等， 农村经济恢复的比较快， 宋丹萍父亲讲的反映了这个现实。 
但是如果政策再变， 自留地又成了资本主义尾巴， 要收回，不再容许各家养家禽家畜，  他就不知道宋丹萍的父亲， 还会不会再说党的政策好了。  不知他嘴裏说的过去两年饿死人的事， 是不是又会发生 。 但这只是他心裏想， 嘴上没说什么。 
他心裏想， 为什么中央领导，就不能到下面来， 听听这些普通老百姓的声音呢？  有点资本主义的尾巴， 老百姓起码有口饭吃， 还可以活。弄得那么干净， 资本主义的尾巴倒是没了， 可是老百姓都饿死了， 到底那个政策更合理呢 ？ 
不过想归想， 因为他不在地方工作， 因此虽然有想法， 也就是想想而已。 虽然他是全国人民代表大会代表， 还是人大常委会的常委， 但是多年来， 他从没就农村的問题提过任何提案， 他不负责这方面工作 ， 对情况也不了解。
饭後， 宋丹萍母亲要带宋丹萍弟弟妹妹上山挖竹笋， 準備第二天给他们吃鲜笋炒腊肉。 宋丹萍也要去， 这么多年了， 她仍然记得小时候， 在竹林裏挖到春笋时的快乐 。 宋丹萍问易木要不要一块去， 易木说他有些累， 不去了。 
其实易木并不累， 他是想趁这个机会， 和宋丹萍父亲单独谈谈， 确认宋丹萍確實不是他遗失的女儿， 了却内心最後的疑虑 ， 然後再公开他和宋丹萍的关系。 
易木等只剩下他和宋丹萍父亲时， 就主动找话题， 把谈话引到宋丹萍身上。
“  你养了个好女儿呀， 在部队表现很好， 入了党， 已经是少尉军官， 很了不起。 ”  易木对宋丹萍的父亲说 。 
“  这都是咱们部队教育的好， 不过我这个女儿确实是好孩子 ， 对我们非常孝顺。 自从当了兵， 不管提干前， 还是提干後， 总是把省下来的津贴费和工资寄回家来， 贴补家用。 这几年要不是她的贴补， 在饿死人的那兩年， 我们一家也很難活下來， 即使不死光， 也得饿死一半。 ”    宋丹萍的父亲沉重地说。 
易木在思考如何把谈话引到宋丹萍的身份上，他想总不能就那么直白地问 ， 她是你们亲生的吗 ？  
正在他考虑如何开口时， 宋丹萍的父亲接着说 ： “  首长， 这次您能来太好了， 我们有一个秘密， 还从没对我这个女儿说过，这次我想先问问您， 什麼時候說比較好。 “
” 你们有什么秘密 ？ 为什么不能和女儿直接说呢 ？“  易木有些奇怪地问道。 
“  因为这个秘密就是， 我们的女儿宋丹萍， 不是我们亲生的。 ”
“  什么 ？ ！  ” 这次轮到易木吃惊了 ， ： “  你说什么   ？  宋丹萍不是你们亲生的 ？ ”
“  是的， ”  宋丹萍的父亲说。 
“  那到底怎么回事 ？   是不是可以告诉我 ？“   易木问， 内心不由地感到紧张。 
“  我就是要告诉首长， 想请首长帮帮忙， 寻找她的亲生父母 。 宋丹萍不是我们的亲生女儿， 她是当年被国民党打散的两个新四军的孩子。 大概是一九四一年冬天， 当时新四军受国民党军队袭击， 他们带着这个孩子逃命，处境十分危险。 
孩子当时正生病， 如果继续跟着他们， 就有生命危险。 当时他们到我家休息，找吃的东西， 我妈妈看到生病的孩子，  非常可怜。 如果再跟着他们东躲西藏， 弄不好就没命了。 因此就提出， 要他们把孩子寄养下來， 以後形势好了， 再接回去。 
当时孩子的妈妈马上就同意了， 她的父亲雖然看上去还有点犹豫， 可当时情况实在太紧急， 他也无法可想， 最後只能同意。 当时孩子的妈妈， 还给我妈妈跪下， 感谢她救孩子一命。
可是到现在， 二十多年过去了， 孩子的父母却一直没出现， 我怀疑， 他们当年是不是都牺牲了。 ”  宋丹萍的父亲说 。
