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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吾爱》

送交者: 小刀林怀安[★★声望品衔9★★] 于 2022-05-20 20:11 已读 15389 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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觉得是紫丁香花香气漂泊,凝结成水岸的日子。可你搜肠刮肚只任烟卷烟雾缭绕。可能你再也写不出任何好听的歌词也谱不出动听的曲子了。以后你人会变得更加寂寞,钢琴会在角落里蒙尘结满蛛网。……回忆原是一尾行于冰行于火的鱼,后来被困于冰层深处被烈火烤炙到无形化成白气。

歌,不会不写的。只是情绪上盘根错节的。鱼,挣扎、不妥协无论二次元多么不协调,但鱼的记忆超出七秒。

……得以喘息。这喘息是自己施给自己的。原本6000欧元的机票钱,可以让你进可攻退可守。可钱一折还成人民币一先打在孩子的卡里,事情又变得复杂起来。

你,不亏是一个魔羯式内心戏份足足的戏精。

近四万块钱,不能往三姐卡里打。三姐对你的感情依然深厚,可三姐夫近几年来学得越来越节俭了,也越来越精明得讨厌了。原来冲你借的钱一直未还上。且每次往三姐卡里打钱,都要给三姐夫发一个大红包。至于二姐、大姐还有哥哥,你更是信不着。索性自己的孩子一天天慢慢长大了。

表面上情况是风平浪静的。你跟孩子没提任何工作上变动的事情,只是淡淡地说“我想回去,我已经厌倦了漂泊。”庆幸孩子是理解你的;回复着“老爸,早点回来吧。”

在国外有三个节日一直对你来说很重要;一个是中秋节。一个是春节。另一个则是“五四青年节”。

去年过中秋节时吃的是月饼。先是自己提前买了两块。后来是饭店老板送的。再后来是朋友送的。至于一跨入2022年的春节,过得一点也不愉快。头天大年二十九时正好赶上休息,天气不好,远地方要坐火车去的中国超市没去,想吃的饺子没买。只是逛逛街,趁节日又逢打折买了两条新裤子还有两件很不错的卫衣,然后跟前年一样又买了啤酒与烤鸡。再次回到饭店,在楼上又洗了澡换上了新衣服,喝啤酒吃烧鸡,看春晚在微信上给亲人们发祝福发红包……可大年初一时,老板不声不响地领来一个新的工人,顶替了你的位置。

顶替的人如果是男的就好了。如果不认识也好了。再如果她不是托拉一个大行箱一心扑奔的样子也好了。最起码能让你能再工作完半个月,解决雇佣关系破裂后重新找房换地址落脚的问题。另一个节骨眼是几个月攒下来的钱刚刚邮了回去。你实在不想再往回要;尽管那是自己的。

命运,跟你开着玩笑。你由窗明几净的大屋当下便让屋搬到跟棺材差不多只有一个天窗且封得死死开不开的杂货间小屋。晚上,老板要你下楼吃饺子,你实在没有任何心情。

这心情糟透了。原计划被打乱。更糟的是海南航空航线一直被熔断。原本二月十九日的因冬奥会被取消。后来“俄乌”战争,冬季残奥会、上海疫情管控……

二月份,在名叫夏洛瓦城市工作了七天。搭挡是福建人。工作强度大,忙得恨自己不是殷郊能生出三头六臂来。二月十五日凌晨便觉头疼。晚上时更痛。太痛了,人迷迷糊糊的,客人多,煮面时忘了关小火,一个铁碗被火烤干。

三月份,在鲁汶附近一个名叫亚瑟森的城市工作了一个晚上加一个上午。老板虽年轻但邋遢得够戗够戗的;头发乱,有眼屎,口臭。更要人命的是他老婆拿他当“偶像”拜,嗲声嗲气,撒娇卖萌。更更要人命的是身为油锅的他老丈人竿子是个碎嘴话痨,让人忍受不了的是经常一上风房就放屁。更更让人接受不了的是老板炒菜时咳嗽吐痰,且大言不惭说“……我已得了两次新冠,现在早自愈了。”

四月份,在安特卫普附近马尔德伦一家曾经四五百位置的大wwok店涮碗。这店例属“奇葩”,昔日辉煌不再,一周只开周六周日两天。涮一天碗给100欧元。第一天建工,你坐了火车。下了火车,走了半个小时。穿过小街穿过旷野,到了。老板跟你有些缘分与你一个属肖,都属兔,只不过比你大一轮。人,温温和和的。暗自庆幸。可二厨是一个精虫上脑的老家伙,走路颠仙儿的,见面就聊女人,什么什么他开车送了两个“鸡”,鸡感谢他像雷锋,不仅以身相许且海誓山盟……二厨比老板还大三岁。

