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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迹》- 70 -- 80

送交者: 哈哈嘻嘻哈哈[☆智慧喜悅豐盛☆] 于 2023-03-22 13:55 已读 588 次 2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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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迹》- 70 -- 80

70 身体的结构来到我眼前

纽约的东河,和我相当有渊源。回想起来,许多主要的突破,都是在东河旁跑步时体验到的。前面提到舌抵上腭、身体的结构,我又想起一个相关的实例。


我记得有一次,也是一样在河边跑步的时候,突然体会到身体有个组织,是唯一一个把我从头到脚连起来的。它本身就是一个整体。同时我也突然意识到,这就是由纤维母细胞所构成的结缔组织。


纤维母细胞,我们一般都不会注意到,最多是在受伤了,伤口愈合要结疤时,知道有它的作用。


从最浅的皮肤底下,到最深的脑内,我们全身各个角落都有纤维母细胞的踪影。这是一个整体的组织,而且细胞和细胞会融合,成为一个更大整体。


其实,这种细胞融合成一个整体,对我不是一个新的观念。我过去也研究过心脏的细胞,知道心脏其实也一样是由单一一种细胞融合起来。而能让整颗心脏每一个角落的脉动都同步,就像同一个单位。


但是之前没有想到,除了心脏之外,整个身体通过纤维母细胞的融合,造出一个规模更大的结缔组织,让我们从上到下全部连起来。


一样的,也是在东河跑步时,有一天不小心扭到脚,小腿有点抽筋,我才突然体会到:这个全身相连的组织不光是把身体上上下下都连起来,而且还是通过螺旋来完成。


我们的每一条肌肉,都被肌筋膜包覆,而肌筋膜本身又和身体的其它的脏器,包括心脏的结缔组织里的纤维母细胞,全部都相连,而且是以螺旋的形态来连结。


我在跑步中体会到这一点,当时相当惊讶。


我老早已经知道, 螺旋本身就是宇宙最根本的力量。从我个人的体验,螺旋是从「没有」到「有」,从意识转变到物质的一个桥梁。


前面提过,我们在大自然处处可以看到螺旋的轨迹。对我而言,这就像意识不断留下它的足迹。而我认为最不可思议的是,就连我们身体最大的组织也一样是螺旋形态。我突然体会到,肌筋膜不光是支持人体的力学结构,更带来一种沟通的管道,让我们身体每一个角落的意识和资讯可以转达到其他的角落。


站在西医的角度,很少人会停下来思考,肌筋膜本身竟然跟我们每一个组织的健康、老化都有关系。这个组织很容易受伤,而受伤了,也就自然产生疤痕组织,让我们的身体堵塞、萎缩,甚至退化。对我们影响确实相当大。


后来,我自然有动机想找出一个解答,来修正这个退化。


想不到,也是跑步时,有一天我又体会到地藏王菩萨,就像前面提过的经验,而全部的答案就在眼前。这一次,让我体会到一个「反复」的动作观念。要调整结构,除了可以通过别人的手来矫正,也可以自己做这种反复的动作。为了这个,我在台北设立了身心灵转化中心,提供这种徒手矫正的方法。最后这个反复的理念,帮助了许多人。


接下来,我观察到,对一般人而言,随着老化、筋膜组织不断结疤,我们平常习惯的姿势和行动其实已经是不自然的,和本来的螺旋形态是颠倒的。违反自然的螺旋,也就造出结疤和接下来的异常,让人驼背、五十肩、关节僵硬、退化。我发现许多「反复」的动作可以修正这种自然的退化。也就这样子,我自己延伸出一个完整的系统。为了把它轻松化,我也选择用跳舞和一些简单的动作,来做这方面的疗愈和修正。


多年后,通过《真原医》这个作品,我把「螺旋舞」和「结构调整」带出来。螺旋舞,就是轻轻松松通过螺旋的扭转,打开我们的身体,让筋膜组织过去受伤的疤给撕开来,解开肌筋膜之间的粘连。结构调整,也是一样,通过很多动作,修正我们脊椎和结构上的受伤。


没想到,这么简单的领悟,后来在各地可以帮助相当多的人。在这个经过,我始终不认为这些突破跟我个人有什么关系。反过来,最多我也只是体会到本来就有的常识。而我认为最不可思议的是,通过这些经过,包括和地藏王菩萨的相遇,我才突然体会到结构和业力的关系。其实,我们就是业力组合起来的。表面上,我们看到的结构好坚实,但也突然让我体会到,它其实最多还只是一种比较凝固的意识。


最后,我最多只是对地藏王菩萨和过去的大圣人,在心中充满着感激,知道这些经过也就是反映前面所讲的生命的奥秘。

71 人生的舞蹈

 提到没有念头,我发现无论任何一个种族,都晓得无梦深睡的状态。这种状态,是每个人都期待能一再重复的,它本身给我们带来最彻底的休息。我们每一天醒过来,也不断想回到这个状态。


每一个民族或文化也自然会强调一些韵律、有节奏的动作,让人进入一种同样无思无想的状态。通过这种状态,好像得到一种放松或休息。


现代人也一样的,无论是通过音乐、电视或是各种视觉和触觉的刺激,自然期待有一种重复的模式,可以让人不用脑筋就重复这些动作。有些人喜欢做菜,也是一样的道理。通过动作或嗅觉,让人完全投入在一个有规律的「动」,而让头脑达到一种近似深睡的休息。打扫、散步都是一样,也让人在重复的动作中能够放松。


我发现,任何运动,甚至跳舞,都自然让做的人、看的人达到一种休息的状态,让脑自然落回在心。也就这样子,自然让参与的人达到身心的合一。


虽然人比任何动物都发达,可以不断通过脑去追察和分别。然而,我们自然会想把人的特质挪到一旁。也就好像接近了动物的状态,我们才可以得到一种放松。比如说,跳舞,是每一个民族都懂、都投入的。尤其各地的原住民,更是如此。没有一个民族例外。

我发现身心合一最快的方法,也就是通过身体所带来的律动。像我在巴西长大,自然受到巴西人喜欢跳舞的影响。巴西人,无论男女,都相当开放大方,不只是嘉年华会一整个星期从早到晚都在跳舞,其实是随时喜欢跳舞。


我从小也喜欢嘉年华会,无论是跟朋友出去或自己一个人跳,我记得可以连续跳上几个小时,而没有什么念头,但又可以完全跟上森巴的音乐,充分配合。用这个方法,身体每个角落都可以动起来。


不知道是因为巴西人那么喜欢跳舞和唱歌,所以比较快乐?还是因为它们比较快乐,就比较喜欢唱歌和跳舞?