听到这裏， 易木头上冒汗了。 他用嘶哑的声音说 ： “  你是否记得那两个新四军的名字， 他们有没有留下什么东西， 信物 ？”
“  有， 当时我妈妈要他們留下個信物， 以备回来领孩子时不會搞错。 当时那个女新四军， 掏出一个兜肚， 上面写了他们的名字。 ”
这时易木头汗珠开始流下来了， 他用急切的声音说 ： “  兜肚还在吗 ？ ”  
宋丹萍的父亲说 ： “  在， 我们一直珍藏着， 就等丹萍的父母回来认女儿时， 确认真假。 ”
“ 我能不能看一下 ？ ”  易木用颤抖的声音问。 
” 当然可以， 我今天就是要把这件事托付给首长。 您认识的人多， 我们想请您帮忙， 找到丹萍的亲生父母， 也了却了我们的多年心愿。 “  
宋丹萍的父亲说着， 就到裏屋把那个唯一的旧木箱打开， 从最底下掏出一个蓝布小包， 他打开外面的蓝布， 把已经褪了色的红兜肚， 递给易木。 
易木打开兜肚， 看到已经发黄的白色衬里上， 有褪了色的钢笔字， 史丹青， 扬美萍 。 
易木脸色变的惨白， 头上冷汗直流，他用哆嗦的手抚摸兜肚， 一时百感交集， 不知说什么好。 
”  我们後来给孩子起名字， 就用了我们的性， 然后取她父母史丹青和扬美萍每个人名字中一个字， 起名宋丹萍。“   宋丹萍的父亲没注意到易木神情的变化， 继续向易木說。 
易木内心受到的震动太大了， 这个兜肚确切证明， 宋丹萍就是自己当年，寄养在老乡家的女儿 。 
但是他还有一个疑问， 他对宋丹萍的父亲说 ： ”  按你所说， 你们当时收养孩子应该在江西皖南地区， 离你们现在住的地方， 六七百公里远 ， 这是怎么回事 ？ “
宋丹萍的父亲说 ： ”  这事说起来话长， 当天夜裏来的新四军，第二天天还没亮， 把孩子留下， 就离开了。 我们当时刚结婚， 还没有小孩， 和我守寡的妈妈住在一起。  我们家突然多了一个两，三岁的孩子， 引起同村人好奇。 
俗话说， 没有不透风的墙， 不知那个缺德鬼报信， 说我们家收养了新四军小孩， 日本人和汉奸在一天早上就把我们村子包围了。 
我妈妈看大事不好， 就叫我和媳妇抱着孩子赶快上後山躲藏， 当时情况紧急， 我们没有多想， 就马上向後山跑。 我妈妈因为岁数大， 腿脚不灵便， 没跟我们一起上山。 
我们在山裏躲了一天， 当天夜裏， 我偷偷下山查看情况， 村裏的打谷场上， 躺着上百具尸体， 原来日本鬼子和汉奸， 找不到新四军的孩子， 就下毒手把全村上百口人几乎都杀了， 村子裏的房子也被放火烧光， 我妈妈也在那次被日本鬼子杀害了 。 
我和老婆草草地掩埋了母亲， 就带着孩子逃命， 一路上靠乞讨， 一直到了现在住的地方，才落下脚来。 现在回想起来， 当时受的那个罪呀， 一辈子都无法忘记。 
从那以後， 我和妻子就下了决心， 一定要把上百条人命换来的孩子好好养大， 以後一定帮他找回亲生父母。 “
易木听後受到的震惊太大了， 他想说什么， 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本来找到遗失的女儿，是天大的喜事， 可是， 可是，。。。。。。 和她现在的关系， 多尴尬的事呀 ？  为什么自己最後一刻没把持住， 破了和亲生女儿， 保健护士宋丹萍之间最後的界线呢 ？ 
这可怎么办 ？ 过去不论在多么危险困难的情况下， 都能沉住气， 找到解决办法的易木， 真被难住了。 
他让自己镇定， 然后用有些颤抖的声音说 ： ”  你說的這件事太感人了 ， 那么多人民用生命保护革命後代， 党和人民应该好好感谢你们。 我答应你的要求，  一定会帮助你们， 查找那两个新四军的下落。 “
