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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沫若笔下的「白斩鸡」

送交者: 你好毒[♀☆★★★ヾ毒来毒往ヾ★★★☆♀] 于 2021-01-19 12:16 已读 471 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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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沫若出生于四川乐山沙湾,童年和少年的一半都在乐山度过。因而深受乐山地域文化的影响,尤其是乐山饮食文化的影响的。在郭沫若的文学作品中多次提到“白宰鸡”,如如在自传体小说《我的童年》、《洪波曲》(见下文)。后来在四川合川县钓鱼城访古时,对当时的北碚区长说:“你们合川棒棒鸡丝颇负名气,我吃起却觉得不及乐山的‘白宰鸡’,白宰鸡鲜、嫩、香,确要高出一筹。”曾经作为让见多识广、尝遍大江南北的郭老赞不绝口的家乡味道,也可见得乐山白宰鸡本身的魅力绝非寻常,其背后暗藏着的文化之味更加值得深思探寻。

“白宰鸡”制作及风味

“白斩鸡”,白水煮熟后再加佐料的鸡。烹制白宰鸡需要许多道工序,煮鸡、熬料、配料、拌鸡,光说煮鸡这道工序,要先把处理好的鸡加入冷水之中,待同汤一起煮沸之后,放入冷水中冷却,使其肉质更加紧实。等待嘉州美食的过程需要学会静下心来,慢慢等待,而品味嘉定城味道的过程,更需要每一位游览此处的人,学会慢慢走,停下脚步,去欣赏。

关于其制作,郭沫若《我的童年》第二章记述甚详:“嘉定城的白斩鸡是最有名的,那是很简单的一种做法,把鸡在白水里囫煮,煮熟后切成肉片拌以海椒、酱油。就这样简单的烹调法,却是最可口的佳肴。做这种小生意的,在嘉定城里差不多处处都是。雪白的鸡片,鲜红的辣油海椒,浓黑的酱油……这样写着都禁不住唾涎的津津分泌了。”这里“嘉定城”即今乐山城。郭沫若《洪波曲》:“少年时代在故乡四川吃的白砍鸡,白生生的肉块,红殷殷的红辣子海椒,现在想来还口水长流。”李劼人《大波》第一部第二章:“还有一小盘白斩鸡,却又淡而没味,并且香油又淋多了。”赖先刚《乐山方言》:“白斩鸡,凉拌鸡块,所配佐料较为讲究,很有川味特色。”

与广东白切鸡注重本味的清淡做法不同,因本地人口味偏辛辣,又出产花椒、辣椒,因而乐山白宰鸡,味道麻辣,民间也称其作“椒麻鸡”。相传起源于清朝的乐山民间地区,最具代表性的乐山白宰鸡是“双喜”白宰鸡,俗称“杨鸡肉”,又叫做“蔸蔸鸡肉”。“蔸蔸”,四川方言,意为“放东西的篮子”。而从“蔸蔸鸡肉”这个名称也可以看出其最初的售卖方式,即将鸡肉放于篮子之中,沿街叫卖。如今的乐山白宰鸡更是代表着老字号乐山美食的形象,而從这道菜的入手,也能感受到乐山的文化。

白宰鸡”不同写法及探源

“白斩鸡”有不同写法,如写作“白斩鸡”,见郭沫若《我的童年》、李劼人《大波》、赖先刚《乐山方言》等。亦写作“白宰鸡”,见《四川方言词典》等。亦写作“白砍鸡”,见郭沫若《洪波曲》、《重庆方言词解》等。关于其得名之由,学界几乎均从其宰砍入手。如《中华旅游通典》:“因烹鸡时不加调味白煮而成,食用时随吃随斩,故称‘白斩鸡”。《四川方言》:“白宰鸡,煮熟后宰成块。”其他“白砍鸡”、“白切鸡”,典籍基本不解释其得名,概以为其不言而喻。

以上解说,似乎顺理成章,一目了然。但“随吃随斩”者很多,何此独言“斩(宰、砍)”。我们认为“斩”本当为“䭕”。《玉篇零卷·食部》:“䭕,《埤苍》:‘䭕,薄味也。”䭕从“斩”得声,故当与“斩”音同。

此鸡先白煮,不加任何调味品,故可言“白䭕”,“白䭕”为同义连文。此字难写难认,故俗改作“斩”,遂作“白斩”。“斩”与“宰”、“砍”等音义近,故俗又讹作“白宰”、“白砍”等。“砍”、“斩”除用于动物外,亦用于人,因而二字显得过于暴力,难以展现出刀法的细致。“宰”多用于“宰杀动物并将肉割下”,而且有刀法熟练之意。因而“宰”字的运用恰到好处——要将整只鸡切成大小适中的块状,既考验厨师的力度,又考验其刀工,形象显示了川人对于烹制白煮鸡的认真态度和熟练技法。