我个人认为是两面一体。


我也发现所有原住民,包括巴西人,舞蹈的动作都很流畅,两手自然对称,也自然用这种方法对身体做个调整。让身心回到一种最原始、最稳重的状态。


在身体不断让重复而畅快的动作中,我也发现,有一种动作带给关节最大的活动度。不费力,却带来最大的放松。而这个方法,就是螺旋。如果用身体的中轴做一个对称,从左右或上下互补的螺旋方向打开,还可以把这个拉伸做得更透彻。


我记得好长一段时间,我自己假如身体不舒服,或心里有什么障碍,就喜欢自己放着音乐,跳起来。不光对身体是很好的运动,可以流一身汗。在跳的过程中,我也自然发现一点念头都没有。


通过这种影响,不只是我自己喜欢跳舞,接下来,也就自然让身体的运动以对称的方式带出来调整的效果。我后来称为螺旋舞,用它帮助了不少人。


最有意思的是,不知不觉之间,没有特别去考究或追察,自然让我重新发现一个最古老的身心疗法。同时,我更发现朗诵或吟唱的作用,和舞蹈是一体两面。两者都可以帮助意识集中,甚至达到无思的状态了。


这种经历,都不断地让我得到验证:我们的生命,其实本来什么事都没有,甚至连一个念头都没有。是我们自己把人生变得那么复杂。然而,从各个角落,无论是通过舞蹈、吟唱、朗诵或其他重复的动作,只要可以达到共振和宁静,都会让我们身心自然欢迎。


在更深的层面,我也同时得到一个验证:我们其实随时都想回家,回到心。任何从心自然延伸出来的状态,无论是宁静、沉默、爱、喜欢,都是我们自然想追求的。


没有念头的这种状态,是我们最普遍的本质,也是我们一般在忙碌中反而更想追求的。就好像我们身体有个记忆,记得这些就是我们想得到的,而会让我们不断地追求、想念它。


最不可思议的是,是我们自己反而忘记了这些特质本来就是我们的本性,而我们不断通过动或想,反而把它忽略掉了。尤其我们在忙碌中,不光是随时在动,而所动的内容和形式都不同,没有让头脑得到一个休息。它不断在面对不同的动作,反而体会不到。


如果没有这些体验,我们大概很难想象得到,其实,一天下来,随时都可以回到心。


这些领悟,我每次只要想到,哪怕早已重复百千次,还是会让我愣住,感觉不可思议。不可思议的是,一切我过去所体验的,全部都是颠倒。一切都是相反的。


我们的心,随时想把我们找回来。而我们的感官和头脑,却不断地往外去追求。这样的不同步,自然把它变成两个不同的世界,中间好像得不到一个接轨,才会让我们的文明越走越偏。

72 海豚与我

前面提到,一般人所认为的奇迹,对我而言,其实一点都不意外。


我知道,最多我只需要不把眼前的生命当作全部,而随时把眼前的所看到的一切,当作自己最好的老师,我只是把自己交给它,交给眼前任何东西、任何人、任何事。也就自然发现,好像生命有一个更大、更深的力量会活起来,带着我走。


虽然在别人眼中,是不可思议或意外 ——奇迹,从我的经验,它其实是生命最自然的一部分。


反过来,我们人间所看到的一切才是异常,才不自然。是把生命的全部残忍地切割成一小块一小块,而非要把这一小块当作整体来看不可。


前面提过,在所有的动物中,好像海豚跟我最有默契。我从很小就发现,只要在海边,海豚好像随时都会出现,要来跟我接触。


我带着孩子长大的过程,小孩子总是喜欢邀请朋友或亲戚来跟我们一切渡周末。而且宣传我可以接触海豚。


我印象中一个比较有趣的经历是,孩子的一个堂妹很好奇,想看海豚。我也只好带着女儿和这个小女孩,在下午四点多,一起到海边。我们走进海水,刚走到还不到我大腿高,大约她们胸口高的水深时,一只海豚不知道从哪里游过来,左看右看,轻轻地碰我一下,然后绕着我游。

当时,我也希望它和小孩子有互动。不知道是不是海豚听到了我的心里的愿望,它也各碰了两个小孩子一下,还让他们摸它后面的鳍。海豚停留了很久,大概五分钟后,才慢慢游走。


接下来,三个人都不讲话,回到海滩,头对着头,躺在沙子上看着天空,就好像都在发呆,或在更深层面领悟到什么。


这一来,在海滩上躺了至少一个小时,我才出声:“我们该回去了。家里人都在等我们一起去吃饭。”三个人舍不得地慢慢起身,走回去。


回到家,发现两家人都在找我们,而且很生气,因为耽误了晚餐时间。


我们三个人都很默契,都不讲话,只是道歉。


73 手上的蝴蝶

前面提到跟小孩子的互动,让我不断地体会生命的天真。


最直接、最原始的天真,也就是小孩子自然可以活出来的。我后来,用「自在 (spontaneity)」 来表达这种天真、放松、没有顾虑的状态。


我发现这种状态,就像我们脸孔在笑一样——我们每一个人都有一个最自然的笑,好像是从心里面笑出来,倒不需要刻意去笑。


讲到这里,我也记得另外一个经历。当年,我女儿的一位同班同学,跟她很要好。虽然没有进高中前,两个人就已经分开读不同的学校,但一直保持联系。


有一年暑假,她远道来我们家玩。那时,十四五岁,已经是个亭亭玉立的漂亮女孩。我问她们俩,想不想去纽约的中心公园,也就是纽约最大的公园。我自己年轻的时候,常常在那里跑步,玩足球。后来,就很少有机会再去。


她说:“当然好啊。”


在路上,我们很自然聊起来。聊到动物,尤其海豚、鲸鱼、鸟、蝴蝶,她的眼睛完全亮起来。样样都想接触,毕竟样样都没有直接遇到过。


我跟她开玩笑:“海豚和鲸鱼今天大概来不及。但是蝴蝶,有机会。”


我们车子停在中央公园附近,一起走过去。


中央公园很大,有广大的草坪、有树林、就像花园一样。她好像已经等不及,一路几乎是半走半跑。我看她很兴奋,大概已经忘记了蝴蝶的事。


我就坐在一个长椅上,看他们在草坪上玩,在跑跳。


没想到,过了几分钟以后,她跑过来问:“蝴蝶呢?”


“你有多想跟蝴蝶接触?”


她这时候已经等不及了:“这还需要回答吗?”


