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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续

送交者: 狂心中[♂☆★★★★如狂★★★★☆♂] 于 2021-05-06 12:12 已读 34 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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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答: 毕业那年,男友说想要一个孩子 由 狂心中 于 2021-05-06 12:10


一周后,我买了从重庆回涪陵的动车票,告诉李俊亭我要回家整理一些东西,毕业了就专心在重庆主城找工作。不过,我只在家呆了一天。
我妈总是在看电视,有时对我讲的话点点头,但我不确定她是同意我,还是因为电视剧好看。近几年,她的感官变得很钝,就好像不愿意分心去感觉周围的失败与悲伤。
我小心翼翼地问了句我爸去哪了,她才转过头来,眼睛里有些嘲讽,她说:“我不知道,可能刘叔家打牌吧。”
哦,那就好。我心里回了一句。都不用问他的生意做得怎么样了,因为他感觉没面子的时候就会找邻居几个大叔一起喝酒,打牌,似乎玩个通宵第二天起来就可以发大财了。
我突然想到李俊亭,他不也是呆在家里,什么都不做?但我不允许自己这么想 —— 他只是在考虑最优选项而已,因为他很谨慎,随便选一个工作其实也是对自己才华的不负责。
最后我和我妈商量留在主城工作的事,只字没提李俊亭。
第二天我买票返回重庆,先跑去大琳家找她,但是她不在。
我知道一家她经常去的街舞工作室,在不远的商场里面。大琳经常和那里的朋友混在一起,虽然我一个也不认识,但可以去碰碰运气。
前台以为我是咨询课程,就带我们去看一群小朋友上 HIP-HOP 基础课,几个站都站不稳的小子跟着音乐节奏乱晃,嘴里嚷嚷着带奶味儿的话,排好的队形乱成一团。
那个男老师也不生气,蹦蹦跳跳穿梭在那些小萝卜头之间,把他们钉回原地,纠正动作,唯一一个小姑娘隔两分钟就要去扯老师的衣服…… 整个现场在我看来是一场灾难,但观赏玻璃外的家长们都捂着嘴笑,拿着手机不停拍照、录视频,好像她们教了学费,就是为了看孩子们的表演。
前台姑娘说那是苗越老师,教舞六年了,特别有耐心。
我看他年纪不大,一米七五的样子,戴着白色的棒球帽,笑起来一口细碎的白牙,小眼睛眯起来快要找不见 —— 他和李俊亭看起来没有任何相似之处。
“大学就教呢,特别有经验。” 前台递上传单,课程介绍的部分有他的名字和照片,“苗越”,我念了念,又抬头看看他松松垮垮的运动裤和袖子长到手肘的大 T 恤,突然想起李俊亭的话:“跳街舞显得很不正经,毕竟是黑人文化,我们没这种基因,你不要乱凑热闹。”
大学时我参加过两个月的街舞社,但是被他说了几句就退出了。大琳一直坚持在学,现在已经跳得很不错了,我想她以后也可以做这些小孩的老师。
我稀里糊涂地看了一会儿,没有看到大琳的身影,问前台成人都是在哪里跳舞。
“我们也有成人班,不过时间一般都安排在晚上 7 点之后。” 前台这么介绍着,刚才的儿童班下课了,那个叫苗越的老师从教室往外走,衣服前胸汗湿了一小片,染成深褐色,左耳并排两只耳环摇摇晃晃。他笑着和每一个家长打招呼,似乎也把我当成某孩子的家长,朝我咧嘴一笑,他说 “嗨!” 然后从我们身边穿过,掀起一阵空气的波动。
当天晚上七点多,我又摸回那个舞蹈工作室,苗越在教成人课。
我有点忘记来这儿是为了找到大琳,跟她道歉,解释那些令人难以做决定的事情,但此刻我只是瞄着教室内部,心思飘向苗越一遍遍重复的动作里,捕捉教室里洪亮的声音偶尔穿透墙壁闪过的余音。
要自信地看着镜子,正视自己的身体与动作,不惧他人的眼光,或者说专注到根本感觉不到他人的眼光。我没有这种能力,所以苗越的举止才对我有这样的吸引力,就像曾经李俊亭也有那种闪闪发光的东西,围绕在周身,才会吸引我这种战战兢兢的飞蛾过去纵火吧。
“嗨,我白天见过你吧。” 我额头垂在玻璃上,不知发呆多久了。休息时间,苗越竟来和我搭话。
“啊,是…… 你好。” 我赶紧让双眼打亮,换上正常的笑容。
“可以上体验课,要试试吗?” 他冲教室内扬扬下巴,里面热气蒸腾,我看到几个衣着宽松的女孩抢在空调风口前乘凉,掀起一半衣服来露出好看的腰肢。
我不停摇头,最后挤出一句:“我来找人,你知道大琳吗,张琳,她什么时候会来?”
“你是她朋友吗?我只知道她去云南了,应该只是玩几天。” 苗越的眼神很直接,照在我脸上感觉很烫,我感觉对异性说话好像变得很不自在。
他拿着一条橙色毛巾,架在脖子上,一手抓着一端。湿透的身体随意靠在门边,我可以嗅到一些气味。动物肉体的蓬勃感,毛发的味道,暗流涌动的大海隐匿在夜晚。
后来苗越说:“我当时简直以为你是个拉拉,一脸忧郁,像是爱上一个人却找不到她在哪里。”
我说我的确是那种心情,不管是那时候,还是现在。



