逻辑后缀学(六二)顺势而为(1)
第五节:顺势而为(注:这一节前半部的内容基本上属于“是”判断范畴的讨论,原本是放在上卷的,但考虑到整个主题的连贯性,最后决定移到下卷,因此这一节的篇幅较长。)从来处来我在往去处去。这十个字蕴含的模糊性让其表面上没有什么意思。但“读懂”了“非”判断意境的人就会认为当中“大有意思”。这十个字里前六个字合成的意思是:随遇而安。这十个字里后六个字合成的意思是:随波逐流。在强调个性、讲求独立、争取个人权利、力争上游的现代社会里,无论是“随遇而安”还是“随波逐流”,都带有贬义,因其表面消极的字义而被质疑。我们不甘于随遇而安;我们不屑于随波逐流;我们自以为可以“中流砥柱”甚至是“逆水行舟”。但我们可曾意识到:我们的每一个“是”判断,都离不开“非”判断的“撑腰”。任何“自定义是”判断的自定义真实,俱是建立在真实之上。离开了真实,自定义真实就烟消云散。我们始终处在“逻辑混沌”的真实之中,我们始终在随遇而安,始终在随波逐流,只不过我们的思维“不愿意承认”而已。例如海德格尔认为的本真状态的此在,始终是建立在他适应(排他性)意义上的“生存”而并非真正的“本真”,故而总是因“不得不自适应”而“烦”。真实状态是真实的反映。但真实状态不等价于真实。真实,不可观察,不可描述。但反映真实的状态——我在,我们可以“感觉”得到。并且,我们可以把对真实状态的感觉,在“是”判断语境中“描述”出来。我们对真实状态感觉的描述,叫做“势”(问题是,因为“天生”的自定义,我们感觉到的“势”,始终是“变了样的”。这一节最后会讨论如何运用“变了样的势”)。于是,“从来处来我在往去处去”这十个“没有什么意思” 的字组,其前后六个字的合成分别都带有贬义的“随遇而安”与“随波逐流”,共同再合成之后的意思,就变成带有了“褒义”。合成之后带有褒义的意思,也有一个成语表达,叫做:顺势而为。于是,“从来处来我在往去处去”这十个“没有什么意思” 的字组,就有了“实用性”的价值观内涵。然而,顺势而为,这个中国人耳熟能详的成语,要认真解释起来,其实并不那么容易,要真正(在“非”判断意境里)觉悟并行之于实践就更不容易,在“是”判断语境的“现实”里其实是“绝无可能”实现。因为自定义真实关系,我们总是“后知后觉”,我们所顺的“势”,永远都是“变了样”后“慢半拍”的“势”。以“非”判断意境“意会”的“顺势而为”是:每一个共时性的当下都没有值(无为),其值(无不为)体现在历时性之中——“非”判断意境里的历时性不是辩证逻辑的“曾经”,而是具有“大局”乃至“全局”的内涵(后面会为“顺势而为”下一个“非”判断意境下的定义)。这一节接下来的内容,笔者首先会结合系统学理论,为读者详释“是”判断语境所理解(理会)的“顺势而为”,然后尝试探讨“非”判断意境里(意会)的“顺势而为”。
一,“是”判断语境里的顺势而为:完善或完美,皆是意味着终极性质的可持续。可持续什么?“是”判断模式可持续的,必须有“值”,有值则必然表现出形式。“形式”,在系统学中称为“有序”(人类对“永动机”的妄想、对“天堂”的向往,就是妄图实现终极性质可持续的有序)。科学界认为:对事物进行孤立考察时,此事物可看作是集合中的元素。但现实中并不存在任何孤立的元素,这些理论上孤立的元素在现实中一定是与外部有关联,这些关联都可以简化为某些变量,及反映这些变量之间关系的某些方程所建立起来的数学模型,这个数学模型就形成系统。同理。元素本身相对于其内部也自成系统。相对于一个系统的元素被称为这个系统的要素。系统是任何相互依存并能产生互动的不同的要素所形成的整体,这个成为系统的整体,同时也作为“子”系统构成其他系统的部分,或成为其它整体的“子”整体。如此理解,则系统普遍存在于宇宙中,从基本粒子到星系、从无机界到有机界、从自然界到人类社会,系统无处不在。从20世纪40年代开始,系统学真正走进了人们的视野。因为科学家们发现,系统学包含的内涵,更能客观科学地反映我们这个现实世界,而当中整体与局部的关系是系统科学研究的精髓。