表情好生动,我看她已经两只手高高举起来了。


“那好,你坐在我身旁。眼睛可不可以闭起来一段时间,不要动。”


她完全照着做。坐在那里,眼睛闭得紧紧的。


我记得,我们大概一起做了快要五分钟。


我让她睁开眼睛,不要讲话,最多只是看着眼前任何东西,都在心里说:“Thank you.”


我带着她一起做。很慢地说——


眼前的树,谢谢!Tree, Thank you.


周边的人 All the people. Thank you.


松鼠 Squirrel. Thank you.


天空 Sky. Thank you.


大地 Ground. Thank you.


给自己 Me. Thank you.


我接下来不讲话,让她自己做。


我不知道当时一起做了多久,接下来又安静了多久。我记得最多也只是几分钟而已。很不可思议的是,眼前就有一只很漂亮的蓝色的蝴蝶,慢慢降下来,在头顶上绕。


我把右手伸出来,它自然落在我手上。


我用左手示意:“不要动,不要讲话。”


我也一样不动,不讲话。最多只是在心里,对蝴蝶重复“Thank you.”


有意思的是,这蝴蝶大概停留了至少一分钟。究竟多长时间,我的回想应该已经不准确了。时间好像被冻结,时空好像扩大了。究竟是几十秒、一分钟或多久,现在我也不记得了。


但是,我注意到,这个女孩子完全投入在眼前的蝴蝶。眼睛睁得好大,连眨眼都没有眨过一下。


这只蝴蝶,从右手飞到左手,也停留了几秒钟。


然后,慢慢绕着我,在肩膀、头顶停了一下,再飞走。


我假如没有记错,这孩子一句话都没有讲。一直到回家,在路上,她也没有再讲话。


几年后,我从女儿那里听到,这个蝴蝶的经历,改变了这个女孩子的价值观念,让她想去接触灵性方面的知识。


我相信是这样子的。


大概十年后,我在一个公开场合遇到她父母。我虽然不记得曾经见过面,但他母亲认出我,过来给了我一个大拥抱。也提到,当年那个蝴蝶的经历,怎么改变了她的女儿。


其实,这种经历,对我个人没有什么代表性。最多只是让我不断地肯定:大自然含着我们全部想找的答案。只要我们对生命有尊敬,他也自然跟我们融合起来,通过各个角落,来拥抱我们。


可惜的是,我们人都一定要通过理性去解释眼前的奇迹。也就这样,随时忘记奇迹本身就是跳脱理性。它本身就是我们生命的根本。


74 鱼鹰

讲了海豚和蝴蝶,我反而舍不得不提美国南部的鱼鹰。鱼鹰,英文名称 osprey,在美国又称 sea eagle (和老鹰属于同一目)。它们住在海边,以猎鱼为生。


每一次我在佛罗里达比较靠近热带的州,就常看见它们出现。


当时,每次动念想写「全部生命系列」的书,它们也随时出现。我一边走路,就在我头顶上飞,距离很近,大概不到五十公尺,感觉像是来为我打气。


甚至有时候连我在屋里口述,都可以听到外面传来鱼鹰的声音。相信和我一起合作、整理稿件的同事,也常常隔着越洋电话听到。


有一次,一样的,我用佛罗里达出差的空当,一大早就走到海滩,开始口述书。突然听到上面很多鸟的声音,抬起头看,没想到竟然有三十只鱼鹰在天上飞,叫声此起彼落,像乐团在演奏交响乐。


这群鱼鹰跟着我走走了很远,大概有一百公尺的距离。附近有人停下来拍照,都很惊讶。幸好有这些朋友见证,不然我还认为是幻觉。因为它们突然出现,也突然消失。我再回头看,也没有了,好像最多剩一两只。


我会分享这经历,因为这种鱼鹰向来独来独往,最多是两只伴侣一起。鱼鹰的地域性很强,也不太可能看到那么多只同时出现。当然,我们可以用一般的理性来解释,也许下面有比较大的猎物,而它们都注意到了,要来觅食。


从另外一个层面来说,我会想分享这一点,也是因为:其实,「全部生命系列全书」,是我本来不想去碰触的。


我这一生,原本不想跟任何人分享自己这一些经验,我认为自己最多只是做一个医师、科学家、或办企业。没有必要走出来,造出别人的质疑甚至争议。而且,我也不认为有什么资格或成就,足以将这一切理解和大家分享。


但是,看着这世界绝大多数人因为无明而近乎疯狂,自己却不知道。再加上地球变化特别快 ——想不到的快,几乎想做一个反转。,所以,才不忍心,鼓起勇气大胆跳出来,做这些分享。


总之,在这过程,当然还是有挣扎,还有这一种惰性,懒得转达也懒得下笔。我多次动念,也多次自己踩刹车,把它空掉。


好像通过这些不同的动物,来帮我打气,我才有这样勇气跟着宇宙走下去,通过许多话,做一个交代。


75 眼镜蛇的偶遇

我发现,就连动物,我们都自然有一些主观的观念。


对一些动物,我们自然会欣赏,认为很可爱。然而,其他的,则让我们排斥,甚至带来恐惧。北美有各式各样的野兽。像熊、山狮、胡狼,也自然让人害怕。但是,就我过去的观察,只要不要去打扰它们,牠们也就自然放过我们,甚至会想来善意地接近。


回到台湾,我也发现如此。台湾其实是座美丽的岛,虽然很多地方受到人为的破坏,但依旧保存了很多本地特有的植物和动物。


台湾的蛇,全世界都知道特别多。早期的生物研究,也自然离不开蛇毒的主题。几位相当出名的老教授,我当时都有机会拜访,而成为很好的忘年之交。


我虽然老早放掉免疫的研究,但后来又很巧合地进入纳米细菌和纳米医学的领域。这是我认为相当新鲜的一个题目,也自然在台湾成立一个小团队,做这方面的研究。同时,之前在美国的一位学生欧大卫(David Ojcius) 来台湾合作,带动大学和医院的免疫研究。他当初在纽约和我共事,八十年代后到法国其他单位,也是相当杰出。


有一次,我带他到内湖爬山。假如没有记错,我那次还带着两个孩子一起去。爬着爬着就发现,山上的风景相当美。他也自然比较起北加州的山色,相当喜欢这里。


话才说到一半,两人都突然看到,前面有两只眼睛在瞪着我们。是眼镜蛇,大概六、七公分粗。颈部一张开,却让人感觉几乎有三十公分宽。它立起身体的前半部来,比我们的腰还高。