回到和李俊亭的出租房,我装作只是普普通通地回了一趟家。
在网上投简历,我也找到一份工作,在一家连锁书店做储备干部,其实也就是先做普通店员,有升职为店长或转到管理部分的机会。
工作不忙碌,但一开始入行,大部分时间花在培训上,有时候,每周两天的休息日也会安排培训基础知识,无非是企业文化和书店系统的基础操作知识。
李俊亭对这种时间安排颇有微词,每周只有偶尔几顿饭我们会在一起吃,他会利用那个时间讽刺我的实习单位,剥削劳动者,万恶的资本主义,他振振有词,咬牙切齿,仿佛我是个被受欺负的打工妹,需要他正义的言辞替我解围。
我说其实还好啦,我没有参加过工作,多讲一些基础对我有帮助。
李俊亭的笑容有些不屑,晃着脑袋感慨我的天真。他说:“所有经验都需要在实践中积累,那些培训老师自以为是地讲 PPT,其实是屁屁屁,屁用没有。” 他沉浸在自己的俏皮话里,干笑了两声。
一旦是让我心中升起某种厌恶的时刻,我都会想起苗越来,心情瞬间好转,但同时也怀着部分愧疚,给李俊亭送上近乎谄媚的笑,大声赞同他的理论。
自从交换微信,我和苗越几乎每天都会找时间见面。有时是他上课的空隙时间,有时是找个路程折中的地方一起喝喝咖啡聊聊天,时间不固定,我们不一定同时有空。
因为工作的缘故,我有晚班要上,他骑摩托车去书店接我,最后横跨两个区送我回家 —— 摩托比地铁快,我们还有多余的时间聊天和闲逛,而我总能在 “规定” 的时间回到家。
不过和我一样,苗越也不是单身,是第一次他骑车接我时得知的,他从摩托的后备箱取出一只头盔递给我,上面印着粉色的 HELLO KITTY,看起来像个儿童头盔。
他说你先戴这个吧,表情尴尬,宽宽的额头紧张出一丝纹路来。
我瞬间就明白了,但仍好好接过那个头盔往脑袋上扣。这件头盔不太合适,感觉要把我的脑袋挤小一圈,我勉强戴上,给他开个玩笑:“你女朋友的头好小啊,我的脑袋太大,可能等下头盔会坏掉。”
苗越咧咧嘴想笑一下,但没有笑出来,神情反而更僵硬。他转过身去,跨上摩托车的座位,取下在车把上的黑色头盔。他低声说:“那是我老婆的,我结婚了。如果…… 你现在不想上我的车,我可以叫个出租送你回家。”



我没理会他的话,笨笨拙拙地往摩托车上爬。不知该不该碰到他,就轻轻抓着他防风衣的边缘,坐稳。苗越没再说什么,右手向后找到我的手,轻轻地握了握,然后拉住我的手背往前带到他的肚脐处,然后开始发动摩托。
我的左手也环住他,透过薄薄的衣料,可以感觉到他散发出的体温,甚至是体热。我还把头盔护住的下巴放在他的肩上。
此时此刻,感觉虽不至于如释重负,至少也从心中丢掉不少阻碍我前行的石块。
每个人都拥有那么多秘密,真好。