学术界对系统的研究,主要是围绕着系统的功能性,即如何协调整体与局部的关系使系统更完善以令系统功能变得可持续及更强大的研究。在系统论中,功能表达为“涌现(或叫做突现emergence)”的现象(“涌现”一词源自于近代英国逻辑学家密尔的“异质定律”)。“涌现”是指系统内部各个要素之间不同的结构方式、不同的互激作用,会形成一个自动协调、互相催化的“自组织共同体”,从而令系统的整体产生出与系统要素有所不同的,甚至是大大不同的,“母系统大于其子系统的简单相加”或“母系统功能大于其子系统功能的简单相加”的新质或新特征。亚里士多德对此有句名言:“整体大于部分之和”。系统论认为:简单的混合不能产生整体涌现性,整体涌现性是系统的组成成分之间因相互作用、相互补充、相互制约而激发出来的相干效应,是规模效应和结构效应的共同结果。例如:低温之下大气中的水分子会“涌现”出性质有所不同的多层六边形网格状排列的冰晶。这些冰晶通常又会“涌现”出构造错综复杂的六角形雪花。大量小灯泡刻意排列的霓虹灯可“涌现”出文字或图案的效应。分子或大分子会“涌现”出原子所不具备的作用力、氢键或疏水效应。中外古代优秀的军事家,能够通过所谓的阵法,令军团“涌现”出比同样人数却各自为战时大得多的战斗力。至于人体这个系统,所“涌现”出来的复杂特征就更不是组成人体的各种细胞可比拟的了。而地球上整个的生态系统,更令身处当中的人类,感叹大自然造化的神奇。“整体大于部分之和”的新质或新特征,意味着如果把整体分解还原,“新质新特征”往往就消失了,因此涌现性又可理解为“非还原性”,也称为“非加和性”(取决于讨论的面向)。反之,如果某个整体等于其所有部分之和,就称这个整体具有还原性(也称加和性)。例如:一块冰晶中的水分子数量,必定是这块冰晶所有水分子的总和,这就是加和性或称还原性。但一块冰晶分解后的水分子,并没有六边形网格排列的特征,这是冰晶的非加和性(非还原性);组成霓虹灯的灯泡总量一定是组成这个霓虹灯的所有灯泡的总和,这是加和性;霓虹灯的光电原理和当中每一粒灯泡的光电原理是相同的,这是还原性。但组成霓虹灯后的文字或图案效应,却不能在一粒灯泡上出现,这是非还原性。因此,加和性(还原性)与非加和性(非还原性)都属于整体属性。系统性是加和性与非加和性(还原性与非还原性)的辩证统一,缺少了任何一方面的描述或研究,都不能完整地认识一个系统。在医学界里有关中西医之争就是一个典型例子:有人认为,中医缺少现代科学依据,因此是一门过时的学科,应该被淘汰,完全让位于西医。但实际上,中西医双方都存在着问题:西医已过于侧重于追求系统的还原性,分支越来越精细,结果造成当中颇有一种“头痛医头脚痛医脚”之感。而中医的思维正好相反,传统的中医以藏像经络为原则,制定出种种基于病因病机理论为基础的标准,以阴阳五行学说为方法论,辩证地研究生命过程中表现在整体层次上的机体反应状态,求因、求机、申因、申机,继而论治。问题是状态是不断运动变化着的,即状态有着非还原性,绝不能像西医那样进行静态的解剖后说出个所以然来。因此研究状态的“阴阳五行”学说就给人一种过于玄妙的虚无感,令现代人对其敬而远之。现代的所谓的中西医结合,已经偏向于西医精细的还原性,而中医部分,只剩下原有体系中属于人类认知初级阶段的“经验之谈”。中医时下的局面,实在是令人唏嘘。以上内容是关于正统系统学的简单概述。笔者认为,系统根本性的原理,及功能的强大、完善及可持续,与系统的依赖性、局限性(排他性)、脆弱性和持续性之间不可调和的矛盾关系,正统的系统论并没有“系统性”的论述,某些观点也存在着谬误。因此接下来笔者会尝试用《逻辑后缀学》的原理,对有关系统理论作一些修正及提出一些新见解,为系统论赋予新的内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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