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七阶子  知乎
樊梨花也是家喻户晓的传说人物，巾帼英雄。甚至西部的一些地方县志还煞有其事地记载过她征西所经之地留下的遗迹，倒像真有其人似的，可见影响深远。历来诸多戏曲、演义 小说、评书等各种文艺形式都有传唱樊梨花的故事，自然也是现代影视剧改编的绝好素材 ，常有翻拍之事。

因出于对樊梨花这一人物的喜爱，笔者曾追看过几部有关樊梨花的电视剧，虽然都不甚满意，但也想记录一下个人感想。不过在谈到电视剧之前，先回顾一下演义小说的樊梨花故 事，或许相当于所谓的“原著”内容吧。

演义小说的樊梨花

据小说记载，樊梨花师从梨山老母，原是西凉寒江关守将樊洪之女，后来献关投唐，嫁与 薛丁山做第三房夫人，因为薛丁山在此前已先娶窦仙童与陈金定。
在各种演义故事中，大唐薛家征西的历程可能是最艰辛的。像薛仁贵征东、罗通扫北啦， 基本都是一个元帅打通关的。但是征西大业，薛家却先后接力换了三个元帅。首先是薛仁 贵挂帅，却因兵困锁阳城，程咬金回朝搬兵，才有薛丁山校场比武夺帅，挂二路元帅前往 救驾救父。
薛丁山解了锁阳城之危后，自然由薛仁贵继续领兵西征。直到白虎关，薛丁山误射薛仁贵 致死，背上弑父罪名，一度被贬庶民，回寒江关请回樊梨花，从此樊梨花挂帅西征。于是 薛仁贵父子未能完成的征西大业，终于让儿媳接过重任得以完成，一段演义佳话。
所以，既有“樊梨花征西”之说，也有“薛丁山征西”甚至“薛仁贵征西”之说。不过从 剧情发展看，薛仁贵与薛丁山父子征西更像是樊梨花的铺垫，后者才是与众不同的。丁山 的作用就像是引渡的桥梁，在那个时代，樊梨花只有籍由嫁入薛家才有机会挂帅征西吧。
除了女英雄征战沙场的故事母题外，樊梨花更让人津津乐道的是她与薛丁山的情缘纠葛， 也即所谓的“三弃三请”。在这之前还有“三擒三纵”，也就是樊梨花倒追薛丁山，三次 擒拿薛丁山又放了他，逼他娶自己。可能旧小说比较讲因果报应，后来薛丁山三次休弃樊 梨花又三次请她回来。
第一次休妻，是成亲当夜，薛丁山误会樊梨花弑父杀兄，觉得这女人狠毒不能要。我记得 小说对此的注解是“无心弑父，有意杀兄”。樊梨花因师命执意要嫁薛丁山投唐，与父兄 发生争执，以致酿成家庭惨剧。
第二次休妻，是薛丁山误会樊梨花与杨藩的婚约，一女嫁二夫，不能忍。这婚约虽是事实 ，乃双方父亲指腹为婚订下的娃娃亲，但樊梨花对杨藩无感，从来不承认这婚约。
第三次休妻，起因是樊梨花在外面收了一个年纪相当的男人做义子，名薛应龙的。在樊梨 花离开唐营的某天，路遇落草的薛应龙打劫。薛应龙对樊梨花心生爱慕，约定比武，赢了 就要娶樊梨花，输了就认她为娘亲。樊梨花基本是人间最强的存在，结果可想而知。这又 是一段襄王有梦神女无心的情感，但是当真收为义子，母子相称，那也是相当的迷之操作 了，于是又让薛丁山误会他们有暧昧了。
至于三请，可能有两说。一是对应三弃。唐营在樊梨花离开后，遇到解决不了困难，破不 了的阵法，就去请樊梨花回来。前面樊梨花倒追薛丁山也辛苦，肯定也有脾气与自尊的， 被休后不会自己回来，只能请回来。
