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逵寿张乔坐衙之中秋命案 4
李逵循声望去,却是一标致少妇,强压怒火道:“有话且讲,休要乔张弄致的拽文,你家爷爷听着气闷。”
少妇福了一福,尚未开口,张员外骂道,“害老爷命的正是你这贱人!”
他在这里一厢骂,老吏却向李逵耳边说道这少妇,本名唤银莲,娘家姓潘。其父乃是汴梁小官,去年犯事贬窜云南。行到本县却夫妻双双病亡。她无依无靠,又无银钱,卖身为老爷待妾。这小娘姿色犹可,难得的是汴梁繁华首善之地长成,知琴棋晓诗文,比起来寿张本地姿色出众的自也不少,却是见识风情跟她一比都是天上地下。老爷一得之下爱若珍宝。衙内比她小不了几岁,几回厮见往来,闻其谈吐,观其作态,惊为天人,马上觉得寿张的秦楼楚馆里尽是庸脂俗粉,望之没得令人生厌。正唤作:销金窟里负心汉,泼皮帮外不义人。从此一心读书,要金榜题名,好去花花汴梁城作官耍子。”
李逵见说,听张员外犹在痛骂:“你这贱人作奸,勾引衙内,作出这等人伦惨事来。不去速死,还有脸在这里丢人现眼。”骂一句,堂下一众闲汉喝一声彩。东门庆在边上,满面通红,浑身发抖。
那银莲却浑不在意一般,也不与他辩,由着他骂到再没话说,一双眼只在李逵身上。见李逵抬头望来,才高叫道:“奴家首告,我家老爷乃是那张员外所杀!”
李逵怪叫道:“你待怎讲?”
银莲道,“昨日晚间,老爷在前院高会,衙内忽来内院寻,说他口占一首好诗,叫我来评。正说时,是老爷来寻衙内。他父子两人在我门口吵两句。。。”
说到此时,张员外冷笑道:“正是你二人干柴烈火般勾搭成奸,被老爷捉住了。。。”言犹未了,平地里一声怒吼:“老贼,直恁地血口喷人!”却是那文武兼备的东门庆怒不可遏,从地上跳起,丢个雄鹰扑兔的架子,直取张员外。好员外!笑容不减,话语不断,看得东门庆亲切,将近及身时,单膀一缷,一只手一接一转,轻轻巧巧将东门庆弹送回原处跪着去了。
李逵见这几着兔起鹄落,当真干净漂亮,喝得连声彩道:“卖油翁好本事,直与我家小乙哥哥不相上下。你听说小乙哥巧胜擎天柱的事没?哦,想是昨天晚上刚打了擂,还未传到此处。待此间事了,你且与我回山”。。。听着老吏在旁轻咳,方省得此处非闲谈之所,乃改口道,“老汉且住,让那贱人说完,也好叫这对狗男女死得心服口服!”怒目向银莲道,“他二人吵些什么。”
东门庆正在此时回过气来,高声叫道:“好汉作事好汉当,是我爱慕阿莲许久。”堂下众人听得,一阵哄笑。李逵好气好笑,肚里去寻不出话来骂他。那东门庆大概是被银莲的言语作态所激,得了胆气,口舌也便给起来,“昨夜我于席间作了一首诗,前院得了好大个彩头,本是到阿莲房里请她品评的。是我吃酒发了,见她灯下读诗,高髻曲颈,粉面红唇,美不可言。一时神魂颠倒不知高低,胡搅蛮缠。阿莲抵死不从,正闹间,家父却来寻我,言道此间有事,叫我前院招待宾客,应对一时。我心下本虚,词不达意,被他问破,索性言说对阿莲一片痴心,被他拳打掌挝,便走去前院。”
银莲续道:“老爷站在门边,靠定荷花缸指着我大骂。我有口莫辩,只有伏桌痛哭。忽听老爷说,“老张,这里不干你事,且去书房。。。”声音忽断。我抬头时,见老爷委顿于地,这老贼见我抬头,却两手于荷花缸里一搅,退后一步高喊,来人啊老爷被害啦”。我急跑去扶老爷时,老爷已经断了气。
李逵本是杀神转世,玉神大帝也敢捅七八个透明窟窿的,此时却听得一身冷汗,须发皆张。看向张员外时,见他面不改色,双手一拱,笑道:“好汉爷明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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