我们的感情迅速生长着,就像在暗处,在盗窃中,偷情里那种疯狂生长的隐秘情感一样,藏在这座层层叠叠城市里的各种角落。
我幻想与他十指相扣,光是想想就令人欣喜若狂。我们走上跨江大桥的人行道,看到一对情侣在背光处接吻,男孩一只手掌扣着女孩的后脑勺,女孩的手紧抓着男孩的双臂,一切都被吻弄得湿漉漉的。
我想象不出更好的吻了,连背景都是完美的 —— 这是我在冲撞的青春期里没能完成的课业,我想我这辈子可能都不会和谁这么吻在一起。
苗越也看到了,他可能看到我痴呆又吃惊的表情,憋着点笑容,自然地抓住我的手,让我快点离开那个打扰他人的位置。
“你也想要个吻吗?” 他不知是打趣还是认真在问我。我愣了愣,他回头俯身在我嘴唇上啄了一下,轻触的感觉十分柔软,还没等我记住那个感觉,它就流失掉了。
他说最近他老婆出差了,所以才能有这么多自由的时间。话说开了,我也暂时将羞耻心抛去一边,我问他:“婚姻就这么束缚人吗?”
他苦笑两声,脸上没了跳舞时的那种自信。他说结婚前挺甜蜜的,两人还会一起跳舞,出去旅游。结婚后他老婆转行了,跟着一群微商发展下线,卖化妆品,近来迷上医美,几个城市来回跑宣传,总之还是想多挣钱。
他说:“我已经把工资卡上交了撒,每个月领 800 块吃饭钱,还得按周取,烟都抽不起了。她还想要撒子。”
提到这些,他竟有些生气,开始和我说方言。我们就用方言交谈着,讲着感情里的污点和痛苦,甚至有些时我回到家,对李俊亭开口说话也是用的重庆话。
我们当然想过去酒店,开个房间。但是我们都没什么多余的钱,况且也怕在这城市撞见谁,或因为开房留下身份记录,太过冒险。
我们去过一次苗越的家,郊区的房子,是他父母在他结婚时买下的,一室一厅。进门就是几双凑不成对的鞋子歪倒在地,客厅几乎不能称之为客厅,没有电视,没有茶几,没有装饰品,唯一的沙发上堆了不少冬天的厚衣服,一条裤子滚到地上,皱巴巴地像跑出来的那条泰迪犬。
那泰迪犬不停冲我叫,感觉用力过猛,身体都在抽搐,只有头留了一圈毛发,身体干瘦又剃得光秃秃的。
苗越踢走两只鞋,过去捉那只小狗,“嘘、嘘” 地尝试让它闭嘴,那种方式像在哄一个见到生人大哭的小男孩,我也只好笑眯眯地向瑞瑞摆摆手,友好地打个招呼。可是那只狗只是暂时蜷缩在苗越掌下,短暂地撒了个娇,待苗越刚刚撒手过来牵我,它便重新吼起来。
“抱歉家里很乱,我也实在没得时间收拾。” 苗越挠挠头,重新抱起小狗。“狗是她养的,平时娇惯得很,比较烦人。”
我摇摇头表示理解。但我想他老婆真的很厉害,养狗千日,用狗一时,不管能不能防狼防盗,但是至少预防了男人在家出轨。
我们什么也没做,又默默从他家退出来。“一直叫的话,万一邻居来就不好了,有个邻居会帮忙投食,有备用钥匙……” 苗越向我解释。
我们重新走回闷热的地下停车场,骑车驶回公路。苗越的失望的身体摸起来像是松散了,而我倒有种劫后余生的感受。
我没有那种偷腥到底的决心,因为这样我仍能够一遍一遍告诉自己,我对李俊亭仍然是忠诚的。



当然,这些行为都是饮鸩止渴。
有天快要下晚班,李俊亭自顾自地走进我们的书店里,我在检查书架和地面的卫生,他随手抽下一本书,然后逗我:“小姐,交个朋友?”
我没有心情和他开玩笑,但还是装作被逗乐了,我问他怎么来了。他一般不喜欢商场,我们从来没有一起逛过大大小小的商业街,而且我还担心苗越是否已经在外面等我了。
“接你一起走,很惊讶吗?” 李俊亭走近我,他说你好像变了。
我暗暗惊心,像在教室外罚站,等待老师走来问你:自己承认吧,刚才做错了什么。
“长大了。” 他打量着我:“穿工装的时候就是会成熟一些。”
当李俊亭揽着我的肩膀从员工通道出去时,我看到苗越站在他的摩托车附近抽烟。他张了张嘴,随即将一个招呼咽了回去。我假装没有看到他。
李俊亭却停下来,好好地摸了摸我的头发。他凑近我的时候,气息吞吐在我面前,侧头就能闻到一股我熟悉的苦涩气息,从他的口腔散发的。不同于口臭,只是闻起来很陈旧,很疲惫,像一本很久没有翻开过的潮湿的旧书。
他当着苗越的面,亲了我一下。李俊亭知道他的存在。嘴唇停留的片刻我才发觉,刚才的气味是属于中年人的味道,许多人都有那种味道。也许是生物体折旧后的气味,我不禁害怕,自己中年过后也会不自知地散发出那样的气味。或者我现在已经如此。
我闭上眼睛,这可能是世界上最难承受的一个吻了。
李俊亭叫了台出租车,和我一起坐在后面,松开我的手。一路上他都没说话,表情看不出是想得意地笑,还是僵硬地将嘴巴抿紧了。到了家,他冷冷地叹气,像是一场戏做足了之后陷入疲惫。
他进入浴室前对我说:“张小林,你要知道你自己在做什么。” 没看我,眉毛挑得很高,盯着地面瓷砖上的一点。他还说:“你别忘了我牺牲在北京的机会,跑到这种破地方陪你,做人要对得起良心。”
后来我就再也没有见过苗越。