另一种说法是在最后一次休妻请回来时，就请了三次。就是白虎关薛仁贵身殒，薛丁山被贬 那会，经程咬金说情，薛丁山奉旨请回樊梨花。第一次徒步上门，闭门不见；第二次三步 一拜五步一跪去请，樊梨花诈死入棺，也算是变相抗旨；第三次还是程咬金出招，让薛丁 山去哭灵，拿出诚意，就能把樊梨花哭活。
以上大约就是樊梨故事的主要看点。当采用现代电视剧改编时，就会遇到不小的挑战。首 先就是薛丁山取三房妻妾，而樊梨花还屈居第三房，这婚恋观念很难让现代观众接受。其 实是战阵斗法的神话（迷信）色彩，很难把握个度，那又不像西游记、封神榜这类纯神话 。
台剧《移山倒海樊梨花》2002
这部由孙翠凤演樊梨花、马景涛演薛丁山的电视剧，当年曾被奉为经典，闽南语主题曲也 极好听。但它的缺点也很明显，几乎是由孙老师一己之力打造的口碑，而“咆哮帝”版的 薛丁山不管人设还是表演都一言难尽。
最让人意难平的是将柳金花（薛母）与窦仙童完全黑化了，大部分篇幅都在上演妻妾争宠 、婆媳恶斗的家庭伦理剧。这种剧情不是不可以演，但是要符合基本人设与逻辑呀。在薛 仁贵传奇中，柳小姐显然是识大体的“好人”，实难接受她变成恶婆婆形象。而樊梨花这 种女强人也不该受气的小媳妇。
我印象中与此最接近的是 TVB 版《封神榜》“石榴姐”的殷十娘，虽然也是受尽婆家欺 辱，令人不平，但是她没“原著”固有形象的预期。在此前的传说故事中，哪吒的娘只有 个名字，所以这个殷十娘基本算是原创的经典角色了。
但樊梨花这样演却不行，虽然孙老师的演技很到位。我们想看到的是移山倒海的樊梨花， 不是哭得梨花带雨的樊梨花。事实上，前几集在长安她女扮男装的樊玉堂，那如沐春风的 感觉，才像是梨花。
但一踏上征西之路就变味了，编剧把握不了了。在军中刷婆媳矛盾是缺乏逻辑，难以信服 的。如果是班师回朝后在家过太平日子，薛母实在与梨花不对眼缘，会闹些矛盾还可理解 。但以该剧设定，在征西途中，樊梨花都已经是副元帅了，而作为大元帅、大家长的薛仁 贵也全力支持樊梨花，柳金花作为随军家眷还能搞事作妖就没天理了。
然后就是征战剧情太少。过了棋盘山就只有寒江关与白虎关了，口口声声的征西大业基本 沦为背景板，实则主体故事是以三角恋为中心的多角恋而已。
这里的樊梨花、薛丁山与杨藩还有前世今生设定，竟是虞姬、项羽和刘邦的转世。以我的 历史观念认为，汉高祖刘邦的“好人”属性应该比项羽多一点吧，怎么就转世成了杨藩这 大反派。更魔改的是杨藩还是薛丁山的师兄，这就让剧情更加与男二深度耦合了，杨藩全 剧如影随行，每个大场景哪里都有他，甚至在后期还假装投唐营，亲力掺合薛家的家庭闹 剧。杨藩死后即大结局，征西只有旁白。几乎小江湖气的仇杀，却无征战沙场的大气。
港剧《烽火奇遇结良缘》 2004
TVB 版的樊梨花由宣萱饰演，薛丁山是马德钟。我觉得这部剧最良心的一点是只有二十集 ，不拖沓，节奏好。后面想重温一下也不会浪费太多时间。
另外良心一点的是剧名很谦逊，不会挂羊头卖狗肉。因为它确实是几乎另起炉灶魔改的剧 ，与“原著”征西故事毫无关系，只取其人物关系与基本人设，投置于另一个同人故事中 。所以剧名叫《烽火奇遇结良缘》，只是片头有个英文副标题，《Lady Fan》，就算是《 樊梨花》的直译吧。这很切合，就当樊梨花的另一种人物传记版本吧。