“白宰鸡”背后的饮食文化

“饮食”,是人们生存繁衍的重要物质材料。《诗经·小雅·天保》:“民之质矣,日用饮食。”由于得天独厚的自然条件,四川饮食在中国饮食文化中占据重要一席。晋·常璩《华阳国志·蜀志》:“在辰为未,故好滋味,德在少昊,故好辛香。”明·李实《蜀语》:饮食曰滋味。注:益州地在十二辰为未,未者,味也,万物皆成,有滋味也,故其人好滋味。”

位居处川南的乐山饮食文化悠久,所谓“食在嘉州,味在珍馐”。乐山坐落于川南地区,四川盆地与川西高原、山地的交接地带,北与眉山相接,南与凉山接壤,东与自贡、宜宾毗邻,西与雅安连界,大渡河、青衣江和岷江三江汇流于此地,乐山因其所处特定地理环境条件,这片土地上形成了亚热带季风性气候和土壤类型。也正是因为宜人的气候,复杂多样的地理条件和三江的滋养,造就了它物产的丰富性——从飞禽家畜、河鲜山珍,到蔬菜瓜果、五谷杂粮,为乐山人民在厨房舞台上的表演提供了大量的原材料。

作为白宰鸡的主料,制作时的选材也十分讲究,相传最正宗的白宰鸡,选用的是汉阳坝出产的公鸡。地处岷江河湾的大沙洲之上,土地肥沃,“汉阳鸡”与“汉阳丝”、“汉阳花生”、“汉阳柑橘”一齐在历史上久负盛名。每到秋收季节,沙洲上的花生成熟了,丰收之余,沙地里也因成熟脱落或是收割掉落,残留有不少的花生。这时候,农户们敞放于田间的鸡便得幸加餐,啄食沙土里残留的花生。因此,汉阳坝养殖的鸡特别细嫩肥美,被外面的人称为“汉阳鸡”,尤其适合烹煮白宰鸡。

“白斩鸡”以白煮保证鸡的原味,又以麻辣带上四川特色。麻辣则来自于花椒、辣椒这两味调味料。

花椒属芸香科,是中国本土生长的作物,又称秦椒、巴椒或川椒,从其名称来看,川陕地区种植花椒的历史也非常悠久了。道光《安岳县志·地产志·果之属》:“川椒,本经作蜀椒,别录作巴椒,一名蓎藙,陶贞白曰蜀郡北郡人家种之,皮肉厚腹里白,气味浓。”

辣椒,原产于拉美大陆的墨西哥,在15世纪末的时候,哥伦布发现新大陆后,把辣椒带回了欧洲,之后流传到世界各地,最终于明朝末年传入中国。到嘉庆时期辣椒开始频繁正于四川各地。到清代末年,辣椒已经成为四川人饮食中的重要特色。徐心余《蜀游见闻录》:“惟川入食椒,须择极辣者,且每饭每菜,非椒不可。

最早关于川渝地区食用辣椒的记录有清朝乾隆年间的《大邑县志》:“秦椒,又名海椒。”到嘉庆时期辣椒开始频繁正于四川各地。到清代末年,辣椒已经成为四川人饮食中的重要特色。徐心余《蜀游见闻录》:“惟川入食椒,须择极辣者,且每饭每菜,非椒不可。”花椒、辣椒深受川渝人民欢迎,也与其所处的地理环境息息相关。身

俗语“四川地无三里平,天无三日晴。”也侧面反映在重重大山的包围之下,气流难以抵达,从而导致了四川盆地内部空气的潮湿。因而除寒湿,成为川人一大要务,川人“好滋味”,因而也就将花椒、辣椒作为重要的调味品,麻辣也就成了川菜的重要特色。以白煮鸡肉为底,花椒、海椒给白宰鸡注入了独一无二的带着乐山味道的灵魂,一道白宰鸡,为嘉州城的人民驱走了湿寒之气。

“白宰鸡”与乐山饮食旅游文化

美食旅游不仅能树立一个城市的形象,还能带动当地经济的发展。除了白宰鸡之外,乐山豆腐脑、甜皮鸭、油炸串串、苏稽米花糖、跷脚牛肉……数不胜数的美食构成了一幅精妙绝伦的乐山美食图鉴。

一道“白宰鸡”,让我们从其得名发展、和用料等方面初识了乐山,而乐山拥有的丰富美食旅游资源和历史文化之丰富,更是从中可见一斑。作为旅游文化名城,乐山市应该利用好本土文化的优势,不断地进行探索,树立本土文化自信,打造出本土旅游业的独特魅力。乐山旅游业正处于高速发展的关键阶段,而“闲适”文化主题的美食旅游是一种新颖的旅游方式,以乐山传统美食为切入点,配合上乐山得天独厚的自然景观,闲适的人文氛围,努力为乐山本土文化产业和旅游产业的稳步发展创早更好的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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