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青房东系列--传销风波(1)
传销风波(1)
和老婆发了再也不闹民运的毒誓的老张是闲不住的,他转而闹起了Amway 的传销。老张已经忙活了几个周末了。每个周末都有几家人来听老张讲这个生意的做法。
老张在国内当过两年的中学老师,所以讲得很吸引人。他不时津津乐道地引古论今。听众们也听得过瘾,象是听书似的。他自己也得以重温过去讲课的快乐和满足。
老张这才发觉讲课其实是一种很受用的运动。他以前当老师的时候倒是没这种感觉,因为当时是忙着学英文、办出国。
房客们也给老张面子,每次都把空出来的座位给坐满。主要是因为老张每次开会还提供免费的果酱三明治。虽然那是最便宜的零食,但大家可能是觉得总不能一直无功受禄吧。
看着那总是济济一堂的听众,老张讲课的动力越来越大,备课也更认真。他有时候都是通宵达旦地忙碌着备课。
老张闹传销的上线是一位戴眼镜、文质彬彬、名叫胡序,来自徐州的一位中年男子。据胡序说自己曾经是著名央视主持人杨澜家那传销生意的直接下线。这让老张肃然起敬,并且觉得自己要是能闹好这传销就有可能和杨澜之类的名流拉上关系。
胡序每次都西装革履地坐在会场最后面的一个座位上,给老张压阵脚和应对老张回答不了的疑难问题。
有时候,老张在台上讲,胡序就进厨房来喝水,和鹿太太聊聊天,顺便鼓励她加入。鹿太太总是推辞,说自己家务事太多、孩子太小、没时间。
胡序也反复和她讲:“你只要把你的房客都发展成你的下线,不需花什么力气也能做得很大的呀。放心吧,我再怎么着也不能糊弄老乡呀。”
胡序在这方面很活络,似乎能和所有他看中的华人都攀成老乡,更别说这来自邻省安徽的鹿太太了。
这么几次后,鹿太太有点儿动心了。她也觉得自己这里象是个铁打的营盘,有房客们这些流水的兵。如果真能把房客们都拉进来,胡序说的那个可能是可以实现的。
当然,鹿太太今天还是不乏疑惑地推托:“那我得问问我的当家的,好吧?”
胡序很老练地乘胜追击,趁热打铁道:“那你得先进去听一下嘛。我来帮你做饭。要不一会儿你怎么和你的当家的讲啊?”
鹿太太不禁笑问:“你还会做饭?”
她认为像胡序做这么大生意的大老板应该没时间做饭,更应该有私人厨师。
“放心吧,”胡序笑道:"我是国家认证的三级厨师,保证吃起来比一级的都好!你快 go (去) 吧!”
干传销的都习惯吹牛。胡序在这方面倒是有一定的节制。他吹牛的原则是在别人不介意的范围内尽量往高里吹。比如,说自己是三级厨师就没人追究他的厨师证,而一级、二级的就是非专业人士所能及的了。
鹿太太拿下围裙,说:“好好,那我去了啊。”
她也有点儿烦一天到晚地在灶台边忙活。胡序兴奋地撸起袖子、接过那围裙就开始在厨房里忙活了起来。
屋子里闹传销,不让大声喧哗,放学回来的小学生天天就出去和小朋友玩。天天在旁边的那个公园和三个同学们玩了一个多小时。在回家的路上,有一只小狗跟着她一路跑了回来。
大家都在客厅听老张的讲座,也没人注意到她和那条狗。她就悄悄地把狗藏在楼上她们房间的壁橱里了。
天天妈益燕灵放学回来,先过了楼下传销老总胡序的那一关,然后就上楼来找女儿。她一进屋子就看见了那只狗,问天天这是谁的狗。
天天连忙澄清事实:“不是我领回来的,是它自己跟我回来的!”
