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半深海一半浅海

第十三章 和盘托出
家是她的痛处，也是她的歇息的港湾。
以前她厌恶回家，尽量在办公室里待到八九点钟，尽可能减少和那个粗俗的男人在一起的时间；男人死后，她也畏惧回家，怕见到家里冷锅冷灶，一切需要她搭理的局面，只是因为母子亲情，她必须回去。
而此刻，她希望一步赶回家，在她失踪的三个小时里，只有那个有点自闭的儿子在关心着她。
儿子自从上个星期她离家一个多星期后，逐渐变得成熟了，开始自己做饭，自己打扫卫生，甚至把家里的花园整理的井井有条。也许是摆脱了依赖，让一个人迅速成长起来。
深夜两点钟，张静雯回到家中，看到厅房里的灯光还亮着，走进客厅，看到儿子卷缩在沙发上睡着了，饭桌上用碗扣着饭菜。
张静雯眼眶湿润了，给儿子身上拉了一条毛毯，便坐在饭桌旁吃着儿子做的饭菜。

见到吉米.怀特，张静雯惊诧这个四十五岁男人的英俊，亚麻色的头发卷曲着，平平的额头下一双异常明亮的眼睛，挺直鼻梁，微闭的薄唇。
通过威廉姆斯的安排，吉米.怀特给她一个小时时间会面，商量如何配合她，让中国洛杉矶领事馆的三等秘书于谦上钩，最后调出领事馆领事章文的艰巨任务。
吉米.怀特是参议院的国防情报委员会的成员，有权利聆听美国情报部门交给参议院的重要情报。所以在中国间谍组织方面具有相当的价值。
张静雯无法集中自己的注意力，看着怀特的一双岑亮皮鞋在自己眼下晃动，那双袜子居然是粉色的。
怀特的口才以及思路都是一流，帮助张静雯分析着中国间谍注重那些方面的情报，他可以提供的那些钓鱼情报，同时又不会使得他们产生怀疑，而且能够让最终的目标章文出现。
威廉姆斯则在旁边把关，不时提醒怀特注意的国家安全信息规则。
“女士，不知您明白没有我的说明？”怀特说完，微笑地询问张静雯。
张静雯并没有认真听进去他的那些眼花缭乱的诱捕计划，只能浑浑噩噩额地点点头。
“哪你怎么解释你获得第一批资料的？”怀特显然看出张静雯心不在焉。
张静雯愣怔半天，想了一下只好说：“不知道啊”
威廉姆斯叹了口气说到：“怀特先生，我们会给她理由的，你不用太担心。”。
“好吧！关于如何调出最大目标领事章文，你们FBI有什么计划？”怀特转向威廉姆斯。
威廉姆斯感到这位参议员太心急，忙说到：“这个计划，我们已经有了，我会发到您邮箱的。”
“嗯，尽快发过来啊。”怀特显然对这个钓鱼计划很有兴趣。
正在说话之间，办公室的门打开了，一位身材高大的白人男子走了进来。
怀特站起身来，整理了一下西服，和进来男子拥抱接吻说到：“今天就到这里，我要和我先生共进午餐了。”
那位高大的男子对着威廉姆斯和张静雯抱歉地笑笑，两人先携手走出了房间。
张静雯目瞪口呆，刚才对怀特的一丝臆想一扫而空。而威廉姆斯却没有丝毫诧异。
两人从参议员的办公室出来，在室外的一个花园中石桌旁坐下。威廉姆斯又把刚才怀特所说又说了一遍，然后郑重地问到：“你听明白，记清楚了吗？”
这次张静雯重重地点点头说到：“记住了。”
张静雯对这一切都是被动，一点兴趣也没有，但她无法对抗这些强力部门，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按照怀特的计划，她在五天之内将通过邮件发给于谦一些美国国防委情报员会的初级情报资料，以引起于谦的兴趣。
这些文件是真实的，但不具有任何价值。对方可以通过他们自己的系统验证文件的真实性。
张静雯索性不再考虑这些，只等时间到了，便把文件发给于谦，至于如何得到文件，FBI已经帮助她安排好，参议员的秘书就是一位华裔妇女，张静雯和她已经达成良好关系，从而获得这些初级文件。
这个期间张静雯接到佩奇的电话，他即将再次来拜访她，希望她安排时间。
虽然这个佩奇让她烦不胜烦，但此刻她没有一点畏惧的心理，和FBI的合作让她有底气对付佩奇的纠缠，而且对这位英俊的黑人警探的身体倒是有了一些期望。
想到这里张静雯感到身体燥热，便去洗手间梳洗打扮一番，准备迎接佩奇的到来。
下午下班前的四点钟，佩奇来电话他已经在她办公室的楼下，张静雯带着一丝兴奋下了楼。