我切断了同外界的联系,不愿回任何信息,同学邀请我一起拍毕业合照,我都没有回复。
我不需要一个已婚男人来拯救我,也不需要谁都能得到的友情。李俊亭的爱是唯一的,他曾把我从无尽的孤独里拉了出来,像拯救一只落水的小动物,给它吹干,给它食物和一个虽然不完美,但是已经足够庇护它的小家。
这只小动物长大了之后该怎么做呢?
我感到醉醺醺的,即使没有喝酒,世界也颠倒着,好像总有一道光芒让人眩晕。一周后我辞了职,实习期没有交接,十分顺利。我没办法回到人群中,讨厌光亮,白天拉着窗帘,蒙着头睡觉。傍晚醒过来,李俊亭在打游戏,餐桌上是我们堆起来的速食面和没有刷洗的碗。
我缠着他要他抱紧我,要他发誓他不会丢下我在这个城市里。他都一一照做了,但我仍然觉得不够安全。
我说:“你听过一个笑话吗?”
“一只羊和一只狼在火堆边取暖。狼说,如果你还是觉得冷,我可以把你吃了。”
我还没讲完,就忍不住笑起来,抓着李俊亭笑了好几分钟,都有点喘不上气了,然后又止不住地哭。李俊亭说:“你喝点酒吧,好好睡一觉。” 他往外推了推我,好像害怕我的鼻涕或着眼泪。
黑白颠倒的日子失去了很多记忆中的细节,再次谈起那些事,是在高医生的诊室里。



“我可以理解你。” 高医生说。
心理咨询是大琳协助我找的,自从李俊亭不声不响地离开后,我就一直有轻生的念头。
直到现在,我也没有再见过他。有一天醒来,发现他就是那么走了,没有任何预兆和招呼。也许是他厌倦了我每天颓废的状态,或者我更愿意相信他只是觉得自己帮不了我,再也照顾不了我,带着失望离开了而已。
他只带走了几件早就穿旧了的衣服,手机再也打不通。我多等了一个月,最后把租房退了,暂时和大琳住在一起。我对医生说,其实我没有什么活下去的勇气,信念,也没什么愿望。
一开始我只能回忆着,断断续续地讲一些事情,眼泪多过话语。我也并没有那么相信医生或几个月的咨询就能将我从以前的茧中抽出来,但最终还是要将这些事讲出来,好像一切慢慢地都在封存和谅解。
我和大琳渐渐不再提起那些往事。每周我都会见高医生一次,重新找到工作,在一家互联网企业做设计,虽然和专业相关,但仍在吃力地学习许多基础知识。
大琳说,之前我睡觉的时候总是蜷缩着,缩在墙角,但最近几乎不会了。她说我只是遇到了一个渣男而已,这也是学习和成长。
我还是认为李俊亭不是渣男,也许他也不知道那段人生该怎么办,伤害了他自己也间接地伤害到我。我也不知道如何让旁人理解我们的爱情其实是成功的 —— 爱情出现再到这样悲剧地消失,其实它本不该有什么完美的结局。
就像苗越,我们出现在彼此世界里,也许不够道德,也没有什么所谓的结果,但都有给过对方一些撑下去的勇气。大琳说他如愿以偿地离了婚,去日本学舞了,或许回来的时候就能过上他喜欢的自由生活。我暂时还不知道怎么再次面对他。
有时看看镜子里的我,胖了一点,头发是好好地卷过的,缱绻在胸前形成一段柔软的栗色瀑布。我开始尝试穿雪纺衬衫和高跟鞋,向大琳学画了一点点淡妆,看起来终于有点 “成年人” 的样子了。
但我还是偷偷地在想李俊亭,希望他能过得好。
我一直、一直在回想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去重庆火车站接他,午后开始下冰冰凉的小雨,我没有打伞,天空却异常的明亮,让人不自在,不像雾都以往的作风。
远远看到一个瘦高的身影,穿着灰色风衣,脚边一只黑色的登机箱,溅了点泥巴。我精心打扮过,但仍不敢挺胸抬头看过去,就装作避雨,低头弓背地小跑着。
为了显得成熟点,我还把运动鞋换成小皮鞋 —— 那时候我实在没有高跟鞋,穿了双不够厚的丝袜,不仅透肉而且透风,而这么配置下来,我的粉红色大衣简直艳俗,还有我的玫瑰红色唇膏……
抬头的一霎那,穿风衣的男人带着温和的微笑看着我,向我张开双臂。
我钻进那个风尘仆仆的怀抱,他比照片上显得年轻、精神,胡子刮得很干净。他说终于见到你了,你今天很漂亮。
至少那时候我们都满怀希望。对吧,阿爸?


-完-
作者 | 甜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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