大卫当然吓了一大跳,退了两步,差点从山上掉下去。我记得自己完全没有动。它看着我,我也看着它。


它停留最少二十秒,可能有三十秒。庄严得像森林的王一样,一点都没有动。


我用手拦住大卫,让他别动,只是轻松地看着它。这时候,眼镜蛇好像整个泄了气,缩到地上,很快从我们身边窜走。


下山的路上,我们都没有说话。


后来大卫非要找一个地方吃饭。庆祝我们还活着。我也跟他一起起哄,甚至还请客。但是,我心里很明白,这条眼镜蛇根本没有带来任何威胁,最多是刚好路过,偶然跟我们遇上。


我没有跟大卫分享,那几十秒,我脑海闪过很多过去的画面。对这条蛇有一种更深的理解。另外,我同时看到很多次夜里在营火旁唱歌的画面,也突然明白,为什么梵文nāga来表达小龙或蛇。


过去,有一位龙树菩萨Nagārjuna。在传说中,祂是到了龙宫把许多大乘的经典带到人间。这些经不是人能够写出来的。格式和内容与其他经完全不同,好像是在更美、更不可思议完整的境界。也就是这样子,佛教才有那么多经,不可能是人可以想象或完成的。


我自然发现 nāga 本身虽然指的是蛇或龙,但还含着另一个意义,也就是知识的保管,是每一个文化知识保管的管道。


好多年后,我听到一位北美洲的疗愈者说自己是nagual,得到北美洲一种灵性部落的传承。我问她,妳知道 toltec nagual是什么意思?她说她不知道。听了我的解释,她大哭一场,同时也就了解-在宇宙的层面,最多只能说是一个大幻觉,都是从同一个源头延伸出来的。


无论哪一个文化,到最后,最多还是回到同一个点。这个点,一切都是从我们的头脑延伸出来的。


76 人生的海啸

我们谈到奇迹,自然会联想到一些好事。这也就是反映了我们的脑不断分别什么是坏、什么是好,而且通常会期待好的结果、好的发生。


我们一般人对整个大自然通常都带着同一种期待,也就是认定一个美 的或好的层面,还进一步会认为大自然一定会友善,以为跟它全部的互动,都会朝着一个美或好的结果。然而,我个人的看法,并不是如此。


我这一生遇到许多大事,甚至一些大灾难发生时,我自己就在现场。我发现,在这样的时候,一个人要看到样样平等,是比较难。


比如说,二〇〇四年底,印度洋发生大地震,导致南亚大海啸。当时,我们一家人刚好就在泰国的普吉岛。


那个时候,孩子们都还小,有时候遇到长的假日,我会带他们到 Club Med 去度假。既是放松,也有地方让孩子活动。那一次,我父亲也一起去了。


我父亲喜欢在海滩散步,那天上午,他刚回屋里没多久,第一波海啸就来了。原本一切风平浪静,凭空突然发出十公尺高的巨浪。如果父亲再晚几分钟回来,可能就赶不及,而被大浪冲走。


当时我在运动,往外看,处处都是人慌乱在喊叫。整个度假村的右边泡在海水里,许多设施被冲毁了,也有人来不及躲开大浪而丧生。幸运的是,我们在度假村的左边,孩子还在睡觉,家人都平安没有事。


第二波海啸又来了。


这时,所有人已经在度假村的大厅等着撤离。突然间,六七公尺高的海浪冲过来,海水重重撞在大厅的落地门。


接下来,所有人,一个接一个,往更高的地方移动。一路走上去,就像长征的队伍。我一边走,一边观察周边的变化。发现野生的猴子、蜥蜴、鸟都仿佛已经预知了海啸,早就往山上走了。一般人家饲养的家畜或宠物,根本来不及躲过。


到了山顶,每个人都很焦虑,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无论大人、孩子,很多人的脚被漂流的重物打伤,或被大浪冲散四处的凉椅、木条、枝干、石头刮伤。除了帮助大家检查、处理伤口之外,我记得很清楚,自己心里很宁静,也不断地安慰大家,给大家打气。不光我自己,我记得我父亲也是一样。


两天后,我们也就和其他海啸的幸存者一样,离开普吉岛,平安回家。我后来才知道,从印度、印尼、斯里兰卡到泰国,将近三十万人在这一次海啸失去了生命,其中大多数是儿童。


我会分享这个经历,主要想表达,从大自然的角度来看,一切还是平等。它不会偏爱谁,最多只是让我们体会到它原始的力量,可以创造,可以毁灭。同时,让我们随时认为这些发生,甚至全部的大自然,是再真实不过了。而让我们全部注意力集中在上面,也就自然陷进去了。


不只是台风、地震等等天灾,我们遇到人间的失落,包括感情的失落、家庭的破裂、亲人离去、财务上的损失、人间的纠纷、经济大环境的变化,也是如此。这些事件,不断地让我们感觉这个世界是真实的。


然而,这些灾难或失落,对我个人倒是最好的练习功课,不断地考验我有没有离开意识的中心,能不能在该处理、该帮助人、该善后的时候,还是处理、还是帮助、还是善后。这时候,没有前因后果好分析,也没有「谁」是始作俑者,或「谁」是受害者好追究。最多,只是处理。


甚至,到最后,连处理的「人」都没有。清楚知道没有一个「谁」在做这些事,而是完全交给宇宙。


这时候,我还可以不断地肯定,一切都好,都是刚刚好,都是在那个时点,我必须有的经历,最多是因果的转变。我有这个身体,还是要符合因果的法。我最多可以选择让它来,让它走。不要为它再添加一股动力。


这样一来,我发现样样都可以度过,不光是不好,甚至我们一般认为的好,也可以轻轻松松放过它。


最后,只剩下宁静。



77 集体的力量

我认为有一种奇迹,我们每一个人随时身在其中,但不见得体会得到。那也就是 mastermind集体的力量,或集体的聪明。我用mastermind 来称一种集体的力量或祝福,远远大于我们个人可以产生的。


我过去发现,任何组织,无论是课堂、工作环境、族群、公司、任何单位,只要大家有一个共同的目标,参与的人心意一致,通过和谐而可以团结,自然会产生不可思议大的力量,不是我或任何一个个人可以带来的。


我认为这是集体创出来的一个奇迹。


每一个足以在人类历史留名的记录,都是通过这种团结的力量而创出来的。我相当幸运,在每一个待过的单位或项目,都刚好可以遇到人才,一起完成眼前的业务。无论经营公司,参与学校、医院的规划,带一支足球队,参加足球协会,在我个人参与的任何领域,都让我体会到集体的力量,远超过单一个人的贡献。


