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月4日，美国防部联合人工智能中心（JAIC）主任杰克·沙纳汉中将在美空军协会米切尔航空航天研究所（Mitchell Aerospace Institute）透露，美空军研究实验室（AFRL）正在研发一种人工智能驱动的自主无人机系统，将于2021年7月与有人驾驶飞机进行空战对抗测试。该测试预示美空军将在下一个动态战场有广阔的发展前景，无人机可能会改变空战面貌。

Skyborg项目
美空军负责采购、技术和后勤的助理部长威尔·罗珀博士在被问及测试将如何对接空军大型无人机时谈到，“我们开发的无人机适合更广义的概念，现在不应该再讨论第几代飞机了，而是应该讨论下一代空中力量。我们正在研发的无人机，其优势远远超过隐形战斗机，能够推动某些事情向前发展。将来，无人机可以是你的传感器、干扰器，也可以是武器发射器。所有能够想象到的都可以实现。”
利用人工智能驱动的无人机将在战场上发挥主导作用。美空军Skyborg项目便是一个很好的例子，可充分说明人工智能如何增强F-35或F-22编队打击作战能力。罗珀将Skyborg设想为人工智能飞行员，它将与其他飞行员一起训练和学习，从而变得更加熟练，适应飞行员的需求，并准备应对人类无法应对的威胁。罗珀介绍，没有人与数字飞行员一起飞行过，Skyborg项目试图将人工智能无人机与有人驾驶战斗机配对飞行，与飞行员一起训练，充当其助手、快速思考问题并在必要时接管指挥权。
在去年巴黎航展上，美空军内部讨论是否应当提出第六代战斗机概念，这可能是F-22和F-35的继任者。但美空军更可能会选择去研究详细内容。对于无人机与战斗机配对飞行，罗珀认为，“我认为这将成为第六代空中优势的标志。”除与战斗机配对飞行外，Skyborg还可与轰炸机和加油机一起飞行，以提供额外的防御能力。
美空军上个月对Skyborg项目进行了招标，计划在明年展示一款配备了人工智能驱动“计算机大脑”的“忠诚僚机”无人机。2022年，计划在战斗机大小的无人机上安装一套更成熟的Skyborg系统。
美空军对参加招标无人机的主要性能要求为：能够从战斗机获得指令，具有作战条件下的自主人工智能，具有与其他飞机和障碍物防相撞能力，可在不利气象条件下作战，具有独立起降能力。有望竞标成功的有两型无人机：美空军研究实验室与卡拉托斯无人机系统公司（Kratos Unmanned Aerial Systems）联合研发的XQ-58A“瓦尔基里”无人机、及波音澳大利亚公司研发的“忠诚僚机”（Loyal Wingman）无人机。
罗珀表示，无论哪种无人机执行任务，人工智能无疑将在收集和快速传播信息方面发挥作用。例如，MQ-9“收割机”的替代品被称为MQ-Next，其设计初衷是为了能够在恶劣环境下拥有更强的生存能力。该无人机从设计之初就采用算法技术，来提高ISR的收集能力。
上周，美空军发布了关于MQ-Next的信息征集请求。“可以真正降低ISR每小时成本的方法是，使用先进算法对原始视频进行大部分分类，我们仅需将重点关注的信息发送给远程操作员。”罗珀称，这将减少筛选数据所需的飞行员，MQ-Next项目可让美空军实现这一目标。