“Oh,Lord,”天天妈无奈道:“这太麻烦了。我这每天没日没夜地忙,哪还有精力养狗啊。”说着就要把这狗拿起来,她准备把狗放到外面去、或者送掉。
天天不肯,哭天抹泪地说自己管这条狗,和给狗省一口饭……
很快,天天妈就给孩子这哆嗦着的哭闹搞得没办法了,只好下来和房东夫妇说这个情况,并且问能不能暂时把狗留下,等天天过了这个新鲜劲再送掉。
同时,天天妈还保证马上制作一份寻狗的主人的启示,悄悄出去在附近的居民区里张贴好,希望有人来把那条狗领回去。天天妈认为这是要让人家小狗回到自己家,天天也就应该没理由反对了。
鹿群夫妇也没办法,因为天天妈一个人带个孩子,还得攻读博士学位,已经很难了。他们只好同意了这条狗的暂住。
第二天,房客老丁发现天天的狗后非常高兴,很快就和这只小狗成了跨种的忘年交。他和天天还给狗起名叫:Spotty (斑斑),因为它身上的那些斑点。
之后,老丁坐在沙发上抱着斑斑慢慢地开始了沉思冥想。过了一会儿,他放下斑斑,起身去厨房找鹿太太。他本是想找她表达自己对天天养狗的异议,可不巧,鹿太太带着孩子出去了。
去学校加班的时候,老丁也在思前想后地琢磨这事。最后,他一拍大腿,终于有招儿了。老丁想好的理由是房东的那个房客公约里明文规定不许有宠物。现在天天抱回一只小狗又不多交钱,他可以声称自己和众房客倍感不公。房东若不就范,老丁的杀手锏是:房客们都要求养狗。
晚上一回来,老丁就把鹿太太从那传销会里叫了出来。他认真地和鹿太太说:“关于天天养狗的事情,我们得谈一谈。”
“啥?”鹿太太不解道:“天天养条狗,有你我什么事儿呀?我还得回去接着听 seminar 呢。”
她说完就要转身回去接着听老张的传销讲座。
“不是我!”老丁赶忙拉住鹿太太,认真强调:“是其他人也觉得不公平,都需要得到适当的 compensation 嘛。你那房客公约第八条不是说不许有宠物吗?”
“你的手?”鹿太太指着老丁紧抓着自己胳膊的那只手喊。老丁松开手。鹿太太说:“也是啊,不过天天妈说等天天的新鲜劲儿过了就送走。人家还满世界地贴告示、找失主呢。”
“那也不行,”老丁一挥手,搬出第二条理由,指出:“她那狗又没有免疫证明。万一我们哪天被 bite 了,得了狂犬病怎么办?你可别忘了,如果我们被咬、得病,你和老鹿可是要负全责的呀。”
“没事儿,”鹿太太笑着安慰老丁,打趣道:“那狗还没只猫大呢,它敢咬你?不过你提醒得也对啊。我得和天天妈说说,把该打的 shot 都打好。这样就行了吧?”
鹿太太也担心被房客们追责,不禁暗自感谢了老丁的提醒。
老丁看自己几经周折才琢磨出的招数被鹿太太轻松化解,就摇着头说出自己的第三条理由:“不行。这也不行。我们这一回来就提心吊胆的,晚上也让这狗搞得睡不踏实,影响我们的工作呀,所以要么你让她家多出钱、要么你给我们减房租,compensation 一下。”
“你!?”知道了老丁的真实用意的鹿太太立刻不满,叉着腰质问老丁:“你这是什么人呢你!?怎么跟只狗都过不去呀?给你减点儿房租,那狗就不影响你睡觉啦?咬了你就不得病啦?这哪儿跟哪儿吗!?”
理直气壮的老丁也叉起腰反驳道:“我们只是觉得不公平嘛。这可是你们定的规矩啊。”
“没错儿!”鹿太太解释:“可人家孤儿寡母的,我们怎么能开那个口呀?”
老丁无动于衷地坚持:“人人平等、男女都一样嘛。你们得处理这个事情。你总不能 discriminate 我们男的吧?你要是敢这么不公平,我们大家可都要养狗了啊!”