假如人和人之间没有摩擦,彼此有向心力,守住一个共同的目标,而这个目标远远超过个人的利益,个人的因果就像是会互相抵消一样,而让整体扭转出一个更好的结果。


有时候,表面看来有一位主角或一两个特别杰出的人打开了一个局面,但其实是其他人滋养出一个环境,而让这个突破成为可能。


人和人之间的互动,其实就像一个生态系。我常常注意到某些人参加一个团体,而他不一定扮演主要的角色,但好像刚刚好带来一种互动,或推动整体业力转变,而最后带来最佳的结果。


无论在任何团体,我自然学会感激周边的人。充分知道一个人都少不了。每一个人有他重要的角色,虽然个性不同,难免有时候造出一种对立,但是,通过一个清楚的整体目标,也就自然可以克服个别的差异。


理解到这些,自然会让我不断肯定生命有一个更大的智慧,是在逻辑上看不到的。他的安排,也许短期看来是错的,而长期下来则是好的。所以,我也自然不断在心里肯定「一切都好」。


这本身对我变成一种很重要的修行方法。有时候,遇到表面看起来的不顺、不理想,或和期待不符合,我难免会想做一个修正,或甚至一个抗议。而这个动机,我自然可以看到。


接下来,也就自然在头脑里重复 ——一切都好。甚至,有时候会讲出声音来。这本身也是来肯定生命的奥妙,让生命带着走。至于走到哪里,都无所谓。


我意识到,假如可以完全接受眼前的状况,甚至臣服于它,好像眼前的因果也就自然消失它自己,而自然转成一个更好的结果。


这非但是我个人不断验证、体会的,从整体的角度来看,也是如此。


回来谈集体的力量,其实,只要了解周边的人,也就自然发现每个人经过的历程完全不一样,是许多因缘让这些人可以聚在一起。


比如说,大约近三十年前, 我认识了一位工程师班哲明 (Benjamin)。当时,我就注意到他很老实,话不多,相当忠厚诚恳。那时候,我正在帮助规划、执行一个重大的工程。他很早期就参与,什么都历练过,后来还升为厂长,有很大的贡献。


我问他为什么会来到这个集团,他说自己原本是教会的长老,到了德州南部,内心有一个声音告诉他:这个地方,对传教是刚刚好,也就这样定下来了。


三十年后,他也老早在这里建立了教会,花了数不清的时间,帮助实习生和其他的同事。无论在哪一个环境,大家都欣赏他。也就好像他带来一束光,照亮他所在的每一个地方。


我很幸运,多年来,身边都是像这样又诚恳又热心的同事。自然让我充满了感激,而认为这本身,就是个大的奇迹。


此外,多年来,我一再体会到,正向鼓励的力量,远远超过任何责备、处罚或负面的措施。我发现,其实没有人想要失败,每个人都希望成功。用一个正向的鼓励,反而可以让一个人最根本的潜能全部发挥。


带着正向的心态,不只可以让一个人完全放松,接下来也让周边的人全部放松,带来真心的互动,并带来更高的向心力。


反过来说,责备,不光没有用,还造成反效果,反而让所有的努力打折扣。


我认为最可惜的是,有许多朋友会忽略前面讲的这几点,认定自己有什么本领或成就,而没办法看到周边人的长处。他反映出来的态度,自然吸引一些负面的注意和负面的结果。有时候,一个单位本来好好地在经营运作,但是,因为没办法凝聚向心力,也就跟着把过去的成就消失了。


这一点,我很诚恳地提醒,尤其是提醒我自己,无论是参与或带领一个团队,都需要注意。毕竟,参与一个团队,而团队的表现突然变得不理想或衰退,会让我们忍不住想采用种种修正的方法,却轻忽了对集体力量的尊重。


懂了这些,我相信一个人也就自然会调整自己的语言、表达和行为。有意思的是,从我个人的经验来看,自己改变了,对这个世界的看法也改变了。而一切,也就确实跟着改变了。


78 孩子的练习

我常常认为,整个人类历史的进展其实是颠倒的,并不是由古人前进到我们这里,而是随时让我们回到古代几位大圣人的手掌心。


无论文明再怎么发达,科技的进步再怎么加快人类的步调,你我最后都会发现,自己反而找不到快乐。


就我个人所体会到的,最后,还是要往内心反转,才可以找到快乐,倒不是从外在去追求得到什么。


我自认为相当幸运,在年纪很小时,就和大圣人相当亲近而为这一生带来一个基础。甚至让圣人随时在前面指引方向,带我走下去。


等我有了孩子,自然也希望他们亲近大圣人的话。甚至在它们还没有出生前,我就会跟他们对话。但是,我所谓的「对话」,最多也只是朗诵古代圣人留下来的话或经典。让他们很小就跟着一起听,一起朗诵。


为了创建一个比较正式的环境,我记得当时还在工作之余成立一个读经班,带着我的孩子和同事的孩子一起朗诵经典,不做任何解释或分析。就好像大胆地把这些孩子交给大圣人——佛陀、耶稣、孔子、老子、唐朝的一些大师,直接通过他们的话,与孩子互动交流。


后来,我又跟许多朋友一起大规模地推动读经,推广到中国和各地。通过这样的方法,也让上百万名孩子有机会接触经典。


我认为在这个经过中,最不可思议的现象是,读经本身为这些孩子带来一些立即宁静的作用。通过朗诵的动,自然可以集中孩子的眼睛、耳朵,将注意力落在眼前的经典,也就自然宁静。这一来,孩子反而可以不费力地进入接下来的课程,更容易吸收。


不知不觉,我发现这些小孩,包括我自己的孩子,不需要额外再用逻辑或白话去说明,他们对古人所表达的内涵,自然有一个更深的理解或领悟。小孩子,只要读经,也就会在艺术、文学等等领域找到自己的兴趣。同时,也为自己的生命价值打下了一个基础。


除了读经,我也自然发现,带孩子,一定要用鼓励的方法,准备他面对这个社会、面对人生的挑战。学习,倒不是光指学术的范围。其实,除了读书,也需要动手操作,需要运动。


然而,要怎么鼓励孩子?