TVB 的编剧很厉害，虽然是魔改，但故事逻辑性强，合情入理。以今人眼光观之，比原著 演义小说的人设故事还要好。虽然我个人向来有相当的原著情结。
按该剧的设定，樊梨花会死缠薛丁山不放，不是看见帅哥就犯痴的恋爱脑，只是相信师父 的预言，说他们的夙世姻缘能阻止西凉与大唐的战事，让两国和平共处。在前期他俩是互 相看不对眼的，但樊梨花仍坚持要嫁入薛家，实有“和亲”的性质。这就是基于大爱的婚 姻了，后来日久生情，发现彼此的优点，才算产生爱情。
大背景上，是薛家镇守边境玉门关，与西凉寒江关算是对峙摩擦阶段，随时有开战的风险 。女主的主线任务就是阻止战争，不再发生“征西”事故，樊家父兄也得以保全，于国于 家都是好事。若按原演义小说，樊梨花在牺牲父兄投唐后征剿西凉，多少都有点背叛自己 国家的意思。
樊家两兄弟，难得的一版有血有肉，个性鲜明。不像小说或其他剧版简直就是两个数字， 所谓樊梨花弑父杀兄（不管谣言与否）账上的两个数字。尤其是梨花与二哥的感情，演得 很好。而长兄已经成家，那也很真实。
薛家人，虽然前期都不喜欢梨花，但都很有分寸，并不会做迫害梨花的事。只因薛家一门 是三观正常的忠良之将，行事都有较高的做人底线。前期不待见梨花，只因两国对峙，敌 国女人想方设法要嫁进来，会怀疑她可能是奸细别有所图也是常人思维。要说薛家前期做 得最过份的事情，不外是把梨花骗出远门，想暗渡陈仓给丁山纳妾。因为他们自己也觉得 偷偷纳妾并不光彩，只能先瞒着梨花。
当樊梨花第一次为大唐为薛家立功后，薛家对她开始改观。但仍谈不上交心，只是客气， 不让她做事，让她在家闲到发慌。所以这节奏把握得很好。后来樊梨花是凭诚意、行动与 真本事融入薛家，收获大家的敬重。只有与“蛮牛”脾气的丁山的感情最难搞。末期丁山 对梨花的最大误会，来源于杨藩的幻术，梨花误伤薛仁贵让丁山看见，这是很难解释的。
这里樊梨花再次改变了“原著”，破解了薛丁山要还父亲一箭之仇的宿命。所以这活像是 穿越同人文，梨花一直在努力地挽救樊家与薛的悲剧发生。
若说有什么逻辑缺陷，我只想到一点。那就是陈金定嫁入薛家后，怎么能串通大夫假怀孕 假流产让丁山误会梨花。作为镇守边关的主帅，薛府怎么也算军机重地吧。陈金定这里是 一介弱质女流，虽有杨藩（她自小失散的亲生兄长）的人帮忙，估计也只能在薛府外才能 生事。所以她能假醉失贞逼薛丁山娶她是合理的，但在薛府内能把假怀孕与假流产这局做 成是很困难的。
最后说一点，这版对幻术的表现也是极成功的。不是说特效多先进，而是结合剧情的内在 逻辑一致性很到位。没有太多神通，就只推幻术，此外就是正常的武功了。
《大唐女将樊梨花》2011
秦岚、刘恺威版，可能是内地第一次翻拍樊梨花的电视剧。当年刚出的时候，我还挺期待 的，但看过后非常失望。现在已经记不得多少剧情了，也没有兴趣回头再看。
只感觉这剧的人设与剧情都很雷人。樊梨花是被父亲遗弃的狼女，出场时山贼打扮，使用 软索兵器——这不应该是窦仙童吗？此外对梨花老母恶搞，很不认同。