鹿太太一下就给那满屋子到处是狗的景象吓得愣住了。老丁等了片刻也不见鹿太太有给个回话的意思,就提醒她得吱一声了。鹿太太轻叹一声,再一次服了老丁。
“好,好,”鹿太太受不了老丁的这些大道理就拉着老丁的袖子说:“等老鹿回来我和他商量一下。”
她一边说就一边硬拉着他一起去客厅听老张的讲座。老丁连忙推说自己干不了那传销。
老丁绝对不是觉得自己干不了传销,只是看不起那“卖蛇油”的把式。早年美国有上门推销 snake oil 的推销员。他们得有本事把那蛇油说得能包治百病。老丁毕竟学过科学,是不可能信这类把戏的。
鹿太太激将老丁:“Even 老张都可以,你怎么不行?”
老丁不高兴了,问:“你这是什么意思?”
“啊?”鹿太太糊涂了,说:“我说什么了?”
老丁问:“那个 even 是什么意思?”
“嗨!”鹿太太笑道:“我可没说老张比你强啊。我们老丁当然厉害了……”
她连说带拉地就把老丁劝进了那个客厅里的会场。显然,鹿太太已经学会给传销会拉人的办法了。
鹿群下班回来后,妻子跟他讲了老丁与狗的问题。鹿群想想就说:“老丁说的可能有些道理。我得去查一查那个 homeowner's manual。”
过了一会儿,他从卧室出来,和妻子说 :“如果狗咬人我们是要负责,而且保险公司同意不同意养狗、养什么样的狗还是个问题。如果他们不同意养狗,我们还得找别的保险公司。”
“啊?”妻子直着眼问:“这么麻烦呀?”
“别急,”鹿群安慰她,说:“估计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你看这美国人不是几乎家家养狗吗?再去找那个卖保险的台湾人,让他给找个允许养狗的不就行了?”
“嗨,”妻子指出自己的软肋:“只是那天天哭得太可怜了。”
“老丁提醒的也对,”鹿群接着说:“我们还是要和天天妈把这些事讲清楚。如果她同意就让她找个兽医把疫苗都打了,最好把这狗 neuter 掉。否则那小家伙肯定要不停地磨牙、啃家具,整个一个 couch bitter!估计晚上也肯定能叫。”
“叫归叫,”妻子说:“可我觉得安全呀。在临汾的时候,我们女知青的宿舍多亏了那只小黄狗,否则谁敢半夜三更出去驱赶那几个性骚扰罪犯呀。”
当年那个村子里的几个处于性饥渴的男性晚上没法入睡就去女知青宿舍外面唱歌嚎叫。这也得部分归咎于那时的娱乐活动的匮乏。最终,是男知青和那条黄狗的值夜才制止了那个不正之风。
“怎么都扯到地球那边儿去了?”鹿群笑着提醒太太:“并不是每个房客都喜欢狗啊。”
“好吧,”妻子说自己明天和天天妈讲讲这事,又问:“唉,什么是 neuter 呀?”
“哦,”鹿群笑着说:“就是个小手术。”
妻子问是什么手术。鹿群用手比划着剪刀的样子,轻描淡写道:“很简单的小手术。喳喳两下,就把那小家伙变成个小太监了。”
“哦,”妻子明白了,犹豫道:“这也太残忍了吧?”
“不会的,”鹿群解释:“用麻药的,全麻。做了以后那小家伙会很温顺的,也不会再咬家俱了。”
妻子没话说了。
第二天,鹿太太和天天妈说了老丁与狗的问题,还把鹿群的建议讲了一下。天天妈表示理解房东的难处,说自己会尽快把狗送掉,以避免那些不必要的麻烦。
但在接着的星期天中午,天天妈过来和鹿太太说:“都是天天在电话里的那通哭诉,她爷爷奶奶命令我无论如何要给天天养这只狗。我明天就去找个 vet 把该做的都搞好。您看行不行?”
