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县城的小灰鲸（15） 黄衣人
“卖给狗肉馆。”陈志国说。
“卖给那些做狗肉的地方，大饭店、小饭馆啥的，主要是小饭店。”程亮说。
“你不知道？没吃过狗肉？”程亮问小王。
小王一脸无辜地摇了摇头，“吃狗肉，多残忍啊？程队，你吃过狗肉吗？”
程亮忽然一脸羞惭，清了清嗓子，看着高刚强，“高局，情况大概就是这么个情况，这是几伙，或者是一伙几个人，专业偷狗的团伙。接下来，怎么办？我们刑警队接这个活，有点大材小用了，再说……”
“我知道了，这样，我安排其他人，通知下去，以武所长他们派出所为中心，附近周边几个派出所，最近重点关注一下，下村去搞清情况，把这几个小毛贼拿了，为民除害。”高刚强说。
“好嘞。”程亮答应着。
“你们把手上的资料整理一下，办公室有其他人去找你们接手。程亮，偷狗的案子交接了，还是赶紧回到615案上来。”高刚强说。
“好，法医那儿还在检验，一有新情况，我和您汇报。”程亮回答道。
高刚强点头说散会。
几个人回到办公室，小王和小陆已经摆开阵仗，查看视频。
“横街那个死的警犬，是不是武文忠被偷的？”陈志国问。
“我没和你说吗？”程亮一脸惊讶。
“我还以为和你说过了，那条警犬，正是武所长被偷的。”程亮说。
“怎么就死在那儿了？血糊啦擦的？附近有监控吗？”陈志国问。
“有，交通队没找到，那是个新街口，摄像头密度不够，附近私人商店的，有的是有树挡着，有的是只照自己家门口，只有一家，凑合能看着横街口，这个……”程亮说着，找出视频，放在屏幕上。
陈志国快速过了一眼，只有几秒钟，画面很远，因为横街口那儿是新开发的，很多地方有施工场地，灰尘大，监控镜头上扑了一层土，看时间又是深夜，还下雨，模模糊糊的镜头，看着都吃力。
但是陈志国还是能够判断出来，是一辆小面包车，五菱。
他仔细看着视频，忽然眼前闪过一个黄色的影子。
尽管是晚上，沾着雨水的镜头还是能分辨出来。那是一个人，穿着黄色衣服。
“你过来一下。”陈志国看着屏幕，喊程亮。
程亮凑近屏幕，“怎么了？”
“你仔细看。”陈志国低声说。
程亮盯着屏幕，人几乎贴在上面了。
画面半速播放。那辆车进入横街，几乎不可见，但可以看到制动灯亮起，一次，两次，三次，中间有停顿。
第一次持续三四秒钟，第二次也是如此，之后是两分钟左右。
“你是说，车上的人下了车？”程亮问。
“再回退半分钟，看看车子进入之前。”陈志国说。
程亮回放视频，慢放，面包车进入街口之前，似乎有个骑自行车的人拐进了横街，然后面包车也跟着拐进去，制动，再制动！
“面包车上的人在追前面那个人！”程亮低声说。
“这是你发现的，我什么也没说。”陈志国说。
“再看前面那个人，仔细看。他从文化局那边转过来的！”陈志国回放视频，慢放，定格。
画面上的那个人，穿着黄色衣服。文化局？
程亮明白了陈志国为什么叫他再看一遍，肯定有原因。他盯着屏幕，思考着各种可能性。
黄衣服，难道是——快递员？
“是送快递的？”程亮惊讶地问陈志国。
陈志国沉默地点了点头。
怎么会这么巧？周奇是送快递的，穿着黄色衣服，在半夜出现在横街口？他是不是撒谎了？但是这看起来很不像啊。难道，他是伪装成小人物掩盖身份？扮猪吃老虎？
“我去，我们被骗了？”程亮说。
“还不清楚，你汇报自己的情况，不要移交这个视频，去现场附近找找，看能不能找到新的线索。此外……”陈志国看向程亮，突然想起他是副队长，是案件组长。
“快递点？也需要控制一下吧？”陈志国问。
“没错，现在只是怀疑，通知快递点负责人，让他们留意周奇，不要惊动他。我再通知所辖的派出所，调查周奇和与他一起住的那几个快递员。”程亮说。
“嘿！你是福将啊，师父。查偷狗查到凶手了。”程亮低声说。

“记着，这都是你找到的线索，和我没关系。”陈志国低声说。

“明白。”程亮说完起身，去找高刚强汇报情况，几分钟后，回来安排小王、小陆找交通队查五菱小面包车的资料，第二，找交通队查找从武所长家和横街口近三天的视频，所有的监控视频。

“程队？面包车，查哪一年的？”小王写完，又抬头问。

“陈师傅，你觉着呢？”程亮问。

“全县至少……大几千辆吧，视频上看，挺新，先查三年内的？”陈志国说。

“查四年内的，尤其是近期挂失、转让、盗窃有关的，都顺便查一下。”程亮说。

程亮安排完了，看陈志国，“咱们去趟横街口，找找线索？”

“老法那儿说出了初步结果，咱们去见一下老法?”陈志国问。

“差点忘了，老法也给我发信息，说见他一下，聊聊。”程亮说。

 

（ 法医室）

 

两人戴好口罩帽子，敲门进了法医室。

老法在背对着在工作台前整理器械，听见有人，回头看了一眼。

法医室完全不是几年前的样子了，整齐干净，更像是个小型诊所，只是气味和正中摆放的操作台，像手术室。

“老法，几年不见，鸟枪换炮了啊？”陈志国开玩笑说。

“啥？鸟枪换炮？鸟枪换原子弹了！这东西，你没见过吧？这个是啥知道吗？”老法一本正经地敲着一台大型器械问陈志国。

陈志国尴尬地摇摇头。

“专业设备你也不懂。先说你们的人，你俩什么看法？”老法戴着手套的手，指了指操作台上的尸体。

陈志国看了一眼赵有民的遗体，露着胸口，不知道是不是已经解剖。

“啥看法？你不是说有初步结果了吗？”程亮问。

“我有结果了，想知道你俩有什么看法，现场不是都看了吗？死亡原因？”法正行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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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跟读，周末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