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女生活:养父欺辱女儿被抓现行,羞而卧轨,四代女人皆苦命
原创2021-01-27 13:50·宗修文史在小说《妇女生活》的扉页,作者苏童说:“一本好书,不一定就是黄金屋,但他可以是一列火车,至少带给你一次奔驰的机会,看看别处的风景。”
有的风景让人欢喜,有的风景让人哀愁,《妇女生活》中的风景有欢喜,但更多的是哀愁,苏童分别用娴、芝和萧3个女主人公的故事,讲述了一家四代人的悲剧人生,娴和继父产生孽缘,孙女萧又被养父欺辱,家中的女人们仿佛陷入了不伦的魔咒,时间跨度从抗日战争到上山下乡,尽显时代中的混乱和不堪,让人不忍细看细想,却又禁不住细看细想。
而一家四代人的悲剧是从娴不敢堕胎开始的。
据小说改编的电影《茉莉花开》 01娴的故事
1938年,汇隆照相馆中,18岁的娴正在发呆。
故去的父亲留给母女唯一的资产就是这间照相馆,但不善经营的母女俩只能眼睁睁看着生意一天天没落,好不容易来了一位陌生男人,但他不是给自己照相的,而是来给娴照相的。
这个男人姓唐,是一家电影公司的老板,路过照相馆的时候被娴的美貌吸引住了,正是这个男人让娴的命运就此转折。
不久后,当那张照片出现在《明星》画报上时,娴已经成了唐老板的合同演员,她终于可以离开厌恶的母亲,再也不用枯燥无味地干着柜台开票的工作,那年冬天她就拍下两部电影,同时她也成了唐老板的情人,住进了高档公寓。
娴不在乎唐老板有家室,她满心想的都是如何抢角色,一心想要实现自己的明星梦,但意外怀孕打乱她的计划。
因为怕疼,娴始终不敢堕胎,也从此失宠于孟老板,她甚至幻想把孩子生下来就能拴住一个男人的心,这份单纯和幼稚让她几十年后想起来依然后悔不迭。
次年春天,日本人占领了城市,唐老板卷走全部财产逃到香港,挺着孕肚,走投无路的娴回到家,却发现照相馆已经被母亲租给开寿衣店的,母亲住在二楼,同时她还有了一个继父——理发厅经常给母亲做头发的老王。
这个老王却是个伪善的斯文败类,饭桌上一边称赞菜肴鲜美,一边用膝盖碰撞娴的腿,让娴顿感恶心。
在这种恶心的环境下,娴生下了女儿芝,更令人恶心的是,老王竟然以给娴做头发为由占据了她,而令人不敢置信的是,娴竟然顺从了他,这一幕被刚好回家的母亲撞见。
几天后,母亲叫醒午睡的娴,叮嘱她说:“老王拿了我两只大戒指,你什么时候去要回来。”随后离开了家,半个月后警察让娴去收尸,可怜的母亲那天离开家后投湖自尽,现在尸体已经发臭了。
这一年成了娴人生中最为颓唐凄恻的一年,随之开启的是女儿芝的悲惨人生。
02芝的故事
女人的容貌总是和她的命运紧密地联系在一起,芝的容貌就酷似母亲娴,和娴讨厌母亲一样,芝也讨厌娴,娴总是穿着鲜艳别致却与她年龄不相称的衣裙,这让芝排斥和娴走在一起。
1958年,芝从一所中专学校毕业,水泥制造的枯燥学习生活中她爱上了一个叫邹杰的男同学,毕业分配工作的时候,她找到邹杰,商量和他去同一家工厂工作。
娴不看好两人的爱情,虽然最后尊重女儿,接受了邹杰,但当芝告诉她两人要结婚时,娴却大哭大闹,咒骂芝是自己养的一条狗,芝一气之下离开了娴,住进了邹杰拥挤不堪的家。
婚后的芝没过上几天好日子,邹家三代工人,自然看不惯芝身上的小资情调,百般刁难,即便邹杰也觉得她身上有资产阶级的罪恶,走投无路的芝遭遇了和母亲当年一样的境遇,也只能无奈地回到家,昔日的汇隆照相馆此时已经变成了国营的红旗照相馆。
娴的反应却出奇地平淡:”我知道你会回来的,你毕竟是我的女儿。“
十天后,难忍相思之苦的邹杰就搬进了芝的家,三人开始了一段看似和谐的家庭生活,但是维持的时间却很短很短,芝的疑心很重,她害怕母亲又”旧病复发“,和邹杰产生纠葛,让她感到愤怒和羞耻的是,母亲竟然一直在偷窥她们的夫妻生活。
而真正让芝心理防线崩溃的是,一直想要孩子的她却发现婚后那么久一直没有怀孕,在去医院检查后却被告知自己没有生育能力,接受不了这个打击的她彻底对生活感到绝望,吞下半瓶安眠药,想要离开这人间炼狱。
被抢救过来的芝患上了抑郁症,她唯一的精力就是监视邹杰,不允许他和年轻女性说话,甚至荒唐到每天检查邹杰换下来的内裤。
为了缓解病情,邹杰准备去福利院领养一个儿子,芝只想要男孩,可福利院恰好只有女婴,邹杰只能选了一个女孩,他给孩子取名为萧,他认为萧是一种有苦难言的乐器。
就这样,邹杰做了养父,芝做了养母,娴当上了外祖母,一派祥和之中,谁也不会想到邹杰日后会做出如此毫无人性的事情,随之开启的是萧的悲惨人生。
03萧的故事
1972年,萧14岁,14岁之前的记忆她不甚清晰,但这一年却成了她人生最的痛苦的一年,也成了她人生永远跨不过去的坎。