出门就看到佩奇叼着一根烟坐在车头上，悠闲地打量着周围环境，看到张静雯下来，露出笑容说到：“不好意思，又来打扰你了。”。
“哪里啊，我倒是希望你天天来打扰我。”。
张静雯这有点暧昧的话语，让佩奇愣怔半天。不知这位女士为何有如此好的心情，似乎对自己的追查根本不在乎。让佩奇怀疑自己的直觉是否出现错误了。
两人相约到了市郊的一个中餐馆，张静雯邀请佩奇吃一顿中餐，佩奇爽快地答应了。
看到一盘盘色香味美的菜肴端上桌面，张静雯一一介绍着菜名和味道，让佩奇食指大开，跃跃欲试。
张静雯看着佩奇笨手笨脚地用着刀叉夹住食物，又不断滑下来。便微笑地坐到佩奇的身旁，手把手地教佩奇使用筷子。
触碰到佩奇坚实的臂膀，让张静雯笑颜如花，春风拂面。
佩奇很聪明，很快就夹起了一块鸡块送进大嘴了，得意地向张静雯显示着自己的灵活。
不过有点麻辣的鸡块还是让佩奇裂开了大嘴，张静雯抿嘴笑着，劝慰佩奇赶紧喝一口茶。
佩奇也有点陶醉地看着张静雯微红的脸庞，感到一丝春意。
吃完饭，佩奇邀请张静雯到他居住的宾馆，张静雯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佩奇给张静雯沏上一杯茶，然后坐在她的对面，将一份文件摊开，指着其中的一部分文字问到：“这个结论是否有疑问？”。
张静雯拿过来仔细看过，那是一张实验统计表格，对各种人体激素促发心脏痉挛和产生出血点的微量数据统计。
她当然知道这是她论文里的数据，所以便点点头说到：“这些数据大致都准确啊。”。
“哦！”佩奇玩味地笑笑。
“那么我是否可以这样假设：你在对你丈夫和何坤的身上都注射了微量的人体激素，促使他们发生了心肌右下臂出现出血点，引起心肌梗塞而死亡呢？”。
“假设，就是假设，没有任何证据证明我注射过什么人体激素在那两人身上。”张静雯坦然地回答。
“可是那两份尸体检验报告，都表明死者的多巴胺和肾上腺激素超标啊！”佩奇不依不饶地说到。
“这种超标符合死者当时的死亡状态，你可以在相关医学理论中找到佐证。”张静雯轻松回复到。
“啊?”听到张静雯这些有理有据的回答，佩奇有点恍然大悟，这个女人早有准备。
“嗯！但是你也无法洗清你的嫌疑啊！”佩奇不放弃地追问。
“如果你认为你的依据可以传唤我，我希望下次你来时候，带着传唤令。”张静雯根本不为所动，略微强硬地回答。
佩奇诧异地看着张静雯，不知如何回答。
“你想听我讲个故事吗？”张静雯缓和了语气说到。
“嗯！你说我听。”佩奇挪动了一下屁股，选择一个舒服的姿势准备凝听。
“几十年前，来自中国的一位姑娘就读于犹他州的一所医学院，那时候因为是自费留学，生活很苦，家里寄来钱的前根本不够生活费用，必须依靠打工。所以有一个秘密组织就答应资助一些生活费，但必须加入这个秘密组织，为这个秘密组织监督中国留学生的动态，以及参加秘密组织组织的公开活动。”张静雯喝着茶缓缓而谈。
“你也是吧！”佩奇不合时宜地插了一句。
“嗯！我也是，这不是重点，我给你一个电话，你可以咨询一下我的情况。”
佩奇输入张静雯提供的电话号码，打通，便站起来走到一旁交流。
放下电话，佩奇坐了下来，有点惊诧问到：“你和FBI合作了？”
张静雯苦笑地点点头。
“然后，这位来自中国的姑娘受到一位来自中国的男留学生追求。那个时候，为了尽快摆脱孤独，以及一些生活上的压力，姑娘便答应了这位男留学生的追求。
但是结婚之后，才发现这个丈夫，不但大男子主义严重，而且脾气暴躁，经常不分场合地发火，完全不顾及她的尊严。并且经常酗酒，饮食很不健康。”张静雯又喝了一口茶，继续说到。
“几年前的那天，这位丈夫因为股票大涨，赚到了一点钱，便开始三天两头的喝酒庆祝，常常被同伴送回来。
有一天他回来后，洗热水澡，热水引起心脏病发作。哪位女士看着他在洗澡盆里挣扎了十几分钟，停止了呼吸。”张静雯平和地说出事情的原委。
“你是见死不救？”佩奇似乎明白了，有点恼火地问到。
“是的！”张静雯决然地回答到，让佩奇无言以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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