易木拿着那个熟悉的兜肚，用手轻轻地抚摸着上面宋丹萍和扬美萍两个名字， 他好像又看到妻子当年用颤抖的手，写下两人名字时的神态， 他有些控制不住， 眼圈红了， 眼泪就要落下来。 为了不让宋丹萍的父亲看出破绽， 他尽量控制自己， 强力忍住。 
他对宋丹萍父亲说 ： ”  这件事是不是先不告诉丹萍， 等找到她父母， 再告诉她好一点 ？ “
宋丹萍父亲说 ： ”  我们也这样想， 这么多年都等了， 不差這幾天。我们一直把丹萍當亲生女儿， 无论以後能否找到她亲生父母， 她永远都是我们的女儿。 “
易木的头脑紧张地思索， 这件事該如何处理 ？  女儿要不要认？ 本来这没有疑问。  但是开完军委扩大会议後。  他和宋丹萍关系的實質變化，虽然還没公开， 使这件事变的極端复杂。 
如果宋丹萍知道實情， 和亲生父亲成了夫妻， 她怎麼能承受的了， 会给她造成多大的伤害？ 
不过易木内心还有一个疑问没完全解开， 为什么两次派人调查， 宋丹萍的父亲都没讲这件事呢 ？  这是好事呀， 他为什么不早说， 直到这次自己来， 他才提帮宋丹萍尋找亲生父母呢 ？
因此他问宋丹萍的父亲 ：  “  我想丹萍的亲生父母， 解放後如果还活着， 一定会回来寻找他们的女儿， 过去难道就没人来找过吗  ？ ”  易木想起自己两次派人调查的事， 他不明白，当时宋丹萍父母为什么不把这事说出来。 
宋丹萍的父亲说 ： “   我们也是这样想， 如果他们还活着， 解放後， 一定会回来找女儿。 可是解放後那么多年过去了， 从来没人来找过。 我们当时就担心， 他们是不是已經牺牲了。 另外还有一个原因， 就是我们已经离开了皖南的宋家村， 当年村裏的人几乎让日本鬼子杀光了， 他们去那裏找， 什么都找不到。 
再说当年我们家寄养孩子的事， 是在夜裏， 他们正在逃难， 这事除了我们夫妻和被日本鬼子杀死的妈妈外， 没人知道。 如果我们自己到处说， 丹萍是收养的新四军孩子， 谁会相信呢 ？ 那个兜肚除了两个人名， 证明不了什么。
因此我们商量， 为了免得麻烦， 也為了孩子好，除非是孩子亲生父母来找， 我们不对任何人说出這个秘密。这样对丹萍也好。 否则让她知道， 又没办法找到她亲生父母， 她会更难受。 “
”  那後来有没有人来调查過宋丹萍的身世 ？  如果有， 你们当时为什么不把这件事说明呢 ？ “   易木已经有些不耐心了， 因此就直接发问， 他搞不清楚， 宋丹萍的父母为什么过去不把事情真相说出来， 他派人两次调查， 都得到否定回答， 以致他和宋丹萍之间， 铸成如此无法弥补的大错。 
宋丹萍父亲说 ： ”  从没人直接找我们调查， 两年前， 大队支部书记问过我一次， 问我丹萍是不是我们亲生女儿， 我说当然是， 你问这个干什么 ？  他说。 有人怀疑丹萍不是你们亲生的， 还派人来调查。 不过已经被我挡回去了。 
当时我不知道什么人来调查， 大队支部书记也没细说， 我怕出事， 于是就告诉他， 以後不管谁来调查， 把他们挡回去就是， 丹萍就是我们的亲生女儿。 “
易木听到这裏， 不仅非常生气， 他想不到自己两次让政治部派人调查宋丹萍身世， 他们居然如此敷衍了事， 连当事人都没见， 找大队干部问一下， 就回去交差， 實在让人无法容忍。 
可大错已经铸成， 怪谁呢 ？ 更重要的是， 如何处理呢 ？  天大的好事， 变成了天大的尴尬和难题。  
易木平时修养很好 ， 喜怒從不形於色， 很少生气。 但是现在他生氣了， 不但生政治部派来调查干部的气， 也生自己的气。 因为他回忆， 当时自己给政治部交待任务时， 没把事情交待清楚， 只是說為了培養幹部做政治審查， 連政治部主任吳鎮宇都不知道他是在找女兒。 
