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童回忆录(4)以道德服人
来求见师傅的人当中,也有些不和善的。有的人嘴上说得很好听,但一达不到他们满意了,就会变了面孔。某次有个滇国的人来求见师傅,那人自称学冠天下,要和师傅坐而论道。师傅不乐意见他,随手拿过处女姑娘的剑,在剑柄剑鞘上刻了两个字,让我拿给滇国人看。滇国人看了哈哈大笑,拿过剑横看竖看,然后忽然连剑带鞘地向我打来。我愣了愣,不知他为何打人,再要躲就躲不开了,只能偏了偏头,被打在肩头,侧身摔在了地上。滇国人扔下剑,笑着走了。一边走一边还不住嘴地说:“好个以道德服人,去你NN D地以道德服人,我就是以道德服人!”我半身酸痛地在地上躺了一阵子才缓过来,爬起身拿起剑就要冲出去。师傅忽然喊了声:“童儿,你要干什么去!”“禀师傅,我去找滇国人!”“嗯,你打得过他吗?”“他的动作那么慢,我是一时大意,没想到他会打人才被他打中的。”“你能打过他吗?”“当然能!”“那他要是叫一群人呢?”“我,我……”其实我很想说请师傅帮我,但我知道师傅是不会帮我的。“把剑拿过来。”“是,师傅”我连忙捧着宝剑走进屋里,双手递给师傅。师傅接过去指着剑柄上的字问:“认得吗?”“禀师傅,这是道字”“那这个呢?”师傅又指着剑鞘上的字问我。“是德字。”我一边说着一边心里嘀咕着,我就是为这两个字挨的打。“很好”师傅抽出剑身递给我说,从今天起,你做什么都带着它。我接过剑身,看着师傅没有把剑鞘给我的意思,只好拿着剑走了。结果当天我就被剑刃割到了手。然后我试图用布匹草绳之类的裹住剑身,可是一活动剑依然会穿透出来,时不时地割伤我。好在慢慢地,我的身体就适应了,总会不自觉地调整,避免被剑割伤。虽然还是偶尔会被伤到,但不至于像从前那样每天都受伤了。这天,师傅终于把剑鞘给我,让我套在了剑上,摸着我的头说:“夫代司杀者杀,是谓代大匠斫。夫代大匠斫者,希有不伤其手者矣。 用剑,哪有从不伤人伤己的道理。想两不想伤,就要隐而不拔。再高明的宗匠,也会因砍斫而伤到自己的手啊。德于道,好比鞘之于剑。剑无鞘,必伤人伤己;道之无德,天地尚不能久,而况于人乎?师傅说的,你懂了吗?”“师傅,我懂了”听了师傅的话,我终于明白了师傅的苦心,兴奋地说,“明儿我就请欧冶子打一把不带鞘的剑送给滇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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