查了下百度百科的分集剧情，文字像是中学生作文不及格水平，常常语句不通，不知所云 。我不知道这百科是由谁维护的，但也多少说明了一些问题。如果是有相关官方组织贡献 ，比如说从剧组编剧的分集材料拷上去的，那这文字的水平或态度着实堪忧。如果是民间 粉丝贡献写的，那这质量也可怜。
《隋唐英雄4》 2014
这部剧的樊梨花、薛丁山是至今我见过的颜值最高的，分别由孙耀琦、叶祖新饰演，青春 亮丽的可爱。只不过萝莉版樊梨花，霸气略有不足，如能向宣萱版借些气质过来就更好了 。可能孙耀琦在本系列其他几部的角色更像本色演出，如第五部的九环。
征西战争剧情演得也比较全，与谈情说爱可能平分秋色吧。但总得来说，我只觉得平庸， 没太多亮点。整个《隋唐英雄》系列几百集都比较平庸，就像大多数写超长篇网文那般， 明明很努力，洋洋洒洒，但还是努力地平庸。
而且这第四部虽然以樊梨花、薛丁山征西为主，但由于系列的影响，其他人物分了很多戏 份。尤其是仍然中年的程咬金，仍然是青年的罗通，在征西年代明显是年龄不符的，纯属 为了承接前部。而且与薛金莲谈爱情的是程铁牛，张卫健一直要拿双份工资。
然后，在其他改编剧中常见的俗套也没啥特色。比如黑化薛丁山的其他夫人，这里是窦仙 童，变成了杨藩的亲妹妹。在我看来，通过黑化窦仙童或陈金定来反衬樊梨花，以及用杨 藩的痴情来反衬薛丁山的渣属性，都是很不高明的改编伎俩。
如果说在旧小说中，男主拥双美、三美是为了迎合男人的幻想，那么现代改编剧让女主有 多个痴情不悔的舔狗，则是为了迎合现代女性的幻想。本质上没大差别，五十步笑百步而 已。
《薛丁山》 2014
这是最符合“原著”的一部电视剧了。但是正如剧名，薛丁山（迟帅饰演）才是主角，而 樊梨花（傅淼饰演）竟泯然众人，黯然失色——这是本剧的最大遗憾！
但如果可以撇开樊梨花不谈，就征西故事而言，这部剧是最精彩的。很有正剧感，比上面 的《隋唐英雄》都更有“野史”的感觉。这是一部群像剧，从薛仁贵这代老将，到薛丁山 这代小将，但凡有名有姓的，个个人物鲜明，尽管演员似乎不怎么出名。甚至开场被苏宝 同屠村幸存那位，好像叫小四的，投军以来也令人深刻。唯独樊梨花没能撑起女主的台柱 ，还有她收的义子薛应龙，也因她同样没能立起来。而其他几版改编，薛应龙都演得很好 。
有人觉得这剧反复宣称的“大唐仁义之师”，台词太尬。但考虑到这是国产出品，就是要 这种“主旋律”似的格调。而且还真不只是口头说说而已，而确实落到实处与细节上。比 如锁阳城那节，诚然是所有改编中最好的。如果往前推五六十年（可惜那时没这经济与技 术水平），这种观点肯定是很有群众共鸣基础的，只是现在听着有些尴尬了。反正我是认 可这种思想价值观的，既然现实中不那么理想，寄托于文艺作品也是很平常的。
真正在艺术上的缺陷是为了突显薛丁山的主角光环，不自觉地削弱了薛仁贵与樊梨花的艺 术形象。比如在锁阳城初步解困之后，特意有段剧情表达薛仁贵决策失误，踟蹰不前，以 致到皇上面前谢罪，然后把主帅兵权移交薛丁山。以及在后面到了白虎关，薛丁山请回樊 梨花挂帅，也就只推了一关。特意表现薛丁山的计策更妙，樊梨花又主动向皇上请辞，把 主帅之位让回薛丁山。