易木當時這樣做， 也是有原因的。 在他來基地前工作的單位， 就有一個老幹部尋找戰爭年代寄存在老鄉家的孩子， 結果老鄉為了讓自己的孩子有好的前途， 就一切順著調查人員講的情況說， 把他自己的孩子送來冒充。 直到真正寄存的孩子後來被找到，才把事情揭穿。  
怎麼說呢， 都是因為窮， 為了脫離貧窮， 讓人不擇手段。 所以易木就接受教訓， 怕這種狸貓換太子的事情重演，就沒對政治部把情況講明， 是怕發生同樣的事。
因而政治部派出调查的人，敷衍了事， 不深入追查， 也不能完全說是他们的责任， 自己也有錯。 
易木想到这裏， 因为气恼， 突然感到胸闷， 头晕， 恶心要吐， 他极力忍耐控制， 後来实在控制不住，一股腥味涌上喉咙， 噴出一大口鲜血， 头向後仰， 人昏倒了。 
易木的突然变化， 把宋丹萍父亲吓壞了， 他不知道这位大首长怎么了， 为什么说着话， 刚刚还好好的， 就一下子吐鮮血，昏过去呢 。 
他马上把易木抱到裏屋床上躺下， 他不知如何处理， 就用乡间平时遇到这种事情时， 按病人人中穴位的急救法， 用手指用力掐易木的人中， 但是并不奏效。 
正在宋丹萍父亲手忙脚乱时， 宋丹萍和母亲弟妹回来了， 開車送他们來的司机， 贪玩， 也和宋丹萍他们一起上山挖笋， 回来看到这种情况， 大家都有些慌乱。 
还是宋丹萍沉得住氣， 她向父亲讯问發生了什麼事， 宋丹萍父说他们两个人在聊天， 司令员就突然吐血， 昏过去了。 
宋丹萍根据平時对易木健康情况的了解， 怀疑是血压出问题。 他从随身带的药箱拿出血压计， 为易木量血压， 结果低压一百一， 高压二百四， 高的嚇人。 这让宋丹萍紧张異常。 
宋丹萍无法确认易木到底怎么了， 血压升这么高， 又口吐鲜血， 肯定有大问题， 她讓司机馬上準備， 開车送易木到省军区医院抢救。 
正在众人慌乱准备送易木去医院时， 易木醒过來了。 刚才他只是急火攻心，导致一时失去意识。 醒了以後， 告诉大家不要慌乱， 他没什么大事。 不过宋丹萍不这么看， 他坚持要送易木去医院检查， 最後易木同意了。 临走时， 当宋丹萍忙着向车上装东西时， 易木紧紧握住宋丹萍父亲的手说 ： “  你放心， 你说的事我一定帮你办。一有消息 ， 马上通知你们。 ”
宋丹萍父亲说 ： “  谢谢首长， 那我们就放心了。 ”  
易木到医院後， 医生馬上為他作了全面检查，檢查後， 又做了各種化驗。 他告訴易木和宋丹萍不要過度緊張， 從他檢查結果看， 應該沒有大的問題，但是最後結論還是要等化驗結果。他把易木送到高幹病房休息，   宋丹萍陪伴身边， 形影不离。
易木在病床上有时间思考， 他认真考虑如何处理这件事。 经过认真思考， 他作出了以下决定。 
第一， 马上中断和宋丹萍的岐型关系， 不能一错再错， 但是怎么和宋丹萍解释，让她接受， 理解， 又不告訴她事情真相， 这是易木最伤脑筋的。 
第二， 他准备送宋丹萍到军医大学学习， 这是女儿的理想和梦想， 现在知道她是遗失的女儿， 就不能让她继续待在身边， 耽误她的前途。 为了不让女儿永遠离开自己， 他决定让她以带职进修名义， 调幹学习， 这样学成後， 还回基地工作。 
第三， 要不要公开认女儿 ？ 这是另一个让易木伤透脑筋的问题。 本来是不用考虑的事， 但因为自己没把持住， 铸下終生无法弥补的大错。 如果认了， 会对女儿造成极大伤害，  會在她心裏留下一辈子无法抹去的阴影。 
因此， 易木决定， 永远保守这个秘密， 如果可能， 以後认她为干女儿。 
感謝收看， 祝大家週末愉快，

贴主:野山鹿鳴于2025_01_24 5:31:04编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