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处寻尘香 下部(第7章)端倪初现
何处寻尘香下部 岁月穿行山门,浮华时灭时生;举杯对月向神明,一缕沉香落凡尘。第7章 端倪初现咖啡厅靠街的窗边,蔡文胜向外看着远处的停车场,一辆黑得发亮的轿车慢慢离开,驶入川流不息的大道。他往电梯走去,边走边拿出手机,给沈文杰发条短信:刚才见了赵小强。今晚有空吗?赵小强的奔驰车停在一幢高楼前,这是一幢高级写字楼,他的公司在八楼。赵小强一进大门,正在加班的职员纷纷起身问好;他匆匆点头,进了自己的办公室;来不及放下手里的包,单手打开抽屉,拿出一片人参含在口里。一位身穿西裙、四十左右的女人紧随着进来;女人个不高,皮肤白皙,有几分姿色,她是公司经理吕燕。吕燕看赵小强脸色不好,赶紧上前询问;赵小强摆摆手,说:“没什么事,刚才吃了一碗米粉,过一阵就好。”吕燕泡了一杯参茶端到面前,关切地问:“怎么今天会吃那个东西?”随后又轻声说:“设计院的设计图刚才送到了。”厚厚的两摞图纸和表格铺满了巨大的老板桌,赵小强一边翻看,一边核对。吕燕在一旁说:“设计院梁院长说,这次图纸和成本预算要得急,修改次数又多,得多给员工一些加班费;我已经答应他了。”赵小强说:“好,公司里加班的员工月底发双份奖金。”接着又问:“澳门那边怎么样?”吕燕道:“中午给小王打了电话,他说调查公司明后天会给最终结果,目前基本判定是澳门的公司。”赵小强长吁一口气,说:“等确定后,我们就把造价高的设计交上去。”吕燕有些担心,说:“三千万的报价是不是太高?”赵小强笑了,说:“如果我预测准确的话,对方希望看到更高的报价。”“你的预测不会错的。”吕燕跟着笑了,带着些女人妩媚,接着又问:“你的同学见得怎么样?和你预测的差不多吗?”“嗯,应该能派上用场。”赵小强点点头,回想见面时的几次试探;接着又加一句:“今晚我不回家了,在你那里住。”傍晚时,沈文杰回信息:“这几天医院有重要会议,不能陪你。要不你先回省城吧。”蔡文胜想了想,回:“那我去县里走一走,等会议完了再见面。”过一会,沈文杰回:“好,路上注意安全。”一会又回:“离赵小强远点,免得又吃亏。”蔡文胜看着留言笑了,一边发了个“微笑”的符号过去,一边回想起凌晨时的沈文杰。刚开始,沈文杰热切却有些生疏,蔡文胜只好放慢节奏,帮她慢慢进入状态,女人终于抑制不住,抓紧他的手臂低声叫喊,男人也很快偃旗息鼓。事后,女人蜷缩在男人的怀里,说对不起,自己好久没做了;又问,你呢?男人说,自己也不多,已经分床几年了。之后,女人难得留下过夜,让男人心里多了一些怜惜。清晨时分,蔡文胜被弄醒,女人钻进被窝里,一下一下吸吮他;男人反应起来,把女人翻转压在身下;半梦半醒的混沌,似乎让情欲变得浓烈粗暴,呻吟也变得肆意放任,女人大开城门,男人在泥泞里冲撞;男人只记得自己最后“啊”的一声,往女人身上倒下去。查清楚去县里的车次,蔡文胜决定坐明早十点的班车;他又在地图上查寻,在离孔子庙不远的一个商业广场,预定了一家民宿酒店。早上九点,蔡文胜刚起床,一个电话打进来,声音洪亮:“你今天去县里吗?我过来接你。”电话那头是刘建设。酒店门口,一辆黑色奔驰急速地驶来,一个急刹车,停在在门口等人的蔡文胜前面;车窗摇下,里面露出刘建设的笑脸。“你发达了啊,开奔驰,车牌也靓。”蔡文胜坐进车里,他刚才扫了一眼,车牌数是69888.“哈哈,我哪有这么土豪?车是赵小强的。”刘建设大笑,一打方向盘,车驶出酒店,向着县城方向开去。上次去县城时还是二级公路,道路并不宽敞,路上不光有机动车,还有三轮车、单车和人,偶尔还有农夫赶着耕牛去下田干活,最多能开六七十公里;现在是一条笔直的高速,宽阔的双向六车道,刘建设油门一踩,一下就开到了一百五。听着GPS的超速警告,蔡文胜忍不住提醒刘建设,说你别开这么快,瘆得慌,小心被罚款;刘建设笑了,说这车高级,跑一百五都没感觉,而且哪里有交警,哪里有测速,都提前告诉你。蔡文胜坚持,说我们又不赶时间,慢一点,还可以聊聊天。刘建设笑,说听你的,想聊什么?蔡文胜想想,说:“聊聊赵小强吧,我现在对他捉摸不透。”他昨天和赵小强的见面,无论是谈话还是感受,都不是特别自然,隐隐觉得别扭;他不知道是自己多心还是别的原因。刘建设一打方向盘,加速连续超过几辆车,才开始把速度减下来,说道:“这赵小强嘛,用一个字来形容,就是‘牛’!”刘建设和赵小强在四十年前有交往,刘建设初一,赵小强五年级;两人一块上学一块放学,那段时间由于刘建设和“六指”一战后威名远扬,赵小强也因此受益,走在一起感觉特别有面子。当刘建设向赵小强咨询一些隐秘问题时,赵小强不像对别人那样,要么含含糊糊,要么故作高深;他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让刘建设茅塞顿开,受益匪浅。