鹿太太关切而同情地问:“还没人来认领呀?”
“估计不会有了,”天天妈说:“我那儿的老美说每年的四、五月份都会新增加一批无家可归的狗,因为有些人把小狗当圣诞礼物送人,几个月后,狗就 grow out of cuteness 啦,也就没人要了。况且天天这个样子,已经给狗起名叫 Spotty Xie (谢斑斑)了,即使有人来认领,我也不敢还回去了。”
鹿太太听到天天已经给狗起名字就知道更不容易把狗送走了。起了人名的宠物就更像是家庭成员了。
天天妈一拍自己的脑门,说:“您这还提醒我了。一会儿我得出去把那些告示给揭下来呀。”
她现在是怕有人来认领天天的谢斑斑了。
鹿太太看天天妈这样通情达理,也可怜天天,就只好说:“行。只是,你能不能上去给老丁说说这个情况?看他还有什么要求。”
天天妈不明白为什么需要问同是房客的老丁,但还是同意了,说:“好,我这就去。”
她是想尽快把这事情敲定。不一会儿,天天妈从楼上下来,略带不解地跟鹿太太说:“人家没事儿。人家老丁说他根本就没意见,还说他自己又不是房东,问我为什么去问他。”
天天妈现在是有点儿不理解鹿太太为何多此一举。鹿太太放心了,在心里骂老丁,还挺会装好人的,不让天天妈觉得是他多事儿。于是,她对天天妈说:“那太好了。你们去吧。”
小益感谢了房东夫妇就和女儿抱着斑斑出门去遛狗。
老丁见小益母女出去了就轻手轻脚地进了厨房,走到鹿太太身后,低声问:“你让她们养狗了?”
“啊!”鹿太太给吓了一跳,不禁喊道:“老丁!你以后走路出点儿声儿好不好呀!?吓死人了你!”
老丁赶快说对不起、不是故意的。他的小心谨慎也不时地展现在自己的走路轻巧上。他又重复一遍,问鹿太太:“你让她们养狗啦?”
“没办法,”鹿太太给他解释:“你看天天那可怜的。在国内的时候不光是要什么有什么,连不要什么都有什么。来这儿了就想养条狗都得哭几鼻子,哭得都浑身哆嗦,太可怜了。你说是吧?”
老丁点头回道:“是呀,你说得没错。可我们怎么办?真的要和狗住一起了?我们签 lease 的时候你可没说会有狗呀?”
鹿太太看看老丁,无奈道:“天天是个孩子,我有什么办法?你不是也同意她们养狗吗?况且有条狗叫着,贼也就少惦记着咱这儿呀。你想想看啊,如果当时有条狗,你那些家俱也不至于给撞烂吧?况且人家小益明天就去兽医那儿,把你要求的那些项目都搞好,这还不行?”
“当然,当然,”老丁陈述自己的观点:“你说的我都同意,可我们也不能白受这个罪呀。”
“哦,你又来要补偿了!?”鹿太太看着老丁,摇着头说:“真有你的,咱这房子里老老小小近十五口子,就你这样整天地斤斤计较、见钱眼开、满世界地到处搜刮钱!”
老丁赶快做了个暂停的手势,让鹿太太停下来。他右手拍拍胸脯,说:“我可是为大家谋利益呀。这 compensation 可是人人有份的呀。他们是不好意思来说才硬推举我来和你讲的呀!难道你这是要让我们人人养狗吗?”
鹿太太看着老丁那副义愤填膺、慷慨激昂的样子就知道他又开始胡编了。她索性将计就计道:“啊呀,那您是房客总代表呀,那可不能亏待了您老。要不,我们把那些补偿都给您?”