由此，薛丁山三请樊梨花这个重大关节，竟似乎成了一种下放走过场的程序。也确实借剧 中人物点题了，只有让薛丁山请回樊梨挂帅，才显得薛丁山的功劳巨大，方可将功折罪（ 误杀弑父之罪），如果只是招回个小兵小将，算不得薛丁山功劳。这样看来，樊梨花只是 成就薛丁山的工具人？
这感觉很不好。其用意性质与其他改编版为突显樊梨花主角光环而黑化窦仙童或陈金定是 类似的，只不过程度稍轻。幸好，这部剧的窦仙童与陈金定双全，而且她们都有加戏，有 专门剧情来表现（相比之下又觉樊梨花减戏），总之她们都通晓大义，认真打仗，绝不会 有小心思拖后腿的事发生。
这又有观众觉得妻妾和气一团不可理喻了。还是作为野史正剧代入到历史时代就能看开了 。在这剧中，薛仁贵都有两个老婆出场呢，而且丁山的二娘戏份还挺足，人设表演都很好 。所以薛丁山能娶三个老婆没毛病，家学渊源。
其实在娶陈金定时，作为拔得头筹的窦仙童还是有点吃味与不甘的，有镜头表现她的幽怨 ，但是无能为力也只有接受了。而且前面还有铺垫，窦仙童初到锁阳城是不被薛仁贵接受 的，不仅由于她山贼的出身，还客观上棋盘山之阻确实差点延误军机（而棋盘山收编的那 些部队无关轻重，与后面樊梨花献关投唐的功劳不在一个量级）。后来窦仙童拿自己的本 命法定给薛仁贵解毒治病，才得到薛仁贵的认可。所以说窦仙童是有点战战兢兢的，并不 敢以正妻自居，只能大度地接受薛丁山娶妾了。
再到娶樊梨花时，更是连幽怨的镜头都省了。可能窦仙童已经躺平认命了，反正阻止不了 什么。既然窦仙童都没话可说，陈金定就更没有立场，毕竟明面上她的颜值是打不过窦仙 童与樊梨花的。（据书中所述，窦仙童也很漂亮，不输樊梨花，而陈金定白天很黑，但到 晚上却会变得漂亮，呵呵）
最后谈点武打战阵的设计，也是与整剧质量相称的。那是有仙法纵横的存在，基本还原小 说的刻画。包括最后那场决战，樊梨花阵前产子，血光冲破金光阵，也是按照小说来演的 。只不过相比小说，樊梨花不是以主帅身份，即使将临盆也上阵督师，不免使艺术感染力 有所逊色。因为作为丈夫的薛丁山作为总指挥，妻子怀着孕也让她上阵么？即使梨花主动 要求，也不该由她任性吧。正因这身份的转换，让阵前产子这节略显奇怪。
结语
现代电视剧翻拍樊梨花故事，似乎很难拍好。以现代人的观念，很想象樊梨花为何在明知 薛丁山已娶两个老婆的情况下，还坚定不移地要嫁薛丁山。但故事就是这么流传的，民间 传播基础是客观存在，简单地划为封建糟粕可能是武断的。传统演义小说很少描写心理， 只讲事实。我一直想看看有没有什么文艺改编作品对此有相对合理的新解说，但都没太满 意的。
就以上回顾的几部电视剧，如果要作个推荐，我还是首推内地拍的《薛丁山》，尽管其中 的樊梨花不惊艳。只因它很好地还原了征西的故事，樊梨花这人物，还是要放到征西的大 背景下，才更能想象其风采，她的魅力，在战场，不在情场。如果更关注樊梨花个人形象 的塑造，港版的《烽火奇遇结良缘》才算最佳。而台版《移山倒海樊梨花》则只能算是开 局一手好牌，却可惜打得稀烂。

贴主:苏荃于2022_10_05 15:49:24编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