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半深海一半浅海
第二十二章 大人物
黄慧仪是接到怀特案件调查小组成员的电话，要求她立刻返回。
回到怀特的办公室，几名中情局干员和国防情报局的调查员已经在等待她。昨晚怀特办公室被侵入。
入侵者是一个专业人员，避开了办公室设置的红外线探头、射线，翻遍了办公室内办公用具，甚至撬开了立柜的夹层，但没有留下丝毫个人印记。入侵者似乎在寻找什么，好像没有寻找到。
黄慧仪和小组成员不知道他想找到什么，因为怀特办公室，以及住所他们都进行了详细搜查，该起获的文件，有价值的信息资料已经被起获。
从怀特的私人账户里，看得出怀特和哪位目标人物有着深入的利益交换，但都在合法的范围之内，那么目标想寻找的物件，极可能就是可以证明他和怀特非法勾当的证据。
经过商量，黄慧仪决定再次提审怀特的丈夫伯格曼。驱车前往附近的一所军营，中情局和国防调查局在这里有一间拘留所，暂时收押未被判刑的嫌疑人。
被拘押，牵扯到国防机密案件，当然主要是怀特的死亡，让高大的伯格曼清减许多。
穿着监狱囚服坐在审讯室里低头沉思，看到黄慧仪进来，伯格曼有点兴奋问道：“爱丽丝，我什么时候可以出去？”
伯格曼还不知道黄慧仪的身份，过去的审问一直是国防部的调查员进行。
“伯格曼，你在这里还好吗？”黄慧仪没有接他的问题。
“你都看到了，我失去了自由，还有爱人。”伯格曼眼睛有点湿润。
“怀特牵扯到一起严重的国防机密泄漏案件，伯格曼你要做好心理准备。”黄慧仪同情地看着伯格曼说道。
“不就是和中国有一些商业交易吗？怎么会泄漏国防机密呢？”显然伯格曼不在状态，不清楚他在中国和澳门赌场获得的巨大商业利益都是怀特交换情报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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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慧仪还不能给伯格曼详细解释这些关联，只想知道怀特生前还有那些可以隐藏机密的地方。
“伯格曼，这不是一句两句话可以解释清楚的，你可以咨询一下你的律师。另外如果你想摆脱你的司法麻烦，还需要配合我们将怀特生前的一些物件查找出来。”
“你们？”伯格曼睁大了眼睛，看着黄慧仪。
“是的，我们，我是中情局的干员，一直在怀特身边负责他的安全。”发现说漏了嘴，黄慧仪索性挑明了身份。
“你们，还有你，一直在诬陷怀特。”伯格曼脸上露出愤怒表情。
“伯格曼，我和怀特工作五六年了，知道他的为人，是不是诬陷需要拿出证据，所以需要你帮助我们，帮助怀特。”黄慧仪引导着伯格曼。
“我怎么帮你们？”伯格曼眼中露出一丝希望。
“你好好回忆一下，怀特生前还有那些物件，放在什么地方？”黄慧仪温和地说道。
“找到这些就可以帮助怀特洗清冤屈吗？”伯格曼怀疑地问道。
“是的，如果怀特是清白的，一定能帮助他获得公正处理。”黄慧仪巧妙转移了主旨意思。
伯格曼默默沉思，抬起头问道：“他的办公室，住所你们都搜查了吗？”黄慧仪点点头，有所期望地望着伯格曼。
“你们到底寻找什么呢？”伯格曼狐疑地问道。
“也许是帐薄、芯片、U盘、通讯录，或者是照片、录音带。”黄慧仪提示着伯格曼。
伯格曼又蹙眉沉思起来。
约莫半个时辰，伯格曼抬起头说道：“如果是芯片、密码之类的小物件，他的脚环内可以隐藏，另外就是云端服务器可以保存。”听到这里，黄慧仪眼前一亮。
“你知道服务器密码吗？”伯格曼摇摇头。
“那么脚环呢？”
“那是我们的定情之物，一直佩戴在他的右脚。”伯格曼深情地说道。
“呃？”现在是黄慧仪蹙眉了，那个脚环和怀特的遗体一块下葬了。
从伯格曼这里有所收获，但不十分满意。黄慧仪还有一个人需要见面，就是张静雯。
张静雯倒是没有身穿囚服，而是换上了带来的衣裳。见到黄慧仪还是吃惊，这个过去怀特的秘书，直接和她的联系人，居然什么事没有，还过来探望她。
“黄秘书你出来了？”