刘建设很好奇他的知识来源,赵小强先说是自己勤于思考,后来才说他和小郭麻子是好朋友,两人虽然年纪差异了好几岁,但不影响他们的共同追求;加上小郭麻子从他父亲郭麻子那里,听到不少不加修饰的描述,于是五年级的赵小强已具有高二学生的生理卫生知识。两人交往了一学期,直到“六指”被王教练打道回府,刘建设去了县篮球集训队,开启了只打球不学习的快乐人生,两人便分道扬镳,没有了交集。四十年后,赵小强找到了刘建设的酒楼,酒楼当时的名字是“流水人家”。“流水人家”的法人是早早病退的刘建设,老板是刘建设老婆黄小燕和妹妹刘美丽;刘美丽从市体育局租下了这个酒楼,并和嫂子一块出资。酒楼走的是中高档路线,经营海鲜、河鲜、以及粤菜;包厢的名字也雅气,“潇湘馆”、“秋爽斋”、“暖香坞”等,都是刘美丽从红楼梦里借来的。酒楼生意不错,请了两个粤菜大厨,刘建设没事就跟着大厨学艺。赵小强来酒楼,没有直接找人,手里拿着罗盘在楼里上下走动,直到服务员觉得他可疑,找来了刘建设。膀大腰圆的刘建设,戴着厨师的白帽,气势汹汹地看着面前一身白衣、头发银灰的小个子男人,气势汹汹质问:“你小子什么人,到底想干什么?”相认后,两人一起吃了一餐饭,喝了两瓶酒,聊了大半天;第二天,刘建设叫上黄小燕和刘美丽,又吃了一顿饭,喝了四瓶酒,四人谈了一个下午;等赵小强走后,三人又谈了一个晚上。“流水人家”这些年生意不错。刘建设他们三人都曾是体校生,以前的同学队友有的已是处级厅级领导,单位的宴请都安排在这里,年夜饭包厢供不应求;不过这几年开始滑坡,首先是公款吃喝被管制,大吃大喝被禁止,正常宴请也大幅下降;二是员工成本不断上升,工资每年都要涨,特别是两个大厨,做的是高档菜,拿的人工自然不能低,还得防着别的酒楼高薪来挖墙脚;加上房地产开发越来越多,到处都是新楼盘,酒楼也满地开,自然分走了一些客人。刘美丽给认识的房地产老板打了几个电话,说赵小强在业内很有名气,市里的很多楼盘都请他设计风水;三人越聊越觉得紧迫,说与其被动走下坡路,不如抓住机会,主动出击。刘建设负责跑外勤,到工商税务卫生申请更改酒楼名字;到了别人办公室,他先坐下观察,然后专找个头高大的办事人员。那时的职权部门都喜欢招聘一些前运动员,代表单位参加市里各种球类比赛,刘建设一眼就能看出,聊上一会,对方不是打篮球就是打排球;大家都是搞体育的,事情自然好办。办事人问,原来的名字挺好,为什么要改?刘建设说,原来的哪有现在的豪气,就算你路过看见,也想进来喝两杯;办事人又说,“酒肉朋友”这个名字有点刺眼,不好批啊;刘建设说,一点都不刺眼,喝酒、吃肉,然后就交上了朋友;你得分开念。之前赵小强交待过他,申请时如果遇上麻烦,就在“酒”和“肉”中间、“肉”和“朋友”中间各加上一个星号,变成酒*肉*朋友,做招牌时再把星号去掉就成了。刘建设和办事人员套近乎,又拿出优惠券,硬是把“酒肉朋友”给做成了酒楼招牌。酒楼内部也做了改动,包厢名字全从红楼梦改成了水浒传,两个粤菜大厨只留下一个,换了两个本地大厨,不做海鲜河鲜,专做鸡。关于改酒楼名字,赵小强的说法很讲究:“流水人家”虽然雅气,但不聚财气,“水”代表财,“流水”就是财往外跑;又说,你们看酒楼的第一个字,“流”和“酒”两字大有区别,“流”本身带有水,所以能进财,但进财后不聚财,而“酒”就不一样,自带财气,进来后又被封装进坛子里,财不外流,越聚越多。对于改包厢名字,赵小强的说法就比较接地气:酒楼开在市体育局大门旁边,进进出出都是搞体育的;搞体育的是什么人,头脑简单四肢发达,哪有那么多风花雪月哭哭啼啼的“暖香坞”,都是喜欢大块吃肉大口喝酒的“快活林”,要不就是称兄道弟拉帮结伙的“忠义堂”。说话的时候,赵小强已经喝了不少,嘴里喷着酒气,忘了旁边三位都是体育出身。刘美丽用眼白看着他,一肚子不高兴;反倒是刘建设一拍大腿,说:“说得好,老子就喜欢大口喝酒大块吃肉。”至于菜谱的风格变动,赵小强说得科学且符合实际:体育局里有运动员培训基地,这些都是酒楼的潜在客人,他们饮食里需要大量的蛋白质,酒楼主打的海鲜河鲜是不错,但是贵呀,一般人哪能天天吃?鸡就不一样,高蛋白低脂肪,易消化还不贵,最合适运动员,国外的运动员每天都吃两只鸡的鸡胸脯;又说鸡除了营养好,味道也好,各种菜系里都有鸡的名菜,难度也不大,一般厨师也能做好,不用请那么贵的大厨。黄小燕起身给赵小强倒茶,说:“你讲得蛮有道理,我们商量一下;如果我们采用你的方法,该怎么酬谢你?”赵小强说:“咱们是朋友,只收最低价,五万块就可以了。”话音未落,刘美丽“噌 ”的一下跳起来,跟着又叫起来:“怪不得阿姜姐说你是个滑头,一张口就五万,你以为钱是大风吹来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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