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德》之记
《道德经》这部书九歌读了很多遍。最开始读的时候,特别喜欢和人探讨其中的含义,也很喜欢与人争论。总觉得别人体会的不是老子的本意,自己理解到的才是。后来前后读了一年多,慢慢觉得经中的文字不再是死板的,而是活的,不同篇章的字句都可以自由组合在一起,表达出更完整的意思。比如第四十章“反者道之动,弱者道之用,天下万物生于有,有生于无””第四十二章“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结合在一起就化成了:“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万物生于有,有生于无”。于是得出结论:一曰生,二曰无,三曰有。
再好比和第二章“无名天下之始……常无欲以观其妙”结合第三十二章“道常无名。朴虽小,天下莫能臣也。候王若能守之,万物将自宾。”以及第三十七章“道常无为,而无不为。侯王若能守之,万物将自化。化而欲作,吾将镇之以无名之朴。无名之朴,夫亦将无欲。”以及第五十五章“修之于天下,其德乃普/朴。”就得出来德之修于天下为无名之朴,无名之朴亦将无欲,常无欲以观天下得道之妙。
等后来书能背下来了,开始觉得经文里讲了很多的道与德,由六道十四德,到六道十六德,再到八道二十德,越读越多。自认为书里的道理都明白了。开始自己注释《道德经》,老子一本五千言,我倒写了近百万字的注释翻译。忽然有一天,父亲和我说:你读了那么多书,怎么脾气不见好,反倒越来越差了,还不如从前!我突然明白:修行是要真做的,如老子所说:“为学日益,为道日损”。《道德经》应该是越“学”越少的,而不是越学越多。我学得多了,自然脾气也变差了。知识要变多,德要普这是益;欲望要少,情绪和脾气要好,这是损。从此,我体会的道德就越来越少。后来减到一道一德,一道曰自然之道,一德为重积德。再后来减为一道曰损,一德为益。人道、地道、天道、自然之道,四者之间无非损益不同。不争之德为修身,损不足益有余为人道,损己益他为地道,损有余补不足为天道。损(道,或曰“下道”,或曰术)益(德)相反,弱者(弱势的一方)为用,是为自然之道(或曰“上道”)。
到今天九歌虽然悟到损益二字,但是还远未能行。不过到了这个阶段,心里已经没有什么和他人争论的意思了,只希望可以早日真地能做到修身,而后齐家、长乡、丰国、朴天下。想着从今以后,恐怕不再有机会和大家言语交流了。此前答应过艮兄(狗兄)回来拜访下老朋友,也和国兄说过要交流下心得如何。所以九歌特意回来和各位讲讲自己的体会,和大家拜个年。今后多半后会难期,祝大家各自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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