我们几位同事设计了好多种游戏。如果一个孩子朗读得出来,就给他一张贴纸,可以收集在本子里。我印象很深刻,从孩子得到的很多贴纸的表情,看得出来他会更期待去参加读经的活动。


我也记得,我的孩子会比较谁得到的更多。这也带来一种动力。


但我认为更重要的是:每个孩子都要成功。


这一点,是和传统教学最大的区隔。我不希望有孩子被留到后面,或没有受到鼓励,或没有受到重视。所以,我都是用鼓励的方法,反而可以引导他的兴趣。


尽管有些孩子比较慢一点,还是可以用鼓励的方法,让他在进度比较快的孩子中,也走出自己的方向。


好多年后,我还会收到各地小孩子的回应,说当初读经班的经历,是他一生最大的影响。


除了读经,我认为每个小孩子要从多层面的方式来接触刺激,而不光是通过语言的表达和吸收。回头想想,我记得自己会带孩子做木雕,动手做玩具,带着他们在户外游戏,把游戏当作运动。


很多年后,我把这样的教育方式称为「全人教育」,也就是来表达这个观念:生命有一个更深的层面,远远大于人间所看到的。


我也自然发现,读经除了让注意力集中,也自然带来和谐的力量,让小孩和小孩之间自然产生一个互动,将能量场放大,而通过这能量场自然产生生命更大的智慧。


79 宇宙对我说话

前面提到动物,包括鱼鹰,带来一个加持、祝福和鼓励,也让我想起当时另一个有意思的经过。


我在台北习惯一大早去跑步,有时不到六点半就已经出门运动了。


那天,是周五,也是一大早。


天刚亮,出门跑步,我跑到一个红绿灯前,正停下来等着过马路。突然,旁边出现一位中年女士,跑过来拦住我。



“杨博士,你读过《奇迹课程》吗?”


我笑笑,反问她:“你有读吗?”


她说:“有,每天都用功在读。”


我答复她:“很好,有人送过我这本书,我记得很厚,写得很好。”


绿灯亮了,我也就继续往前跑。


我来不及跟她分享,其实我当时最多只是把手摆到书上,翻了一两页,知道里面有些内容相当好。


我记得《奇迹课程》是相当庞大的一本书,超过一千多页,是哥伦比亚大学一位心理学家通过感应从宇宙下载的。她的系主任帮他打字记录下来。印象中,这本书后来翻译成很多国家的语言。


回到办公室,我把陈梦怡找来。梦怡与我原本并不认识,是通过翻译社介绍,很早就译出了《真原医》的小册子。许多巧合认识后,又翻译《静坐》,后来才直接合作「生命全部系列」。


虽然原本不认识,我脑海里却一致认为要把她找回来。只是,她来到公司后,一时之间也没有什么重要的项目让她翻译。她同时在读心理咨商研究所,也非常忙碌。这样子,一年多也就过去了。


那天早上,我经过这件事,把她找进办公室对她说:“梦怡,我不知道为什么要跟你讲这些话。但是,我心里好像知道,有一个灵感让我需要跟你讲。”   


接下来,我就简单讲了早上遇到那位女士的经过。


我记得她很惊讶,告诉我,她之前为《奇迹课程》的译者若水做了好几年事。刚好那星期若水来台湾,她周末已经安排好去上课。很有意思,我后来才知道,她原本读哲学,后来改念植物学,还读过教育和法律,又读心理学。当年翻译《真原医》的片段时,她回台大读动物学研究所。博士班读到一半,她同样因为一个奇妙的因素,开始为若水工作。


我记得当时跟她说:“所以啊,你这一生都在准备你,要做接下来的工作。”


我没想到,就这样把完成「全部生命系列」的决心带出来了。在短短的时间内,「全部生命系列」的作品,从《全部的你》开始,也就这么起步了。


但是,我不知道的是,梦怡当时其实有相当多的考量。毕竟来到我们单位一段时间,一直没有具体的主要项目。而「全部生命系列」是什么,连我自己也只有一个初步的印象,并没有什么具体的计划。


一直到口述这本《奇迹》,梦怡才跟我提到,当初如果没有这些经历,而且没多久之后就开始,「全部生命系列」的写作,她确实已经想要离开了。


听到她的回顾,我不禁也笑了起来。生命的安排都刚刚好,一点一滴都是刚刚好。这些经过,对她的重要性,跟我个人遇到海豚、鱼鹰、蝴蝶、狗……各种动物来加持,都是一样的。回顾看,假如不是这些生命来跟我打气,我也没有勇气想去做那么大的工程。


一样的,假如没有碰到梦怡,我相信我绝对不会开始写。甚至一个字都不会想留。《真原医》是由我为病人写的一些轻松手稿整理而成,《静坐》也是女儿帮我整理的。在这方面,我从来没有留下任何文字记录,也不想到了这把年纪还要开始那么大的工程。根本不知道从哪里着手。遇到她,让我可以从我不标准的语言,转成那么精确而完整的表达,否则根本也没有什么「全部生命系列」的作品好谈。


我最多只能体会到,在生命的整个奇迹里,又有许多小的个人的奇迹,不断地重复,建立我们的信心。我有时常常会自己笑,宇宙有时候用各种方法来哄我们做一件「傻事」,或一件本来不该我们做的事。­  


 这个奇迹的另一个角度

其实,来到杨定一博士这里,这过程就是一个奇迹。


虽然早在二〇〇三年,我们就开始合作,但毕竟是透过翻译社往来,没有直接的互动。即使有人向我转达杨博士很欣赏我的翻译,但我那时候一心想拿学位,希望留在学术单位发展。后来论文一忙,合作也就暂时告一段落。


二〇一二年,杨博士再次找到我。我相当惊讶他还记得我。当时,因为心思还系在奇迹信息中心,见了一面之后,也自然不了了之。中间介绍的人,也认为这件事应该就到此为止,他们不会再介入了。二〇一三年,我非但工作、家庭都出了状况,甚至还意外摔断了手,很长一段时间连最简单的穿衣吃饭都无法自理,真不知道自己所为何来。我认真思考,体会到自己这一生就是来修行的,或许投入我也相当有兴趣的心理治疗,可以是一条疗愈自己,疗愈别人的路。于是,我很认真地准备考研究所,来年考上后,现实的问题才浮出来-怎么生活?


一个夜里,我坐在书桌前很诚恳地祈祷,也不知道向谁求,只是在心里自己说:「如果这真是我要走的路,请给我一份可以同时读书的工作,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隔天一早,我接到杨博士秘书的电话,告诉我,即使还要读书,也欢迎我到长庚生技上班。


我相当感激,杨博士仿佛听见了我的祈祷,却没有让我开口求。


接下来,我半工半读,在研究所课业繁忙之余,也很有效率地译出了三本书,但总觉得没有完成什么真正的工作,相当过意不去。于是,也积极探寻去中国发展的可能,自己在心里想着,如果杨博士未来需要我做什么,我一定第一优先完成他的专案。


没想看,二〇一六年三月,距离我计划去中国的时间不到三个月,杨博士开始口述《全部的你》,接下来的事,应该就不需要再多说了。我唯一想说的,也只是——Thank you!