张静雯的问话让黄慧仪哭笑不得，基于保密的原因，有些事情还不能对她明讲。
“嗯，我早已出来了。”黄慧仪应付道。
“到底出了什么事？怀特先生怎么了？”张静雯急切问道，军情局的调查员一直盘问她关于怀特的事情，所以张静雯感觉问题出在怀特。
“目前还不清楚，你也没必要知道。只是清楚你在这个案件中没事，不久就可以出来了。”黄慧仪安慰张静雯道。
“呃？那我什么时候可以出去？”张静雯追问道。
“案件结清了，你就可以出去了。你有什么要求我可以代为转达。”
“我想和我儿子通话，还有林军先生。”张静雯马上说道。
“嗯，我会转达。另外我来的时候，去过林军先生哪里，他也在关心你。”黄慧仪多加了一句。
“是吗？他好吗？”张静雯眼中闪出炙热的目光，脸上表情也生动起来。
黄慧仪不由地心里有所触动，这林军还真是妇女杀手。
“他很好，身体复原状态很好。”黄慧仪笑吟吟说道。
“那就好，替我带话给他，我出来了就会看他。”张静雯表现的像热恋的小女生。
“好的。”
有关张静雯和林军的关系，黄慧仪在审阅张静雯的资料中了解不少，但见到张静雯如此痴迷，还是让她感慨不已。
林军有着成熟男性的魅力，博学，思想深邃，还有着东方男性特有的儒雅气质，黄慧仪也是春心荡漾。
在见到林军的一霎那，彷佛就是失踪很久的哥哥，给她以安全、舒适的感觉。
没有想到这里还有一位女性，对林军也是热恋状态。黄慧仪有点方徨不安。
出了军营的大门，却看到一位四十多岁的白人男性斜靠在车头，抽着烟。
这位也是熟人，FBI的探员威廉姆斯，负责钓鱼计划的主要探员。
看到威廉姆斯一脸的官司，不高兴，黄慧仪笑了笑，停下车子，向威廉姆斯招手。
显然威廉姆斯已经知道了她的身份，在这里就是等她出来，质问一些事情。
两台车子一前一后行驶在通往街区的道路上，在一家咖啡馆旁停了下来。
来到一个隐秘的隔间，黄慧仪招呼威廉姆斯坐下，召唤服务员点了咖啡。
等服务员一离开，威廉姆斯开口问道：“你在怀特身边多久了？”
“五年多了。”黄慧仪也不掩饰说道。
“也就说你们监控怀特已经五年之久了。”黄慧仪点点头。
“可是为什么让他参与钓章文的计划中呢？”威廉姆斯不满地说道。
“这个可以说是我们被动参与进来，因为FBI策划了这个计划，正好我们也需要怀特暴露出他身后的一些人，所以顺水乘舟利用了你们的计划。”黄慧仪有所保留地说道。
“那么成功了吗？”威廉姆斯紧紧追问。
“呵呵，威廉姆斯先生，这属于机密范围。”黄慧仪温和说道。
“可是你们却在我们计划执行的中途，逮捕了他，彻底破坏了我们的计划。”威廉姆斯爆发般说道。
“这不是我们所想的，发生了紧急状况，上级下达命令，立即逮捕。还要请你原谅。”黄慧仪歉疚地说道。
中情局和FBI两个情报部门过去一贯存在着竞争，但在涉及对外情报方面，中情局处于主导地位。
怀特这个案件可以说是内部案件，也可以说是涉外案件，又涉及国防机密情报，所以最后把三个部门都牵扯进来。
“还有一个问题，请解释一下，怀特是拒捕被杀，还是自杀？”威廉姆斯生气归生气，还是想厘清责任。
“他是早已准备好毒药，在国防部特警逮捕他时候，服毒自杀。”黄慧仪坦然相告。
“呃！”威廉姆斯沉吟一下，很是诧异。实在想不到怀特是这么刚烈。
“难道说他也早已发觉你们在监控他吗？”
“这个难以判断，五年时间中，难免我们已经露出马脚。”黄慧仪检讨地说道。
怀特自杀中情局内部也有检讨，要说他没有丝毫察觉，无法说清楚他会准备毒药以防万一；可是却一直让黄慧仪留在他身边，说明他并不清楚黄慧仪的身份。
到底从哪一方面让他察觉中情局的布局，也是黄慧仪继续主持这个案件的考虑，显然中情局继续信任黄慧仪。
“还有最后一个问题，怀特获得了那些重要的国防情报吗？”威廉姆斯非常介意这个计划的破产。
黄慧仪重重点点头，但不想多谈。
威廉姆斯清楚了黄慧仪的态度，也不再追问，站起身来说道：“谢谢您的解释。”
黄慧仪也站起身子，伸出手说道：“感谢你的合作，未来我们还是可以信任的。”
威廉姆斯仔细打量了黄慧仪，点点头，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