无人机与有人机对抗
美空军希望在一年多的时间里，实现让一架装备有人工智能驱动的飞行控制系统的无人机与一架有人驾驶战斗机对抗。此前，美空军将该项目描述为“大型登月计划”，意为此项工作将使空战方式发生革命性变化，而目前这种作战方式还仅限于虚构的小说或电影中。
美国防部于2018年组建联合人工智能中心，将其作为美军人工智能发展和相关活动的领军单位。沙纳汉没有介绍关于无人机设计、无人机有人机对抗及相关性能的任何细节。但其透露，空军研究实验室于2018年组建自主技术能力第三小组（ACT3），主要负责推动此项工作及人工智能发展，负责人为史蒂夫·罗杰斯。
不管怎样，能够进行空空和空地打击的全自主无人作战飞行器（UCAV）的总体概念，能够从根本上改变空战性质。无人作战飞行器最基本的功能是执行有人飞机的作战任务，而且能够更快、更准确地做出关键决定，在较短时间内处理更多信息，无需担心被混乱的战斗分散注意力或被迷惑。它们可以联网呈蜂群化使用，在任何给定时间协同工作，以最大限度提高作战效能，这远远超越了有人驾驶飞机编队的能力。
无人机本身的设计将不需要考虑容纳和保护飞行员，因此其气动外形可更好地进行空中机动优化。此外，由于是无人驾驶，无人机可以在更具攻击性、危险性高的飞行中承受更大压力。
无人机的制造和维护成本比有人驾驶战斗机更低，如果无人机联网组成无人机蜂群，不同的无人机可以执行不同任务。在空战情况下，一些无人机可携带强大雷达或红外搜索跟踪（IRST）系统或其他传感器来探测和跟踪威胁，而其他无人机则可携带导弹打击目标。
美空军、其他军种、以及外国空军，已经在研究探索半自主的“忠诚僚机”无人机。另外还有一些工作正在进行中，把类似人工智能驱动系统集成到有人驾驶飞机上，帮助提高决策能力，减少飞行员疲劳。
2018年，美空军研究实验室即开始着手考虑将人工智能集成到有人驾驶战斗机上。“如果我用一个拥有数百万训练小时的系统来增强他们的能力，将会发生什么？”罗杰斯谈到，“我如何使自己成为一个战术自动飞行员，这样在空战中，这个系统可以帮助飞行员快速决策。”
目前，尚不清楚罗杰斯团队在全自主无人作战飞行器方面取得了哪些进展，也不清楚该测试计划是否与空军研究实验室的Skyborg项目有关。尽管沙纳汉在米切尔研究所的讲话暗示，无人机与有人机对抗是一个非常理想的目标，但能否按计划进行目前不得而知。值得注意的是，罗杰斯曾在2018年表示，计划在18个月内进行无人机与有人机空战测试，即在今年年底前后。因此，2021年7月已经比原计划晚了7个月左右。
此外，美国防部国防高级研究计划局（DARPA）一直在努力开发人工智能驱动软件，该软件是空战演进（ACE）项目的一部分，帮助实现空战自动化。但该项目将如何影响空军研究实验室的发展有待进一步观察。



科幻即将成为现实
近年来，人工智能和通用先进计算领域都有了重要发展，洛克希德·马丁、波音等公司，在几年前都展示了高度自主无人作战飞行器的原型机。此外，无人机在保密领域也有了长足发展。但尽管如此，美空军没有解释为什么现在才有如此计划，以及为什么花如此长的时间。
过去，也有类似成功案例展示了半自主型“忠诚僚机”无人机。2015年，美空军组织了一次代号为“Have Raider”的测试，一架无人驾驶的F-16D“毒蛇”与一架有人驾驶战斗机编队飞行。两年后，在“Have Raider II”测试中，无人驾驶的“毒蛇”成功脱离了有人驾驶飞机的指挥，执行了一次模拟任务，然后返回编队。
数十年来，有人机和无人机对抗始终是军事和科幻电影小说的主要内容，如2011年的电影《绿灯侠》和2005年电影《绝密飞行》都有相关内容，非常吸引眼球。美国太空探索技术公司（SpaceX）创始人、特斯拉电动汽车公司创始人之一、高科技企业家埃隆·马斯克在2月发推特宣布，有人驾驶战斗机时代即将结束。“F-35的竞争对手应该是由人类远程控制的无人驾驶战斗机，其机动性可通过自主控制得到增强。对于这种无人机，F-35没有胜算。”
然而，一对一的对决，并不一定说明两种作战平台在未来真实、复杂、多面的作战环境中能够有良好表现，在这些环境中，不仅有己方的使能装备，更充斥着来自空中和地面的威胁。对空中格斗的重视程度已经有所减弱，相比较而言，美空军更关注将来如何获得空中优势，并与其他军种、盟国和伙伴国构成一支更强大的部队。
在不发生空战的情况下占据制空权的可能性将越来越大，围绕这一现实情况，发展和获取无人机也将成为必然趋势。无人机在性能上优化了低可观察性（隐形）、航程、有效载荷、甚至成本，从而实现了最佳性能。同时，美空军和海军都一再表示，他们希望未来的部队包括有人机和无人机，尽管如何混编仍在争议之中。
总之，如果不再次推迟的话，明年夏末，美空军研究实验室的有人机与无人机大战究竟如何将一见分晓。其结果将是很好的衡量标准，透过它，我们可了解人工智能与其空战应用到底能走多远，不管当时在战场上的实际意义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