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将哥舒翰晚年屈节求生
唐玄宗天宝年间的一代名将哥舒翰(704—757年)出身名门,家境豪富。他是中国唐代时期游牧部族“突骑施”中哥舒部落首领的后裔,父亲还曾经担任安西都护府副都护,他的母亲尉迟氏是于阗王的公主。根据《旧唐书》记载:哥舒翰格豪迈,行侠仗义,一诺千金,喝酒赌博,纵情声色,是当时著名的公子哥。
他43岁开始戎马生涯,屡破吐蕃,攻石堡、夺九曲,成立宛秀、神策二军,因功开府仪同三司,进封西平郡王。
李白对其非常推崇,赋诗《述德兼陈情上哥舒大夫》:“天为国家孕英才,森森矛戟拥灵台。浩荡深谋喷江海,纵横逸气走风雷。丈夫立身有如此,一呼三军皆披靡。卫青谩作大将军,白起真成一竖子。”
古往今来西汉的卫青是靠欺骗得来的大将军,秦国的白起只是一个勇夫,这两人都没有哥舒翰强!
唐玄宗执政晚期,逐渐怠慢朝政、宠信奸臣李林甫、杨国忠等。而李、杨二人不仅内斗与朝堂,还分别拉拢带兵在外的大将引以为援。
李林甫与安禄山交好,杨国忠则与哥舒翰莫逆之交,杨国忠取代李林甫成为宰相以后,拉拢哥舒翰,打压安禄山。
唐玄宗得知哥舒翰与安禄山关系不睦,趁二人一同入朝的机会,撮合他们冰释前嫌。唐玄宗派宦官高力士设宴款待哥舒翰和安禄山,让皇帝眼中的两个大红人以兄弟相称。
安禄山酒足饭饱之际,主动向哥舒翰示好,“我父亲是胡人,母亲突厥人,你父亲是突厥人,母亲是胡人,我们的血脉如此相似,怎能不感到亲近呢?”哥舒翰读过不少史书,回答的颇有不屑:“古人云,野狐向着自己出生的洞窟嗥叫,是不祥的兆征,因为它已忘本,我哥舒翰怎能不尽心呢。”安禄山认为是在讥讽他,大怒,指着哥舒翰破口大骂,“你这突厥竟敢如此说话!”哥舒翰正要起身回骂,高力士从中斡旋,才不了了之。
天宝十四载(755年)二月,哥舒翰入朝面圣的路上,突然中风,昏迷很久才苏醒过来,落下半身不遂的后遗症,无法再回边关作战,只能在长安闭门养病。
天宝十四年,范阳、平卢、河东三镇节度使的安禄山率领十五万蕃、汉兵,诈称奉了朝廷密旨,以讨伐杨国忠为名造反,杀向洛阳、长安。唐玄宗在无大将可用的时候,想起了病退在家的哥舒翰,加封哥舒翰为尚书左仆射,同中书门下平章事,带兵迎战安禄山。
期间杨国忠和哥舒翰又互相猜忌,杨国忠怕哥舒翰带兵回京杀他恐慌万状,哥舒翰因宰相误会也整日不安。一将一相,内斗不止,致使军中号令不一,唐军士气低落,人无斗志。
天宝十五载(756年)阴历六月四日,唐玄宗以“贼方无备”为由,催促哥舒翰出关迎敌,哥舒翰“恸哭出关”走上了一条不归路。二十万大唐精锐之师,潼关惨败,哥舒翰常胜将军的声名,也因此付诸东流。
安禄山见到被俘的哥舒翰后破口大骂,并讥讽他道:“你过去一直看不起我,现在怎么样?”而此刻的哥舒翰已经气概全无。也许是由于病痛的折磨﹐也许是由于对朝廷的失望,居然跪在安禄山面前,伏地谢罪,乞求活命“肉眼不识陛下,以至于此。陛下是拨乱之主,天命所归,现在李光弼在土门,来瑱在河南,鲁炅在南阳,我为陛下招降他们,可一举平定这三方唐军。”安禄山大喜,马上将哥舒翰封为司空。
哥舒翰昔日手下诸将接到书信后,都复书责骂他不为国家死节,有失国家大臣的体面,安禄山大失所望,就把哥舒翰囚禁在禁苑之中,一直到第二年安庆绪将哥舒翰等三十多名被俘唐将全部杀害,哥舒翰一代名将,死得如此窝囊,他屈节求生,也只不过多活了一年而已。
诗圣杜甫在《潼关吏》中感慨“谨嘱关防将,慎勿学哥舒”、“朝廷忽用哥舒将,杀伐虚悲公主亲”为之惋惜。《旧唐书》对他的评价:“丑舒翰﹐不能死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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