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县城的小灰鲸（14） 偷狗贼
车到学校的时候，学生们还在上早读的第二节课。
陈志国找到了王校长，王校长十分客气地带他要去找李雪梅。
陈志国说：“不用了，我去宿舍等她吧。”
王校长把陈志国领到了李雪梅的宿舍。
李雪梅和同时下乡支教的范晴一个宿舍，陈志国一眼就看出哪个是妻子床铺，他把门虚掩上，听了听，王校长已经走远了，转身迅速把李雪梅常用的挎包找出来。
因为职业的缘故，李雪梅更习惯用大一点的包，说是装东西方便。
陈志国迅速把挎包摸了一遍，外侧拉链的地方，有一个很小的接口，不是开线，而是原本没有缝住的接口，从接口处正好可以伸进背包的夹层，陈志国拿出昨晚借的耳机定位器，塞进挎包夹层。
陈志国迅速把挎包放回原位，坐在那儿。左右看了看，观察了一下，觉得条件简陋，心里不禁涌起一阵阵愧疚：如果自己像别人那样，有权有势，妻子也不会被发配到这个小学支教，有哪个男人愿意看着自己的妻子，被人呼来喝去在外边受气呢？是个男人都不会。
陈志国暗骂自己混蛋，转身把李雪梅的挎包拿过来，想要把耳机定位器掏出来。
他刚把挎包拿到手里，就听见外边的脚步声。
李雪梅推门进来，一脸惊讶：“你怎么来了？出什么事了？”
“没事，我看见桌子上有两本书，以为是你忘了带了，就给你送过来。顺便看看你。”陈志国说。
“我有什么好看的？”李雪梅淡淡地说。
"你......你没事吧?" 陈志国试探着问，他盯着李雪梅的脸。
"没事啊，怎么了？赶时间，我还得赶快吃饭，准备，一会儿还有课。" 李雪梅说。
"婷婷呢，回家了吗？" 李雪梅问女儿的情况。
"婷婷在他同学家。我......找了个关系，程亮的叔叔在市教育局，给王校长打了招呼，以后照顾着点。"
陈志国说。
"哦，知道了。你也要上班吧？没什么事，你先走吧，周末就回去了。" 李雪梅说。
陈志国回头看了一眼李雪梅的挎包，嘴里答应着出了门。
既然没拿出定位器，就先那样吧，陈志国想着，出门上车，开往县城方向，直奔刑警队。
 
到了刑警队，程亮还没到。
陈志国知道程亮手头上在忙武文忠丢狗的事，他当然知道命案更重要，可也懂保密纪律，队长带着七八名队员执行特殊任务，还没露面。自己不在刑警队已经很久了，又是暂时借调上来，服从领导的安排是第一位。
“陈志国，法法医说初步结果才出来，咱们如果着急的话，可以去找他。”内勤小王看见陈志国进门，对他说。
“陈志国，也是你叫的？没大没小了？”亮前后脚跟着进门，伸手敲了一下小王的后背。
“叫——老陈师傅！“ 程亮说。
刑警大队还有另一位老陈警官，内勤不知道该怎么称呼陈志国。
“没事，没事......你那儿咋样了？” 陈志国急忙说。
“等一下走个程序，武所长家周边附近有用的监控都调出来了，争取今天上午有个结果，把这事了了。”程亮说。
“小王，小陆，这是视频资料，你俩先按地点、日期整理一下。”
程亮吩咐两个内勤说。
小王、小陆答应了，接过程亮手里的盒子，找电脑查视频。
“你出来一下。”程亮给陈志刚使了个眼色。
陈志国跟着程亮出了办公室，坐到院里警车上。
“是这，那个......昨天在所里赵大勇的事我听说了，打算怎么办？” 程亮说。
“算了，等所里给个说法吧。” 陈志刚说。
“怎么就算了？不能这么欺负人吧？你不能总是这样让着别人。行，这事先这样。就刚才在办公室，小王叫你名字——是——办公室还有另一个老陈，他们害怕混了叫你的名字。这么大岁数了，没点起码的尊重。其实，你不在乎没关系，可是队里好多人都知道我原来跟过你，不尊重你就是不尊重我，我好歹现在是个副队长，没点儿威严，怎么带队？”程亮说。
“我疏忽了，以后注意。”陈志国点了点头。
程亮说完了，觉得话说得有些冲，想解释一下，接着叹了口气。“这事，我这儿就过不去。”程亮口气缓和了一些，说。
“再说吧。先说说你那儿，有什么进展？赵有民的案子，什么时候查？”陈志国问。
“老武丢狗的事，查完视频再说。还有，你告诉我昨天早上，横街那儿警犬的事，我让新城派出所协查，把附近的视频也拿回来了。我估计就是个普通偷狗贼，一会和高副局沟通一下，咱还得接着查赵有民的凶案呢。”程亮说。
两个人正说着，小王从楼里出来，说赵副局让准备开会。
在小办公室里，赵副局长、程亮、陈志国、小王和小陆围坐在办公桌前。
程亮站起来说：“咱们谷城镇派出所所长武文忠的狗——警犬被偷的事，昨天我核实了情况，把该调的监控都大概查了一遍，有两个路段拍到了，当时的情况……”
程亮把屏幕转过来，按播放。画面上，应该是哪个村镇，一辆小型面包车驶入画面。阳光刺眼，应该是个老式监控，画面清晰度不够，看不清驾驶人，但能看到是前座两个人。
接着程亮播放了第二段视频：应该是同一辆面包车，视频是从侧面拍到的，帧率不够，画面一跳一跳，面包车慢慢向前驶到一个大门口，都没有停的意思。只见车上跳下一个人，低着头，身子向前嘴里说着什么。下一帧，这个人已经转身，抱着一条狗，跳到车上了。
“十秒不到，车都不停，这就是个专业偷狗的。”程亮播放完了，冲高副局长说。
“这也太嚣张了吧？最近，我听好多群众反映说有人偷狗，没想到这些人这么张狂。”高刚强说。
“高局，这偷鸡摸狗的，老百姓都认为不是什么大事，我听说最近，好几个地方，发生这种事，咱们查吧，有点浪费警力，不查吧，它也还是个事。”
“他们偷狗干什么？卖钱？”小王在一边怯生生地问。
“卖给狗肉馆。”陈志国说。
“卖给那些做狗肉的地方，大饭店、小饭馆啥的，主要是小饭店。”程亮说。
“你不知道？没吃过狗肉？”程亮问小王。
小王一脸无辜地摇了摇头，“吃狗肉，多残忍啊？程队，你吃过狗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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