老板偷偷告诉你,那人神经出现问题了;曾让热油把脑子烫坏了。若不是亲戚,唉……

你,还是可以忍下去的。晚上收工了,wwok餐都可以吃。不说油炸的,单说咕咾肉、葱爆虾仁……还有炒米粉。你已经有很长时间一直以面包或煮泡面为食了。至于菜,大多数是成罐的酸菜。……你,每个月给以前老板150欧元租地址与暂落脚钱。节衣缩食。……联系上第三方想回国,由欧洲先飞越南,再由越南走陆路口岸,可原本成本是三万多块钱的机票一开始有,后来没了。

你想只要不坐吃山空,只要有工打,一定会等到有飞机回国的。自己此等遭遇与那些“黑工”不能比,不值一提。与生死更不相干……就是自己的性格害了自己。

精虫上脑的,你真不愿再见着。可也巧,第二周要去上工时铁路修道,火车没了。换车倒车。换公共汽车让你晕得头昏脑胀。等下了车再问路,又被误带到另外的城市里。……老板人更省了,说“阿林呢,这周没订台,不忙,可以不用过来……”

你,沿着火车道开始往回走。边走边觉好笑。此境遇是自己为了省钱不想动本钱,自己再一次难为了自己。你走入了一片旷野,掠过脸颊的微风,吹拂着你的心湖。

你设想着,等回到了鹤岗,一定要让自己真正潇潇洒洒活上三年。三年内骑上一台“金吉拉”找伯乐找人帮自己写的歌唱红了。

那是两架二手钢琴。是你工作稳定时一前一后买的。第二架比第一架音质更好一些。买过之后,一到你休息的时候,你更坐火车回去,到租的住所学它们弹它们。好在租的主要是放钢琴的地方很偏很独立,即使再大动静也不影响邻居。这房子原本就是一个仓库。……你想到过最后,若工作一直不如意,那就搬进仓库落脚,反正外面不再冰天雪地了。而且以前你曾经睡过冬天里的公园,睡过睡袋;被如蟒的冷风冻醒,曾愁眼看尽清冷的夜空……

“倔犟得像一把刀,头也不回就这么走。残阳落在你的背后,像是一抹血痕~~~”
“孤独像像一匹狼,风雪交加就这么走。单骑夜走的你谁了解,只有如盐的月光,洒落,洒落~~~”

脚底磨破了。天窗外夜色漆漆。你稍微吃了一囗饭,便又开始找起适合自己的新工作。为失业或老板炒自己或自己炒老板鱿鱼做准备。

……上了网查了路线,买了足够的公共汽车票。比预定提前了四十几分钟。你站在“黑狮”超市门口,喝着“红牛”,看着晴天上一架架飞机轰鸣而过,心胸豁然开亮。

你,第一次认真学习面点,也第一次认真开始学习中餐。

你信勤能补拙。于是大半夜你还在发面揉面学着包包子……

五月四日,你建工去了。是给几个物流公司高管做工作餐。锅包肉、溜肉段、鱼香肉丝、红烧排骨……

夜变得静了。你留在高档住宅区内自己的房里,你开了窗,外面微风与星光一起涌了进来。

……《一夕三叹》《夕-夜空》《饮马流花河》《假如沉默也是一种爱恋》《轻雷隐隐》《金陵十三猜》《我是一只很忧郁的蚂蚁》《看见一只蝴蝶》《勾践》《单骑夜走》。

你笑了。心里却仍疼。

你曾深深爱过一个人。那人喜欢音乐,喜欢唱王菲的歌。

你还曾因她喜欢,去了解过窦唯、李亚鹏和谢霆锋。他们都是极有才华的人。但你猜只有窦唯才是她刻骨铭心的。

……断了。早早的。可你仍在心底深深爱着她。记得她的样子,记得她的喜好,记得她的生日,……也记得她说过的话。“……若今生不能在一起,愿来生和以后也永永远远地分离”

你践行着自己的承诺。穷尽余生也在默默争取与她一起。

……五月二十一日。对你来说只有今天,满满爱意尽属于你。

……我爱你。此爱至死不渝。

附记:昨天又花钱买了两套书。一套叫《飞龙传》另一套叫《玉娇龙》都是连环画。一套写宋太祖赵匡胤的。一套是写玉娇龙的。除了练霓裳,飞红巾之外,一直能让我久久不愿忘怀的女子便是玉娇龙了。我觉得有些时候她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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