在半夜时分,熟睡的萧被突然惊醒,养父邹杰站在她的床头,称自己是在帮她盖被子,但萧已经从他那跳动着火光的眼睛里明白了一切,她变得恐惧和害怕,邹杰堵住了她的嘴,接着说出了一段令人作呕的话:”萧,你千万别叫,你是我抱回家的,我喜欢你,我不会欺负你。她有精神病,我不能和她离婚,可我也是个男人,萧,你懂男人和女人吗?“
挣扎中,萧打碎了一只水杯,接着是清脆的碎裂声,接着是母亲的骂声,然后电灯亮了,萧尖叫着捂住了眼睛,她不知道为什么要发生这一切。
第二天,邹杰就被发现卧轨而亡,作为萧的养父,他留给萧的只有14岁那天夜晚的痛苦记忆,这份记忆让14岁的萧开始成熟,也让她余生都沦陷在痛苦的深渊中。
16岁的时候,萧为了离开这个家,自愿报名去农场插队,来到苏北荒凉的盐碱地,仅仅过了两年,生活的艰辛和劳动的强度就让她有了逃离的想法。
寒气刺骨的冬天,萧抱着一块冰躲进厕所,不停用冰摩擦双膝,朋友告诉她咬咬牙坚持一个月,医生就会诊断你有关节炎,你就能回家了,萧后来终于如愿以偿回到城市,因为她真的患上了可怕的风湿性关节炎,双腿僵硬的她只能找了一份综合菜场猪肉柜台卖肉的工作。
此时她却发现母亲芝的抑郁症越来越严重,为了和男朋友小杜结婚,萧把芝送进了精神病院。
怀孕4个月的时候,萧听说了小杜在外面的风流韵事,当众捉住他和一个年轻女性幽会,并用恶毒的语言羞辱了小杜,晚上睡觉的时候,被激怒的小杜出手打了萧,并冷笑着说出了萧和养父的事情,萧再也无力争吵,她不知道谁把这件事告诉了小杜,眼泪无声划过脸颊,绝望和悲愤让他产生了杀掉眼前这个男人的念头。
结婚一年后,小杜提出了离婚,怀孕八个月的时候,萧和颜悦色地把小杜请回了家,并做了小杜最喜欢吃的饭菜,商量离婚的事情,并留住小杜过夜,尽夫妻最后的情谊。
其实萧的真实想法是趁小杜熟睡之际杀掉他,她抽出事先准备好的割肉刀,可等真要下手的时候,羊水却突然破了,疼痛让她发出凄惨的叫声,刀一落地小杜就醒了。
早产的萧顺利生下一个女儿,那是1986年的深秋,这一年许多青年妇女都在打离婚的官司,萧也是其中一个。
也就在这一年,早已瘫痪在床的外祖母娴也死在了照相馆的二楼,弥留之际,她已经无力再拿出那本她早已翻过无数次的影集,上面有她当演员时的倩影,她想起1938年的那次逃避,悲痛地对萧说道:”就因为怕痛,断送了我的一生,我要是做了手术,不会有芝,也不会有你,我就会过上好日子;我要是跟唐老板走了,现在也用不着看你脸色挨你骂了。“
04家庭悲剧的轮回,根源是个人的悲剧
一家四代的女人都在重复着同样的悲剧,因为厌恶母亲而要脱离家庭,走进婚姻的圈套后又回归家庭,最终却被不堪的家庭吞噬,不是走向死亡,就是走向沦丧。
小说以萧的故事结尾,我们看到萧生下的依然还是女婴的时候,甚至会有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我们很难想象这个女孩以后的人生会和她的母亲有什么不一样,这就像某种宿命,像一种轮回,她们最讨厌自己的母亲,而她们却不可避免地变成了和母亲一样讨厌的人,她们在唾骂母亲的声音中走向了和母亲一样的人生。
小说中,苏童用具体年份交代了每个故事发生的时代背景,从1938年到1958年到1972年,再到1986年,每个时间点都对应着特殊的历史时期,或混乱不堪,或蕴含希望,身处其中的人难免要被时代的洪流裹挟着开启自己的人生,个人与时代的冲突异常尖锐,我们似乎轻而易举就能得出个人的悲剧是时代造成的,如同娴死前的那份不甘和悔恨,但那只是娴的一厢情愿。
萧在最后用最冷酷无情的话践踏了外祖母娴的尊严:”女人永远没有好日子,这跟男人没有关系!"
这段话羞辱了娴,也彻底打碎了娴的臆想,娴把自己一生的悲剧都归结为当初害怕堕胎,如果堕胎了,唐老板就会带她去香港,开启新的人生,她把自己的人生寄托在男人身上,这才是问题的本质。
这一家四代人悲剧的更不是时代造成的,不是时代的悲剧,而是个人的悲剧,个人本身就是一种悲剧,时代的动乱不过是为这出悲剧涂上一层着重感,让人们误以为时代一手造就自己的悲剧,让人陷入了和娴一样的臆想。
为人生悲剧溯源,最终都要回到家庭和个人身上,要在父母的人生中找答案,我们每个人身上都会带有父母的影子,从容貌到性格到人生,我们总是在无限接近父母和偶尔偏离父母这个轨道区间内延展着自己的人生,这才是性格决定命运这句话的真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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