这个惊喜让老丁眼睛一亮。他盯着鹿太太,催促着:“你接着说,接着说。”
鹿太太煞有介事地建议道:“你看这样好不好?你总不能白当这个总代表,你总得辛苦一下,是吧?要不其他人也不会同意把那些补偿都给你呀。”
老丁盯着鹿太太不停地点头,让她快点说。
“你呀,”鹿太太接着说:“只要在这一周内,尽快去找个地方把你自己 neuter 一下。我们就把给其他人的补偿都给你,由你全权支配。他们也就不会有什么意见啦。”
老丁不停地点着头,试探着问:“这 neuter……”
他以为这是类似出力干活的事,又不好意思直接问鹿太太这个生词的意思就没把这个问句完成。
“爽快!”鹿太太赶紧一拍他的肩膀,高声道:“真不愧是老美国了,一点就通!就这么定了啊!”
老丁半信半疑地说:“好,好。”
他然后就低着头、若有所思地上楼去了。他在盘算这这么做是否合算。
这时,鹿群抱着丽丽回来了。他进厨房问妻子晚上吃什么。妻子刚说:“吃……”
突然从楼上传来了老丁的喊叫声和楼梯上急促的脚步声:“秦舒花!秦舒花……你、你、你岂有此理!你欺人太甚你!!!”
鹿太太惊了一下就急忙放下正在洗的菜,对鹿群大喊了一声:“我得出去跑步啦!”然后就大笑着转身跑了出去。
已经冲到厨房的老丁手里拿着他那本被翻开的、厚厚的、业已泛黄的头版许国璋的英汉字典,对着鹿群大喊着问:“你老婆呢!?你老婆呢!?”
鹿群抱着丽丽赶紧拉住他,问:“出什么事了?别着急,别着急,慢慢跟我说。”
脸红脖子粗的老丁喘着粗气,指着字典喊道:“你老婆她,她欺人太甚呐,欺人太甚呐……”
丽丽被老丁这副凶悍的样子吓得哇得一声大哭了起来。鹿群抱着、哄着丽丽在厨房里听着老丁的诉说。
鹿群花了近二十分钟才好不容易安抚好了老丁。他赶紧打电话给邻居小唐,问妻子是不是在他家里。
小唐说:“是啊,吃好饭就回去。您也过来吧?”
鹿群放心了,说:“谢谢啊,我刚吃过,今天就不过去了啊。”
鹿群打开冰箱,随便拿了些东西和丽丽一起吃了。把孩子哄睡着后,他洗漱好,钻进被窝准备读点儿资料。
这时,鹿太太蹑手蹑脚地开门进来了。鹿群放下手里的资料,说她:“你呀你,看把人家气得!”
鹿太太忙把食指放在嘴唇上说:“嘘,”然后躺在床上用被子捂着头在里面大笑了起来。
鹿群被感染了,也钻了进去,两个人在那个被窝里一起开怀大笑了起来。
过了一会儿,二人从被窝里出来喘气。鹿群埋怨妻子:“你看把人家气得。你得给人家补偿一下呀。”
“什么!?”鹿太太惊讶地问:“我的天呐!他真要把自己 neuter 掉啊!?”
她着实是被老丁这拿自己那命根子换补偿的做法震撼了。鹿群笑道:“不会的,谁那么傻呀?”
“哦,吓死我了。那我们就不需要给他嘛!”
“别急,别急,”鹿群说:“就再管他一星期的饭。”
妻子不干,说:“什么?和他一桌儿吃饭?太难了吧?”
她是嫌老丁的吃相不雅。
“还不都是你惹的?”鹿群安慰妻子:“就一周,还只是晚饭。再说啦,你和丽丽可以先吃嘛。”接着,他又好奇地问:“你是怎么怎么知道老丁不知道 neuter 是什么意思的?”
“你想啊,”鹿太太分析:“连我都不知道,他那天天在钱眼儿里低头转悠的主儿,还是个老访 (访问学者),所以呀,百分之九十九的可能他不知道。”
鹿群搂着妻子亲了一下,说:“不愧是我老婆!”他转念一想又澄清:“我们老访的英文挺好的。”
“不是说你。”妻子解释:“肯定有好的,但老访出国不需要考英文呀,当然也就有很多英文不行的啦。”
鹿群只好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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