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月4日，据央视新闻报道，埃及宣布已经和法国签署购买30架阵风战斗机的合同，总价值39.5亿欧元，其中85%的合同资金来自法国提供的10年融资贷款。这是埃及第二次购买法国阵风战斗机，也是阵风的又一个对外大单。这款曾经屡屡碰壁，不被看好的战斗机近年来的销量逐渐上升，而中国曾经很被看好，被认为出口潜力不小的歼-10战斗机，至今的出口数字依然是零。


埃及空军的阵风战斗机

阵风战斗机起源于上世纪80年代的欧洲联合战斗机项目，但后来法国和英国发生了严重分歧，英国希望得到一款制空为主的重型战斗机，性能第一。法国则希望研制多用途的中型战斗机，保证出口。难以解决的分歧让英法最终各走各的路，法国自己单干，并最终造就了阵风战斗机。中国歼-10设计同样源于80年代，由于中国当时面临巨大的防空压力，制空能力成为设计单位最需要考虑的因素，并且中国当时研制先进战斗机的经验不足，双发重型战斗机的性能虽好，却难度太大，最终选择单发中型制空战斗机的道路。不同的设计需求，在一定程度上导致了两款战斗机的未来不同的命运。


法国退出之后，欧洲四国联合研制的台风战斗机

由于在法国退出欧洲联合战斗机项目之前，法国达索公司就已经先进行了一些前期研发，因此阵风的研发进展非常快，在1986年7月就进行了首次试飞。不过随后受到政治、经济上多种因素的干扰，迟至2000年，量产型号才正式交付。 阵风战斗机使用了达索公司早已使用炉火纯青的三角翼布局，并融合了一些降低雷达反射截面积的设计，制造上也广泛使用复合材料，整体性能非常不错，法国也对阵风战斗机的出口信心满满，认为凭借之前幻影系列战斗机打下的良好基础，阵风很快就能闯出一片天地，但法国人很快就发现自己失算了。


阵风早期的出口并不理想

从欧洲到中东、东亚甚至南美洲，在早期参与的多个国家的竞标中，阵风全部被淘汰，惨重的打击法国人措手不及。痛定思痛之下，法国人找到了问题的根源——价格。阵风战斗机本身性能不错，但法国本身对阵风的采购数量不高，导致阵风单机分摊的设计成本很高，最终的交易价格让普通国家无力承受。后来，法国在出售阵风时，往往提供很多资金优惠政策，终于在2015年获得了埃及第一批24架的订单。而海外的阵风订单又进一步降低了阵风单机分摊的设计成本，降低了后续出售价格，形成了良性循环，随后又拿下了卡塔尔和印度的订单。


印度空军的阵风战斗机

相比之下，歼-10战斗机的研发时间更为漫长，到1998年才完成首飞，不过随后服役的过程比阵风要顺利的多。问题在于，和自身订单不多、需要海外订单分摊成本的法国不同，歼-10在批量进入部队服役之后，中国面临的防空压力依然巨大，国内还有海量的落后战斗机需要替换，对先进战斗机的需求源源不断，歼-10从根本上缺乏对外出口的经济动力。此外，早期的歼-10战斗机性能上也存在着一些不足，比如仍然使用来自俄罗斯的发动机，进一步降低了歼-10出口的可能。


歼-10对中国空军有着里程碑的意义

但随着国内航空技术的进步，歼-10的新型号歼-10C横空出世，在性能上达到了三代半战斗机的水准，国内在大批歼-10、歼-11、歼-16战斗机服役之后，对先进战斗机的渴求得到了一定程度的缓解，歼-10理论上存在了较大概率的对外出口，歼-10CE这款专用于出口的型号，也给歼-10带来了极大的出口希望。


歼-10CE没有出口记录

但战斗机这种战略装备的出口从来都不是一个简单的军事问题，先进战斗机的批量出口往往意味着两个国家在军事交流达到很高的程度，甚至是战略上的进一步融合，政治上的要求比较高。在这方面，法国由于其独特的国际地位，有着独特的优势，甚至能向俄罗斯出口两栖攻击舰这种战略装备（俄罗斯付款了，但最终交易没有成功）。而且，除了使用“枭龙”战斗机的巴基斯坦之外，任何国家购买歼-10都意味着需要购买中国的后勤保障体系，极大的抵消了歼-10战斗机出口的价格优势。


巴基斯坦空军的枭龙战斗机

在政治、经济上满足购买歼-10条件的也就巴基斯坦、伊朗等少数国家。但阵风在研制初期就已经明确对空、对地/海的多用途属性，虽然早期的F1版本仅具有对空作战能力，但机体设计考虑到后期对地攻击的拓展，留有足够的挂载空间，后期改进的F3版本多用途能力相当不弱。中国歼-10在研制之初，情况艰难，无力顾及对地/海的多用途能力，而且国内空军本身就有歼轰-7A等专用对地/海攻击的型号，歼-10多用途能力不足不是什么大问题。但小国家的资源往往不充足，空军规模有限，很难为对空、对地/海负担专用的先进战斗机，一机多用是现实需求。初始设计存在限制的歼-10，即使后期发展出多用途型号，在多用途性能上还是和阵风F3有一定差距。


这种表演向来都是大国专属的玩法，小国家是不行的

更何况，阵风和歼-10相比还有一个巨大的优势——实战经验，从2007年在阿富汗战场开始，阵风多次在实战状态下执行对空、对地攻击任务，并取得了不少成果。2013年1月，法国4架阵风更是连续飞行约3500公里进入马里执行攻击任务，结束后又飞行了约2000公里才降落，这次持续了9小时35分、5次加油的飞行，是法国展示阵风战斗力的绚丽表演。


法国人为阵风安排了一场绚丽的表演

国际战斗机贸易动辄数十亿，甚至上百亿美元的大单确实让人眼红，但在主要市场已经被先行者瓜分的情况下，盲目追求出口并不理智，专注发展，静待时机，或许是国内更好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