80 重回巴西

我一路走下去,见到的有意思的人,数也数不完。


有些是修行者,有些有神通,有些有疗愈的本事,也有些人全部都有。有些人完全没有什么名气,但他刚好可以完成眼前的项目的某一个层面。也有时候,只是一只动物或一朵花,刚刚好带给我某一个层面的灵感或领悟。


我在「真原医」投入的矿物研究,后来也跟许多有疾病的朋友分享过,主要是探索非定形的元素。这样的元素,没有固定的结晶形状。然而,我接下来反而对比较有结构的矿物好奇。其中,水晶相当特别,也是世界各地都有的。同时,我还想进一步了解信仰为疗愈带来的帮助,也就自然接触到巴西一位疗愈师John of God。


这位疗愈师,他后来跟我说,还不到十岁就被附体。附体时,他会失去自己的意识,而在这种状态,治疗了百万以上的病人。虽然行事作风相当有争议,但后来他还是在巴西中部的内陆成立了一个机构,接受各地的病人来做治疗。


通常,他治疗的方法是,让所有的病人和访客穿着纯白色的衣服,在他面前排队走过去。一天下来,可能多达两三千人。他每次治病,会被不同的灵附体。最有意思的是,这些灵也属于一个组织,由耶稣会的创办人圣伊纳爵领导。他除了通过个人的信仰带来疗愈,也喜欢用水晶协助治疗。甚至,在很短的时间内,就可以做一个灵体的手术。


这些传闻,我几十年前就听说过,当时就不感兴趣,也没有花时间去接触。


好多年后,通过各式各样的巧合,刚好有机会回去巴西的老家,顺便经过这个小镇。当晚,没有其他的事,也就和大家一样穿着白色衣服,这里走走,那里逛逛。走着走着,进入一家水晶店。店里人很多,John of God 在店的另一头,他转过头来,用手指着我,慢慢走过来,用巴西话跟我说:“兄弟,我等了你好久,怎么这个时候才来?”给我一个大拥抱,抱了很久。


我还不知道怎么回事,顺着他的话,和他聊下去。


一小时后,他走了,我问了旁边的人,才知道, 这是他两个儿子经营的店。我再问他们怎么回事,我之前根本不认识他。他们也很好奇,告诉我:“我父亲来,就说她来找兄弟,我们也不知道他说谁,这时候,你走进来,她转过去看到你,就说:‘是他’。”


我并没有跟着两位兄弟提起,在John of God 拥抱我的时候,我脑海里闪现过一个画面,突然体会到他的疗愈系统是怎么来的。


耶稣会,是成立在天主教最紊乱的时候。当时天主教会为了排除异端,用很粗暴的手法处决、刑罚了成千上万的人,包括「女巫狩猎」。耶稣会是很正统的保守派,完全效忠教廷,在排除异端时手段相当激烈。John of God 的疗愈,可以说是这一群当时参与的神职人员在赎罪。我知道,他当时也属于这个圈子。


等到他正是治疗的时候,当天大概有两千个人特别来见他。我和所有人一样静静待在那里,但他总是会叫身边的人找我跟他一起去做疗愈。我也总是客气地回绝,告诉对方其实我没有疗愈的本事。这种情况,后来又重复了好几次。每一次,我也只能回绝。


在他的季候,我亲眼看到许多病人被治好,而且是从西医的角度认为不可能痊愈的疾病。例如有些人,脑部有肿瘤,也突然好了。


我到的那一天,同时有一位西班牙女士也去见 John of God。她有多发性硬化症 (multip sclerosis) 已经三年。去的时候还坐着轮椅,当天不但站了起来,还跟我一起走路取用午餐。她在我前面走,我在后头观察她走路的样子,以她肌肉萎缩的程度,竟然可以支撑她站立,甚至走路。如果不是亲眼见到,真的难以置信。


然而,到了这个时候,我也早就打破可能不可能的观念,只是接受眼前所见的一切。毕竟,我们每一个人活在这个人间,也就是通过二元对立、通过摩擦所组合的。疾病,也一样离不开二元对立的层面着手,通过水晶在这里创出一个特殊的能量场、一个神圣的空间,再加上我们个人的信仰,让人在这个层面可以着手做一点调整,而可以将身体的状况做个转变。


从我的角度来看,治病的人其实并不是 John of God,而是当事人通过自身的信仰,带着朝圣的心,排除万难来到这个地点,籍由这个地方很大的水晶能量场,再加上 John of God 的引导,而把病治好的。


这样的发生,对我其实是很自然的事。当然,我也看到有些生病的朋友转变不大,甚至没有转变。


尽管很多人认为 John of God 有很大的疗愈力量,但是在我心中,一切其实是刚好颠倒。事实上,每一个人都有疗愈的能力。只要真心,由自己的信仰带领,每个人都可以达到一些转变,如果这个转变是他生命中真正需要的。


此外,光是我在那里停留的短短时间内,也就听到了一些 John of God 的流言,主要是他个人行为上的缺失,尤其是男女之间的问题。在这么短短几天内,就从好些不同的人听到类似的话,我想这些传言有一定的可信度。


后来,在离开之前,我也让他知道这个情况。毕竟那么多人长信来到他这里,实在最病苦的情况下,就像把命交给了他,却反而在他这里受到伤害,这是多么大的遗憾。


我劝告他要改变这个情况,当时办公室好像突然有地震一样。接下来,他的眼睛翻了过去,声调也变了,就好像是被不同的灵附体。他流下眼泪,大哭:“我控制不了他,你可不可以帮我。”我当然还是告诉他,这是他自己要面对、要克服的。要彻底消除这种欲望,只有一个人彻底地回转才可能办得到。其他人完全帮不上忙。


后来,他到美国好几次,无论是通过电话联系还是见到面,他都告诉我,他的灵体指示,希望我能帮忙。但是,我也只能拒绝。毕竟,要用什么方法来帮他?几年后,这些事也就被媒体曝光,而他的声望一落千丈。


