形而上学、赫拉克利图斯与“易”
爱菲斯学派,因其创立者赫拉克利图斯(又称赫拉克利特)出生于爱菲斯地区而得名。爱菲斯与米利都一样,都属于现今的土耳其境内,都是古希腊曾经的殖民地。赫拉克利图斯本是一位王储,但是他爱好哲学,无心政治,将王位让给了弟弟,自己却成立了爱菲斯学派。他反对暴君制,但也同样鄙视民主制。他的性格孤傲,颇有些亦正亦邪的特质。这与金庸笔下昆仑派的创始人何足道十分类似。在赫拉克利图斯的眼中,世间万物无时无刻不在变化之中,事物的变化是对立变化的(道家的朴素辩证法),唯一不变的只有变化本身(这等同于道家的“易”)。万物的本源是“火”,即一切物质因燃烧而产生,又因燃烧而转化、终结。相对而言,赫拉克利图斯偏重了道家理论中的“阳”,他的逻辑比较直观,但是还有不少漏洞。比如他的理论无法解释空间问题,如果一切的本源是“火”,那么空间如何产生?是先有火还是先有空间?也许华夏的道家思想,从一开始就具有了阴阳平衡,动静转化的完善思维;也许,道家的阴阳理论也是如古希哲这般经过漫长的积累与转化。只是,这个过程早在黄帝之前就已经完成了。由于缺乏相应资料,我们无法探查其过程,而只知道其结果。这一点,反而不如古希哲那样更容易溯本求源。《易经》上说:形而上者谓之道,形而下者谓之器。这句话的意思就是说,脱离了外在形体的本质就是道,仅符合外在形式的是表象。赫拉克利图斯的理论中,通过抽象思考得出的推论占绝大多数。他认为,理性分析与思考而得出的结论,远比靠感官体验得出的经验更接近事实的真相。赫拉克利图斯留下的书籍中虽然未曾带有形而上学的字眼,实际上却真正地把哲学上升到了形而上的境界,他已经脱离开了感官带来的表象束缚,可谓古希哲中凸显形而上学思想的第一人。被后人誉为辩证法的奠基人。他的思想,可谓先苏哲学的分水岭。自赫拉克利图斯之后的哲学家们,开始越来越偏重于抽象思考,某种角度上也可以说是他将哲学带入了形而上的大门。除此之外,赫拉克利图斯还是古希哲史上第一个提出逻格斯概念的人。很多地方,把逻格斯翻译为中文的“道”,特别是中译本的《圣经》。逻格斯在古希腊语里的含义是尺度、标准,引申为万物内在的标准和规律。中文里将它翻译为道,未尝不可。但是,不论是古希哲里的“逻格斯”,还是《圣经》里的道,都没能把道的形式、道的目的、道的本质与道的特性描述清楚,这和《道德经》中既阐述了理论又有具体示例相差得比较远。但起码这是一个好的开端。我们不得不敬畏历史的巧合性,赫拉克利图斯的思想与道家是如此地接近,到底是上古文明自然有共通之处,还是赫拉克利图斯同样受到了某种启示呢?源于道家,却未达到正统的地位,未参透或阐述清楚道的本质,这又与昆仑派的特性相和。因此,九歌将赫拉克利图斯开创的爱菲斯学派比作古希哲界的昆仑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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