虽然有这样的经过,但回头看,我始终认为,他那里发生的疗愈是真的。许多生了重病的人,确实在他这里疗愈了。当然,我还是认为这样的疗愈和当事人个人的信仰与这个地方的能量场有很大的关系,倒不是通过John of God 或谁才有这个疗愈的力量。前面也提过,这个小镇地下都是水晶矿,这带来一种很特别的能量场。关于这一点,我接下来会再多说一些。


说实话,假如还有其他人在帮助,最多也只是作为一种管道,将一切转为疗愈的能量。一个人要康复,真正靠的还是自己。我过去也不断地提醒,这种神圣的空间,是从内心流出来的,倒不是从外在的世界可以取得的。


回到这趟巴西的旅程,其实,在这个机构的后山,有一个小瀑布。每个人都说,这个瀑布可以清洗业力。我当然也跟大家一样好奇,想去那里冲洗。但是人太多了,总是排不上。


我心想,要去的话,只好趁一大早,早上五点半应该不会有人。


但那里有个规矩,每次去瀑布,一定要一男一女同行,而且要分开冲洗。


第二天,我一大早醒来,才四点半,虽然天还是暗的,但天气很暖,我也就穿上短裤出门,心想:「John,看你的运气如何。是不是刚好能遇上一位女士,最好还是金发,像天使一样。」


没想到我走出民宿,真的有一位和我年纪相仿的金发女士,就在马路对面等着。我上前问她,是不是要去瀑布。她说是,我问她:「妳刚刚为什么站在那里,在等什么?」


「你不会相信,我一大早起来,想去瀑布,也知道规定要有人一起去。我走到这个民宿前,有一个声音告诉我,要我在这里等。然后,你就出来了。」


到这个地步,什么都不稀奇了,我最多也只能对她说“OK.”


我们继续往前走,要经过一个很大的门,穿过John of God的疗愈中心,从它的后门,才可以去那个瀑布。


我走到那里才想起来,疗愈中心六点才开门。


这时,一位守卫走过来,问我们在做什么。我告诉他,我们要去瀑布。他说这里按规定是六点才开门,但突然之间,他好像想起了什么,勉为其难开了门,让我们进去。


经过疗愈中心,穿过后门,接下来的路完全是弯弯曲曲的泥巴路,要走上二十分钟,而且天色还是黑的。


这一路走下来,我突然感应到,跟这位女士过去在某处见过,而且不是这一生的事。最妙的是,她也同样感应到。后来我们变成好朋友,谈起来才发现,两人感应到的完全是同一个境界。


一边走,不到五分钟,我又跟自己开玩笑:「OK,现在只少了一项-Bābāji,巴巴大师,我好久没有看到你,你可不可以出现在我眼前?」


巴巴大师是印度传说中的大修行者,一世又一世回来,就像华人心目中的文殊菩萨,教过相当多出名的大修行人。我过去在不同的境界也常遇到巴巴大师,在心里也把他当作我个人的老师,和药师佛、弥勒佛一样。


这时,我发现有东西在碰我的脚,让我一下愣住了。用手电筒一照,原来是一只黄色的狗,一直碰我的脚跟我打招呼,也不出声。我心里暗暗笑着:「OK,巴巴大师,我那么诚恳请你来,你怎么化成一只狗,来跟我见面?」


我发现这只狗很奇怪,知道我看见它后,就快步走到前面,带着我们走。一路左看右看,好像在帮我们留意有没有蛇或其他动物。


走到瀑布,有一道很长的阶梯,它一直走,一路回头看。


我跟这位女士说:「妳可以先去冲洗,不用担心,可以待久一点。毕竟机会难得,平常人很多,都要匆匆忙忙的。」女士听了很高兴,就走下去瀑布。


这时候,我坐在山路旁的石头上,等着。


这只狗先把通往瀑布的门顶开,让女士走过去。然后,一步,又一步,看着我的眼睛,像梦游一样地走过来。在我前面停下来,依然看着我的眼睛。两条腿搭上来,头靠着我的膝盖,趴在那里,继续看着我的眼睛,好像跟我在很深的层面进行交流。这么安安静静地看着我,至少大概五分钟。


接下来,它一只脚放下来,再放下另一只脚。回过头,再看我一下,就走掉了。我再也没有看到它。


我那时愣住,在那里发呆不知道多久。女士冲洗后,轮到我,我就下去。


这时候,有各式各样银色、蓝色的蝴蝶在我头上飞,我一点都没有注意,是这位女士点出来,我才知道。


这只狗让我印象太深刻了。回去的路上,我一句话都没有说,只是沉默,只是充满感谢。


回到纽泽西,好像不到两个星期,当时我的二儿子也还住在纽泽西,周末时会带着他养的一只狗罗根 (Logan) 回家。他喜欢看《美国好声音》 (The Voice) 这个节目,我从来不看电视,但也就陪着他看。那一阵子,我在处理很多事情。其中有许多事,会让一般人感觉相当不愉快。当时,对这个「全部生命系列」的作品,也还有一点挣扎,犹豫着要不要进行。


在处理这些事情的时候,罗根好像看到什么东西,耳朵都竖起来,突然转过来看我,而且看着我的眼睛。


我在《神圣的你》曾经提过,罗根从小就有恐慌发作的情况,也不喜欢和别人或别的动物眼神正面相对。只要被注意到,就会让它恐惧不已。


但这时,它突然眼睛盯着我不动。接下来,慢慢站起来,但还是看着我的眼睛。它走过来,两只脚跳到我的腿上,一样地,鼻子嘴巴放在我两腿中间,头趴在那里看着我。和巴西的那只狗,一模一样。


它停在我的大腿上,大约几分钟。接下来,才退下去,把两只脚 放到地上。


它没有出声音,我也没有出声。但是,我心里充满了感恩。对我眼前的生命,最多只是用爱来接受它。


再一次,是生命来跟我打气,为我加油。提醒我往前走。


从另外一个层面,这两只狗的发生,那么接近。这本身也是在对我说话,让我知道前头在巴西所发生的不是巧合,甚至也不是偶然。在这个过程中,我的二儿子继续看电视,跟着电视里的人陶醉地哼歌,一点也不知道刚刚发生了什么。


这本身,我认为也很有意思,也就是说,这些奇迹是为我发生的。只有对我,它本身才带着意义。


可以说,奇迹,本身还是很个人化、很主观的。不一定要在人间多么稀奇、多么意外。最多也只是在最平凡的现象中,一个人可以找到一些讯息,而这些讯息只对他个人有意义。


这些讯息,我们都可以称为老师,也就刚好是自己需要的老师。有趣的是,这样的老师,不见得是人类。
贴主:哈哈嘻嘻哈哈于2023_03_22 13:58:00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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